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降服官员 游说城堡

    第八十六章  降服官员  游说城堡

    知州一慌乱就暴露了弱点，这哪能逃得出邱老东家的眼睛。

    “其实啊！我们对朝廷的事知道的比你要多的多。朝中就是有人非要和皇上别着劲儿干。就说我们张东家吧，上次本来是皇上请到京城去的，可是那些大臣们找各种借口，非要扣住我们张东家。要不是皇上悄悄派人把张东家放出来，还真的被那些奸臣们给害了。”邱老东家不紧不慢的说，“你们跟我们作对就是跟皇上作对。我知道，你们那些人听说三年到了，山西可以收税了就回来了。我告诉你们，收税也是一半儿。而且税收必须是用在民生上，每花一个钱，都要当地百姓同意才可以。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们窑岗每年借给朝廷的银子最少有二百万两。山西平稳年间，最多也就能收几十万两银子。皇上不知道那多那少吗？你们来收银子，那么我们窑岗的银子就不借了。皇上的银子你们给的上吗？”邱老东家真真假假的强调皇上和窑岗人的关系，是想吓唬知州。知州这个级别的官员对朝廷大臣和皇上的紧张关系是清楚的，但是上面太具体的事他们不可能清楚。

    “这这，我是朝廷的命官，只能按照朝廷的要求办。”知州的确不敢参乎上面事情当中。

    “我们不管你们朝廷啥规矩，只要你们坏了我们的规矩，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也是替皇上办事的。”杨靖插言说，“我们早就公布，不允许到街上搞什么鸣锣开道的事，你们为啥还那样做？你不知道太原布政使就是为这下的大牢吗？”

    “这这…..”

    “你也别这这的啦，”杨靖说，“百姓们经过战乱、旱蝗灾害够苦的了，你花那多银子雇啥人为你鸣锣开道，不是加重百姓的负担吗？再说了，我们不许收任何税赋你们不是不知道？为啥还犯？你就不怕我们给你下到大牢去？”

    “我们没有收百姓的税赋。”知州辩解说，他也真的怕窑岗人给他下到大牢去。太原布政使被下到大牢他是知道的。虽然离京的时候，大臣们告诉他，窑岗人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可是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儿。

    “难道是你们从京城带着银子过来的？”杨靖问。

    “不不，不是。”知州连忙说。他知道朝廷的银子大多数是窑岗人给的，他不敢说从北京带来的银子。

    “那你们还是从百姓手里收银子了，”杨靖说，“师爷你去把你们的账目拿过来。”

    师爷哪敢把账目拿出来，支支吾吾的不动。

    杨靖一怕桌案，说：“这点事还需要我给你用刑吗？”

    师爷支支吾吾的看着知州。知州说：“这位窑岗的大人，这样不好吧？你看你看…..”

    “你们在我们的地盘儿上，坏了我们的规矩。我看不用点厉害，你们是以为我们软弱可欺。”杨靖站起来，对邱老东家说：“老东家我看别跟他们废话了，关起来他们啥都说了。”

    邱老东家还没说话，师爷说：“息怒息怒！”然后又对知州说：“大人我看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吧，也没啥保密的。”

    知州知道不让他们看也不行，说：“看，看吧！”

    师爷从后堂拿出来一个账本儿递给杨靖，杨靖没接，看着师爷问：“收入都在这里？”

    “在这里。”

    “没有落下的？”

    “没有没有，我们来的时间短，就这一本帐。”

    杨靖接过来，翻着账本看了看。然后又递给邱老东家。邱老东家看完之后说：“我们早就规定三年内不许收取任何税赋，你们怎么还是收了这么多？”

    “不不，这不是税赋。”知州说，“这是那些老东家们看我们没有银子，拿出来给我们用的。”

    “这些人，我知道一个个抠门儿的厉害，一定是你们吓唬他们，逼他们拿出来的？”邱老东家问。

    “不不，是他们主动拿出来的。”知州说。

    “他们拿出来银子贿赂给你们，一定是有所求，”杨靖问，“他们要求你们做啥？”

    “没有，他们只是支持我们一下。”知州说。

    “这样吧，按我们规矩说，这些都是不明不白的银子。”杨靖说，“有几个数字我会记下来，剩下的银子你们不能动了，都封号。再动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会按照给你们银子的清单一个个核实，是你们逼他们要的银子，还是他们贿赂你们，和你们最啥交易了？”

    知州听了杨靖话，气的又开始浑身发抖。那些人哪敢说自己愿意拿出银子支持他们，一定会说是自己逼他们拿的。那些人虽然恨窑岗人，可是也怕窑岗人怕的要命。

    临走的时候，杨靖问知州：“沁州下面的各县是不是也都派了知县？”

    “是，都派了。”知州说。

    “我们今天跟你说的，你要通知一下你们的知县们。告诉不要执迷不悟，坏了我们的规矩，我们绝不轻饶。过去的事我们不在追究了，要是再犯我们就不客气。从现在起，我们要严格要求。”

    杨靖说完，知州也只有点头的份儿。

    邱老东家和杨靖离开这个衙门以后，邱老东家问：“小子，我们爷俩演了这一出戏，他们能老实吗？”

