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皇上密谋 闯王出兵

    第十九章皇上密谋  闯王出兵

    窑岗人在争先恐后的看电影，北京紫禁城里的崇祯皇上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他正和几位近臣研究窑岗人呢。

    崇祯皇上刚刚收到李公公从窑岗发回来的信息，果然如崇祯皇上预想的，张知木几乎拒绝的所有提议。崇祯皇上关注的是张知木拒绝的在山西收剿匪费用的事。

    那个几个大臣都知道，崇祯皇上和窑岗人关系不一般，所以崇祯皇上跟他们说完张知木拒绝了所有建议的事，他们没弄白崇祯皇上啥意思之前，谁也不愿多说话。

    崇祯皇上当然明他们的心思，“你们不用担心，大胆的说，张知木是不是有造反之心？”

    一个老臣说：“皇上，到现在这样，要是平稳年间，象窑岗人这样的会怎么样？”

    “哼！早就灭九族了。”崇祯皇上恨恨的说。

    “张知木一定也知道，一旦天下太平了他自己是啥下场。皇上您说，张知木会怎么做？”老臣又问。

    “你是说，他不得不反了？”崇祯皇上反问，“那他为啥现在不反，凭军事实力，没人能挡得住他啊？”

    “皇上，为臣看，这个窑岗的张知木终究还是一个商人，他没有一统天下的魄力，也没有位至极尊的手段，更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老陈说。

    崇祯皇上正愿意听这事儿，“你细细说来！”

    “这个张知木挣银子是没人能比的，这为臣就不说了。他没有一统天下的魄力和位至极尊的手段，想必皇上已经看出来了。他手里有无人能及的军事实力，可是他没有敢触犯龙颜，说明他心里很虚弱没有魄力；他对百姓们过于溺爱，说明此人心太软，不是做大事的料；还有至今也看出来他们有啥过人的谋略，只是谁影响他们挣银子，他们打谁，最多是被皇上逼的不行了，出兵打仗，不过，那也是见好就收没有大魄力。再说了，他们治理的几个地方，都没有敢收税收，完全是靠仁政取悦百姓，那是不行的，百姓必须有严厉手段统治才行；还有窑岗人现在占有陕西山西两地，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治理的机构，就连闯贼都有一个伪朝廷，他们没有，他们不知道如何治理天下。这也是他们不敢打出去的原因。所以皇上，我们要好好的利用他们，尽量的鼓动他们去打李自成。我们也要慢慢夺回山陕两地的管理权，他们让我们的官员在那里就行，我们的官员不能等，必须行动。最后要把税收权利收回来，也要把衙门建起来。”老臣话说得多了，咳嗽了起来。

    崇祯皇上对他说的，有些相信，有些不信，不过信与不信他都没说。

    另一个大臣说：“皇上！真没想到，窑岗人竟然在山西收一半儿的税款就能比我们当年全额收税款还要多很多。他们也真有办法。我们要是都收回来，全额收的话，那比从窑岗借的银子还多。我们是该想想办法。”

    “过去，我们那些家里的王爷们有很多地，都是不上税的。历代先皇都要减免一些功臣文人的田亩税。他们在下面再想别的办法减免更多的田亩税，最后大部分好地都收不到税。窑岗人不管这些，都收上上来了。再说他们的官员们还不贪墨，所以就多出来了。”崇祯皇上说。

    喘过气儿来的老臣说：“皇上，我们也要在军事上有准备，对窑岗人不防也不行。虽然他们军事力量强大，可是他要是敢造反，我们上下一心，可以和他们有得一拼。”

    崇祯皇上明白这是表忠心了，不过做军事准备他还是懂的。

    另一个大臣说：“皇上，我们在军事上，对这个张知木没有办法。可是他现在还是听皇上话的。我们可不可以请张知木再来进京见驾？”

    崇祯皇上明白这位大臣的意思，“他是出了笼的鸟，不会再来了！”

    其他人明白了，崇祯皇上动了除掉张知木的意思，一位大臣说：“皇上，张知木不来，我们派的人能接触到张知木，是不是可以…..？”

    这个人的话没说完，可是崇祯皇上和屋里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崇祯皇上说：“不可，张知木还是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功臣。我还要给他为朝廷出力的机会？”

    屋里的大臣们都知道，就是皇上想对张知木采取措施也不会让他们知道的。所以大家都没再说这事。

    要说崇祯皇上现在还真的啥不得除掉张知木，他知道，没有张知木，自己的江山也很难保住。可是天下平稳之后张知木也真是威胁。崇祯皇上盘算着，要在什么样的时机除掉张知木。要是等他真的反了，就没有机会接近他，也不可能除掉他了。

    关于这件事，崇祯让人把王公公喊了过来。

    王公公不知道皇上有啥事，过来跪倒说：“皇上，奴才来了！”

    “你说，我们那位李公公武功了得，他要是找机会和张知木单独在一起时，除掉他会有多大的把握？”崇祯靠在躺椅上，眼睛没睁问道。

    “皇上！这可使不得！”王公公连忙说。

    “我知道你和张东家关系不错，我也和张东家关系不错。”崇祯皇上说。

    “不不！不敢！我是说，张东家不能杀。”王公公说。

    “为啥？你下不了手？”

