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皇上帮忙 闯王进攻

    第四十六章 皇上帮忙  闯王进攻

    经过几天准备，张知木正想给杨昌他们上课，突然被打断了。

    回到了京城的崇祯皇上给张知木来了一封电报，再就是今年的淮河流域、长江流域又一次发了大水。淮河多处出现了溃堤现象，好在汾河这边堤岸加固的好，没有出现太大的险情。

    不过崇祯皇上来的电报，让张知木和陈玉锋、欧阳鹤都非常高兴。

    崇祯皇上来电报的意思是，朕已经向郑芝龙询问他雇佣乾坤门暗杀你的事情。郑芝龙已经回电报说，此事的确不是他指使的，是下面的人背着他干的，他正在追查此事。查清后，一定会给张东家一个交代。

    看完张知木送来的电报，陈玉锋不住的“哈哈”大笑，“哈哈！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

    “我看我们这样，张总，我们就给崇祯皇上回这样几个字，郑芝龙下面的人为啥要暗杀我？这么大的事儿，没有郑芝龙首肯，别人敢做吗？雇佣乾坤门需要很多银子，他的手下有这么多银子吗？”欧阳鹤捻着胡子说完，就亲自提笔写了电报。

    张知木和陈玉锋看了看，都点头同意，就请李治过来译成密码给崇祯皇上发了过去。

    “看来是皇上给我们帮了大忙啊！”张知木说，“我们也都是一直在猜测，这件事儿有郑芝龙做的可能性，一直没法证明，现在皇上帮忙解决了！呵呵！真是天意。”

    “我们的那位闯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几次来电报催促我们，他们要发动进攻了。”欧阳鹤说，“可是范成坤回电报说，再给他们几天时间。”

    “我看，就让李自成在陆地上先打起来，把郑芝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们再从海上赶过去是不是更好。因为我们要突然占领泉州，不然我们的分公司会有损失，现在不能通知他们撤退，那样就会引起郑芝龙的警惕了。”陈玉锋说。

    “我没有意见，”张知木说，“军事上，你们可以自主决定。”

    “那就这样，三天后不管范成坤准备的怎么样，都要离港出发。通知李自成明天开始进攻。并把详情告诉李自成，别让以为我们跟他玩心眼儿！”欧阳鹤说。

    “那就这么定了，不然这事总是放在心上。他们打起来，我们恐怕也要去抗灾了。”陈玉锋说，“但愿明年淮河的事儿能好转一些。”

    “还要通知河西和河套那边，准备接收安置灾民。淮河流域人口也实在是太密集。”张知木说。

    “看看唐景窑过去，能不能把淮河的事儿拿出来一个根本解决的好主意了？”欧阳鹤说，“我们山西的几条河都没问题，看来还是要有人把这事儿重视起来。我们的官员们都负责任，事情就做得就好。以前汾河和沁水、滹沱河经常出事儿，这几年好多了。还是治理的好。”

    窑岗人格外的重视这个郑芝龙是有原因的。这个郑芝龙不是一般人物，虽然是海盗出身，可是深得福建八闽人心。这人在海上进行掠杀，可是对待福建当地人格外的仁慈，不但不杀人，甚至救济贫苦，威望比官府还高。

    崇祯六年芝龙在福建沿海金门海战击溃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从此控制海路、收取各国商船舶靠费用，郑芝龙也因此迅速富可敌国。已经成为闽南的领主与海上霸主，并对缴保护费给芝龙的商船，给予郑家的令旗；如不缴费而想经过芝龙海域的，恐怕难逃被劫的命运。一般一艘大船需缴三千两银钱。这可是一比不小的数目。

    郑芝龙的通商范围广及东洋、南洋各地：大泥、浡尼、占城、吕宋、魍港、北港、大员、平户、长崎、孟买、万丹、旧港、巴达维亚、麻六甲、柬埔寨、暹罗，兵力有：包涵汉人、日本人、朝鲜人、南岛语族、非洲黑人等各色人种，海上兵力高达二十多万人，拥有超过三千艘大、小船的船队，成为华东与华南海洋世界的唯一强权。由于和李自成作战，现在又有步兵号称三十万，估计也有二十万左右。