    “起码表面上不敢不老实，”杨靖说，“不过他们不能走，不走就要弄点事。明的不行，就会来暗的。”

    “不管他们是来明的还是暗的，我们找到证据就不客气。”邱老东家说：“你今天让他们拿出来账本太好了。我们知道都有谁支持他们。这样我们心里就有数了。”

    “支持他们的人太多了，那几家城堡都出了银子。我们能都杀了？”杨靖说。

    “你想都杀了，张总还不干呢。”邱老东家说，“我们就在这里面挑一个，杀一儆百。”

    邱老东家和杨靖吓唬一下沁州知州，窑岗的官员当然一个个欢欣鼓舞。可是邱老东家和杨靖没急着向沁水那边前进，他们是想等着沁州知州把窑岗人要对沁水一带动手的消息传过去。等到各地传来消息说，朝廷的官员都不那么嚣张了。邱老东家对杨靖说：“小子啊！该我们出发了。”

    邱老东家和杨靖带着一个团的步兵和一个团的骑兵，还有杨靖他们特种大队的两个中队。杨靖他们特种大队有一个中队跟着张知木他们去西安，现在跟着阎伯驹他们去河西了。

    到了沁水，他们让军队驻扎城外，然后带着特警们来到沁水。在沁水工作队窑岗官员们早就盼着邱老东家他们了。他们一到窑岗的官员们就介绍说，现在沁水各地朝廷的官员们老实多了，以前见到我们的人都是吆五喝六的，现在基本上不出门，那些周围庄主们也不出来嚣张了。

    邱老东家呵呵一笑说：“杨靖啊！把你们的马车调来几百辆，就停到沁水城外。然后让我们的士兵就在城外按照车子大小打造木笼囚车。要摆在外面让大家看。”

    “哎呦！我说老东家您是想靠这个吓唬他们啊？”杨靖问。

    “你说对了一半儿，另一半是也要用这些囚车，把那些不听话人的人运走。”邱老东家说。

    “好！我这就去办。”杨靖马上安排士兵们，就在沁水城外，大量的打造木笼囚车。

    邱老东家也没闲着，开始一户户的拜访那些有城堡的大户们。这次邱老东家见到他们就不像上一次那样了，这次他是即以老朋友也已窑岗人的身份来拜访他们。这些大户们，知道窑岗人早晚要来的。他们已经听到，窑岗人在沁州大闹沁州衙门，吓得沁州知州都不敢放声，还通知各地知县都收敛一些，不要惹怒窑岗人。还有那些是给知州捐款的人，更是心里担心，因为沁州知州告诉他们，他们捐款的事窑岗人已经知道，让他们千万说是志愿捐的，不然知州就要被下到大牢。一时间那些沁州的大户堡主之类的都是心中惶惶。

    邱老东家来拜访他们，是他们害怕的也是盼望的，因为他们认为终究和邱老东家是有交情的，也想从他嘴里探探口风。

    邱老东家这次也很有耐心，他从沁水县开始沿着沁水河，把两岸的那些城堡、村镇都走访了一遍。不管是，坪上村、窦庄、郭壁村还是湘峪城堡、武安、尉迟、屯城等等，这些大小庄主、堡主看到邱老东家又来谈了，他们反倒放心了。他们这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软。以为窑岗人还是不愿意和他们这些已经联合起来，在朝廷又有靠山的，家家都有坚固城堡，架着火炮，庄丁都一心用命的所有沁水人为敌。这次还是吓唬他们。邱老东家也不着急，愣是一个个谈个遍。

    其实沁水这些庄主们有理由不服气窑岗人的。李自成曾多次兵临沁河流域，对古堡群落中的窦庄、湘峪、砥洎城、郭峪、皇城等地发起攻击，但进攻多日而未能攻破城墙，最后只好鸣金收兵。不过他们也知道窑岗人不同于李自成，李自成百万大军都被窑岗人打跑了，现在刚刚轻松的就把李自成从陕西赶了出去，窑岗人的火器也不是李自成可以相比的。他们从心里还是不想和窑岗人对阵。

    不过他们对于邱老东家那种最后通牒式谈话，也实在接受不了。

    就说到了湘峪城堡。本来邱老东家和庄主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邱老东家劝他说：“老庄主，我们窑岗人在山西所作所为，想必您也看到了。百姓们非常拥戴我们。皇上对我们也是非常满意，您为啥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呢？”

    “哪里话，邱老东家！我们和窑岗人一直是好朋友，上次到窑岗去，不是我亲自跟着您去的吗？你们打跑了李自成，我们也免遭劫难，怎么会同你们作对呢？”庄主当然不会承认。

    “呵呵！得啦，给沁源知州捐款你可没少拿？”邱老东家直接点出来了。

    “奥!您说的那件事啊，新来的知州和我们沁水出去，在北京做官的都是好友，他们有困难我们不能不管。都是家乡人嘱托的事。”看来老庄主也早就想好了应对办法。

    “我们也是按皇上旨意治理山西。为了减轻大家负担，我们不收任何税赋，你们为啥不捐给我们一些银两，还处处掣肘我们的官员？”邱老东家逼着问。

    “啊，他们终究是朝廷派来的命官，我们还是要听他们的。我们都是百姓啊！”

