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官员明智 开门献城

    第十三章 官员明智 开门献城

    肇庆府军民如此死守不投降，最后士兵们突进进城去，几乎是屠城了。张知木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以为，两广的事儿没有李自成和张献忠在，不会有啥大的战斗。就连窑岗人的水军优势都没有用，就派军队向两广进军。张知木觉得有些大意。象肇庆这种临江的城市，窑岗的水军战船靠上去可能打起来更容易。那种230毫米口径的大炮轰击城墙可不是130口径大炮能相比的。等陈玉峰和欧阳鹤从大同回来，窑岗军队已经完成了对广州的包围。

    广州城里的知府大人是见过张知木的，他本来已经到了任期，可是朝廷没有新派来官员接管，这位知府大人也没法离任。其实现在他离任也回不了北京，因为陆路根本不通。

    之前，窑岗在广州的分店接到窑岗的密电之后，就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张知木的亲笔信去秘密见广州知府，以老朋友的身份通知知府大人：窑岗马上就要接管广东，请知府大人尽量配合，我们会照顾到老朋友。如果实在不方便，也请知府大人不要设置障碍，大人也清楚，以目前广东的兵力是无力和我们对抗的。我们到广东其实也是替朝廷恢复秩序，广东远离朝廷太久，是该统一进行管理的时候了。

    广州知府那是朝廷亲自派下来的官员，在京城里面也是有很多关系，对窑岗人当然十分了解。他知道窑岗人要来接管广东虽也挡不住。但是他的家人都在北京，他们不能配合窑岗人做任何事儿，否则他的结果就是满门操斩。可是窑岗人事前通知自己也是把自己当做朋友，该说的话也说了，自己真的也不能做对抗窑岗人的事儿。所以，知府大人就将球踢了出去，对来人说：“回去告诉张东家，我是他的朋友，但是我也是朝廷命官，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儿，也不会做有损朝廷的事。特别是广州这里还有都指挥使、布政使、督察使，有战事的时候，他们都比我们官大，我也必须服从他们的命令。”

    窑岗民军包围广州之后，广州城里面就乱了。广东都指挥使姓陈，布政使姓林、按察使姓黎，其实，他们早就接到窑岗人进军的报告，特别是肇庆被围之后，几次派人向他们请求支援。可是不论是广东都指挥使还是布政使、按察使都清楚，他们是没有办法和窑岗人对抗的，他们也知道窑岗人派出来三路大军进军广东，是下决心要尽快的拿下广东。现在当今皇上和窑岗人关系不一般，朝廷的整个开销都是由窑岗人供给。从窑岗的报纸上看到，应皇上请求，窑岗人现在在北京城大兴土木，要在北京城里面，建发电厂、建商场、建分号，弄得现在朝中一直给皇上添堵的那些朝中大臣都不敢向皇上发难了，这说明窑岗人和皇上不是一般的关系。窑岗人拿下江西把左良玉送给皇上，就被皇上给凌迟处死了。窑岗人拿下福建，郑芝龙也被窑岗人捉到窑岗去了。皇上也没说一个不字。现在窑岗进军广西、广东是不是已经和皇上说好的也不知道，我们现在拼命拼不过窑岗人，就是拼过了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所以，肇庆知府求援的时候，三位广东的大人是故意互相推脱，谁也没有给肇庆一个准确的回信。等窑岗人血洗了肇庆，他们都觉得肇庆知府是个蠢货，和窑岗人硬拼那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吗？白白死了那么多人。可是谁也不能这么说。

    广州这边集合的军队是比肇庆多了不少，可是都指挥使见到布政使和按察使时说：“我们要想凭这些军队抵抗窑岗人的进攻，是不可能。据说他们在肇庆，大炮一次射击，就将城墙轰开三四十丈宽的口子。要是开战，我们只能向朝廷尽忠了！”

    “死我们不怕，身为朝廷命官，朝廷有难我们理该尽忠。”布政使大义凛然的说完，话头一转又说，“问题是，窑岗人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啊？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奉旨出征。现在我们也没有朝廷消息，真的不知道该和窑岗人是和是战？别打完仗，我们都成了左良玉，那可是对不起广东父老，也给自己弄个身败名裂。”

    都指挥使一跺脚说：“嗨！说的是啊！我们食朝廷俸禄，朝廷有难，我们理应以死相报。可是我们先要问明白这仗该不该打啊？你看，肇庆死了那么多人，肇庆知府将来能不能算为朝廷尽忠都不好说，这算什么事啊？”

    按察使看清楚了，这二位说的慷慨激昂，其实都是想找一个不打的理由。这样他心里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说，我认为陈大人说的对，我们应该先弄清窑岗人过来接管广东是不是朝廷的意思。如果是朝廷的意思，那我们打了起来不但无功还有过。是不是？”

