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思念之处是归所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我半天没反应过来，扭头就问老师：“琵琶湖夫人……平时看起来不挺冷艳高贵的吗？”虽说这是第一次来她家，但之前我也偶尔见过她，看起来没……这么神奇啊。

    “那个啊……”水门老师汗了把，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倒是阿斯玛很直白地说：“老妈说在外面要维护老头子的形象，所以总是摆出一副死人脸，不过在家就是这个德行了。其实我倒更希望她一直那样，起码，”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你们看下，我两边耳朵一样大吗？”

    我凑过去仔细地看了看：“看起来好像没太大区别，要量一下吗？”

    “那就拜托了！”递上尺子。

    我：“……”阿斯玛你怎么也是个逗比啊！

    然后我仔细地帮他量了量耳朵，提出了良心建议：“下次琵琶湖夫人如果再揪你耳朵时，你最好转过头换个边。”

    阿斯玛：“……”TAT

    “嘛，嘛，”我拍肩安慰他，“耳朵大小又不影响你做忍者。”

    “说到这个，我听说明年会有中忍考试，你们会参加吗？”

    “哎？真的？”对于这事，我还是挺关心的，虽说鸣人大爷“下忍拯救世界”，但是吧，做了救世主之后还要辛辛苦苦地去参加中忍考试……也蛮苦逼的。至于二柱子就更别提了，一个离家出走，让他在之后很长时间都成为了开除生，点蜡！

    凛显然也很关心这事：“真的是明年？”

    “嗯。”阿斯玛左右看了眼，小声说，“我偷看老头子的文件知道的。”

    我：“……”喂喂，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说起来，卡卡西你已经是中忍了吧。”阿斯玛颇为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卡卡西，“有什么诀窍没？”

    卡卡西双手抱臂，思考了片刻，回答说：“头脑，冷静，实力，缺一不可。”而后指着我说，“把她当反面例子就可以了。”

    我：“……”喂！我和你有仇啊？！卡卡西你这家伙一天不打击我会死啊！

    阿斯玛一脸顿悟：“原来如此。”

    我：“……”滚！

    要不是这是在他家里，我就敢给他吃鞋底！

    最后，凯、阿斯玛、凛和我一起通过了次年的中忍考试，哦，对了，静音也参加并且通过了。不知不觉间，她就和我们混得很熟了。

    “中忍资格，get到了！！！”

    才一确认拿到资格，我就兴高采烈地绕着水门老师绕圈圈，别提多兴奋了。

    我们这一届的人运气不错，不像鸣人那倒霉孩子一样，考个试都能碰到大蛇丸袭村。就像卡卡西说的，实力到了，也就顺利拿到资格了。……我坚决不承认自己没实力只有运气！因为我从来都是个幸运E，哼，在这方面就是这么自信！

    “恭喜。”水门老师笑眯眯地鼓掌。

    “你够了。”卡卡西一把揪住我后衣领，“不晕吗？”

    “你这么一说的话……”我捂住嘴，“呕！”

    “喂！”

    “嘛，嘛，带子这么兴奋也很正常，”凛一边从后面抚着我的背脊一边说，“毕竟考试的时候，她出的意外是最多的，能通过考试真是不容易。”

    我：“……”怪我咯？

    “好了，大家已经准备好饭菜为你们庆祝了，一起去吧。”

    “是！！！”

    庆祝，是一群人一起庆祝的。

    有富岳叔叔一家，有玖辛奈，有小止水和兜，还有自来也师公和纲手大人。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人们熟悉起来，所以，大家理所应当地以“为带子、静音和凛庆祝”为理由聚集了起来。顺带一提，这一年来，宇智波的大家和村子的其他人也相处的还不错，相较于大人，孩子们的成效似乎是最显著的——之前我还看到几个孩子把他们在学校认识的“新朋友”带回来。

    族会上虽说已经有人抱怨，但似乎比过去要好了很多。嗯，就像我之前所想的那样，他人的善意与友谊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东西，但是呢，只要努力，总能一点点……一点点地把想要的东西抓到手中。

    我也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热烈。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静音的情绪好像并不是非常高，明明通过了考试不是吗？为啥会不开心呢？

    于是我趁着她去洗手间，追了出去。

    “静音！”

