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验证时刻

    艾瑞克在东汉普顿享受休假时光时，很多人却丝毫不像他那般轻松。

    9月17日，纽约时装周的最后一天。

    曼哈顿布莱恩特公园，琳达伊万戈琳斯塔走完自己这个时装周的最后一场秀，匆匆与主办方告别，连脸上的烟熏妆都没来得及卸下，就钻进了自己的轿车，催促助理赶往上西城abc总部。

    《全美超模大赛》和《天桥骄子》即将陆续在随后两周开始播映，ae电视网总裁安妮斯威尼今天约了她和辛迪克劳馥一起讨论最后阶段的宣传工作。

    虽然ae电视网的改革计划即使真的失败了，对于年收入达到200亿美元的萤火虫集团来说，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对于被空降到ae电视网的安妮斯威尼和ae电视网的员工群体，以及辛迪和琳达带领的两部真人秀制作团队来说，《全美超模大赛》和《天桥骄子》两部电视节目能否成功、ae电视网能否兴盛，却直接关系到她们以后的职业生涯，因此，所有人这段时间都非常努力。

    十多分钟后，来到负责ae电视网的安妮斯威尼办公室，辛迪克劳馥已经坐在这里，安妮斯威尼正与辛迪低声聊着什么，见到她进来，连忙起身。

    “下午好，安妮，真是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你并没有迟到，”安妮斯威尼与琳达拥抱了下，说道。

    安妮斯威尼虽然在工作上雷厉风行，很多时候甚至有些不留情面，但为人处世却非常热情，再加上年龄相差不大，这段时间，几个女人已经成了不错的朋友。

    相互打过招呼，安妮斯威尼捧起几份文件，带着两女一起来到旁边谈事情的小会议室里。

    围着一张小会议桌坐下，安妮斯威尼道：“现在基本的情况已经确定下来了，虽然集团总部尽可能的争取，但新一季lifetime电视台的订阅用户数量依旧只有3450万户，相比于去年，只增加了300万户，这也是我们拥有的观众基数总和。”

    辛迪微微皱眉，这个数量只相当于当前美国总人口的八分之一，想起之前艾瑞克偶然提到的一些事情，问道：“安妮，为什么只增加了这么少，难道那些运营商对于lifetime的改革计划不感兴趣吗？”

    “当然不是，这里面情况很复杂，就像时代华纳，他们不但没有增加lifetime的用户数量，这个季度还将lifetime电视台的订阅用户数量削减了80万，这就是利益博弈的因素了，自从媒体管制进一步放开之后，运营商可以拥有自己的有线电视台，市场就这么大，不是每个运营商都希望看到竞争对手的电视台崛起的。”安妮斯威尼摇了摇头解释着，接着又说道：“不过，主要因素，还是lifetime电视台以往的收视率表现太惨淡了，并没有给运营商带来多少利益。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对lifetime电视台的改革表现冷淡。所以，一切就看接下来两部电视剧的收视率表现了。”

    琳达听安妮斯威尼解释完，看了看辛迪，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众人一直不太愿意面对的一个问题：“安妮，你觉得……我们的节目，收视率能够达到多少？”

    安妮斯威尼按了按手中的文件，看了看两女，迟疑了下，说道：“其实，这也是我想问你们的，这两个项目都是威廉姆斯先生构思出来的，你们难道没有跟他谈过这件事吗？”

    琳达摇了摇头，道：“我们问过，他没说。”

    安妮斯威尼遗憾地点点头，翻了翻身旁的文件，找出一份递给旁边的两女，道：“这两部节目，公司与广告商签署的是浮动合约。按照合约方案，两档节目收视人数的及格线是150万人次，收视率达到8。这个数据下，30秒的平均广告费为5万美元，每集广告时间是16分钟，收入160万美元，13集总收入刚好达到制作成本的2000万，然后，通过运营商分成和后续的节目分销，我们才能够实现收支平衡。”

    琳达和辛迪凑在一起看着面前的文件，过了一会儿，辛迪抬头道：“那，安妮，lifetime电视台去年的收视率是多少？”

    安妮斯威尼迟疑了下，说道：“1994年度，收视人数最高点是一部电视电影《第七层楼》，波姬小丝主演的，收视人数为221万，去年全年黄金时段的平均收视率为70万。”

    “还不到100万啊，”琳达失望地差点跳起来。

    安妮斯威尼点点头，她并没有告诉两女，这还只是黄金时段的平均收视率，如果平摊到全天，这个收视数据将更加惨淡。也因此，lifetime电视台去年全年的广告收入也只有区区3000多万美元，还没有运营商分成高。

    可以想见，想要将收视率提升到150万，一次性增加一倍多，在订阅用户基数不变的情况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注意到两女的脸色都有些失落，安妮斯威尼虽然同样心中忐忑，但还是鼓励道：“我觉得我们并不需要太担心。abc时期公司一直不重视lifetime电视台，没有出色的节目，收视率当然上不去。现在可不一样，仅仅是你们手里两档节目的制作费用，就超过过去五年lifetime电视台节目投入总和了，更何况，在宣传方面还有集团总部和赫斯特的全力支持，我对收视率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琳达的心比较大，听着安妮斯威尼的宽慰，也很快点了点头，道：“反正这个节目是他弄出来的，如果砸了，大不了我回去继续当模特好了，又饿不死。”

    听到琳达大大咧咧地说丧气话，辛迪真想伸手在她身上掐上一把，顶着满脑门黑线，她转向安妮斯威尼，道：“安妮，你喊我们过来，不是要谈宣传的事情吗？”

    安妮斯威尼也对琳达刚刚的话选择了无视，微笑道：“是这样的，我与abc那边沟通过了，辛迪，你准备一下，明天录制《大卫深夜秀》，琳达，你的档期安排在下周三。”