    “对啊！”

    “黎大人说的对啊！”

    都指挥使和布政使可算是找到一个理由。

    都指挥使陈大人问：“黎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派人出城问问窑岗人，是不是朝廷同意他们来的是吗？”

    没等按察使黎大人回答，布政使林大人说：“不用出城，窑岗人在我们广州城里面的分号都在，我们过去问问他们就行了！”

    “不不，”按察使黎大人摇摇头说，“我们不能去问他们，他们就是一个分号。”说完，按察使黎大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故做高深的停了一下。

    “哎呀！都啥时候，黎大人我们可是拴在一起了，你就别玩儿这个了！”都指挥使陈大人有些急了。

    “是啊！”布政使林大人也不满意了。

    “别急！早就有人向我举报，广州知府和窑岗人往来密切。就是窑岗人进军前，还有窑岗分公司的人进见广州知府。”黎大人说完，又端起水碗喝了一口，都指挥使和按察使都在琢磨黎大人啥意思。心说，这个黎大人玩的深啊，不声不响的，就把广州知府小辫子捉住了，自己有没有啥事被这家伙捉住呢？

    看着两位的神情，按察使黎大人很清楚他们想啥，这也是他故意露一手给他们看，“两位大人别瞎捉摸了。我们现在是拴在一起了。我看，我们就请广州知府去和窑岗人联系一下，看看窑岗人是啥意思？他们来接管广东，是不是得到朝廷的准许？还有他们准备如何对付我们？”说到这，黎大人故意将头向他们靠近了，两位的人也同时将头靠了近来。按察使黎大人就近看了看两位大人说：“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不能不为我们的家人想一点儿！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哪有朝廷会丢一下这么多军民不管不问的？我们都不怕死，难道我们为我们的家人考虑一下不应该吗？”

    “是啊！”

    “是啊！”

    两位都想说的话，被黎大人说出来的，他们都不住点头赞同。

    都指挥使说：“既然黎大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大胆的说一句，我也不想让广州再发生肇庆那样的惨剧。我的死活都无所谓，只要是窑岗人能将我的家人送到窑岗去，我就是五马分身也认了！”

    “好！我也说了吧！黎大人，你可以问问广州知府，他能不能和窑岗人说上话。我的要求也是这样，我们不能让广州的军民再被这样屠戮。我的要求也是和陈大人一样，我也要为我的家人想一想。”布政使也大胆说实话了。

    按察使黎大人一拍手说：“好！既然这样，我们三个就捆在一起了，要死死在一起。”说完黎大人伸出手来，都指挥使和布政使也把手伸出来，三双手握在一起。三个人生死关头，经过一番试探，终于决定将命运捆在一起了。

    广州知府被请到按察使衙门的时候，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他家里的背景不比这里的都指挥使、布政使、按察使差，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他们可以任命，也不是他们动得了的，但是他们终究是是自己的上官，尤其是在窑岗人围城，他这个知府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按察使请自己不知道到底为啥？

    现在按察使也是没有时间过多的寒暄，客气一下，按察使就直接问了：“王大人，现在窑岗人兵临城下，我想你也听说了肇庆的惨剧。我知道，你和窑岗人素有往来。我想请您出面问问，窑岗人这次来到广州是不是得到了朝廷的许可。我们一直和朝廷失去联系，千万不要闹出误会？”

    知府听了按察使的话，心中一惊，忙说：“黎大人明察，我是广州知府，免不了要和下面的各界人士有往来。可是没有私交！”

    “不是吧！王大人，”按察使不含糊，“自从窑岗的张东家第一次来到广东，你就见过他。他走的时候也向你告辞了。此后每年，他们留在广东人，都不止一次去见您。他们分公司开业以后，你也没少微服去他们那里。是不是啊？王夫人。”

    知府虽然家里在京城有背景，可是现在窑岗人兵临城下，按察使这个时候，凭这点既可以和都指挥使、布政使以通敌之罪杀了他。知府马上汗流夹背的跪下来，说：“大人明察，我和窑岗人是有来往，可是我对朝廷没有二心。大人明察！”

    “哎呀！王大人，快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此乃生死关头，事关广州几十万军民性命，我是想拜托您去和窑岗人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奉旨而来，如果是奉旨而来，我们就该开城请人家进城。广州的百姓就可以免去此一劫难！”黎大人扶起广州知府说。

    广州知府说：“大人，你的这个要求我可以做。可是，他们要是回答说是朝廷准许的，又没有圣旨，我们怎么判断真假啊？”

    黎大人这时候，站起来盯着知府说：“这件事，我和陈大人、林大人都议过了，我是代表他们和你说这事儿的。我们需要他们一个承诺，我们都不希望肇庆的惨剧在广州再发生了！”

