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领悟与传承

    “暴鲤龙...的鱼鳞？”

    于闲皱着眉头，盯着小茂的双眼满是思索。

    看样子，他不像是在骗我。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只是暴鲤龙的鱼鳞？不对，不可能的，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暴鲤龙我也不是没见过，即便是在它们身边，我也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悸动。那个小精灵诱引装置里加入的东西，分明对我有着本能的吸引。这绝不是普普通通的暴鲤龙鱼鳞能有的效果，即便那条暴鲤龙再出色，也绝对不会有这种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是有王者资质加成的我都出现了片刻恍惚，更不用说其它的普通鲤鱼王了。如果不是里面加入的计量太少，而这片水域又实在地处偏僻，鲤鱼王一脉过于稀少，也许这个小精灵诱引装置会引发暴动也说不定。

    于闲复杂地看了河边的诱引装置一眼，心底更加确信这个差一点就能引发“鱼跃龙门”的装置绝不会那么简单。

    “是的，鱼爷，我可以保证确实是暴鲤龙的鱼鳞。”

    小茂点点头，脸上满是真诚，丝毫没有撒谎的痕迹存在。

    于闲眉头更加紧皱。

    “你怎么保证？”

    小茂莞尔一笑，似乎被有些孩子气的于闲给逗乐了。

    “因为这是我亲眼看到暴鲤龙蜕下的。”

    小茂的语气很轻，微仰着的额头，充满了神采。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傍晚吧，我因为和爷爷闹了些矛盾，赌气地跑到了这儿。也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鲤鱼王这种小精灵。还记得，那天的晚霞很美，照在河面上，隐隐地形成了一座彩虹桥横在两岸。”

    “当时的我都被这美景惊呆了，可是令我更加惊讶的是随后从水里跃起的鲤鱼王。虽然那只是一条普通的鲤鱼王，可是它的表情却让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那是一种向往与不服输的表情，那一天，那条鲤鱼王疯了似地向彩虹桥跃起。”

    “我已经记不起它到底跳跃了多少次，只记得它的鱼尾因为和水面的碰撞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水面。就在晚霞即将消失的那一刻，那条鲤鱼王成功地跳过了彩虹桥。在落入水面的刹那，一股彩光从它身上冒起，彩光过后，鲤鱼王已经进化成了暴鲤龙。”

    “不同于鲤鱼王的呆傻，暴鲤龙的气势简直可怕。当时的我只是被暴鲤龙看了一眼，被吓得不敢有任何动作。那条暴鲤龙并没有伤害我，只是冲着天空嘶吼了一声，似乎很是不甘。接着发出了一发水炮，便离开了。在它离开之后，我去往水边，便发现了那两片带着鲜血的鱼鳞。我将两片鱼鳞收了起来，并一直保存至今。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了暴鲤龙的鱼鳞对鲤鱼王的吸引力，又遇上了鱼爷你，所以才将其中的一片磨成粉末加在了诱引装置里。”

    似乎被往事带起了情绪，小茂有些激动。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也是那一次，我被水系的暴鲤龙俘虏了，并下定了决心，如果有机会出去旅行的话，我的初始小精灵也一定得是水系的杰尼龟。”

    于闲纠结地看着小茂，虽然它已经相信了小茂的话，可是它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只能等鱼鳞到手自己再仔细研究了。

    “那剩下的那片鱼鳞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

    小茂点点头，随后从背包里取出一片巴掌大的鱼鳞递给了于闲。

    鱼鳞入手，于闲的心脏竟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身体内的血液如同一瞬间被点燃，沸腾的感觉，似乎随时都能炸裂开来。

    小茂给的这片鱼鳞很漂亮，外表是暴鲤龙通体一样的天蓝色。不同于动画和游戏，事实上这种天蓝色还要漂亮不止一筹，恰到好处的通透，将原本的全蓝点缀地如同宝石般耀眼。

    鱼鳞的尾部有着倒刺，形状与其说是鱼鳞，倒是更像是一片缩小的翅膀。最让于闲在意的是，在那美丽的蓝宝石上，有两条清晰可见的血丝一样的条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感觉就像是这片鱼鳞有着生命，而那两条嵌在里面的血丝就是它的血液。从来没有任何一样死物，会给于闲带来如此浓重的生命气息。而更可怕的是，作为暴鲤龙护住身体的鱼鳞，这片鱼鳞给于闲的印象竟然是一股带着毁灭气息的攻击性！

    “这...”

    于闲刚想说话，眼前发生的一幕便让它的话语卡在了喉咙。

    原本被结结实实握在于闲手里的鱼鳞，竟然在两人一鱼的见证下融化开来。原本的蓝色鱼鳞在眨眼间便变成了一滩天蓝色的液体，随后又化为点点晶莹，如同萤火虫般飞舞到天空中，围绕着于闲飞舞起来。

    直到十几个呼吸后，蓝色的粉末才重新凝聚到一起，落在于闲的脖颈上，化为一片蓝色的鱼鳞。

    于闲呆呆地感受这血液内的气息，全身的疼痛让它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嘶吼。可是声音出嘴，竟然是一阵龙吟。对面的智茂二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于闲的一声吼叫硬生生地逼退几步，狼狈地靠在树上喘着粗气。

    “暴鲤龙龙鳞・水：鲤鱼王进化为暴鲤龙时，刹那龙系所产生的龙鳞。因为暴鲤龙并非天生的龙系精灵，无法承载龙系的威压，所以自然脱落。因暴鲤龙的不甘，其中蕴含着被暴鲤龙强行留下的一丝龙系血脉。”

    “龙息：将强烈的气息吹向对手进行攻击，有时会让对手陷入麻痹状态。（宿主融合暴鲤龙龙鳞后偶然领悟的遗传技能，因为其中蕴含着一丝龙系血脉，故此宿主使用的龙系技能将得到本系加成）。”

    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颗泪珠顺着于闲的眼眶滑落，脑中有些昏沉，系统的提示信息还未完全消化。

    想起小茂先前说的暴鲤龙不敢的怒吼，于闲又是一阵叹息。

    因为接受了那只暴鲤龙的传承，于闲也体会到了当初暴鲤龙的不甘。不管在哪儿，龙都是骄傲的，即便不再是无敌的存在，龙的尊严也不容亵渎。

    暴鲤龙，暴鲤龙，有龙之名，无龙之实，终究只是一条伪龙。即便用鲜血将自己从鲤鱼王熬成了暴鲤龙，终究入不了龙族。有些事，不管努不努力，终究是改变不了。

    原来本系加成的意思竟然是这样，融合与排斥。细胞中的本系元素附着在技能上发出便是加成，细胞中缺少元素，即便能够使用其他属性的招式终究差了一步。

    虽然于闲对于龙系并没有那么执着，可是那条暴鲤龙终究只是小精灵。那种鱼飞成龙，鸟飞成凤的渴求几乎是与生俱来。

    于闲伸了伸长大一倍的鱼鳍，感受着脖颈处的龙系气息，微微一笑。

    “这...就是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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