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左良玉执迷不悟 李菁出手要斩首

    第六十章  左良玉执迷不悟  李菁出手要斩首

    李菁离开窑岗不久，李茂也将汉口那边的工作汇报了一下，又和陆成祥、卢炳义、李云鹤落实了一下在汉口要建设的项目情况，就匆匆赶往九江。

    李茂要和左良玉最后谈一谈，李菁他们要视情况采取对左良玉的行动。那边六艘蒸汽福船和秀容号钢壳战船已经到位，第五军就部署在长江对岸，和九江隔江相望。张知木坚持让李茂再见左良玉一次，觉得能不开战最好不开战。

    自从窑岗人突然和李自成配合轻取了福建之后，左良玉是坐立不安，他清楚，现在自己就在窑岗人的包围之中，凭窑岗人的实力，窑岗人随时都可以打下九江，自己这二三十万人，还不够窑岗人一打的。上次李茂说得好，他们集结了那么多军队不是对付自己的，因为对付自己不需要集结那么多军队。话虽然难听，可是也说出了实情。

    左良玉和自己的左右商议怎么办的时候，下面文臣武将，都对窑岗人不服气。有人说：“大将军，我们这几年，养精蓄锐，几十万将士都是从死人堆里面滚出来的。李自成和张献忠的队伍都是一些饭都吃不饱的队伍，他们怕窑岗人，我们不怕。我们的兄弟们都是铁杆儿跟着大将军您，我们可以和窑岗人拼一场。”

    有谋士说：“大将军，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官军。现在皇上能掌握的地方不多了，不会同意窑岗人动我们。窑岗人动我们那就是彻底造反了。我们必须强硬起来，我们是朝廷的官军。”

    “对对！”下面将领们的态度，正和左良玉的意思。做个九江王实在是太舒服了，看到李自成和张献忠都奔窑岗去了，左良玉也动过心。再说了，左良玉清楚，自己一直和窑岗人关系不错，自己去窑岗要比李自成和张献忠便利的多。可是去了干啥呢？归顺窑岗人，那么自己的九江王就做不成了，就要听窑岗人的管，这是自己万万不愿意的。连皇上管自己都不愿意，更不愿意给自己找个新皇上了。

    可是左良玉还是担心窑岗人哪天真的对自己动手，所以，左良玉大肆的修建防御工事，加固各处城墙，新铸了很多大炮，积极地进行防御准备。动手的主动权始终是在窑岗人手里，左良玉的日子过得并不舒服，可是坚决不投降归顺的决心左良玉已经下了。心中觉得有自己一批铁杆追随者同心协力，或许可以和窑岗人一战。其实左良玉不知道，自己的那些部下跟着他作恶多端，是害怕没有左良玉这棵大树遮挡，将来会受到清算，所以坚决不同意左良玉归顺任何人。

    真正让左良玉寝食不安的是，细作来报，窑岗人将大批的军队陈兵在江对岸，后来窑岗的一艘钢壳战船和六艘蒸汽福船，已经从福建回到了镇江基地。左良玉清楚战船停靠在镇江基地，逆流而上不用多久就可以来到九江。

    可是让左良玉奇怪的是，窑岗在九江的分号，买卖兴隆，根本看不出来要打仗的情况。按说，要打仗窑岗人一定会将票号撤走，那可是存放大量的银子和窑岗币的。狐疑不定又焦虑万分的左良玉想起了在汉口的李茂，就派人去给李茂送封信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儿。结果李茂刚刚离开汉口，有事回窑岗去了。

    李茂也是到了窑岗才收到汉口的电报，知道左良玉想了解窑岗人将军队陈兵在对岸是啥意思，所以，李茂也就是借这个机会来见左良玉。

    李茂来见左良玉的时候，李菁已经来到九江城内转了一圈儿，将原来的部署检查了一遍，又回到九江对面的第五军营地。

    左良玉听到李茂来了，高兴地迎了出来，见到李茂就说：“李掌柜的，想死老夫了！”

    李茂也赶紧施礼说：“哎呀，左将军！怎么敢劳您大驾来迎我，一向可好？”

    “好好！我们就别客气了，里面请！”左良玉笑着说。

    “我在窑岗就接到电报，说您派人给我送信儿去了。”李茂坐下后，接着说，“窑岗这边的会一开完，我就马上赶回来了！”

    “是啊！我有事儿不去找你找谁去？”左良玉说，“不过，你们的电报实在是太好用了，能不能也给我们九江也弄上啥电报，我有事儿找你也方便啊？”

    “说的也是，这次我回去，就想办法把电报线路给你们这里扯过来。”李茂说，“我们联系点事儿这个费劲儿。有了电报电话，就方便多！”

    “李掌柜的，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为啥开一个会还要回窑岗去？”左良玉有些好奇地问。

    “哦！一般的事儿我就不回去了，这次是我们窑岗专门开了一个有关扩军的军事扩大会，窑岗人主要领导和各地的将领的都回去了。对了！就连李自成、张献忠、郑芝龙都参加会议了。”李茂解释说。