    而且郑芝龙现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福建总兵官，任都督同知。

    都督同知可是一个不小的官儿。明朝朝廷设五军都督府，各都督府设置左、右都督，左、右都督之下设置都督同知，从一品，协助左右都督管理本府所辖都司、卫所。南京、北京各都督府完全一样。

    要说现在的郑芝龙集官匪于一身一点不为过。

    老成持重的范成坤当然十分清楚郑芝龙的实力。范成坤更清楚，军事上解决郑芝龙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将郑芝龙集团的实力不破坏的接收过来。范成坤之所以一定要等第二艘五千吨的大船能使用，就是想一次性的多运送点儿步兵。因为突袭泉州港之后，泉州港没有步兵是不行的。

    凭着多年风风雨雨的经验，郑芝龙早就感到了窑岗人带来的威胁，虽然窑岗人的力量还远没有可以将手伸到福建和海上，可是郑芝龙看出来了，窑岗人总会有这么一天。窑岗人想买下林宗伟的大船就暴露这个野心，所以郑芝龙您可自己抢先买下这林宗伟的船也不会让窑岗人得逞的。特别是郑芝龙见过张知木之后，更是感觉到了这个人不简单。因此他就下决心要将张知木除掉以免后患。可是刺杀张知木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儿。窑岗人的力量不可忽视，郑芝龙是个商人，不想窑岗人动用全部力量对付自己，因此他们不敢派自己人杀张知木，因为那样的话，一旦暴露，不管成与不成，窑岗人都会动用全部力量对付自己，自己很难有胜算。和手下人商量之后，就通过自己控制的天地会，花重金雇佣已经在江湖上消声灭迹很久的乾坤门办这事儿。因为乾坤门做事非常隐蔽，办不成也不会留下任何隐患。而且郑芝龙也清楚，现在想让张知木死的有几方势力，一般很难想到是自己雇人所为。

    可是让郑芝龙失望的是，乾坤门几次出手都失手了，好在没留下痕迹。但是听到窑岗人剿灭了乾坤门的山寨，并且救活几个俘虏的消息，郑芝龙有些担心了。不过他还寄一线希望，因为雇佣乾坤门的不是自己，是通过天地会进行的。还有或许救活的那些人在乾坤门里面的地位很低，不能知道乾坤门和外面的谁联系。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并没有发现窑岗人有啥异常，派去监视窑岗分号的人也说，没发现他们有啥不一样。他们那里整天忙着做生意，进进出出人来人往每天都有很多人。

    这样，郑芝龙就安心了一点儿。海上，虽然郑芝龙很担心窑岗的蒸汽战船，可是据说窑岗的蒸汽船大大小小算一起也不过几十艘，大船也就十艘左右。这在郑芝龙眼里几乎可以无视，再说了到大海上，不是光有船就行了，那是需要多年在海上飘荡的经验才行。自己三千多艘大小船只，那可都是从风里浪里闯出来的，不是象张知木他们在内河里面练出来，那是真本事。

    当然郑芝龙也听到了窑岗人的钢壳战船很厉害，但是郑芝龙也知道好虎架不住群狼。只要你窑岗人敢到海上来，就用战船将他们围住，我看你们如何施展。

    其实这段时间，让郑芝龙感到欣慰的是，陆地上自己的队伍竟然顶住了李自成百战之师的猛烈进攻，李自成军队和他们脱离接触，躲得远远地。当然，郑家父子为此花费了大量的银子，可是银子是可以花了再去赚的，能打出来一只虎狼之师才是花多少银子换不来的。

    可是，李自成他们消停不久，又传来了李自成和窑岗人联系密切的消息。最后得到证实的是，李自成已经对军队进行了大规模的改编，所用装备也得到了窑岗的支持。郑芝龙以为自己雇佣乾坤门的消息被窑岗人知道的，窑岗人想借李自成的手对付自己。可是将情况汇报给朝廷之后，皇上给他们的秘密消息是，李自成和窑岗人讲和条件是，他们放弃浙江，窑岗人支持他们远征安南去。这可是让郑芝龙大喜过望。这个李自成远远地走了，就不会有人威胁他们在福建大把的赚银子。

