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优待祖大寿 优待庄妃福临

    第四十一章  优待祖大寿 优待庄妃福临

    火车是晚上到的窑岗。虽然是晚上，火车进站前，在火车上还是能看见窑岗到处是霓虹闪烁，虽然软卧包房条件非常好，可是庄妃一点睡意没有。望着窗外的灯光，庄妃有了一种梦中的感觉的。火车终于咣当一声喘着粗气停稳了。庄妃望了一眼，因为跑了一天累的很早就睡着了的福临，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从车窗可以看见，火车上的乘客都已经下车，向外面走去。这时候，包厢外面传来了轻轻敲门声，庄妃答应一声，表示知道了。只好将万般不情愿的福临喊醒了。

    庄妃再一看窗外，已经有窑岗士兵围着一圈儿将他们这两节车厢警戒起来，接着一长串儿汽车开进了站台。

    庄妃拉着福临，出了软卧包厢，在门外的士兵引导下，来到站台上。站台上灯光照的象白天一样，福临这时候已经醒了，看着四周眼睛都不够用。李威请庄妃和福临上了一辆汽车。庄妃看到这里的汽车和在盛京他们坐的不一样，这里的车子更舒服，车子走起来声音更小。他们哪知道在盛京的车是军队的汽车，考虑的是马力大越野性好，这里的车是给人代步的，特别要考虑的是舒适。

    下了火车的人，不能都享受住在窑岗宾馆的待遇，李威和李菁跟着庄妃他们的车队，来到窑岗宾馆，请下了汽车的庄妃和福临，来到窑岗宾馆的大堂门前，将庄妃和福临交代给宾馆经理，然后对庄妃和福临说：“你们暂时就住在这里，有啥事情你们就直接和这位宾馆经理说，我们的任务是将你们送到这里，现在任务结束了。”

    “一路上给二位将军添麻烦了。谢谢你们！”庄妃对李威和李菁虽然觉得他们冷冰冰的没有好感，可是还是从心里面感谢他们。不远万里的是这两位将军护送他们到这里的。

    李威和李菁走了，庄妃才顾得上看一眼这个灯火辉煌的宾馆，在笑容可掬的宾馆经理引导下，他们走过大理石地面的宾馆大堂，来到电梯前，进入电梯，宾馆经理按几下电梯上的按钮，电梯突然向上，让庄妃和福临都吓了一跳。电梯停下，宾馆经理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套间，早有服务员在这里候着。福临看见这里的女服务员，眼神又有些不对了。服务员给他们介绍房间里面的设施的时候，福临的眼神一直在服务员身上转。庄妃瞅机会使劲儿的瞪了福临一眼，福临才知道自己又要犯错了。这时候，庄妃他们的随行人员也都上来，各自给她们安排了住处，宾馆经理和服务员就退出去了。剩下福临和庄妃他们自己的人，福临突然扑到弹簧床上打起滚来，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弹簧床。路上的不论是船上还是火车上床都没有这么大。

    庄妃没管福临在床疯，来到客房的阳台上，这是十层楼上，从这里望着不夜的窑岗，心潮很难平静。不过庄妃想，既然来到这样的地方，不管是死是活，也算是来了。看一眼这样的地方，死了也没白活。

    第二天，窑岗人没有去打扰庄妃和福临。下午，张知木和陈玉峰、欧阳鹤倒是看望了祖大寿。

    祖大寿可是没想到窑岗的三位巨头都来看他。祖大寿没有被安排在窑岗宾馆，他和他的家人被安排在一个独门小院。

    这个小院本来东西就齐全，祖大寿的家人收拾了一下，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听见站岗的士兵说张知木和陈玉峰、欧阳鹤前来拜访，祖大寿赶紧迎出门来。祖大寿虽然在辽东，可是一直关注着窑岗人的一切，所有有关窑岗的情况他都尽量收集，对张知木、陈玉峰、欧阳鹤哪能不知道是何许人也。见到张知木赶紧拱手施礼，“哎呀呀！哪敢烦劳三位过来看望！有事情招呼老夫一声就行啊！”

    张知木也拱手说：“我们久闻祖将军大名，今天到了窑岗，哪能不过来拜望！”

    大家客气一番，就跟着祖大寿来到客厅。现在张知木已经非常熟悉这些礼节的客套说辞。

    大家进来坐下后，祖大寿说：“张东家！我祖某一家人的命是您救的。只要不要让我再做违背信义的事，有事您尽管吩咐！”祖大寿认为，张知木之所以救他，一定是有事需要他。

    张知木和陈玉峰、欧阳鹤听了祖大寿的话都笑了。

    张知木说：“祖将军多虑了！我之所以没有把您交给皇上，是因为我知道，您在边关为大明朝和清军作战十几年，最后在大凌河堡投降清军，也是因为后继无援，被困太久粮草皆无，城内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在满清对天发誓绝对不杀害城内官吏军民的情况，您才被迫投降的。”