    “不，不是，皇上。”王公公说，“以李公公的身手，他单独和张东家在一起，必能杀了他。就是没有机会不动手也是安全的。可是我说的是，不能杀。”

    “理由？”

    “皇上，杀完张知木怎么办？”王公公反问。

    “收编他们军队，没收他们财产。”崇祯皇上说。

    “他们的军队，我们收编不了，他们的财产我们也没收不了。要是张知木死了，他们的军队，会放弃所有的地方来北京给张知木报仇，他们那些产业的员工和工人，也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跟到北京来报仇。那时候来的就不是几十万军队，还会有几百万复仇的人。”王公公说，“我们要是杀不了张知木，那正好给窑岗的借口了。我们弄不好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胆，你竟敢长他人志气。”崇祯皇上怒吼到。

    “皇上，奴才说的是实话啊！”王公公说。

    “你说说，要是窑岗人进攻北京，我们能不能守得住？”崇祯皇上问。

    “皇上恕罪！我看守不住。”王公公说。

    “哦！那能守几日啊？”崇祯皇上又问。

    “他们要是顾忌北京城的破坏，能守几天。要是不管不顾了，一天也守不了。我听说，他们的大炮，一炮就能将城墙炸一个大窟窿。一排炮过来，城墙就都倒了。我们还靠啥守城？”王公公壮着胆儿说。

    “呵呵！起来吧！能敢说实话的人不多了。你下去吧！”崇祯皇上听了王公公的话，心里有些发凉。不过他知道王公公说的是实话。论收买人心，张知木是个高手。张知木绝对不是今天大臣们说的那么不济。只是好多事窑岗可能做得更高明，自己看不透罢了。

    不管怎么说，崇祯皇上想，山西的事还是要使使劲儿，不能白白的让窑岗人管着。他忘了山西是窑岗人从李自成手里夺回来的。

    不过没等他们想出啥办法呢？崇祯皇上就顾不上这事儿了。

    从六月份中旬开始，大顺军又开始向中都凤阳进攻了。

    而且这次大顺军进攻更坚决更犀利。原来大顺军退回去后，官兵们重新建立的防线，简直是纸糊的一样，一触即溃。而且情报显示，这次组织进攻的是权将军刘宗敏。这是一个让官兵提起来就胆寒的人。

    求救的消息不断的送到北京城，崇祯皇上一下子又焦头烂额了。他想马上向窑岗人求救兵，可是上次是他下旨让窑岗人退兵的，现在实在没办法说话了。他是恨死了应天府的那些人，他们就是看窑岗人在他们眼前不顺眼，人家刚刚帮他们打完仗，他们就非要把窑岗人挤走不可，现在好了，大顺军打来了，他们着急了。

    崇祯皇上几次给左良玉下旨让他出兵，可是左良玉以军饷不足，军兵多有逃散等等理由，就是不出兵。崇祯皇上答应给他们加军饷，他们勉强答应了，可是就是按兵不动。

    这时候崇祯皇上又想起了窑岗人的好来了。有急事的时候，窑岗都不会看着不管。可是现在真的没法向窑岗人开口。

    不得已，崇祯皇上把在中书省整训好的军队都往南调了。

    李自成行动了，窑岗指挥中心里面也紧张起来。前面不断有军情战报传来，因为李治在那里布置大量的情报点。恐怕窑岗对战场情况的掌握，比李自成和崇祯皇上都清楚。沙盘上插着大顺军和官军的旗帜，将战场态势显示的一目了然。

    窑岗的几大巨头，喝着茶，象欣赏下棋一样在这里品评着双方的得失。有这事大家都没心思忙别的了。

    阎伯驹端着紫砂口壶，嘿嘿一笑，挤着小眼睛说：“嘿嘿！各位，我看，看这事简直比看戏过瘾多了。”

    陆成祥今天也过来凑热闹，说：“可不是，这可是惊心动魄啊！那每挪一步小旗，都不知道那个地方会死多少人呢?”

    打到六月底，大顺军就又一次把中都凤阳给围上了。这时候，崇祯皇上可是实在挺不住了。

    他马上飞鸽传书给李公公，让他来求窑岗人出兵。皇上信中说，窑岗人再不出手，中都凤阳就保不住了。请窑岗人无论如何要出兵相助。

    张知木收到这崇祯皇上的信，对李公公说：“好！信我收了，你先回吧，有事我会找您。”

    “别介啊！张东家，这军情紧急，不能再等了啊！”李公公急的直跺脚。

    张知木心里为皇上有这样的好奴才很受感动，不过还是不愿跟他多说。没再理他。

    李公公只好讪讪的走了。

    张知木来到指挥中心，跟大家说了皇上终于来信请求出兵的事。

    陈玉峰说：“从大顺军的旗插到凤阳周围，我就觉得皇上该绷不住了。”

    欧阳鹤拿出来一封写好的信递给张知木。

    张知木一看，信是欧阳鹤替张知木给皇上写的回信儿。信中说了，现在没有军队能出兵，因为大队人马都在边关。还没有聚拢。上次好不容易抽出了一部分军队派到镇江。撤回来后，边关军队不够用，已经派到边关了。现在往回调兵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战船开到长江时间更长。请皇上还是选调别的兵马吧。

