第十八章 不欠

    斑斓满意的扫视着常相雉，七圣后裔嫡女落魄的凄迷，混杂着蛇女天然的魅惑容貌，让他小腹一阵炙热，脑海中浮现出将常相雉压在身下婉转承欢的景象来！

    “如此尤物，若不尝尝，又如何对得起自己……”斑斓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满脸邪笑，忽然抬头朝常相雉瞥去，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周身上下游走。

    常相雉心中顿觉不妙，下意识的抬头和斑斓对视一眼，就如同被什么虫豸爬过周身，止不住的汗毛倒竖，周身一僵，撒腿便要窜出！

    如此景象落入斑斓眼中，更添诱惑，他还如何忍得住？常相雉身形方才微动，斑斓妖力汇聚，右手已猛然虚抓出去！

    一股庞大的妖力顿时笼罩常相雉周身，她举锤烧天，迎将而上，却被那股大力硬生生按了下来，几乎压陷土中，喉头一甜，便是一口鲜血吐出！

    肉浴熏心之下，斑斓使出全力，那还顾得了她的死活！

    斑斓大声狂笑，几步冲到了常相雉的面前，伸手只是一扯，哗啦声响，便将她的内外小衣一并撕裂，露出内中白生生的嫩肉……

    六丑目光冷清，盯着远处斑斓肆虐，听着常相雉撕心裂肺的惨叫，竟是一动不动！

    四名钻风已经知情识趣的躲得老远，只剩下了斑斓粗重的呼吸和常相雉痛苦的哀嚎，但是六丑依旧没有动手，他还在继续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机会！

    同样作为雄性生物，六丑非常清楚最佳出手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若是能够藉此将此獠斩杀，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其他种种，六丑不做多想，也不觉得有甚所谓！

    斑斓的动作开始加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所以坚持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他已经逐渐开始沉浸在感官的欢愉之中，伴随着常相雉婉转哀嚎，令他兴奋不已，不能自持！

    终于，一股难得的块感顺着尾椎，一路攀援到了斑斓的脑中，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身在天外，云里雾里，无尽欢畅快乐，似乎周身力量都在这一刻被抽空，宣泄，喷涌……

    快乐的至高巅峰，却也是地狱的陡然开眼！

    就在此刻，一股极大的危机感从斑斓的背后传来，他立刻感觉到头顶犹如炸裂，濒临死亡的直觉卷席了他的周身，让他几乎发狂僵硬！

    斑斓本能的转头望向危险袭来的方向，身体想要规避躲闪，却在某种不可言喻的情况下继续着上一个动作，无法完成！

    眼角余光中的一抹银色正在不断放大！

    换做平时，这手弩虽然威力奇大，但是对于已经身处怪妖巅峰，即将跨入大妖门槛的斑斓来说，威胁性并不断太大，但是伴随着千钧矢的使出，和斑斓本身的沉沦，使得这一击的成功率无限放大，不断逼近成功。

    斑斓的眼角扫到银芒的瞬间，便开始动作，但是整个身体始终慢了一拍，即便思维能够跟上，身体的本能却让他终究无法完成，只是稍稍的挪开一点，避开了最为致命的部位。

    嘭！

    那一瞬间，斑斓便如被一座山峦狠狠砸在了自己大腿根部的位置，将自己整个人掀飞出去，而右腿也在同时飞离身体，甩出极远。

    这一矢没有射偏，只是斑斓的反应实在太快，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硬生生的挪开了身体，躲避了最为致命的后背，光是从这种反应来看，若是刚刚贸然袭击，断然不会击中。

    千钧矢的威力也大大超出了六丑的想象，若是正面击中，立刻就能要了他的命。

    只是，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六丑顾不上其他，猛然从藏身处窜出，手弩已经被黑漆漆的铁杆兵取代，当斑斓从半空开始下落，甚至不曾落地的时候，六丑已经奔到了面前，从下至抡棍砸出，轰然击中了他的胸口！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余力躲开！

    伴随着斑斓凄厉的惨叫，铁杆兵的落处，他胸口已经深深的凹陷下去，重新朝空中飞出，而六丑也几乎同时高高跃起，举棍过头，泰山压顶般又是一滚砸了下来！

    嘭然一声，斑斓直轰落地，深深陷入土中，身体已经诡异的弯折起来，失去了站起的力量。

    斑斓发出的惨叫声刺破夜空，远远传来，吸引了四大钻风迅速聚拢，但是六丑却毫不理睬，只是奔到斑斓尸骸的面前，一棍接一棍的朝着他的头脑身躯砸下，碰碰之声不绝。

    钻风开始在不远处出现，六丑并不理睬，仍旧持续他的动作，现在他的举动看似威力十足，其实已经只是强弩之末，千钧矢的驱动耗掉了他大部分的妖力，而最后的力量又全部使在了斑斓身上，再无余力可以对付剩下四只钻风。