    听到张知木说这，祖大寿一个边关沙场滚出来的汉子，也是紧握双拳，满眼含泪。边关那一幕好像犹在眼前。

    张知木接着说：“祖将军后来还是寻机会跑到锦州继续和满清作战抗拒满清。最后，锦州城破将军再次被俘，满清利用您讲义气的特点，用软刀子，逼着您投降了。可是您降了满清之后，基本上没有参与祸害大明朝的事，说明祖将军还是心中有一杆秤的，这些我们都清楚。”

    张知木的话说完，祖大寿已经热泪长流了。“唉！”祖大寿叹了一口气，说，“作为将军血战边关，死了不可怕。可是看着那么多无辜百姓陪着你受难，实在是看下去。要是有地域我就下吧！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带着骂名！没想到张东家会这么看我！多谢了！”

    陈玉峰也劝说道：“唉！男人啊！有的时候，死不可怕。就怕遇到想死都死不了的情况，你死了会让更多人遭殃，死得了吗？”

    祖大寿向陈玉峰拱拱手，感谢这种理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欧阳鹤说：“祖将军，希望您也能理解。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投降了满清。这样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而且从正面说，不管啥理由都不能鼓励赞同向敌人投降是吧？”

    “对对！”祖大寿忙说，“欧阳先生说的是，如果那样，所有人都可以找到投降的理由，这事我清楚。也没有奢望更多的人理解，所以你们将我送到北京，被凌迟处死也是罪有应得！”

    “我们今天来呢，想向祖将军提个建议，您全家要隐姓埋名重新过新的生活。过去的故交尽量不要联系，这样对你们好，对我们也好。祖将军意下如何？”欧阳鹤建议说。说是建议也就是一种安排。

    祖大寿当然是连声说是。

    欧阳鹤又将具体怎么做跟他说了。窑岗人会给他们重新设计一种身份，再具体的事，还会有人过来帮他们办。

    祖大寿感谢窑岗人想的周到后，也是急于想立功，说：“山海关的吴三桂是我的亲外甥，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们写书信劝说他们跟你们合作。他也应该识时务了！”

    张知木说：“非常感谢祖将军。如果我们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一定过来请祖将军。”

    欧阳鹤说：“我们窑岗做事情都会全面考虑。山海关我们不能落下。需要祖将军出面的时候，一定不会客气！”

    陈玉峰和欧阳鹤倒是问了很多祖大寿有关漠北蒙古人的事儿。祖大寿在边关多年，也谈了很多自己对蒙古人的看法，也提出了一些建议，说明祖大寿对边关的事儿，的确是认真思考过。

    最后，祖大寿问：“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们这就要对付漠北的蒙古人啦？”

    欧阳鹤说：“我们正在做着这个准备！”

    “好啊！也该解决的这隐患了。”祖大寿说，“凭着你们的军力，打败蒙古人不是问题。问题是蒙古那边地域广大，他们都是骑兵。你们不容易捉到他们。而他们打你们一下就跑，这是问题所在。再就是你们去打他们，他们就跑了，你们回来了，他们又回来了。所以对他们最好将情况弄准确，突然袭击，将他们围住消灭。如果不嫌弃，让老夫跟你们上战场吧！老夫上了马，可以对付几个蒙古人！”说起打蒙古人的事，祖大寿还是一个英雄。

    “呵呵！祖将军豪气还在啊！”张知木一笑说，“祖将军的建议我们会参考。可是让老将军上阵就不用了。说实话祖将军，如果我们的骑兵将领，领着骑兵和对手拼马刀，回来陈总就能毙了他！”

    “偶？这是为啥？骑兵就是靠骑兵快速冲击马刀砍杀啊？”祖大寿说的还是他打仗用的战术。

    欧阳鹤呵呵一笑说：“那都是老战术了。我们现在利用骑兵主要是用他们的快速机动能力。杀伤对手还是靠我们火器远距离杀伤。那种歼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打法，我们绝对不允许。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下战术问题。”

