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绝户计

    蒙古大帐里，肉香四益，几个大汉左拥右抱肆无忌惮的揉捏着服侍女子的身体，“大汗，皇太极三路大军穷追不舍，我部虽然渡过黄河暂时解去了危机，可呼尔浩特已经被占领，诸多部落纷纷投靠。这大草滩永固城恐怕也不是我等久居之地！”

    年过五询的林丹汗端起就被一引而尽，满面愤怒的将酒杯砸在羊毛毯子上，“努尔哈赤老狗死了，没想到他儿子也这样难缠，当真要吞下我蒙古部落不成，本汗已经收到消息漠北喀尔喀却图台吉土谢图汗部，已经率领四万大军来投，诸位头领无需担忧，天可汗的子孙是打不夸的，他乌拉部，叶赫那拉部，都是没有卵子的竟以为把女人送给皇太极就可以活。”

    “大汗说的对，这帮畜生，丢尽了成吉思汗的脸面！寨桑不是把博尔济吉特送给皇太极养儿子吗？可怜了大玉儿多好的姑娘，我科尔沁草原的男人是不会死绝屈服的。”

    “哈哈……一群败军之将妄谈英勇真是可笑。”大帐角落里一个披头散发**着上身被捆绑在架子上的男人突然哈哈大笑，“你大明皇帝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拙劣的计谋以为本汗看不出来吗？假扮商旅献宝，实则借到杀人，待三日后在成吉思汗墓前大军祭祀你们这帮明狗全是祭品。”

    林丹汗用刀割了块熟肉扔到地上，随即又对跪在地上的侍女大喝“拿去喂他吃别到时候给饿死了。”坐在一旁的国师图克图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张玉良，见他正疯狂的吞咽着熟肉丝毫没有恐惧的表现。

    “明朝这驱狼逐虎之计，算是阳某，可本国师不解的是做大清皇太极的狗和做大明崇祯的狗有何不同。年轻人有胆色是好事，但耍嘴皮子逞能却是寻死之道，见你还算英雄，本国师擅自做主再给你一次辩解机会怎样？”

    林丹汗见国师点头示意，他也赶忙回礼，当今天下明失其鹿，群雄逐之，但凡有点野心的又有谁甘居人后，自己如果安于现状投降皇太极便是，人家兵强马壮，好歹落个锦上添花，总好过跟在你摇摇欲坠烽烟四起的大明身后充当马前足好。

    朱玉良吃完肉再次一口饮完侍女递来酒水，大呼过瘾。“都是当狗，自然无有不同，但夺回王庭，重拾成吉思汗昔日荣光又当如何！诸位所虑也不过是大明缓过气来，卸磨杀驴罢了，可良曾闻少东家言，天下之大，为何只拘泥眼前。”

    林丹汗之子额尔克听到这话瞬间汗毛竖起，成吉思汗昔日荣光，这让多少蒙古人魂牵梦绕，哭断肝肠，可就当前族人上午片瓦遮头，下无寸土立锥，惶惶终日如丧家犬的局面。

    又哪有心思奢望。“竖子，莫不是以为随便几句空话就能保命，那也太小瞧我长生天子民的智慧了。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本王子将你当场宰杀。”砍马刀出鞘寒光耀眼刺的朱玉良转头躲避。

    可他依然冷笑道。“姑娘，这马奶酒甚合良口味，再满上一杯如何！”侍女为难得看了看林丹汗。“大汗，未免也太小气断头酒都不让人畅饮，莫非科尔沁部真的穷到这种地步。”

    林丹汗微微一笑直接将桌上的皮壶扔了过去。朱玉良豪饮一壶，显然有几分醉态。

    “王子，可知大明太祖成祖之时国力何其强大，是否将草原诸部落赶尽杀绝，不曾，因为泱泱华夏乃五千年礼仪之邦向来以仁义理智立国，以高尚品德服人，反观茹毛饮血的女真又如何，犹如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高下立判。尔等从之，徒做鹰犬。苟活罢了。”

    “额尔克，给他松绑，成吉思汗的子孙也不是不知礼仪的野人。”朱玉良揉了揉手腕，又穿好侍女从一旁捡来的衣服，大步上前，恭敬的朝林丹汗行了个礼，又朝额尔克拱了拱手。

    “王子，你手中的砍马刀可是良商队里所带之物，不知王子使用之后觉得品质如何？”“削铁如泥，难得的上品！”额尔克摸了摸刀言语间极显珍视。

    “蒙古著部，连翻落败，并非蒙古勇士弱与女真，一则著部各怀心里妄想与满清媾和，让皇太极有机可趁，二则粮草不济，武器匮乏，每每硬战落的下风，这三吗？则是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长了。”