    “哎呦！你们窑岗人可是真厉害，就连闯王爷和八大王、那个东南霸主都参加你们窑岗的军事会议，简直不可想象。”左良玉有些惊讶。

    “这次我们扩军计划，这要是将步兵从扩大到十三个军。这样的话，我们就将拥有七十多万军队了。”李茂介绍说。

    “我知道，你们窑岗养军队费用很高，这可是要花一大笔银子啊？”左良玉说。

    “没有办法，我们的计划是明年彻底解决两广地区，还有西南地区，需要花些力气的还有辽东的满清、漠北的蒙古人，不扩军军队不够用啊！”

    “看来你们窑岗人想的是天下事了，”左良玉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盯着李茂问，“我这次就是想问问，你们在我们对面陈兵是想干什么？”

    “哦！你说的是第五军的事儿啊，我们在中原一共也没有多少军队，步兵第五军一共才有三万多人，他们不在九江对面，你说能在那里啊？整个长江沿岸除了九江其他的都是我们的了。”李茂轻描淡写的说。

    “哦？李掌柜的意思，你们的第五军是对我们的了？”左良玉有些不悦。

    “左将军，你们有近三十万人马，我们那里才有三万多人，这有啥不妥？要说有威胁应该是我们才是啊？”李茂说，“对了，我来之前，我们张总还委托我问问，左将军将来的有啥打算？”

    “嗯！这话我有些不懂了。我们是官军，一切都要听朝廷的，我们能有啥打算？”左良玉开始装糊涂。

    “呵呵！左将军，我们是朋友，就说实话吧！”李茂很诚恳的说，“现在天下几个大的反贼都已经算是平定了。内部统一之后，就要解决外部问题。您也知道，我们张总不久前和皇上在开封的黄河上见过，进行过详谈，对于您，我们张总说，皇上非常不满意，您名义上官军可是不停朝廷命令，只有要给养的时候才认为自己是官军。再这样下去，皇上不会容你的，你应该有一个自己的打算。现在天下形势已经不同了。你们这里就是大明朝境内的一个孤岛，你不该想想今后怎么办了吗？”

    李茂的话也是真真假假。

    “李掌柜的，我们和你们窑岗人一直是好朋友，只要你们不对我们动手，朝廷奈何不了我们。”左良玉执着的说。

    “不说我们窑岗人动不动你，你觉得，目前的状态能长久吗？我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劝你一句，您应该到窑岗去和我们张总好好的谈谈。”李茂说。

    “我也给你们张总去过信儿，想请他到九江来，我是要和他好好谈谈。”左良玉说，“不过，啥都能谈，想让我放下手里的军队，那是绝对不可可能的。”

    “左将军，你觉得任何当权者会允许自己的治理之下有一个国中之国吗？”李茂还在争取左良玉。

    “话说到这里，请李掌柜的带话给你们张东家，想让我们放下武器投降是不可能的。当然，我们不想与窑岗人为敌，以前我们是好朋友，希望今后也还是好朋友。我们互不侵犯！”左良玉还抱有幻想。

    “好啊！您的话我会给您带到。不过，我也想请左将军看清现在的形势。朝廷不会允许你们这样下去的。”李茂知道现在左良玉是执迷不悟，劝也没有用了，可是还是努力的争取着。

    从李茂的话里面听不到更多的威胁，左良玉反倒是放心了，就不再说这些事儿。李茂借口汉口有急事儿，没和左良玉喝酒就离开了九江，在长江的船上，给李菁发了电报。电报很简单，就几个字：“一切照旧！”

    李菁接到电报，对五军军长说：“好啊！我还真的怕左良玉一下子降了，我们前面的事都白忙了。一切按计划执行。”

    自从窑岗的军队陈兵对岸之后，九江城门对人员进出的检查就格外严格。可是他们哪知道，窑岗人做的准备很早就开始。李菁的一个特种兵中队早就潜伏安排进了九江城内，武器也都早就带进九江城，他们根本就不和窑岗的分号有任何联系。所以一直监视窑岗分号的左良玉情报人员，没发现任何迹象。李治的行动队也有三十多人在九江，现在也都归李菁指挥。李菁在九江城内可以指挥的武装人员就有一百五十多人，这不算窑岗分号的人。

    第二天一早，李菁就扮作一个商人带着两个人来到九江。进城后，李菁直接来到一个离左良玉大帅府不远的客店。为了行动方便，这个客店是李菁他们买下来。

    根据李菁的指示，现在客店已经没有外人，住在这里的都是李菁的人。为了安全起见，李治的人没有住在这里，在另一处只有李菁能联系上的地方。

    李菁的人来到九江之后，做了大量的工作。和李治安排进左良玉帅府的人员配合，将帅府内结构搞的清清楚楚。他们也将帅府的警戒情况，搞的清清楚楚。对付左良玉的预案也是进行了反复的推敲，各种意外情况的预案也是准备的非常充分。他们的任务是活捉左良玉，如果可能，逼着左良玉将军权交出来。