    “你也知道。朝廷里有不少大臣就是和皇上过不去。皇上派我们治理山西，他们又派来命官跟着捣乱。看来你们也是诚心和他们一起跟我们过不去了。”邱老东家又问，“作为老朋友，我想听听，你们到底为啥要跟我们过不去？你们难道没被朝廷那些贪官欺负够吗？”

    “朝廷的事我们一个百姓参与不了，”庄主说，“要说老朋友，我有几句话要说，我们是恨朝廷那些贪官。他们贪是贪，可是拿了好处就不管我们的事。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了。再说了，你们搞的那个每人一票的选举，我最不满意。难道那些穷棒子和女人也要和我们一样，都有一张选票？如果那些穷棒子选一个穷鬼主事，我们还要听那些穷鬼的？我告诉你邱老东家，这里永远是我们说了算，不管谁来。还有，我们许多田地，都是朝廷免除税赋的。可是你们的官员说，以后这些都要取消。那每年我们要多上多少税赋？”

    “呵呵！我算看明白了，我今天说啥也没用了。”邱老东家说，“沁水这一带一直是非常富庶的地方，可是让你们弄成什么样了？你们把周围的山匪都招进庄子，土匪没了，你们倒是变成匪了。过往的商路都被到处设卡随意收取银两，弄的商路都不通了。我们接管这里，能允许这样下去吗？山西别的地方百姓，日子都过的比你们这里好得多，每个人都种了牛痘，再不担心天花。可是你们这里百姓就享受不了那些好处。这都是拜你们所赐。我们会永远允许你们这样下去吗？还有你们田地免除了税赋，我告诉你，我的许多田地也免除了税赋。我们都知道那是怎么办的。我们有那么多地的人不上税，让那些穷的饭都吃不饱的人上税。是不是该改改了。”

    “邱老东家，我们不是怕你们。可是你们窑岗的商队，在我们这里一直是通行无阻。到那家都是以礼相待。”庄主也知道自己的地不少都是花了银子，以各种明目免税的。

    “也就是因为这些，我们一再忍耐，想给大家留个面。您说我们继续做朋友多好？”邱老东家说，“可是我们窑岗人不是仅仅为自己考虑的。我跟你说，我们窑岗人啥也不用干，银子也够用几辈子。所以你们不要逼我们非动武力不可？”

    “我知道，你们在沁水城外大批的打造木笼囚车。我告诉你邱老东家，我们不是怕你们。你说说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和我们作对，就是和皇上作对。不听劝阻的，我们就要打开城堡，有反抗的杀。活着的，不管那女老幼，我们都会用木笼囚车分别送到河西和包头那边服劳役，永远不许回原籍。回来者杀！我们会将你们的城堡炸为平地。”邱老东家阴深深的说，“作为老朋友，我劝大家不要以为我们会手软。我们张总说了，‘我们既要有菩萨心肠，也要有霹雳手段。’我想你们还是看到‘菩萨心肠‘好。我们在陕西有几个城是打下来的，那是血流成河。我实在不忍心，我们这里会那样。作为老朋友我跟你说，这个差事是我争取来的。要是别的将军，就不会费这些口舌了。”

    “呵呵！我们也不是能被吓倒的。”庄主尽管嘴硬，可是邱老东家看到他的手指在发抖，他终究不是军人出身。也就是这时邱老东家下定了决心，要拿这个湘峪城堡开刀了。

    话不投机，邱老东家他们就告辞了。出门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杨靖说：“老东家我看着就这家吧。我们的特警要把他们的城堡内外弄的清清楚楚。”

    “我看行！”邱老东家狠狠的说，“不自死活的东西。”

    邱老东家他们一路走完谈了一路，情况几乎都一样。只有那个河湾村的庄主，非要留邱老东家他们吃饭不可。这位庄主说：“邱老东家，你也不用难为我们这些小城堡，我们有心和你们合作也不敢，大家在这里多年来都是互相照应，没有人敢单独背叛这个同盟，否则虽也生存不下去。”

    邱老东家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打起来的时候，你们不要出去，免得伤及你们。这次我们是下决心武力解决这里的事。”

    河湾村庄主说：“你们真的要把那些打下来的城堡里的人都送走吗？”

    “是，不留后患。”邱老东家说。

    “其实那些庄丁们也是可怜，他们都是吃人家的饭，不得不听吆喝。”庄主说，“他们也都知道外面山西的百姓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他们也想有好日子过。他们是无辜的啊。”

    “唉！这也都是没办法，留下的人都是隐患。”邱老东家说，“我们争取尽量少死有些人吧！”

    庄主压低声音说：“你们不需要把所有的城堡都打下来，你们打下来一个之后，后退一步。我再去联系其他城堡的人一起投降。那样其他的城堡不攻自破。都知道守不住，给他们一个投降的理由和机会就行。”

    “如果，能像你说的这样最好，”邱老东家说，“我们必须做好一个个攻打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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