    “哎呀！有时间老夫一定向欧阳先生请教一下。”祖大寿和张知木他们三个人谈到这里，已经把心放到心里面。对军事战术上的兴趣，也上来了。

    “谈不上请教，我们互相切磋吧！”欧阳鹤说，“我们指挥中心经常搞沙盘推演，祖将军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一定一定！”有欧阳鹤这句话，祖大寿心里格外的高兴。他知道能和他们在一起探讨军事，说明窑岗人没太把自己当外人。不过祖大寿更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窑岗人之所以对自己这个汉奸下如此功夫，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以前自己效命沙场十几年这么简单。可是祖大寿也在糊涂，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劝说自己的外甥吴三桂，可是窑岗人好像并不感兴趣。他哪里知道吴三桂的事儿根本不用他这个舅舅操心，李岩已经去处理吴三桂的事了。窑岗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祖大寿想不明白，不过他明白的是，自己和家人不用去死。这就足够了！

    其实，窑岗人怎么用祖大寿并不像祖大寿认为的那样，已经很明了，这事有的时候，就像布上一枚闲棋，至于何时用如何用，都要看当时的情况再说。

    出了祖大寿的门，欧阳鹤也问张知木，“张总啊！这样一个人，我们如此礼遇，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边关老将吧？”

    “其实，我也没想的那么多，”张知木说，“只是押他们回来的路上，我突然觉得祖将军和其他的汉奸还不完全一样。在大凌河他投降了，真的是因为考虑到城内的军民，并不是因为自己一人贪生怕死。后来在锦州被俘，皇太极又用不杀他的办法，感动他。对他这样的一个讲义气的人，皇太极手段是高明的。他哪里是皇太极的对手，可喜的是祖大寿虽然降了，但是良心还在，没有像洪承畴他们那样，反过来咬自己的主人，比狼还厉害！至于祖将军的用处，现在还说不好，不过我觉得还是会有用的！”

    “这也是和范文程一样，是一步闲棋！呵呵！”欧阳鹤有些明白了。

    庄妃他们到了窑岗的第三天，张知木和黄玉坤一起来看望了庄妃和福临。

    宾馆的经理亲自向庄妃和福临通报说：“张总和黄总来看望你们了！”

    庄妃脸上略微露出一点儿紧张，很快就平静了，问道：“张总我知道是张东家，那位黄总是谁？”

    “黄总就我们张总的夫人！呵呵！”这两天宾馆的经理已经和庄妃熟悉了一些，不管大小事，庄妃都要找他。他们说话也随便了一些。

    不过，庄妃对于张知木和夫人一起来看望他们还是有些吃惊的。在他们大清，女人是不可能和男人一起外出做事的。

    张知木和黄玉坤来到客厅，庄妃和福临都在起来迎接，张知木拱手施礼说：“庄妃、福临，休息的可好！考虑到你们一路风尘，需要休息，昨天就没来打扰！今天我和夫人一起看望你们！”说着，身后的随从，将一些水果礼品，送了上来。

    “哎哟！多谢张东家和夫人了！本来就给你们添麻烦了！哪敢还劳你们过来看望我们母子！快请坐吧！”庄妃话说的也非常得体。庄妃看着眼前的张知木真的象范文程说的那样非常随和，不过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应该是没有一点威风八面的架势。可是庄妃也明白，这是一个你出拳打在他身上也会像打在棉花上的那种人，你永远伤不到他，可是他还手伤你你却是躲不掉的。

    坐下后，黄玉坤说：“你们初来咋到的，可能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有啥需要，以后你们尽管跟我说。窑岗这边后勤的事，归我管，你们不要客气。”

    听了黄玉坤的话，庄妃有些一惊，张知木的夫人还是管事的，这让她没想到，赶紧说：“谢谢夫人啦！以后少不了要麻烦您！”

    “呵呵！”听了庄妃叫她夫人，黄玉坤还很不习惯，笑了笑说，“以后日子长着呢，我看您就别叫我夫人了！你我年纪差不多，就叫我玉坤吧！不习惯，在窑岗我也管点事儿，叫我黄总也行。呵呵！大家都这么叫，我也习惯了！”

    庄妃没想到眼前这位看着端庄的女人还如此大方爽快，心说真的配得上这个张知木，“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就称呼您玉坤吧！”庄妃可是心思很快的女人，她知道能和张知木的夫人以这个称呼相称，没有坏处。就凭这个称呼，别人就要对我另眼相看。

    说话的时候，张知木看到，福临和庄妃坐在一个沙发上，半躲在庄妃身后。心说，这就是原来历史上的顺治皇上？前世的时候，那些清宫辫子戏里面，那可是八面威风的皇上啊。现在怎么这么个熊样？连眼神都不敢看我一下。