    白天九江非常平静，由于左良玉接受了李茂活水养鱼的建议，左良玉也是开始鼓励农耕工商，九江这个风水宝地，很快的就繁荣了起来。这也是左良玉格外看重李茂的很大一个原因。

    李茂他们的客店，早早就挂上客满的牌子，天一黑就关上了大门。李菁和大家用过晚饭之后都是早早的合衣而卧，因为今天晚上要有行动。子时前，李菁他们开始忙活了起来，首先是二十多人，换上了和左良玉军队一样的军服，也就是明军的军服。由于布料不一样，各地军服不完全一样，但是李菁他们准备的和左良玉他们的完全一样。其中还有一些不完全一样的，因为他们要有特殊任务。

    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些身着明军服装人在院子里面列队站好，手持长枪，军官都是身挎腰刀。同时准备好了火把，等门外传来敲门声，立刻点燃了火把，李菁打开门儿小声问道：“过去了吗？”

    门外的人轻声说：“过去了，刚刚过去！”

    李菁回身说：“先等一会儿！”

    等了这漫长的一会儿，李菁带着这队打着火把的巡逻队，向帅府方向走去。

    左良玉的帅府可算是警卫森严，帅府高大院墙外面站岗的士兵都是三人一岗，每个岗哨之间都可以互相看得见。三个哨兵都是一个跨刀两个手持长枪。他们都是左良玉卫队士兵，身上服装都是和其他的士兵不一样。

    帅府外面的站岗的士兵，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刚刚过去的一队巡逻队，现在又来了一队。本来帅府卫队的官兵就牛的很，对外面巡逻的官兵根本不放在眼里，见李菁他们走进了，那个挎刀哨兵喝道：“你们他妈的吃饱了撑的，刚过去一队巡逻的怎么又过去一队？”

    李菁答应说：“不会吧！我们都是按时巡逻的，是不是他们遇到啥事，过来晚了。”说话的时候，巡逻队已经靠近他们。没等他们再说话，过去的三个特种兵，几乎同时用短刀割断了他们喉咙，然后接住他们的死体，借着巡逻队当着将他们尸体扛走，送到了附近的一辆车上运走了。三个和他们穿一样服装的士兵，拿起他们武器替他们站岗，行动非常迅速，巡逻队几乎没有停顿，就过去了。就这样，李菁他们的巡逻队沿着帅府走了一圈儿，就把外面站岗的哨兵都换成自己人。

    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因此是李菁亲自带队执行。换完了帅府外面哨兵，李菁带着人来到帅府东北角，这里面帅府墙外也是一个深宅大院，将帅府墙外整个挡住，有利于李菁他们行动。

    左良玉的警卫不仅仅在墙外有岗哨，麻烦的是墙内也有。

    李菁他们焦急的等在这里，终于听到从院墙里面抛出来一块小石头。李菁一挥手，按照设计好的，几个士兵立刻搭上人梯，一个士兵攀上墙角，向里面学了一声蛐蛐叫，里面也传来了一声蛐蛐叫。上墙的士兵顺着绳子就下去了。他看到里面墙角倒着三具尸体，用手试了试，确定是真的是死了，对里面的这位接应的人一竖拇指，向墙外李菁发出了信号。因为他不认识院里面接应的这个李治的人，他必须谨慎。

    院外的李菁他们听到信号，抛上来几个绳子，纷纷上墙然后悄无声息的顺进院子，伏在地上，可是李菁他们的人刚进来一半儿，院内的巡逻队过来了。进院的士兵赶紧将地上的尸体弄走，隐蔽起来，三个士兵同样拿着武器站岗。

    一队举着火把的巡逻队，看着有三个人站岗，脚步没停话也没说，走过去了。

    等院外的人都进来了之后，外面的巡逻队又过来了，弄得很惊险。

    李菁和院里面接应的人，单独对了一下暗号，确认没错。就跟着这人沿着隐蔽的道路左转右转的躲着岗哨，向左良玉的住处走去。实在躲不过去的哨兵就清除掉，将尸体藏好再走。

    当他们走过一个长廊的时候，迎面遇到了一个巡逻队，躲已经来不及了，李菁示意大家迎上去，同时将上了***手枪上了膛。

    对面的巡逻队，也就是按照规矩，啥时候该到哪里就到哪里，根本想不到真的会有人来到大帅府。更何况，他们看见的是一队士兵迎面走来。带队的巡逻队长觉得奇怪，前面一队人是怎么回事儿，说是巡逻队吧，没有打着火把？就在他们犹豫的功夫，李菁他们已经走近了，巡逻队长喝道：“喂！深更半夜的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他没想到李菁比他们更横，喝道：“你们他妈的瞎眼啊！跟老子这么说话？”

    虽然李菁语言很横，可是双方已经太近了，巡逻队长看出来对面的人不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觉得不对，刚要喊。李菁一抬手，“噗”的一声，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嘴里面。

    巡逻队长这下子可没有准备，不甘心的摇晃着不愿意倒下去，此时李菁后面的特种兵突然向两边散开，同时手里面的****，“噗噗噗”的射了出去。这个巡逻队的士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子弹打到了。

    李菁一挥手，士兵们明白，不能留活口，过去在他们头上都补了一枪。

    将这些尸体抛进附近的湖里，李菁知道该抓紧时间了，命令打起火把快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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