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太慷慨了一些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里还缱绻着一丝莫名的暖昧气息，凯莉海恩斯姿态娴静地坐在办公桌对面，手里拿着铅笔根据刚才记忆帮艾瑞克补充着曲谱，偶尔回答一下对面男人提出的问题。

    对于艾瑞克上午在《洛杉矶时报》上发现罗恩佩雷尔曼买进萤火虫集团债券的事情，无论是卡森伯格还是纽约的克里斯给出的结论都是无需担忧，持同样观点的巴菲特还专门给艾瑞克递过来了一封详细的亲笔信，试图让他安心。

    因为有着很多先例，罗恩佩雷尔曼的心思并不难猜测，这位华尔街之狼很可能是想要借助萤火虫内部改革动画部门所引起的这次风拨，趁势联合其他债权人入驻萤火虫董事会，获取董事名额，参与集团的经营和管理决策。

    如果更长远一些考虑，这也只是罗恩佩雷尔曼计划的第一步。

    成功进驻萤火虫董事会之后，罗恩佩雷尔曼需要等待的就是萤火虫经营遭遇困境的那一刻。

    影视传媒从来都是风险非常高的行业，虽然好莱坞历经百年起伏，依旧是那几大电影公司。但实际上，这些电影公司的主人已经不知道更换了多少遍，每一次电影公司因为影片失利遭遇破产窘境，原主人都可能主动或者被迫将其转让给下一家。

    目前的这笔债券发行完成之后，萤火虫集团的累计债务将达到100亿美元，根据不同债券的各种利息计算公式，最终偿还的总金额预计在150亿美元左右。按照平均十年期的债券时限，萤火虫集团随后平均每年的债务支出就需要15亿美元。当然，这只是理论数据，而且，虽然看起来这笔数字甚至超过了萤火虫之前几年的年利润。但实际上，根据萤火虫集团每年的市值和营收增长预期，以及复杂的税务减免体系，这笔开支并不会成为萤火虫集团的负担。

    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萤火虫的经营业绩一直保持良好状态。

    不过，在所有行业人士的观念里，一家以影视业务为核心的传媒集团。想要一直保持稳定的业绩水平几乎是不可能的。或许将来一两年内几部大制作影片或者电视剧的失败，都可能造成萤火虫集团的财务吃紧，而且，在‘火车头’动力不足的情况下，形成的多米诺效应也会造成其他业务的低迷。并且因此形成恶性循环。

    罗恩佩雷尔曼等待的，便是未来的那个时刻。

    一旦萤火虫集团遭遇困境，债权人就可以打着保护自身资金安全的旗号，向联邦交易委员会和萤火虫董事会提出债转股要求，以此由债权人变成萤火虫集团的主人。

    原时空中，身负巨额债务的米高梅就不止一次地徘徊在被债权人反客为主的边缘。

    来自巴菲特的亲笔信里，这位目光犀利的投资大亨分析罗恩佩雷尔曼企图发动这次攻击，最大的倚仗很可能就是联合迪斯尼的手绘动画部门共同向萤火虫股东施压。巴菲特表示，如果是他自己没有看到那天晚上的资料，因为《狮子王》预期将创造的巨额利润。他就会判断艾瑞克将不计一切代价保全迪斯尼手绘动画部门的万无一失，而这也可能为债权人要挟加入董事会的筹码。

    不过，既然艾瑞克已经拥有充分的理由决心改革迪斯尼动画部门，罗恩佩雷尔曼所倚仗的要挟筹码从一开始就不成立了。巴菲特还言辞恳切地表示，即使发生其他状况，伯克希尔哈撒韦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艾瑞克这一边，并可以提供最大限度的帮助。

    将几份文件读了一遍，艾瑞克抬头看向凯莉，问道：“巴菲特的信你看过了吗？”

    凯莉摇了摇头，疑惑道：“怎么了？”