    “行，我抄一遍，给皇上送回去。”张知木说。

    把李公公请来后，李公公马上问：“张东家，你们啥时候出兵，我跟去吧！”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张知木递给李公公一封封好的信说，“你赶紧派人给皇上送回去。”

    李公公不敢耽误，就给皇上送回去了。

    皇上收到张知木的信，一下子就惊呆了。以前一向有求必应的窑岗人这次怎么了？现在是十万火急，他们怎么会不出兵呢？崇祯皇上忘了他是怎么算计窑岗人的了，也忘了是怎么把窑岗人的从镇江赶走的，他只记住窑岗人以前是最听话的，现在有些不适应了。

    没办法，崇祯皇上只好下旨，命令南直隶和浙江、河南、山东所有州府县的驻军都要支援前线。可是那些兵哪能打仗，他们一个个是能拖就拖，离开驻地也不往战场上走。

    不过守中都凤阳的官军也是真的拼命了。那些朝廷的命官知道，城破了李自成不杀他们，皇上也会杀他们，要是拼命把城守住，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一时间中都凤阳城内外杀的炮声隆隆，血流成河。最后刘宗敏亲自到城前督战，终于在七月上旬，大顺军杀进了凤阳城。

    大顺军进城后，屠城三日。将重新修建的朱家祖坟又给刨了。

    崇祯皇上听到中都又一次被攻破的消息，大吼一声就昏了过去。

    御医过来好一顿忙活，才算将崇祯皇上弄醒了过来。崇祯皇上静静的躺了一会儿，就让人扶他起来。口述一封信，又让人给窑岗人送过去。他知道能挽救危局的只能是窑岗人出兵了。这次皇上的信写的是情真意切，他希望能借此打动窑岗人。

    可是这次李公公赶到窑岗时，却找不到张知木。

    李公公来到窑岗办公楼前，说要见张知木。可是门卫门儿都让他进，告诉他，张总不在窑岗。李公公问到哪去了，门卫说不知道。

    没办法，李公公只好说要见杨玉琳。门卫给杨玉琳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楼下李公公求见。

    李公公在旁边听了门卫的话，气的脖子上的筋都起来了。他看看门卫的脖子，咬着牙心想，我只要一出手就可以把他脖子扭断。心说我见一个杨玉琳还要求见，简直是狗眼看人低。不过李公公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办不好皇上的事儿，就有人扭断自己的脖子了。

    杨玉琳没有让李公公上楼的意思，让他接过电话，对他说：“张总不在，你找我有啥事？”

    “哎呀！有大事我要和你当面说。你让我上楼吧！不能再这多说。”李公公心想不能让她在这用电话就把我打发了。

    没办法，杨玉琳只好让李公公上楼来了。

    上楼坐下，杨玉琳也没有上茶的意思，李公公这次也没敢要茶。

    李公公谄媚的笑着说：“嘿嘿！杨大小姐，你帮帮忙，让我见见张东家，我有天大的事儿要见他。”

    “你这个人，说假话是不是说惯了。以为别人也是说假话。告诉你了，张总不在，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杨玉琳有些怒了。

    “嘿嘿！杨大小姐，张总要是出了窑岗我能不知道吗？”李公公想提示杨玉琳，他们西场情报准着呢。

    “得啦！别得瑟了！”杨玉琳蔑视的说，“你们的情报人员在窑岗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快说，你没别的事，我还有事。”

    “别别！杨大小姐，我是替皇上办事。张东家不在，我怎么回去和皇上说呀？”李公公不能轻易的就走。

    “你可真难缠！”杨玉琳说，“张总去河套那边了。那边蒙古人又出动了，抢了我们一个垦荒点儿。张总不放心亲自看看去了。”

    “这么点儿事，还要张总亲自看看？”李公公小眼睛盯着杨玉琳。

    “你们真是的，一会儿要我们出兵，我们好不容调出来点军队出去了，你们又要撤回来。我们撤回来，把兵调到了边关。那边关那么大，有多少兵够用啊？他们一直嚷嚷兵不够用，害怕蒙古人打过来。调过去的兵再想往回调，调的了吗？张总不亲自去好好说说，哪个人能调动兵。”杨玉琳一边数落，一边说。

    一下子，李公公也弄不清真假。按说杨玉琳说的在理，而且杨玉琳说话的神情也不象说假话。不过看着杨玉琳李公公心里也是一动，杨玉琳这个女子，养了一个孩子，更妩媚了。心念只是一动，李公公赶紧收住心神，因为他看到杨玉琳眼睛放出凶光。

    杨玉琳实在是讨厌李公公一双小眼睛不离自己的脸上。

    没办法，李公公只好告辞。可是出了窑岗办公楼，李公公想坐下哭一场。见不到张知木不行啊！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皇上交代这么大的事儿，如果回去说连张知木面都见不到，自己的脑袋弄不好真的就搬家了。

    李公公在办公楼台阶上坐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儿，心说，“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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