    “……带子？怎么了吗？”

    “不，只是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高兴，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还蛮喜欢静音的，虽说同期的女忍者不少，但是呢，像她这样脾气好的还是相当少见的。红|豆跟着大蛇丸是越来越暴力了，红……阿斯玛的熊猫眼是怎么来的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还有夕颜，随身带着刀的女人不能得罪啊！还有……算了，伤心事就别提了。

    静音听到我的话，愣了下，随即摇头：“不，没什么。”

    “可你的表情不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我看着她，“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不过，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吗？什么都可以哦，哪怕是帮你偷卡卡西的衣服！”握拳。

    “那种变|态的事谁要做啊。”她被我逗乐了，笑了一会后，说道，“我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想到以后不能再像这样和大家聚在一起，稍微有点失落而已。”

    “不能再一起？为什么？”

    “……不，”她好像发觉到了自己失言，一手捂住嘴，摆了摆手，“我随便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走吧，回去吧。”

    “……哦。”我点点头，注视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自己忽视了。

    嗯……

    到底是什么呢？

    直到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我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纲手大人离村！

    我不记得原著中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木叶的，但印象中应该就是这几年，静音说以后不能聚在一起，难道说……

    我猛地跳坐起身，身旁另一个被窝里的小止水直接被给我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我：“带子姐，怎么了？”

    “你继续睡，我肚子痛去上个厕所！”

    “……”

    说完，我一溜烟地冲了出去，然后，就这么穿着睡衣直接跑到了自来也师公的家门口，“啪啪啪”地敲门。

    “师公！”

    “师公啊！！！”

    ……

    敲了几下后，我突然想起，师公晚上通常都是在酒馆里混日子的，也许不在家？

    就在我准备去找时，门居然开了。

    一身酒味的师公出现在门口，满脸惊讶地看着我：“带子酱？你怎么来了？……还穿着睡衣。”

    “师公！纲手大人可能要离村！”我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道，“今天静音说了很奇怪的话，我到现在才想明白，她可能要跟纲手大人一起离开！”

    “……”自来也师公愣愣地看了我片刻，而后弯下|身摸了摸我的头，“带子酱，你就为了这种事特地半夜跑来？”

    “什么叫‘这种事’啊！这很重要好么！”我用力地扯了扯他的手，说道，“纲手大人可是要离村哦！离村！不是出任务，是离村！”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自来也师公叹了口气，将手抽出来，把我往屋里扯，“快进来，晚上风大，我给你找件衣服，你穿着回去，别感冒了。”

    我愣住：“……”

    “带子酱？”他又扯了扯我。

    沉默片刻后，我深吸了口气，问：“师公大人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你真的愿意看着纲手大人离开吗？”

    自来也师公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当然不想她走，但是……如果离开能让她开心的话，我无法说服自己去阻拦她。”

    “……”

    “对不起啊，带子酱。”他又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麻烦你特地跑来告诉我这件事。但是，我很了解纲手，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知道，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她此刻绝不希望有人去阻止。我啊……虽说可能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能追上她了，但是至少，不想被她讨厌。”说到这里，他抓着头发哈哈大笑。

    笑容很爽朗，我却觉得心酸极了。

    “师公……”

    “嘛，”他揉了揉我的头，轻声说，“有的时候，放手虽然是无奈的选择，但也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你真的放手了吗？”我再次抓住他的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师公，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果然还是觉得——试都不试一次就否定一切的男人，最糟糕了！”师公的缺点就是总是想太多，越是珍视的事物就越是不敢碰触，到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自己手中溜走。

    “……”

    “也许纲手大人的确不想被人阻止，但是，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对她说的话吗？”

    “……那会给她压力的。”

    “借口！其实只是不敢去吧？”

    “……”

    “这样真的好吗？”我再次问道，“我虽然才刚当上中忍，却也知道未来是不可揣测的。师公你就这么放任纲手大人离开，未来真的不会后悔吗？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也许再次见到她时现在想说的话就再也无法说出口，也许再次见到时她已经再次喜欢上别人，像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吗？将来回想的时候，真的没有任何遗憾吗？”

    “……”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我双手用力地把师公从屋子里拖了出来，用力地朝前推去，“给我去啊！！！”

