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三人才是水门班

    雾姬带着卡卡西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脚步，一边推开门一边说道：“这里是希也大人的书房，我平时总来这里消磨时间。之前寄给带子的信也大多是在这里写成的。”

    她将房间打开后，我发现这个房间虽表面看来是和室，内部的装修却相当西式……嗯，火影世界这奇怪的设定我到如今都把握不住。

    似乎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雾姬以袖掩唇笑了下，说道：“虽然这样可能有些失礼，但我和希也大人都觉得这样的房间看书写字会更舒服，让你见笑了。”

    “不。”卡卡西摇了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什么。

    我不由叹了口气，这家伙现在在言语方面依旧这么让人拙计，将来的老卡究竟是怎么养成的啊？不过，就算变成老卡，口遁等级也是0，啊啊，真是个悲剧。

    “请跟我来。”雾姬带着卡卡西走到书桌边，而后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左侧的抽屉。

    我清楚地看到，抽屉里很空，除去厚厚的一叠捆好的书信外，就是一些格外可爱的小玩意——都是我送给她的。

    怎么说呢？

    看到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朋友这么珍惜地保存着，真的是很开心啊。

    我注意到，卡卡西的目光落到了书信上，似乎很是在意。

    然而雾姬却似乎没有拿起它的意思，只是拿起了两只红色的木盒。她将它们放到桌上后，关上了抽屉，轻声说：“带子和我最后一次通信时，话语有些凌乱，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她本来似乎想在我这里寄存很多东西，不知为何最终放弃了。只留下这两只木盒，言明一只留给你，一只留给那位野原大人。我原以为她……那之后，你们会很快来取，没想到直到现在才来。而且，”她的话音顿了顿，“似乎并不知晓这件事。”

    “啊……”卡卡西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柔|软了些许，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笑意，“大概是忘记告诉我们了吧，那家伙总是这么粗心。”

    “说的也是呢。”雾姬一愣之后，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的确是带子的作风。”说完，她再次看向桌上的木盒，问道，“带子没有说一定要把它们交给本人，旗木大人你可以把野原大人的木盒一起带回去吗？”

    卡卡西：“……”

    我心里明白，关于凛的事是机密，就算名义上宣称的是“叛村”（虽说实际也是啦，但在很多人的眼中是死了），也不是人尽皆知的消息，更别提远在茶之国、完全跟凛没有通信网来的雾姬了。

    而同样，凛的事，对于完全不知道他还活着的卡卡西来说，又是一次打击。

    他深吸了口气后，说道：“嗯，我一起带回去吧。”

    因为凛是“叛村”，所以他当然没有坟，更不可能进入慰灵碑。那么，卡卡西是想把它交给谁呢？兜？

    “好的。”雾姬点头，随即将两只木盒捧起。

    就在此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狗叫。

    卡卡西神色一凛：“帕克！”

    下一秒，屋中突然弥漫开来一片水汽。

    卡卡西下意识做出戒备的动作，而被他护在身后的雾姬居然眼一闭，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雾……”

    “没错，有毒。”雾气中传来这样一个声音，“不过用不着担心，只是只会对普通人起作用的迷|药罢了。”

    在听到第一声时还欲攻击的卡卡西，身体彻底僵住，因为……这声音……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雾气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好半天才语调颤抖地说：“……凛？”

    回应他的，是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哒哒哒”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对面的身形也是越来越清晰——凛在走近。

    很快，他走到了与卡卡西相距咫尺的位置。

    凛身穿上白下黑的武士服，披着浅紫色的外袍，腰间挂着一把日本刀。他的头发松松地束在身后，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淡淡的笑容，原本画在脸颊两侧的涂料已然消失，只在左眼下方点了三个紫色的点，看起来有点像小型的花，不过并不难看，或者说……

    我觉得还挺时髦的！更美了！赞一个！果然凛的审美很好！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无言。

    我能理解这种感受，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几近是跨越生死的会面啊。并且，他们两人的心中，都怀有对对方的愧疚之情吧？

    最先开口的是卡卡西：“凛……”他下意识前进了一步，“你真的还活着？”说话间，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凛。

    凛一把抓住卡卡西的手腕，将它拉到自己的心脏处：“卡卡西，这样能让你更快接受现实吗？”

    “……”

    “不过事先说好，”凛松开手，说道，“让你知道我没死是一回事，跟你回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后者，我目前并不想做。”

    卡卡西怔住。

    “你应该很清楚吧？卡卡西。”凛语气淡淡地说道，“对于木叶的某些人来说，我现在是个死人；而一旦跟你回去，我就是真真正正的叛忍。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做，所以眼下绝不能回木叶。”