    为了将两档真人秀的话题发酵时间错开，《全美超模大赛》安排在下周二，也就是9月19日播映。《天桥骄子》则被排在了一周之后，9月28日，档期为周四。

    当初妥善处置好abc的深夜新闻节目《夜线》之后，abc将大卫莱特曼从cbs电视台挖了过来，顺利接管了这一档王牌脱口秀节目。

    这段时间，萤火虫和赫斯特利用各自的渠道，已经尽可能地对《全美超模大赛》和《天桥骄子》进行了预热宣传，雅虎门户也出现了不少相应的新闻。但因为两档节目并没有证明其收视潜力，各方面也不可能无限制的投入，所以这种支持终究有限。因此，趁着节目开播之前，登陆王牌脱口秀节目进行宣传，可以说是最管用的一招，当然，也是最后一招。

    两女都有着参与脱口秀的经验，特别是去年，因为维密大秀的爆红，那段时间她们更是接到了很多节目邀请，所以对这方面并不陌生。简单讨论了一些细节，安妮斯威尼便带着两女赶往abc的节目制作部，与大卫莱特曼的团队进行磋商。

    紧张的忙碌中，两天的时间几乎是一闪而过。

    9月19日，几个月的劳动成果，也将在今天得到验证。

    对于无数普通人来说，星期二，依旧是普通的一天。

    大部分学生的暑假已经接近尾声，享受着最后的假期时光，进入社会的年轻人完成了又一天的工作，因为是工作日，外出消遣的人很少，吃过晚餐，或孤单一人，或拥着爱人，或抱着孩子，照例坐在电视机前。

    他们并不知道曼哈顿的abc总部，很多人忐忑地等待着新一天的收视数据结果，只是偶然想到了最近一段时间，在报纸、杂志或者电视节目上，不经意看到的关于《全美超模大赛》的宣传，于是拿起遥控器，想起自己的有线电视套餐里刚好有lifetime，顺势播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而那些没有接入lifetime电视台的用户，就算是比较喜欢时尚，虽然心中微微遗憾，却也并没有太介意，对时尚无感的人群，就更没有什么感觉，他们终究不缺电视节目来消遣。

    任何电视节目，你只有能够瞄准观众的口味，抓住观众的情绪，这样才能够成功。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艾瑞克很是花了一番心思。

    对于一档模特选秀节目来说，那些喜欢时尚又对t台有着些许幻想的年轻女性最想看到什么，毫无疑问，当然是一个原本平凡无奇的普通女孩，突然光彩照人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麻雀变凤凰。

    艾瑞克为《全美超模大赛》第一集精心进行安排的剧本主题，便是麻雀变凤凰。

    当时间来到八点钟，最后一条广告过后，lifetime电视台画面一闪，再次亮起，出现了《全美超模大赛》片头标题。

    一连串美轮美奂的艺术照片飞快闪过，同时传来辛迪克劳馥的声音。

    “总是有人问我，辛迪，应该怎样成为一名超模名模，每一次，我都耐心地指导她们，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或许我可以通过电视机，一次性地将这些全部告诉所有怀着想要成为超级名模梦想的女孩，那么，今天，欢迎来到《全美超模大赛》。”

    “经过选拔，我们在美国各地挑选出了十三位女孩，她们有来的来自西部小镇，有的来自天使之城，有性格豪爽的南方女孩，也有温婉的北部少女，从今天开始，我将利用随后的两个月时间，通过各种各样的标准训练，从她们当中挑选出下一个模特界的明日之星，最终获得冠军的女孩，将获得精英模特经纪公司的模特合约、covergirl公司10万美元的代言合约以及，未来，更多的机会。”

    “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随着一身职业女性时装光彩照人的辛迪闪出画面，电视机里出现了来自美国各地女孩的海选镜头。

    曼哈顿中城区的一间公寓里，时间过得飞快，当初与艾瑞克有着偶遇的两个女孩爱丽丝和夏洛特已经各自分开，爱丽丝此时搬到了男友这里。

    她的男友是一个名叫斯科特的摩根士丹利金融分析师，被女友强拉着看自己不太感兴趣的时尚真人秀本就满肚子腹诽。刚刚辛迪的画面还算养眼，搂着女友小小地yy了一番，但当画面闪出，那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出现在面前，斯科特顿时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爱丽丝，你觉得这些丑小鸭能够成为超模吗，简直就是笑话，如果她们也能够成为超模名模，那你就可以去做世界名模了。”

    爱丽丝望着电视机里一个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心里同样有些失望，她还是比较喜欢辛迪克劳馥的，同时，也隐隐听说这个节目与艾瑞克有关系，这才在今天特别的关注一下，因此，当辛迪宣称要将这些普通女孩打造成超模名模后，她也同样表示出失望。

    电视机里这些女孩大部分虽然身材都非常棒，脸蛋也不算丑，但无论从哪方面看来，都绝对没有一丝和辛迪类似的那种光彩照人的超模气质。

    看着男友拿起遥控器就要换台，爱丽丝想了想，还是按住了他的手：“斯科特，再等等吧。”

    斯科特还算比较体贴，见女友坚持，便顺着她的意，不过，还是不忘补充一句：“好吧，就当是笑话看了。”

    而在选择了《全美超模大赛》的千家万户电视机前，大部分人都抱着和爱丽丝两人同样的心思，一部分人甚至已经失望地换了台。

    电视屏幕里，节目依旧继续。

    幸运女孩们开始集结到时尚之都纽约，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身世经历，通过巧妙的镜头展现，逐渐让观众暂时忘记了这些平凡的丑小鸭，或者是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者被心中的好奇心和窥私欲控制，慢慢地，很多人忘记了最初的失望，开始饶有兴致地投入到了剧情当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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