    “你先看看。”艾瑞克将巴菲特的亲笔信递了过来。

    凯莉迅速将信纸上的内容读了一遍，思考片刻，道：“我觉得没有问题啊，巴菲特说的很有道理。”

    “我不是指这个。你看最后一段。”

    凯莉将最后一段读了一遍，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想了想，还是说道：“巴菲特许诺伯克希尔哈撒韦会坚定地站在萤火虫这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啊，我觉得这是很好的事情。”

    “按照巴菲特那种已经将追求利润最大化变成本能的个性。你不觉得这份许诺太慷慨了些吗？”

    凯莉笑了笑，道：“艾瑞克，你太疑神疑鬼了，我倒是觉得巴菲特先生这么做，更可能是看中你的能力，想要把你拉去伯克希尔哈撒韦当接班人呢，呵呵。”

    听着凯莉的这个玩笑，艾瑞克也跟着笑了起来，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将几份资料全部重新快速浏览了一遍，艾瑞克突然想到今天早上被彼得施耐德放鸽子的事情，抬头问道：“今天的高层例会上你看到彼得施耐德了吗？”

    凯莉道：“没有啊，他和罗伊迪斯尼两人不是应该到你这边了吗？”

    艾瑞克皱了皱眉，很快说道：“凯莉，帮我打听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行踪？”

    凯莉注意到艾瑞克突然变得严肃的神色，道：“现在吗？”

    “是的，现在，马上。”

    凯莉点了点头，拿出移动电话和通讯簿，翻找着开始打起了电话。

    艾瑞克则拿起一支笔，快速地在一张草稿纸上写出了萤火虫集团、迪斯尼动画部门、罗恩佩雷尔曼、克里斯、巴菲特、大卫韦斯特等等信息，并且将相关词汇用他常用的线条连接起来，很快形成了一张网。

    这张网中间的空白处，很快被艾瑞克填上了另外一个单词。

    并没有过多久，凯莉便放下了电话，对艾瑞克道：“他们两个本人的私人电话打不通，我只打听到彼得施耐德和罗伊迪斯尼去了纽约，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艾瑞克听到纽约，基本是就已经明白了过来，道：“不用查了，他们肯定是去见罗恩佩雷尔曼了。”

    凯莉立刻就想到这两位高管去见罗恩佩雷尔曼的意图，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艾瑞克笑容变得有些神秘。道：“这倒是一个以牙还牙的好时机。”

    凯莉有些莫名其妙，艾瑞克就继续说道：“明天是《霹雳娇娃》的首映礼吧？”

    凯莉回忆了下艾瑞克的日程表，问道：“你不是说不打算去参加了吗？”

    “去，一定要去。而且大家一起去，”艾瑞克轻轻拍了拍桌面，道：“那三个还在洛杉矶的老头子，还有纽约的克里斯，让他明天也飞过来。嗯，还有卡森伯格和迈克尔林恩……”

    想了想，艾瑞克没有继续加人。

    刚刚提到的几个人都是与萤火虫集团紧密相关的利益共同体。巴菲特三人的股东身份自不必说，克里斯也绝对值得信任，卡森伯格是萤火虫的下一任ceo，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艾瑞克也没必要继续在好莱坞玩下去了。最后的迈克尔林恩虽然即将离职，但他同样是萤火虫集团的小股东。

    至于其他高层，艾瑞克暂时打消了告知他们的念头，毕竟心中盘算的某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哦。好像还有一个知情人。

    当初的那份关于2d动画行业分析的文章，艾瑞克特意要求助理办公室不同的职员分别搜集不同信息，最后的汇总工作是凯莉亲自完成的，因此也只有她一个人得意窥见‘证据链’的全貌。而且，无论是凯莉作为艾瑞克第一助理的身份，还是两人现在的亲密关系，艾瑞克都不想将她排斥在外。

    艾瑞克看了眼面前的凯莉海恩斯，笑道：“你明天也一起来，看完电影，大家一起聊聊。”

    凯莉此时也意识到。明天绝对不是只看一场电影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不过，艾瑞克这份毫不犹豫的信任也让她整个人心中暖洋洋的。

