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九章 好久不见

    雪莲做出决定后立即让所有人原地修整，在梦境中得到了很多东西需要消化一下，对她的实力或者会有帮助。

    不用想也知道，玄门必然凶险万分，不管从哪个方向来说，熬荀都不会让他们那么快取得四门的钥匙，打开四季之地。

    “把那团不灭火给我！”雪莲对着妖狸说道，“我来看看她的状况。”

    妖苒陷入涅槃状态有些日子了，曾经不适用的方法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用，妖狸小心翼翼的捧出那团火焰。火苗在空中缓缓的扭动，摇曳的身姿很迷人，安静的火焰总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探寻更深处隐藏着的秘密的能力。

    雪莲望着这团火焰，这是妖神族凤凰一族的最高成就，如果能堪破这里面蕴藏额秘密，或许对于她来说会是一个非常丰厚的收获。不死涅槃是凤凰一族特有的神通，就算是身为凤凰一族的成员也有且仅有那么一些人能够做到涅槃重生，她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去做这件事。

    “你安心参悟，我给你护法！”秦林站在洞口说道，“等你出来，咱们的旅程就该做个了结了。”

    算算时间，从北境走出来已经四五年过去。

    这个时间比妖苒预想的几十年要提前很多，但是仍旧让秦林心急如焚。易一夫的求助和任玉的讲述让他明白北境大战在即，这个时候正是三朝商会需要他的时候。

    “嗯！”雪莲点头的动作稍显迟疑。显然是‘了结’这个词在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要认真算起来，她和秦林·····当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却偏偏·····

    她想起梦境中老人的交代，心里有万千不舍，却不得不点头。

    不点头能怎样？她能冲上去抱着秦林说“舍不得分开吗”？不能。她明白秦林也懂，两个人背负着各自的使命，妖域的行程是熬山竹强行牵线才会有的交集，错开了这一次，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见。

    妖狸年纪虽然不大，但对于这种氛围有所感应，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如果雪莲只能有迟疑的资格的话，那么她连迟疑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她也是要一同闭关，作为妖神族的九尾雪皇闭关，她作为九尾妖狐一族如果能近距离观察的话，也许会有不小的收获。

    这是雪莲允许的事情！

    洞口缓缓隐去，雪莲有着自己特殊的隐匿手段，这种隐匿若不是修为超出雪莲太多，根本不可能看破这里的玄机。

    “到底···师傅想干嘛？”他盘坐在洞口前首先想的是这个问题，“这个消息传递的时间太早了，比预计至少要提前百年，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能让他做出这个决定？”

    这个问题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个所以然。书圣到底面临怎样的压力，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至于做出提前放出秦林继承绝句的消息，这却是无意为之，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巴。他在绝句的地位相当尴尬，迟迟不能让绝句的力量归一。

    如今有这样的契机，利用起来是个不错的机会。

    夕阳西下，看着美丽的晚霞，秦林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个问题。车到山前必有路，水道桥头自然直，等一切该有一个结果的时候就自然会有一个结果，现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伤了心神。

    萦绕在心头第二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就是在北境遭遇的黑衣人。他的强大超出了秦林的想象，如果不是为了第二次的相遇，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惊喜，他估计上一次会死在对方的手里。那种能力太可怕了，简直是毫无破绽毫无对手的变态。

    对，他的能力·····和黑暗世界里遇到的黑暗魔神有点像！

    黑暗魔神的力量源自于虚空世界中充斥的一种未知力量，如今经过梦境的洗礼，秦林也明白了这种力量的属性。

    当初和书圣相遇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存在两种力量：真实和虚妄。

    那个时候秦林对于真实和虚妄的界定拿捏不准，只明白真实与虚妄同体会对所有的物质产生不可逆的湮灭效果。

    如今他已经明白，这力量和平常修炼的力量属于一个对立统一的关系。

    道即使如此，水火不相容，阴阳不相隔。世间万物，相生相灭，相爱相杀，它们存在于这个世界，是为了追寻一个极致的平衡，这平衡早就了人们认知里的世界。

    如果这种平衡被打破或者是无限倾向于某一方，那么就代表世界的混乱即将开始。

    在梦境中，老人提到过，遮蔽妖域天空的黑暗是源自星空中的力量，是虚妄的力量。那是黑暗魔神的力量，是不是就代表了，黑暗魔神与自己有着同宗同源的属性？

    他回想起黑暗魔神的话，不由得有些害怕，难道说他认识我吗？

    这种想法一出现就让秦林很难受，他唯一能想到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是某个大能的转世。这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落在他的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

