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怒语碎同心

    怒语碎同心

    金色的夕阳透过窗棂，洒落在空旷的大殿内，为原本庄严肃穆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寂寥。沈风快步穿过回廊，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木楠月刻意疏远的态度，犹如一根根尖刺，刺痛着他的心。

    他终于追上了木楠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急切地唤了一声：“楠月……”

    木楠月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甩开他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陛下还有何事？政务不是已经商讨完了吗？”

    “楠月，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沈风眉头紧锁，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木楠月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直视着沈风，一字一句道：“陛下何必装傻？你和那位女谋士的事，我早已知晓。”

    沈风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什么女谋士？你在说什么？”

    “陛下莫非贵人事忙，已经忘了那位才思敏捷、见解独到的李姑娘？”木楠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满是失望和苦涩。

    沈风这才明白，木楠月指的是最近在朝堂上崭露头角的女谋士李舒。李舒的确才华出众，在几次政事讨论中都提出了不少有建设性的意见，沈风对她也颇为赏识。但那只是出于对人才的欣赏，他从未想过要冷落木楠月。

    “楠月，你误会了！我和李舒只是君臣关系，她只是在政务上帮助我，我对她……”

    “够了！”木楠月猛地打断沈风的话，眼眶微微泛红，“陛下不必再解释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深深地看了沈风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痛苦、还有……一丝决绝。

    “楠月……”沈风还想解释，却被木楠月接下来的举动惊呆了。

    木楠月后退一步，朝着沈风深深地行了一礼，语气冰冷而疏离：“陛下，臣告退。”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沈风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楠月，你听我解释！”沈风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木楠月，却被她灵巧地躲开。

    “解释？陛下还想解释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木楠月眼中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陛下日理万机，身边自然需要一位聪慧过人的红颜知己相伴，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拦呢？”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风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他从未见过木楠月如此冷漠决绝的样子，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李舒只是在政务上帮了我一些忙，我对她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木楠月冷笑一声，“陛下忘了当初是如何承诺我的吗？你说过会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治理国家本就是一件极其耗费心神的事，我需要李舒的协助，难道这也有错吗？”沈风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他感到无比烦躁，仿佛有一团火在胸腔中燃烧。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冷落我，无视我的感受，是吗？”木楠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你的江山社稷，比不上你的雄图伟业，是吗？”

    “你……”沈风被木楠月的话刺痛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从未想过要冷落木楠月，更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他只是……太专注于自己的目标了，忽略了她的感受。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木楠月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悲愤，“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我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爱意！”

    “木楠月！”沈风终于忍无可忍，怒吼一声，“你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木楠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绝望，“是，我是不可理喻！我一心一意地爱着你，换来的却是你的冷漠和忽视，我不该奢望得到你的回应，是我痴心妄想！”

    沈风从未见过木楠月如此激动的样子，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他想要解释，想要挽回，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更伤人的利刃：“够了！你明知道我肩负着怎样的责任，却还要这般无理取闹，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责任？好一个责任！”木楠月惨然一笑，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的责任就是治理天下，你的责任就是冷落妻子，你的责任就是让我伤心欲绝，是吗？”

    “我……”沈风语塞，他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累了，沈风。”木楠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悲痛，声音平静得可怕，“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说完，木楠月不再看沈风一眼，转身决绝地离去，只留下一道纤细而又萧瑟的背影。

    “楠月！”沈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想要追上去，想要解释一切，但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陛下……”李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沈风猛地回头，眼中满是警告和愤怒，仿佛在说：滚！

    李舒被沈风的眼神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沈风如此可怕的一面，只能怯怯地低下头，不敢再上前一步。

    沈风望着木楠月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但他天生骄傲，此刻却怎么也拉不下脸去追逐那抹逐渐远去的背影。

    “来人，”沈风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掩饰不住的怒火，“传令下去，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凤仪宫半步！”

    沈风的身影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孤寂，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木楠月消失的方向，心中翻涌着悔恨和茫然。他从未想过，自己一句气话会将她伤得如此之深。

    接下来的几日，沈风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试图用繁忙的政务来麻痹自己。然而，奏折上的字迹仿佛都变成了木楠月哀伤的眼神，让他心烦意乱。往日雷厉风行的秦王，如今却频频在朝堂上失神，这让朝臣们感到不安。

    “陛下，臣有本要奏。”李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风的脸色，这几日，陛下身上的低气压让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都感到喘不过气。

    沈风回过神，眼神却依然空洞，他机械地问道：“何事？”

    “回禀陛下，楚地传来消息，项羽集结重兵，意图……”李斯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风不耐烦地打断，“知道了，退朝！”

    看着沈风匆匆离去的背影，李斯和王翦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秦国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可如今陛下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会再生变故。

    与此同时，远在楚地的项羽收到来自咸阳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传令下去，三日后，挥师北上！”

    沈风将自己锁在书房里，眼前不断浮现出木楠月决绝的眼神，他痛苦地抱着头，喃喃自语：“楠月，我该怎么办……”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斯的声音焦急地响起：“陛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