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风紧

    蓝天上一片大乌云飘了过来，已经不忍心观战的阳光悄悄地躲进了进去。

    曹军轻骑兵象离弦之箭一路飞驰而来，他们在射出第三支箭以后已经后继无力，毕竟在没有马镫的马上颠簸飞驰，拉开三石弓消耗太多了体力。

    对曹军轻骑兵射出的大部分箭镞，汉军的木板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气得牛盖差点吐血，更加愤怒地策马狂奔，恨不得冲到汉军阵中一阵狂砍。

    在距汉军阵前六十余步处，眼尖的军司马常雕喊道：“牛将军，前面有一条用赤土画出的红线，上面写着‘此乃曹军之生死红线，擅越者死也！’怎么办？”

    牛盖双眼赤红，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他披头散发，势若疯虎，骂道：“又是诸葛村夫故弄玄虚之诡计，休要管他，尔等只需向前猛冲就是”

    “倒也！倒也！”近在咫尺的张飞和众将士喊了起来。

    刚刚喊出“杀！”字的牛盖，忽然感到坐骑前腿一软，眼看就要被甩下战马，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他深知在如此高速的马上摔下来，如果不采取断然措施，必将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酱。

    牛盖反应神速，不假思索的来了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后面飞踩而来的索命马蹄。自己爱马的前腿深深插入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坑，折断了腿的马儿无力地趟在地上发出哀鸣。

    这时惊魂未定的牛盖，抱头躲在爱马旁边仔细一看，终于知道他马失前蹄的原因了。原来地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无数碗口大小的坑，虽然这些小坑仅仅深才两尺，却是骑兵特别是高速行进马匹的克星。

    由于上面铺满了杂草和黄土，伪装得很好，加上曹军骑马如飞，奔跑之中自顾不暇，哪里发现得了这些坑。

    “汉狗歹毒之极！吾牛盖与他们不共戴天，不杀光汉狗誓不罢休！”愤怒的牛盖被彻底气疯了，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汉人了，不过此刻没有人去反驳他。

    不断有杀猪般的嚎叫声，伴随着斧头、柴刀、菜刀、杀猪刀等铁器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一队队的骑士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呼啸而过之后，断手、残腿、头颅四处乱飞，牛盖的周边横七竖八的趟满了人和马的尸体，以及痛苦呻吟的伤兵、伤马。

    这一幕令夏侯渊、张郃等欲哭无泪，脸如死灰。

    牛盖悲哀地发现，三千骑兵几乎全部倒在这些不起眼的小土坑。

    牛盖绰起圆盾，护住头部，大喊道：“将士们，赶紧起来，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抄起马刀，杀光汉狗！”

    听到他们熟悉的牛将军狼一般的吼叫，大难不死的曹军轻骑兵将士们条件反射地拿起刀盾，长戟是没用了，由骑兵变成步兵这个反差太大了。

    他们象看怪物一样盯着牛盖，面面相觑，表示不理解将军“杀光汉狗”的信息，难道大家都不是大汉的人了？从小他们受到的教育和接收的信息，都认为自己与生俱来就是汉人，身份也是汉军士兵，今天牛将军的表现太反常了。

    难道牛将军疯了，搞得他们也迷糊了，傻傻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汉”或是“曹”，是人或者狗了。

    就在曹军费劲地想这个问题，茫茫然不知所以然的时候，汉军已经呼啸杀来，等一会他们就不用伤脑筋了。

    张飞见曹军轻骑兵全部倒地，以矛指敌大吼道：“将士们，敌人骑兵已经倒地，胆气已丧，正是你们立功的好机会。军功就在眼前，用你们手中的刀枪去收割你们的胜利果实吧！”

    “讨虏部、平虏部出击！其余众军原地待命，射手向远处曹军步兵抛射。”张飞双目炯炯有神，一声令下。

    盾牌开处，上官邕、张达、谢雄、龚起欣喜若狂，轰然领命，率军杀奔而去。

    上官邕、谢雄齐声道：“诸位将士，张将军有令，死的先别管，按事先的分组，三人一组合力击杀一名敌军，军功平分。杀啊。”

    汉军将士撒开丫子奔跑起来，凶神恶煞地杀向曹军。

    一看到曹军将士，他们一个个象饿狼般两眼发出绿光，不管死的、活的，在他们眼里仿佛不少人，而是实实在在的财富、良田、女人。

    即使汉军将士都眼红得发狂，但却不敢违背军令，所谓军令如山倒。大家都是生死战友袍泽，多点少点无所谓，军功倒在其次，关键是能够取得胜利。只有依令行事，协同作战，才能保住胜利果实。因为他们都坚信，跟着主公和小主公，家里就会衣食无忧过上好日子。

    汉军将士三人一组，凶狠地举起刀、枪、戈、矛，或砍、或刺、或捅、或劈，一齐向曹军招呼过去，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可怜的曹军轻骑兵一落地就变成了待宰羔羊，早已被吓破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何况汉军将士以逸待劳、协同作战，一时间被杀得七零八落。

    牛盖见状，大喊大叫，企图组织残余将士进行抵挡汉军凶猛的攻势，但事实证明，他们的反抗是徒劳的。战场上呈一边到的态势，简直就是汉军对曹军的屠杀。

    血洒长空，落地殷红。

    上官邕、张达见有大鱼，各舞刀枪，扑向牛盖，谢雄、龚起直取常雕，六名百人将则围攻夏侯儒平、毋丘兴，对他们形成绝对优势。

    在刘禅的教导下，汉军上下都秉承“只以胜败轮英雄”，强调为了胜利绝不呈匹夫之勇，行个人英雄主义之事，违令者斩，这是刘禅为避免宝贵的将士资源受损而定的战场军规。当然有绝对实力和把握者，如关羽、张飞、赵云等万人敌战神另当别论。

    因此，汉军们就这样以少打多“厚颜无耻”地围攻着绝望的曹军，上官邕用刀，张达使枪，刀枪并举，狂风暴雨攻击牛盖。

    牛盖是曹军有名的猛将，使一把大刀片，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上官邕、张达两人也非等闲之辈，都是二十出头杰出的青年将领，而且近来得到张飞的细心指导，武功大进，加上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一个攻左，一个攻右，一个攻上，一个攻下，逼得牛盖高挡低接，手忙脚乱。

    牛盖老羞成怒，一招力劈华山，逼开两人，大骂道：“汉狗，你们也太无耻下流了吧，讲不讲江湖规矩啊。以多欺少，不害臊吗？”

    上官邕大怒：“牛贼，竟敢骂人，你难道是江洋大盗出身？！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这里是战场，不是江湖！你这****不是要逼我出大招吗？”

    说完，使出张飞教的一招“白虹贯日”，大刀顺着牛盖的刀杆切向他的手指。

    张达嘲笑道：“老牛贼，象你这种叛国之贼也配谈江湖道义，去洒泡尿照照你的猪头，活脱脱就是一个牛头马面夜叉加钟馗，连鬼都怕你啊。上官老兄，别跟他废话，送他去地府当差吧。”

    张达用上一招张飞教的“移步撩阴”，挺枪虚刺牛盖下档后往上一撩，骂道：“让张爷取你之牛卵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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