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威廉姆斯导演

    “我不喜欢你，威廉姆斯先生。”趁着女儿去洗手间，坐在艾瑞克对面的约翰・安妮斯顿微微绷着脸道。

    艾瑞克有些无言以对，只能耸耸肩道：“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约翰？”

    约翰・安妮斯顿道：“这么多年了，珍妮一直在心里恨我，我也对当年的事情很愧疚，一直希望她能原谅我。昨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你知道吗？她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结果女儿打电话的原因竟然是让我帮助她的男朋友，那个可能将我女儿抢走的家伙。”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丨人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通常情况下，岳父和女婿的关系都不怎么好。

    艾瑞克也只能再次耸耸肩，两个男人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安妮斯顿很快从洗手间回来，微笑着坐在艾瑞克身边，亲昵的模样让约翰・安妮斯顿更加不爽。不过女儿能主动和好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也不会傻到当场发作。

    在安妮斯顿的调和下，表面上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约翰・安妮斯顿刚刚拿着长辈的架子数落了艾瑞克几句好高骛远之类的话，女儿嗔怒的目光就瞪了过来，最终约翰・安妮斯顿还是答应尽量帮助艾瑞克联系演员。

    有了在电视圈人脉很广的约翰・安妮斯顿的帮助，艾瑞克很快为大部分角色找到了演员，而且因为约翰・安妮斯顿从中斡旋，片酬都不高，这让艾瑞克很是松了一口气。

    只有笨贼二人组的马文，艾瑞克对几个候选演员名单都有些迟疑，直到安妮斯顿将自己的同学兼好友领到艾瑞克面前，看着那张带着天然衰的脸，只是稍微试了下镜，艾瑞克就拍板定了下来，因为这家伙叫马修・派瑞，前世《老友记》六人组之一。【】

    接下来艾瑞克又和杰弗里・汉森飞了几趟加拿大，最终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了凯文家的拍摄地点，日夜不停的忙碌，让艾瑞克短短一个星期瘦了好几磅，得知这些的安妮斯顿既心疼又羡慕。

    十月十七号，艾瑞克重生后第一部导演作品在洛杉矶正式开机，剧组派了几个人去选好的加拿大小镇为凯文家布景，大部分人留在洛杉矶拍摄机场、警察局之类不需要雪景的戏份，毕竟，在这里是世界最大的电影基地，拍摄起来要便利很多。

    整个剧组从灯光师到演员，基本上都是看在金钱和杰弗里・汉森与约翰・安妮斯顿的面子上，才答应了这部电影的拍摄的，虽然对艾瑞克顾虑重重，但心底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用艾瑞克前世那句话来说：万一不小心火了呢？

    他们都已经了解了《小鬼当家》的内容，很庆幸这个年轻的有点过分的导演没有如同其他年轻导演那样拍文艺片玩深沉，所以觉得，《小鬼当家》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一百万美金的拍摄成本，依靠艾瑞克现在凭借《重返十七岁》和《侏罗纪公园》带来的光环，或许能小赚一笔也说不定，而且艾瑞克在开机的时候也许诺了，电影赚钱了的话，还会给大家额外的分红。

    毕竟为自己妻子留下的团队提供了一个工作机会，杰弗里・汉森在电影开拍后，就每天准时出现在剧组，本来，杰弗里是想要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为艾瑞克这个‘新手’提供一些帮助。但一天之后，杰弗里直接开始怀疑人生，上帝真特么的不公平啊。

    艾瑞克完全没有第一次指导电影的手忙脚乱，从开机那一刻开始，他就像是一个拥有多年拍摄经验的导演，有条不紊地与布景师商量道具的安置，用很专业的术语与摄影师商量接下来的镜头，指挥灯光师打出自己想要的效果，耐心地给比自己大十多岁的饰演凯文母亲的女演员讲戏……

    当然，当一些镜头拍摄连续出现失误的时候，也展现出了导演这个种族特有的天赋技能：导演的咆哮！

    “莱斯利女士，我要的是疑惑的表情，是疑惑，不是好奇！根据我的观察，你肯定有一些强迫症，那么这个表情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想象一下你晚上躺在床上，觉得房门可能忘记了反锁，厨房水龙头可能一直在滴水，但你又不能肯定哪里出问题，于是陷入那种冲突的情绪中的感觉，想象一下这些场景。哦，该死的，我们只能租用这架飞机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好了，所有人员准备，再来一次。尼克尔，你想要透过飞机的钛合金天花板看到天空的云彩吗，给我认真一点，fuck！”

    由于艾瑞克之前的出色表现，剧组所有人短时间都基本上认可了艾瑞克的导演地位。于是在饰演凯文母亲的莱斯利女士在飞机上，想起凯文被遗忘在家里的那几个镜头反复出现错误时，艾瑞克因为拍摄计划可能被打乱产生了焦虑情绪，情不自禁咆哮出来，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忘记了艾瑞克的年龄，变得噤若寒蝉。

    名叫尼克尔・弗兰克的三十多岁摄影师在被艾瑞克训斥时，完全忘了眼前的年轻人是个才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下意识道歉道：“对不起，威廉姆斯导演，我会注意的。”