    他希望的是一个真实的自己，而不是建立在谁缔造的幻境梦境之中的欺骗。如果连自己都是假的，他还能相信谁？

    最后让他疑惑的是老人提到过的虚无界域的由来。

    他以前没想过这种问题，但现在站在天梯上，随时都有可能突破现有境界达到神圣领域，就必须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他曾见过不一样的天空，在无忧河的巨大裂缝中·····在彩云之南的星空之上·····在林氏的小世界中通过草田去到的那片星空······这些地方似乎都是一个地方，但又好像不是。

    无忧河的裂缝中充斥着无比浓郁的灵力，秦林猜测，如果能承受那种黑暗顾忌一心潜修的话，他如今的境界可能更高。

    在彩云之南的时候，他境界低微，且当时心急苏欣妍，没有过多的注意。但是他观察到了彩云圣人的惊慌失措。而那里的星空，没有生机没有灵力，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血腥和杀戮。

    林丛云枯坐了几千年的原生世界外，秦林见到了瑰丽的星空，从外围去看一个世界，有一种由衷的恐惧。当时他清楚的感受到，那里就是虚无。

    所谓虚无，就是一切处于静止状态。不存在灵力生机杀戮，不蕴含一切由生物造成的可以对周边环境造成影响的东西。

    那里是真正的黑暗无际！

    那么问题来了，都说神圣领域强者能够撕裂空间进行超远距离的移动，这撕裂的····是哪一层空间？

    根据现有认知他能够判断，先前所见的几处星空绝对不是同一个世界，甚至都不是同一个片天空。

    他现在也有着类似撕裂空间的能力，利用虚妄的力量可以撕开真实的世界的一角，在黑暗中前行能够增快赶路的速度。

    可是据他观察，自己撕裂的这层空间，与之前的三处空间，都不是同一个空间。

    这让他很诧异！

    老人说过，九域世界原本是一片共生的大陆，他们存在于同一个星球之上，是后来的连番大战让世界蹦碎，九帝带着自己的大陆在星空中漂移，以神通伟力再造一个星球，形成了如今九域世界的格局。

    而当时发生的最壮观的事情，就是两个地域的彻底蹦碎。

    虚无之地在那一场大战中承受了太多攻击，虚无大地更是身受重伤几乎垂死，之后的蹦碎中没有能力继续维持虚无之地的存在，以至于虚无之地从九域的版图上消失，化成了千万阴影，与原生的八块大陆相互牵绊。

    至于另一个地域，据说是叶瞳皇领导的地域，那里原本就是未知之地，在那一场战斗中，未知之地被无上伟力摧毁，彻底的湮灭。

    以此作为判断依据，正常的撕裂空间裂缝进行移动，见到的黑暗边际是虚无之地的残留，而他所撕裂的地方正是在两者的夹层之中。

    那么无忧河呢？林老的原生世界呢？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他的确疑惑了！

    老人的故事很长，一个梦做了个纪元，他见到了太多难以理解的东西。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其中提到的九域之荒。

    九域，分神、圣、魔、妖、海、仙、荒、未知、虚无。

    其中的神、圣、魔、海、仙五大地域，是人族世界。而如今随着魔域的魔气长期侵蚀，魔域的人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族，或许称之为魔族更为贴切。

    圣域中有着很多秦林不理解的故事，他们是一个完全的女权社会，女性在圣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秦林想起老人提到过的白衣剑神，那是圣域的开创者，他曾一人一剑，游走星空深处，遇混沌，战无休。

    海域则是秦林所见到过的一片地域，它原本在那一场大战之中与神域已经分离，不过最后是未知之地的主人叶瞳皇和海域之主两人联合神通力量，加上神帝三人的力量，才让这块游离于星空的大陆回到神域地带，两个地域彻底的联通成片。

    剩下的地域除了荒域老人没有提起太多，原因就在于荒域没有多少人，准确的说是没有人。荒域亘古至今都只有一个人，他正是荒无极。

    他是唯一一个现存于世的九帝之一，他的存在打破了一切的规则。

    “如果有一天，有机会去到荒域，帮我问一问荒无极，是否曾经有过一分钟的忏悔····”老人说完话便消失，而秦林也在那一刻醒来。

    忏悔？

    这个词的运用很有讲究，如果不是罪行已经去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只需要改过自新，忏悔是用来给那些不可饶恕的人使用。

    在老人的眼里，荒无极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秦林对这段历史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九帝产生了如此分歧，不惜一切也要大战一场，甚至连九域的原本世界全都蹦碎也在所不惜。