    此时，知府大人也明白了黎大人的意思，说：“我可以去见窑岗人，把大人的意思向他们说一下。如果可能我会争取他们暂时不要向广州发起进攻。请他们能说了算的人来见大人们！”

    “如果这样就太好了！我们的广州几十万军民的性命就交给王大人你手里，拜托了！”按察使用力的握了握知府的人手说。

    知府大人离开按察使衙门就奔窑岗分号来了。知府大人不清楚窑岗人为啥没把分号撤走，难道窑岗人真狂到以为广州城内没有人敢动他们吗？

    其实窑岗分公司不可能不做准备，他们早就将重要的账目金银藏好了。留在外面人的都是普通的伙计之类的，一般没有人和他们过不去。而且窑岗人也真的认为，没有敢动他们。想动他们人真的要考虑窑岗人的报复。

    知府来到窑岗分号，好不容易通过伙计找来了上次登门送信的那个人。拉着这个人来到密室将情况说了一下。这个人立刻进到里面的密室里面，好一会儿，又出来领着知府大人左转右绕的，不知道走了多远，来到一个四面不见光的房间。

    坐下后，这人对政府的人说：“我们总指挥要和你说话！”

    “什么？你们总指挥进城了？”知府大人一惊问。

    “没有！我们总指挥要用电台和你说话，你稍等一下。”说完这个人掀起来一直蒙着电台，调整了一下频率，“喂喂！”“你好！”的一番呼叫，调通了电台，对知府大人说：“电台那边就是我们进军两广行动的总指挥，秦鹏参谋长。秦参谋长原来是总参谋部参谋长，我们都习惯的称他为参谋长！你可以通过电台和他通话。”

    这一切弄得知府大人有些慌乱，等知府大人手忙脚乱的戴上耳机，拿起话筒的时候，耳机里面传来秦鹏的声音：“喂喂！你好！是知府大人吧！我是秦鹏！”

    通过耳机里面听到秦鹏的声音，知府有些不适应，非常紧张的说：“对对！是我！你好，秦，秦参谋长！”知府大人紧张的有些口齿不清。不过说完这些，知府大人也有些镇定了，而且是越说越流利。

    知府大人很快的就将广东三司三位大人的意见说清楚。秦鹏也很爽快的答应：一，马上派人进城和他们商谈；二，没商谈完不会发起进攻。

    后面的事儿就容易了。三军军长亲自带人进城和都指挥使、布政使、按察使还有知府进行了谈判。知府大人在旁边的听了谈判的内容之后，简直没气晕了过去。三位平时大义凛然的大人，除了提出了自己家人安排的事，基本上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知府一看我也要提要求，他的要求是窑岗人要到京城把他的家人接出来，而且要在广东的事儿传出去之前。这当然不是问题。

    三军军长当时就答应了，接着知府又提到我们广东的各级官员是不是要给安排一下？

    知府大人的要求让三司的三位大人有些脸红了，他们只是顾着自己的家人的退路，没想到那些自己的手下。

    这件事儿，军长进城请前都已经和秦鹏研究过，考虑过。

    三军军长提出来一个建议，说：“我们既然是朝廷派来接管广东的。那么有四位大人配合，我们就和平的接管整个广东。最好是大人们也帮着我们做做各地官员们的工作。对于那些还想跟我窑岗人一起干的官员，马上可以到窑岗和汉口进行培训。培训完了，我们有很多事情给大家做。这样是不是更好？”

    四个人听到这个建议，都拍手称快！

    军长又说：“我进城前，跟在窑岗的张总说了你们情况。张总说了，你们的功绩我们不会忘记。等广东这里稳定了，一定请你们到窑岗去。你们家属的事，尽管放心。窑岗人会当贵宾接待他们。”

    不用说，四位大人突然就有了新生的感觉的，他们早就对自己前程忧心匆匆，现在加入了一个更有前途的阵营，往日的愁容一扫而光。

    整个广东还有近十万官兵，不可能都整编进窑岗军队里面。但是秦鹏知道，广东的大规模建设马上就要开始，马上要在广东成立几个大型工程队。如果那些遣散的官兵愿意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加入这些工程队。

    四位大人，听了这个建议，虽然觉得不是很满意，但是也知道窑岗人不可能全部接管他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按照约定，广州城里面的官军们开出城去，窑岗的军队和官员警察就进城接管了广州。

    四位大人十分配和窑岗的工作，他们亲自发出公文，派人领着窑岗的官员警察和军队接管各地各城镇。这样一来工作就顺利的远远超过了原来的想象。

    窑岗人进了广州城后，几个城门就大开了。允许百姓们自由出入，广州的一切都照常运行了起来。

    秦鹏在广州城内指挥军队、官员和警察接管各地，正兴致勃勃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突然士兵报告说：“柳成璜司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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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记忆》新进展：崖山海战，元军大败，宋军反攻，登陆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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