    很多年后，获得奥斯卡最佳摄影的尼克尔・弗兰克站在柯达剧院的领奖台上，第一句话就是回忆此时的情景，他说：“那一刻，我的潜意识里，完全把艾瑞克当成了一个权威的大导演，而不是十八岁的青年，他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统领整个剧组而生的。”

    又ng了一次之后，这个镜头终于通过了，艾瑞克也松了一口气，马上又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后悔，主动向莱斯利女士道歉道：“对不起，莱斯利，我刚刚的语气有些重了。”

    “没关系，威廉姆斯导演，确实是我做得不好，该道歉的是我才对。说起来，你刚刚发怒的样子其实挺迷人的。”

    “额……”艾瑞克很想提醒她你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前兆，需要治疗啊亲。

    接下来几天，艾瑞克发现，本来直接叫他艾瑞克的剧组成员不知不觉中都改变了称呼，叫起了‘威廉姆斯导演’，连杰弗里・汉森都不例外。他知道，这是剧组成员们从心底彻底认可他这个导演的表现。因此他指挥起剧组来变得更加如臂使指，仅仅用了四天时间，剧组就完成了洛杉矶的镜头，全体转战加拿大小镇。

    之前剧组已经派了几个工作人员来为凯文家布景，虽然只是通过电话指挥，但艾瑞克看到公寓的布置后，非常满意，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杰弗里妻子留下来的这个班底笼络到麾下。

    位于加拿大北部的这个小镇上还从来没有人来拍过电影，所以小镇上的居民都很热情和好奇，艾瑞克还没有来，就已经有不少人询问艾瑞克派来的工作人员能不能客串一些小角色什么的。而且，因为拍摄的是圣诞节的戏份，小镇上所有居民都主动地将自己的家装扮起来，整个小镇仿佛提前在过圣诞节一样，充满了喜庆。

    面对这些，艾瑞克当然要投桃报李，很大方地邀请了小镇上几个孩子在电影里进行客串。

    小镇上主要拍摄的都是小主角凯文的生活以及恶搞两个笨贼的过程，作为一个纯粹的圣诞喜剧，影片完全不需要任何内涵，只需要搞笑就行。再加上斯图尔特的表演比前世的麦考利・卡尔金还要出色很多，拍摄进程只能用飞速来形容，艾瑞克确定一个星期之内，就能完成所有镜头的拍摄。

    期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在洛杉矶紧张地进行着《重返十七岁》后期工作的潘妮・马歇尔，需要艾瑞克为电影里一些镜头进行配音时，突然发现，他们找不到艾瑞克了。电话不接，直接去艾瑞克家里也房门紧闭，这让潘妮・马歇尔甚至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在即将报警的时候，才通过安妮斯顿，了解到了艾瑞克的下落。

    电话里潘妮・马歇尔很是一通报怨，限定艾瑞克一星期之内必须回洛杉矶，除了电影的配音，《重返十七岁》的宣传工作也离不开艾瑞克的参与。

    当然，艾瑞克正在拍摄《小鬼当家》的事情也自然而然地曝光了。对此，潘妮・马歇尔自然像长辈似的，批评了艾瑞克一些诸如好高骛远之类的话，却也对艾瑞克的电影没有太放在心上，她不像艾瑞克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那样感同身受，很自然觉得，这只是一个年轻人胡闹似的作品。

    陷入工作的艾瑞克基本上跟现实是两个人，虽然与剧组里的人相处的不错，但也仅仅如此。倒是安妮斯顿介绍来的马修・派瑞不时会跟艾瑞克套套近乎，聊聊天什么的。艾瑞克本来也对马修・派瑞很感兴趣，可惜此时他心里完成《小鬼当家》的目的高于一切，当然也暂时没有与马修・派人深交的机会。

    一个星期之后，电影在小镇上顺利杀青，因为杰弗里・汉森和艾瑞克的合理规划，到现在只花了六十多万，还剩下三十多万美金，完成后期制作绰绰有余。

    于是艾瑞克很大方地在小镇上开了一个派对，邀请了剧组以及小镇上的所有人狂欢了一夜。第二天，在不少人还处在宿醉状态时，艾瑞克就已经带着拍摄完成的胶片搭上了飞回洛杉矶的班机。

    花了半天时间，完成了《重返十七岁》的配音，艾瑞克一头扎进了杰弗里介绍的后期工作室里，开始了癫狂的工作。

    这几天艾瑞克基本上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在大家吃惊的目光中完成了影片的后期工作。因为脑海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现成的，所以艾瑞克才能这么快完成一切。其中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将所有镜头完美地剪辑出来的速度，使配合他的那个剪辑师现在看他的眼光里充满了崇拜。

    五天之后上午，一间只有五六个座位的简陋放映厅里足足挤了十多个人，大部分都是《小鬼当家》的剧组人员，安妮斯顿也特意赶来观看艾瑞克的导演处丨女作。

    轻微的放映机嗡嗡声中，影片从朦胧的月光下一抹房屋的蓝色剪影中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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