    客气了一番之后，张知木知道该说点正事了，“庄妃、福临，自从你们上了《降书顺表》之后，我们就不是敌人了！不管怎么说，你们这份《降书顺表》对于减少战争伤亡，尽快的结束辽东的战争，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也是你们做出的贡献。我要感谢你们！今后你们在窑岗的用度，由我们负责供给。你们在窑岗会受到我们应有的礼遇。但是我想说的是，大清已经不存在了，大清的娘娘和皇上也不存在了。按照过去办法，将你们处死是最简单的不过的办法。可是我知道攻入大明烧杀的不是你们。现在的皇上很小，决定也不是他做出的。这样对待你们实在是不公平。但是我留下你们，优待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做与你们身份不相符的事情，要远离政治。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否则我也保护不了你们。只要你们做到这点儿，你们在窑岗的安全由我们负责。我保证，你们在窑岗享有一切自由的权利。你们可以按照你们喜欢的方式自由自在的生活。在窑岗你们的房子年底前也能住人。这些天，你们现在宾馆住着。有啥生活上的事儿，你们可以直接找我夫人。”

    张知木的几句话，说的庄妃心服口服。该表扬的说了，要求也说了，不过庄妃觉得张知木要求一点不过分，甚至超出了她当初的想象，原来以为到了窑岗最少也要被软禁起来。人家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再想三想四的再想谋反，这是最低要求了。那样的话，人家当然就不费这劲儿，直接处死自己就完了。

    庄妃赶紧说：“福临还太小，我替福临说吧。我们作为亡国之君，能受到你们如此礼遇，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们保证不再提过去的事情，就想在窑岗象普通人一样，好好地过日子！请张东家和黄总，哎！玉坤放心，我虽然是一个女流，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绝对不会做任何过格的事儿。”

    张知木见庄妃这样说了，也说：“那就好！”

    黄玉坤看见该说的话说完了，马上说：“庄妃，你们休息过来了，就带着孩子到处转转吧！到外面走走可以换个心情！这是一些零用的钱，以后，我们会按月给你们发放！你可以带着孩子，去买一些衣服等用品。”

    庄妃看见黄玉坤拿出了一叠钞票，赶紧说：“哎呦！使不得，哪能用这么多钞票！”她知道那是值很多银子的。昨天，她用自己带着碎金子换了一些窑岗币，在宾馆试着买了一些东西，那种感觉非常好。以前在永福宫里面，是没机会出去花银子买东西。东西都是别人买好了送进宫的。所以庄妃知道这样一叠钞票值很多银子。

    黄玉坤说：“庄妃啊！你出去进了窑岗商场，你再说这钞票多不多吧！呵呵！跟您说吧，在窑岗啊！有多少钞票也是不够用。呵呵！再说了，你们刚到，你穿用的衣服，大多数要换一换。我们大明朝所有时新东西包括衣服，都是从我们窑岗开始兴起的！千万不别窝在家里，那样可是太亏了！最近还有新电影要上映，你们也可以去看看电影。每天电影院里面都有电影上映！”

    “呵呵！是啊，我也该给福临买些能在窑岗穿的衣服。不然，看我们穿的在这里简直就像怪物。”

    “那倒是没啥！”黄玉坤说，“你到街上看看，满大街穿啥的都有。各个民族的，甚至各国的都有。没有人在乎别人穿啥！自己高兴就行！”

    听黄玉坤和庄妃说了一阵儿女人之间的话，张知木觉得该告辞了，说：“好了！玉坤，我们别再打扰人家休息了！我们走吧！”说着站起身。

    黄玉坤也只好站起来，笑着说：“你看看！我和庄妃说的正热闹呢，你就坐不住了！行啦！庄妃，有时间我们再唠闲磕！不愿意在宾馆呆着，可以到我办公室去坐！”

    “好好！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短短的时间，庄妃也真的是喜欢上了黄玉坤。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和别人说过话。在宫里面，遇到的人不是欺负她的，就是被她欺负的人。

    张知木和黄玉坤出去后，庄妃还在回味方才谈话的内容。特别是黄玉坤竟然敢当着外人面，和张知木开着玩笑说话。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就是窑岗人说的平等吗？

    看着庄妃发呆，福临不干了，说：“额娘！他们说了，我们可以自己上街。我们出去看看吧！”福临在阳台上看着窑岗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好！儿子，我们马上让他们出车，送我们出去逛逛！”庄妃收回思绪，高兴地说。她知道，方才来见他们的就是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人。他们向她做出了保证，自己和福临的安全就没有问题。不知道为啥，庄妃就是相信张知木夫妇。

    庄妃他们这路到窑岗的人，两天之后，一个个都是高高兴兴的。可是王公公带走的那些人，日子就正好相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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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记忆》新进展：崖山海战，元军大败，宋军反攻，登陆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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