    林丹汗举杯楞在半空，张玉良三言两语就说中他的痒处，可此刻朱玉良戛然而止闭口不再说半字，碍于先前自己的态度，又不好变脸相问，当真难受之极，但好在额尔克王子看出父汗的心思。

    只见他猛的屈膝下跪。“还望先生赎罪，不吝赐教，本王以长生天的名义发誓，科尔沁部重获新生之日，必尊先生为师。”朱玉良也是一惊，他没想到一个王子居然会向自己行如此大礼，原本也不过想卖个关子，得到重视罢了。

    “王子，快请起，良一介商甲当不得如此大礼。”“先生胸中如真有定国韬略，额尔克这一跪您受的起。”林丹汗言外之意朱玉良你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也就别想囫囵个的走出大帐了。

    朱玉良被请到图各图下方落座，依然是方才的侍女跪在一旁切肉到酒，眼神之中满是崇敬，似乎在想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简单的几句话就从监下囚变成座上宾。

    朱玉良见侍女走神，倾倒的酒水都快溢出，便小心的提示，侍女见林丹汗等并未注意，于是又大加感激。“先生言，我蒙古勇士以己之短攻女真之长，此话怎讲？”

    “蒙古马短小精悍，善于长途耐力，女真辽东马高大威猛爆发力强，不知良可有说错。两种骑兵往往阵前正面对抗，岂不是舍长取短了。”

    众头领有如醍醐灌顶，大呼输的冤枉，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稍加点拨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如果蒙古骑兵采取运动做战，引诱女**骑追击，或者四处袭扰，尽量消耗其马力，那胜负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分晓。

    “蒙古战马先天优势如果加以运用，必然事半功倍，再以配备良商队里的砍马刀，良预言草原之上再无敌手！”

    呼……林丹汗猛的站起走到张玉良面前。“先生此等宝刀竟能大规模生产？莫不是狂本汗，本汗虽见识浅陋，但也知如此上品制造肯定艰难，即使造出数量也是极少，价格恐怕更是……”

    先前两千把是抢的林丹汗当然不会想那么多，但现在上升到两国合作，他心里当然知道大明朝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即使现在他们想让自己牵制皇太极，但绝不可能把这样的宝刀拱手相送。

    “免费送与可汗，可汗有多少骑兵，我家少东家就送多少，而且还以食盐粮食每年等价换取大漠草原的牛羊，以解可汗粮草的后顾之忧。”

    这下所有头领都坐不住了，“先生，每每言及你家少东，难道此行不是崇祯皇帝受意。”

    张玉良笑着点头，“少东家言，买卖而已，商人所求皆为利，不过商人也有成人之美，他知大汗有鸿鹄之志。愿助大汗成就千古霸业。”

    林丹汗完全失态了，你家的少东家难道傻子不成。

    “先生，你家少东，毕竟也是明人，难道他就不怕养虎为患。”一旁的额尔克王子不假思索的就问出了心中所想。林丹汗此刻虽然觉得儿子有点傻缺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心里也是极想知道这个比自己儿子傻一百倍的少东家是如何规避这样的难题。

    就算是三国里的诸葛亮也为难与此消彼长的问题，和东吴战况不断。

    朱玉良似乎早有准备“少东家言，可汗统一大漠，横扫女真，至于继续放马异域重现成吉思汗昔日荣光，还是安于自守，只要不踏足大明疆域自然两国相安无事，然，反之，大漠寸草不生，人畜不留。”

    林丹汗倒吸一口凉气，但心里却不以为然，如此大话吓吓三岁孩童还可以，要知道，任何时候，绝对的实力才是说话的根本，蒙古国真有百万装备精良的百万铁骑，还会怕你大明吗？

    “可汗是否觉得我家少东，满口胡言说大话，期初良也不信，于是虚心求教，你知我家少东如何说服良。”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包括林丹汗在内。

    “少东家笑言，能造宝刀白送，自然能造出更好相克，至于大漠万里草原铁骑带甲百万亦无可惧，断粮草，长袭扰，广筑城，最后实在打不过那就玉石俱焚了，往草地里撒盐吧就是，草都不长，他家的马还吃啥？此乃阳谋，你尽管告之。”

    林丹汗，呆坐在地，口里念念有词。“此乃绝户计，本汗非杀了你少东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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