    至于常相雉，只是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拉扯着衣衫穿上，面容扭曲，下身的疼痛之下，莫说战斗，便是自由行走怕是都无法顺畅……

    钻风齐齐出现，稍微走近少许，立刻见到了被六丑砸得已经不成形状的斑斓，而六丑也在这一刻终于停了手，他将棍子直接扔在地上，双手生生从后背剜入，咔嚓撕扯着斑斓的脊骨肋条，掏出个洞，径直将那已经砸得扁了的心脏撕扯出来，大吃大嚼。

    顺便将妖核取出，纳入壶中境。

    同时，他开始站起，转身，面对四只钻风，脸上露出了狰狞可怖，而又似乎充满笑容的模样！

    两两对峙，钻风们并未退去，却也不敢靠近，双方一时陷入了僵局。

    常相雉的注意力重新被六丑和钻风的举动吸引，她慢慢起身，却又猛然皱起眉头，重新坐定，面孔被痛苦拧成了一团。

    终于，六丑将斑斓的心脏全部吃了下去，他稍稍扬起头，呼了口气，喷出一片血雾，然后才重新拾起铁杆兵，朝着对面的钻风们，踏出一步！

    他要的，就是这段僵持的时间。

    就在刚才吞噬心脏的时候，六丑已经悄悄取出一枚灵药，塞入了口中，现在妖力正在飞快的恢复，而借着对峙这段时间，他已经恢复了将近一半，虽然对付四名钻风还略有不足，却也不再是那任人宰割的状态!

    四名钻风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

    六丑皱了皱眉，似乎对于钻风的退却并不满意，他忽然脚下加快，朝着四名钻风飞快的冲了上去。

    他想把战斗尽量和常相雉拉开。

    “这并不是愧疚……”六丑心底默念着，盯着远处的钻风快速的逼近，目光平静而冰冷，虽然面对的是同样处于七阶的四名钻风，但此刻气势不同，战斗的结果也绝对不会相同。

    面对六丑的逼近，一名钻风愤怒的发出声长嗥，四名钻风身上齐齐出现了黑烟，烟雾之中各自显出原形，其中两只皆是豹妖，一黄一褐，另外两只则是狼妖与鼬妖，分为前后朝六丑扑来。

    双方对冲，距离瞬间拉近，很快便只相距不到十丈。

    鼬妖褐豹冲在最前，距离足够，忽然双双跃起，鼬妖快如闪电的朝六丑小腹疾射，俯冲袭来，而褐豹则陡然半空中化为人形，从天而降，手持大刀对着六丑头顶斩落！

    上下两路同时攻袭，便是要让六丑上下不可兼顾，疲于奔命。

    就是现在！

    然，六丑等待的也是这一刻！

    他手中的铁杆兵忽然消失，转而重新变出手弩，上身后仰，双脚蹬出，整个身体箭似的倒窜而出，同时接连扣动机括，时机角度恰到好处！

    双方快速逼近中，准头简直易如反掌。

    弩矢连续射出，噗噗噗三声响，将那两只冲得最近的钻风尽数射中！

    弩矢穿透两只钻风的身躯，透体而出，只留下了个手臂般粗细的伤口，被搅碎的脏器碎片从伤口中洒出，伴随着身躯的翻转，稀稀拉拉掉落出来。

    六丑并未使用千钧矢，但只是普通射击，也不是两只钻风扛得住的。

    面对弓弩这种不熟悉的武器，梅山群妖再次吃了大亏。

    但是六丑也并不好受，他虽然连续击中前面两只钻风，但是后面钻风的速度却几乎在同时暴增，猛然加速窜上，狠狠扑至面前，而六丑为了确保弩矢击中，竟是毫不躲闪，生生吃了两记豹爪，被其远远击飞！

    六丑蓬然摔到了数十丈外，喷出一口鲜血。

    不等他做出太多的反应，那豹妖狼妖钻风又跟着扑了上来，接续攻伐，六丑只能竭力翻身，挥舞铁杆兵与之搏杀，但只是几个来回，身上便多了数十条伤口，左腿甚至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几乎折断。

    在这个时候，常相雉也做出了选择。

    她咬着牙，剧烈的疼痛让她额头布满了汗滴，周身几乎虚脱，朝着六丑与钻风厮杀的方向望了一眼，咬着牙，转身朝着密林深处逃去。

    就像六丑利用他击杀斑斓一般，她也利用六丑拖延对方，自己脱身。

    这便是属于妖怪的生存法则，没有对与错，也没有好与坏，更没有谁对不对的起谁，只是为了活着，不得已做出的选择。

    生命可悲，妖族的生命更是一出悲剧，从出生开始便开始上演，至死，也未必落幕。

    六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这点，面对常相雉的离开，他虽无动于衷，不喜不悲，却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似乎，这样便扯平了？

    或者是吧……

    不欠你，不欠我，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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