    “那我先去通知他们？”

    艾瑞克摇头，道：“这些电话还是我亲自来打吧。你帮忙准备几张首映礼邀请函就可以了。另外，明天别忘了派车去接巴菲特他们，有巴菲特在，三个老头子肯定不舍得花钱，万一他们坐出租车出现在红毯外，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呵呵。好吧。”

    ……

    《狮子王》在经历了首周末三天4600多万美元的破纪录票房后，首周七天，总票房累计达到了6900万美元的惊人高度。相对应的，仅制作成本就达到6300多万美元的西部片《执法悍将》首周票房只有可怜的1000万出头，华纳这部原本打着狙击《狮子王》目的大制作影片不但没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反而落在了《狮子王》以外的《真实的谎言》、《星际迷航7》和《拯救大兵瑞恩》之后，彻底成为这个火热暑期档的炮灰作品。

    面对超过7000万美元的直接损失，为了给股东一个交代，华纳牵扯到《执法悍将》的导演、制作人以及相应的几名高管成了继派拉蒙《比弗利山警探3》之后，好莱坞‘开除季’的第二批倒霉蛋。

    艾瑞克自己也没有料到在《未来水世界》之前，凯文科斯特纳就已经经历了一次悄无声息的惨扑，这一时空的《碟中谍》首部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艾瑞克详细看过样片，他对凯文科斯特纳版的伊桑亨特以及布莱恩德帕尔马的拍摄成果还是非常满意的。

    因此，艾瑞克在《执法悍将》之后唯一担心的一点，只是《未来水世界》会不会因此黄掉，要是没有这部影片‘发力’，那花朵影业肯定要在《碟中谍》续集上面对凯文科斯特纳的狮子大开口了。

    七月份的前一天，艾瑞克暗中主导的新版《霹雳娇娃》在洛杉矶举办了盛大的首映礼。

    米高梅在经历了1988年的《雨人》之后，已经连续沉寂了六年时间，期间大部分年份发行影片都不超过十部，票房破亿影片更是一部都没有。经历多番波折，去年米高梅的两位新任掌舵人ceo弗兰克马卡索和总裁约翰卡利意图通过发行《绝岭熊峰》和《最后的幻影英雄》来完成公司复苏的计划也以失败告终。

    现在，梦工厂制作公司的十部影片制作计划以及旗下联美公司重启的007系列，已经成为米高梅的最后一搏。一旦再次遭遇失败，米高梅唯一的出路也只有破产清算，将公司资产拍卖用以偿还背负的十多亿美元巨额债务。法国里昂信贷银行手中的75%米高梅股份更将成为一堆废纸。

    相对于米高梅高层、里昂信贷银行以及梦工厂制片公司的欧洲各大股东或紧张或忧虑或期待的各样心思，艾瑞克的心情反而是比较轻松的。对于这部影片，艾瑞克已经花了足够的心思，从剧本到演员，从导演到制片人都由艾瑞克根据记忆亲自指定，对影片制作进度和最终剪辑的参与也远远超过其他电影。

    从新版《霹雳娇娃》的几次试映效果来看，参与试映的影片人和普通观众都给予了足够的好评，如果这部影片仍然失败，那只能说苍天不佑米高梅了。

    至于艾瑞克自己，重生以来他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荣耀，虽然他并没有变太到开始期待失败，但也绝对不会恐惧失败。

    虽然本没有参加首映礼的计划，但既然改变心思出现在现场，艾瑞克也尽职尽责地做足了姿态。在红毯上接受了一番记者采访，还特意将三个女孩招到身边来了一连串合照，以满足现场媒体的八卦心思。

    等到巴菲特三个老头子从红毯尽头一辆豪华房车陆续走出，艾瑞克立刻迎了上去，打过招呼，便不再理会因为巴菲特出现而变得更加沸腾的媒体人，带着三人步入影院。

    ***

    ps：今天三更一万二

    *(未完待续。)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