    “……”自来也师公站在路边，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抬头看我，“带子酱，我在你心中是怎样的？”

    “那还用说吗？”我朝他竖起个拇指，“当然是世界上最英俊最帅气的男子汉啊！”

    下一秒，他笑了。

    “啊，真的是这样吗？”

    “嗯！”

    “真没办法啊，”他揉了揉头，也朝我竖起一个拇指，“最英俊最帅气的男子汉，怎么能让崇拜自己的少女失望呢？”

    “师公！”我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谢谢你，带子酱，回来我请你吃拉面！”

    说完，师公他跑了。

    我双手呈喇叭状，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师公！！！加油！！！”

    他背朝着我，挥了挥手，帅气极了。

    然后……

    我们一起被两边住户扔出的垃圾给埋了。QAQ

    我追不上师公，但又实在放不下心，想了一会后，还是埋伏到了村口附近。

    事实证明，我的运气还真不错，因为才蹲下没多久，纲手大人居然出现了，身边还带着静音。

    可是……

    师公呢？

    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英勇献身”拦纲手大人一下的时候，寂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

    “纲手！”

    刚要出村的纲手大人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

    师公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双手按在膝头，弯着腰喘气：“太好了，总、总算找到你了。”

    “自来也……”纲手大人微微一怔后，轻声问道，“你是在阻止我的吗？”

    “不，”自来也师公摇头，“不是。”

    纲手大人讶异地瞪大眸子：“……”

    就在此时，师公终于喘完气，挺直腰板，直视着对面的女子，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事？”纲手大人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我喜欢你！”

    “……哈？”

    “纲手，我喜欢你！！！”

    “你等下——”

    “千手纲手，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一直！一直！一直都喜欢着你，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也依旧如此！！！”

    “……”

    自来也师公喊着喊着，灿烂无比地笑了起来：“纲手，不用犹豫该怎么拒绝我了，我知道的，你不喜欢我。”

    “……那你还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喜欢你’这件事啊，真的是很让人开心！没有比这更让我快活的事了！”

    “自来也……”纲手大人微微垂下头，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对不起，我……”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纲手，你从没有做错什么。你不喜欢我，是我不够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自来也……”

    “不用把这当成困扰，被人喜欢是一件开心的事，为此而高兴吧，这是你魅力的证明！”自来也师公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突而抬起脚，一步步朝她走近，“我希望自己的喜欢能让你高兴，而不是成为你的烦恼。”

    “我呢，”他停在她面前，轻声说，“原本觉得自己一生都无法把这件事顺利说出来，但是，多亏了一个孩子的鼓励。我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希望有人能推我一把，把我推到你面前。”说到这里，他揉着后脑勺干笑了起来，“很没用吧？所以，纲手，带着我的爱上路吧。”

    纲手大人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男子，脸微微红了。

    也许这与爱情无关，但是，女人在被这样深情告白后，有几个能不感动呢？

    “我的爱，不是你的负担，而是你的壁垒。”

    “它也许无法为你遮风挡雨，但是，如果你饿了，渴了，累了，困了……请一定记得，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你的归宿，是你一个人的归宿。哪怕只是回到我身边短暂停留、稍微休憩、之后还要再离开也没事，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束缚你，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自来也，你……”

    “思念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处。”自来也师公缓缓抚上心爱女子的脸孔，声音从未有过的柔和，“所以，纲手，偶尔也思念思念我吧，哪怕只是一分钟……不，一秒钟也好。与此相对的，我会每一分每一秒都思念着你。我——爱你。”

    说完，他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纲手大人的脸看来有些惊讶，她的手抬起又落下了几次后，终究落到了自来也大人的腰上。

    这是一个不怀爱情的拥抱，他们有的，是深深的羁绊。

    片刻后，自来也师公松开纲手大人，笑着说：“好了，走吧。再这样抱下去，我就不舍得放开了。”

    “……嗯。”纲手大人轻轻地点了点头，“自来也，你保重。”

    “好。”

    “木叶就交给你了。”

    “好。”

    “向老师解释的事也是一样。”

    “好。”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含笑说着好。

    哪怕心里再痛，也要微笑着注视着她的背影，哪怕她从此会一去不回。

    因为……

    他是如此地深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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