    而其中叶瞳皇和海域之主的关系也是让人模拟量可，在那种时候叶瞳皇竟然会选择帮助海域恢复宁静，免于走向虚无之地的后路。

    天亮了，想的入神身上布满寒霜。又是一年冬日雪，妖域再一次迎来寒冬，秦林盘坐在这里已经几个月。

    期间他会回想很多事情，想把他们融会贯通。

    易一夫没有再联系，任玉自然不会主动联系他。他有进入洞府的方法，那是雪莲专门为他开的后门，看过几次，相对平静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他自己，他懒得去想这个问题。十二天梯的路很难走，如今是没有那个精力的，回到北境在来想这个问题。

    春暖花开，秦林听到第一声鸟儿鸣叫的时候，洞府缓缓打开现出了她原有的样子。

    “好久不见！”秦林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由衷的说了一句。

    地门之战已经过去近两年的时间，那一战如果没有妖苒挺身而出正面抗衡灭神矛，他们一行人已经团灭。

    当然，在那一战中他们四人都有所贡献；妖苒作为主力抗衡灭神矛，他作为辅助战力‘牵制’睚亦，雪莲则是作为辅助的辅助，为他施展了时间的力量，妖狸的存在至关重要，没有她或者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哟哟哟，来看看这是哪位小弟弟呀···”妖苒妖艳无比，涅槃之后的她更加妩媚动人，行走间长裙露出的丝丝春光让人心动不已，“呀，小弟弟真可爱····来···姐姐抱一个····”

    秦林满脸黑线，这人·····

    “差不多了！”秦林对着雪莲说道，“我出去过几次，玄门如今可谓是守卫森严，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去，恐怕不行。”

    “切····你这人真无趣····真以为姐姐对你有意思蛮·····就是许久不近，甚是想念····”妖苒鄙夷的说道，“哼哼哼，我没在的时候，对没对这个小丫头动手动脚的啊····”

    “应该是有的吧，嘿嘿嘿····来····跟姐姐说说····”

    她一步一步的走近，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安，直到她走到秦林身前，两人相距不足一尺，四目相对，双唇几乎相接。

    这个距离下，秦林甚至只需要努努嘴，就能亲吻这让人迷醉的丰满的双唇，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不为所动。

    “噗嗤····”妖狸最先忍不住狂笑，她的笑看在别人眼里是笑，但在她的脸上，这笑带着泪水，“姐姐，一点都不好玩·····”

    “妖苒别玩了！”雪莲也开口，“我早就说过，你不可能引的秦林····那啥那啥····”

    她想说沟引，可是话到嘴边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只能用那啥代替，反正懂的都懂。

    “小伙子定力不错！”妖苒拉开了距离，“只是你这样的男人，太无趣了，没有女人喜欢的。”

    她的心中十分震惊，从四目相对中，他看到了对方的眼神，很清澈不带一丝旖旎。除此之外，只有无情，只有嗜血。

    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堆粉红骷髅而已。她自然不会像妖狸一样患得患失，她想的更为长远。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她自然听妖狸说了很多，雪莲的补充让她对妖域的当前境况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知。

    这种认知决定了她对秦林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所以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一个男人，有无比强硬的北境，被指定为一个强大势力的继承人，更是有着无比坚毅的内心，这个人的未来，无可限量。

    “说说计划！”秦林无视了妖苒的打趣，“玄门，到底是怎么个玄法？”

    “玄门不玄，但比其他三门的难度都要大！”雪莲接过话题，此间她已然有了一点主人的迹象，“你我都清楚，妖苒是机遇，罗刹是失误，睚亦另有所图。”

    “但这玄门的守护者，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他的心中对我们，只有杀戮。”

    “而且玄门地区的大部分妖族，都是熬荀的忠实追随者。”

    这一点秦林早就知道，他出去过几次，这些表面的消息根本不需要深入打探就能知道，他想知道的是，玄门守护者的更多信息。

    幸好妖苒在，她对守护者的了解，比其他人都要多。

    “玄门守护者，是金蛇族的一个长老！”妖苒补充说道，“他是唯一一个出任守护者后仍旧保留着和以前种族的联系和职位的人。”

    “金蛇族你们最熟悉不过了！”

    “我相信此刻玄门内部一定有诸多金蛇族的强者严阵以待，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秦林没有去问为什么天门地区的金蛇族能担任玄门守护者这样的事，既然是妖苒说出来的，那就是真实。不管其存在有多么不合理，都是真实。

    他当然懂这其中恐怕少不了熬荀的影子，是为了防止有人顺利的突破四门打开四季之地，让妖域看到四季之地的景象吧。

    作为不是妖神族的妖神族，统御四季之地号令妖域，这种行为其实有很多妖族不满，不然也不至于到如今战争开启了两年，死伤数百万乃至千万妖族都没能彻底的驱逐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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