    不过，鼻子格外灵敏的郑芝龙还是隐隐的闻出来不祥的味道，他悄悄和儿子郑成功商议，将部分金银财宝，藏到海上一个无人的小岛上。又秘密的和在琉球（台湾）的红毛番（荷兰人）联系，商定这片海域绝对不许别人染指，如果有外人入侵，一起合作，赶走入侵者。郑芝龙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本来，李自成已经消停了，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可是崇祯皇上给他送来的密信让郑芝龙震惊了。崇祯皇上追问他为啥对窑岗人下手，现在窑岗人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是朕拦着窑岗人才没有发难。可是他们还在最后求证这件事。

    郑芝龙现在可是有点慌乱了，他知道陆地上，他们是无论如何挡不住窑岗人的。所以给皇上回了一封信将这事儿推到了自己部下身上。此时郑芝龙还没有意思到危险已经靠近，他又一次从监视窑岗人分号的人那里得到没有任何异常的消息。郑芝龙认为，现在窑岗人还离自己很远，隔着李自成他们。可是万万没想到，窑岗人就要从他认为自己实力强大的海上对他展开致命的一击。

    李自成离开窑岗后，是一身轻松。他明白，只要自己放弃当皇上的念头之后，一切事儿就好办了。其实他明白有窑岗人在，他的这个皇上就当不成。在窑岗呆了一段时间，他更佩服窑岗人了，不是他看到了自己和窑岗人的实力差距，而是窑岗人的心思计谋，简直让李自成佩服的五体投地。再说了窑岗做的事情，都是对百姓们有好处的事，自己也有心思让百姓们更好一点儿，可是自己的队伍和自己都没有这个能力。等他下定决心投进窑岗人队伍的时候，一切压力烦恼都没有了，损失的就是自己当皇上的美梦。自己的弟兄们跟着窑岗干，也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就是自己改编军队裁剪下来的人和跟着自己的官员们，窑岗人都答应给与安排，这让李自成感到格外的欣慰。

    回来后，下面很多人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的决定，李自成非常能理解，因为不少跟着自己的人一直做着坐天下的美梦。可是，李自成采用派他们到窑岗去参观学习的办法的，让他们自己清楚坐天下的美梦是很不现实的。这些文武们回来后，争着将自己的家人往窑岗送，就说明，他们被窑岗人征服了。因此自己这边计划进行的格外顺利。前后有五百多名中下级军官到窑岗进行培训，他们回来后分配到各个队伍中，都是军事训练的教官。他们对于使用火枪和手**的技术都比原来提高的太多了。经过整编培训的军队，精编成三十多万。换装了窑岗军服的队伍，精神面貌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好多士兵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服装。军队的伙食吃用都比以前好的不知道多少，不但每天保证三顿饱饭，窑岗人还用冷藏船运来很多牛羊肉，每顿最少有肉汤喝。这在李自成的大顺军来说，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从上到下都体会到了跟随窑岗人的好处。军心很快稳定了。

    有一件难心的事儿就是，裁撤的大顺军士兵，还有一直跟随着的官员，不愿离开大顺军和自己，想跟着去安南。李自成知道，就是为了轻车前进才进行的改编，都到安南去根本不可能。可是李自成为难的跟窑岗说这事儿的时候，窑岗人倒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可以晚些的时候，将这些人慢慢送到海南岛，那里离安南很近，等大顺军在安南站稳脚，可以从海南将他们送到安南去。这让李自成更佩服窑岗人了。好像这个世上就没有窑岗人解决不了的事情。

    整编训练完的大顺军实力增强了，他们可就想打仗了。和郑芝龙大个平手，他们可是不服气的。

    现在大顺军和郑芝龙的军队是隔着闽江对峙着。上次大顺军损失很大的一仗就是攻打福州府这一仗，大顺军集中了很多力量围攻。可是郑芝龙军队凭着福建屏山、乌山、于山三山死守福州，又借助进入闽江的海船上的炮火，使大顺军血流成河也没有攻下福州。