    “……我知道的。”卡卡西的手垂落，他合了合眼眸，眼神坚定了起来，好像下了某种艰难的决定，以至于开口间声音干涩无比，“伤害同伴这种事，我已经不想也不能再做了。我会当作没看见你。”

    凛有些讶异地看着他，随即摇头说道：“不，卡卡西，实话实说吧，那次我是故意被你打落的，只为了能顺利逃脱。事发突然，没有时间和不能和你说明，对于这件事，我真的非常抱歉。”他非常诚实地看着卡卡西，说，“我一直想对你道歉，告诉你我并没有死，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无论你现在做出何种反应，除了回村和死外，任何后果我都愿意承受。”

    “……”

    “很可笑吧，卡卡西。”凛嘴角的微笑变成了一个苦笑，“带子总说‘我们三个都要好好的，做一辈子的朋友’。朋友原本是绝对不该互相伤害的，然而，除了她，我们到底都伤害了同伴。这样的我们，真的还算是朋友吗？”

    “是。”

    “嗯？”似乎没想到这么快能得到答案，并且还是这么肯定的答案，凛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卡卡西朝凛伸出手，语气轻却坚定地说道：“我们三人是一生的朋友。”

    凛愣了下后，笑着回握|住他的手：“嗯，我们三人是一生的朋友。”

    “所以，”卡卡西看着凛，说道，“等你做完重要的事情后，就回来吧。现在的村子也许并不算好，但迟早会成为能再度接纳你的村子。到那时，你，还有那家伙，你们……”

    “还有你啊，卡卡西。”凛握紧卡卡西的手，笑着说道，“集齐三个人才是水门班，对吧？”

    “嗯。”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情不自禁也晃了晃尾巴——对，三个人才是水门班！

    凛的视线瞬间落到了我的身上，有些好奇地问：“这是？”

    “……我的宠物。”卡卡西对于这个问题好像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抓下我放到了凛的手中，说道，“有点笨，但很好养。”

    “是吗？”凛注视着手心中的我，微微一怔后，说道，“它的眼睛和带子还真是相似。”

    “……嗯。”

    “很可爱的样子，能送我吗？”

    卡卡西惊讶了下，随即露出了挣扎的神色。我想，他不想拒绝凛的要求，但同时，他大概有点舍不得我？

    凛却轻笑出声：“开玩笑的。”说话间，他用另一只手抓起桌上那只属于他的木盒，“我有它就够了。”说话间，他将我递回给卡卡西，“好好照顾它，我想，带子回来时，一定会很喜欢它。”

    “嗯。”卡卡西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那家伙回来时，一定会很喜欢它的。”

    毫无障碍的对话，却让我稍微觉得有些难过。

    在卡卡西的眼中，我是“活着”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养好伤”，才能回到木叶。同时，在他的认知中，凛并不记得曾经刺穿我腹部的事情。他觉得一旦凛记起，可能会崩溃，所以他永远不会提起。

    然而，在凛的眼中，他不仅记起了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还知道我“已经死了”。而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才能真真正正地“把我带回”。而这件事，他也同样觉得可能会让卡卡西崩溃，所以他也不准备提起。

    温暖的笑容，亲切的对话，以及……虚假的谎言。

    这是过去所不会有的。

    我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楚地意识到——

    我们回不去了。

    就算将来三人真的能再次齐聚木叶，我们大概也永远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些单纯快乐的岁月了。

    因为……

    每个人都遍体鳞伤啊。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没有任何人犯了错。

    我……

    不行！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不能这样想，这样想是不对的。

    而且，一味地追溯过去也是毫无意义的。

    是的，我们的过去很美好，但现在也不糟糕啊，起码大家都还在，只是暂时分隔四方了而已。

    能见面就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更别提还有相聚的可能！并且……

    再痛的伤口也总会痊愈。

    就算会留下疤痕，就算永远不可能再单纯，只要我们三人还能聚在一起，就依旧可以创造更多更多的快乐的记忆。

    所以——

    加油啊，凛。

    加油啊，卡卡西。

    嗯，还有，我自己也要加油！

    “说起来，带子到底留给了我们什么东西呢？”凛突然问道。

    卡卡西随即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抓起了桌上的木盒。

    我也歪着脑袋想啊想，想啊想，我当时邮寄的是啥呢？然后，我想起来了……

    【一不小心好像送了超羞耻的礼物，现在毁尸灭迹还来得及吗？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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