    这也是大顺军没有再突破闽江向南攻击前进的一个主要原因。

    现在兵精粮足的大顺军，武器弹药充足，上上下下就想着一雪前耻，再和郑芝龙的军队大战一场了。可是李自成几次给窑岗去电报询问进攻的时间，窑岗的回答都是还没有准备好。李自成清楚，窑岗不动手则已，动手就是必胜，因此他不管刘宗敏他们如何蹦跳，都没有着急，就是耐心等着窑岗的消息。

    终于等到窑岗人同意进攻的消息，李自成将众人召集起来宣布了进军的命令。不过进军的方向不包括福州方向。因为窑岗人的战船要晚几日到达。窑岗人解决完泉州和郑芝龙之后才能派出来战船支援福州作战。

    刘宗敏和牛金星都同意等等窑岗人再打福州。因为他们都亲眼看见过窑岗人在应天府（南京）外长江上，轰击外围阵地的可怕情景，他们知道有了窑岗人的战船支持，打下福州简直就是一件小事。不然，完全靠自己那点力量打福州，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要是郑芝龙的船队再来支援，不知道战果又会是啥样。

    李自成反复强调，我们这次开战，窑岗人动水军，陆军以我们为主。我们先动，就是要把郑芝龙的军队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给窑岗水军突袭创造条件。现在我们是吃的用的都是好东西，千万不要让窑岗人看我们的笑话。

    从牛金星开始，宋献策、刘宗敏等将军都表示会尽全力。这一仗，由刘宗敏亲自指挥。

    作战原则确定了，打法就简单了。

    大顺军将军队兵分三路，一路人马由袁宗第带领，从武夷山下向邵武进攻，一路由高一功带领沿着南浦溪向延平（南平）进攻，一路由田建秀率领逼近福州不战。

    战事一开，势在必得的大顺军进攻并没有如预期的那么顺利。尽管弹药充足的大顺军，将邵武和延平（南平）打的炮火连天，可是第一天，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李自成他们进行了充分的准备，不差钱儿的郑芝龙他们更是不敢含糊，也是进行了充分的准备。每座城外都设置了层层障碍，城墙都进了加固，在城墙上火炮也是一排排的，和大顺军进行的炮战一点儿不落下风。窑岗给大顺军配发的火枪手**根本派不上用场。

    前面的战况，李自成如实的汇报给窑岗这边。可是欧阳鹤直接将电报转给了范成坤这边，并跟大顺军说，以后有战报直接汇报给范成坤，他是前敌总指挥。

    范成坤给大顺军回电报说：“如果进攻有困难就不要勉强，千万不要为了面子不顾将士们死活，你们保持给郑芝龙他们压力就行，最好是让他们觉得守不住，我们还不攻下他们，让郑芝龙将别处的军队都调过来最好。”

    牛金星和宋献策对窑岗这边将这么大的事儿，就全推给了范成坤，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们看到范成坤的电报也明白了，窑岗高层不是无缘无故的相信一个前敌将领的。他们看出来了，这个以前他们没注意的水军司令范成坤不是一般的人。

    看了范成坤的电报，宋献策立刻通知了在前敌的刘宗敏。刘宗敏看了电报也是心领神会，进攻的炮火打的更猛烈，进攻遇到阻击就退回来，再进行炮击，始终给郑芝龙的军队造成很大的压力。

    郑芝龙的守军，虽然靠着河流，可是这些河流水浅，郑芝龙的大型战船上不来，因此他们得不到战船的火力支持。那些守城的将领经验还是有限，看不出来大顺军的战术，只是不住派人回去求援，说自己所面临的危险有多大。

    郑芝龙也明白，李自成经过一年多的整军实力不一般了，所以他立刻调动军队向闽江附近集结，支援前线作战。只是他不明白，崇祯皇上明明说好了，李自成和窑岗人搭成协议，要到安南去，可是为啥突然又向他们进攻了呢。

    突然郑芝龙一拍脑袋，心想，是不是李自成也知道自己雇人杀张知木，替张知木来出气来了。或许就是张知木指示李自成进攻的。郑芝龙赶紧让人给皇上去信，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到现在聪明的郑芝龙也不知道，窑岗人砍向他的刀已经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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