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血战靖虏卫 兵临固原城

    第五十一章  血战靖虏卫   兵临固原城

    赵金利明白，宁德已经对用大炮轰开城门，然后冲进城去进行屠杀的事儿已经很不愿意干了。所以这次指挥权就完全交给他了。赵金利清楚，虽然这样的仗没有啥悬念，可是经过这几仗下来，他对大顺军在李自成抛弃他们不管了情况下，将领们还能各自为战，表现出来的战斗意志还是非常佩服的，因此也绝对不敢太轻视对手。因为兔子急了还咬人，更别说面对的是久经沙场的一群勇敢的士兵，只要稍一不小心，就要吃亏。

    因此，赵金利集合了参与攻城的将领，向他们详细的布置了作战计划。现在是中午时间，他们必须在天黑前解决战斗，不然晚上不利于发挥他们的火力优势。

    由于这座城池两边都和长城连着，赵金利他们只能攻击靖虏城的北门。为了不对城池破坏的太厉害，赵金利他们将几门步兵炮首先拉过来。

    这时城上的守军也看出来窑岗人是要攻城了，因为他们看见窑岗人已经在城下架起了大炮。守城的将领一看不能挺着挨打，他们抢先开跑了。虽然他们的炮精度实在有限，可是也吓得赵金利不轻，心说“不要大意，不要大意，还是让他们抢个先手”。

    赵金利立刻命令迫击炮压制城上的大顺军炮兵。早就憋足劲儿的窑岗炮兵“咚咚咚”将炮弹抛到城墙上，虽然迫击炮炮弹不能都落到车墙上，可是命中的炮弹，一下子就把他们砸蒙了。他们的火炮大多数只打了一发，正在清膛准备打第二发，没想到，窑岗人反击的炮来这么快、这么准。这时候步兵炮“咚咚”几炮射向了城门，“轰轰”几声爆炸，城门被炸的四散飞去。可是烟雾散尽，赵金利他们看见，城门被从门洞里面堵上了。

    赵金利气的直跺脚，喊到：“把重炮推上来。迫击炮别停，不准城上再向下面开炮。”赵金利心想，好不容易宁德将军放手让我指挥打一仗，怎么今天就这么别扭呢。不想给城池造成破坏，看来还不行。再不打，晚了，又耽误一天。

    迫击炮炮手们听说过让他们封锁城墙，他们可就不客气了。“咚咚”的打个没完。赵金利对炮兵的们喊道：“你们他妈的不看着点儿吗？城上都没人还闭着眼睛打。那些炮弹我们运了一两千里容易吗？你这些没心没肺子东西。”

    炮兵们也生气，心说，是你说的要封锁城墙，怎么让打的是你，不让打的也是你。

    好在130重炮推了上来，大家精神都集中到它身上。赵金利对上来的重炮师长说：“你看，前面的城门被我们炸开了，那些狗东西，把城门后面用土都给堆上了。用你的炮他们城门清出来吧，不然今天活干不完了。”

    重炮师长说：“这可不行，我们一炮打进去，弄不好，连城门楼子一起轰塌了。”

    “塌就塌吧，以后我们守这里还用靠城墙吗？”赵金利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在城门旁边，再开一个城门得啦？还省事！”重炮师长说。

    “对啊！留着城门楼子吧，我看他建的很好看。”赵金利说。

    “那就看我们的!”重炮师长说，“我们开完口子，你们的迫击炮延伸射击步兵再冲锋。”

    “你就干好你们开口子的事儿，”赵金利说，“别的事儿我们会办！”

    “哈哈！”重炮师长大笑着说，“好吧！说多了你们还不领情。”

    重炮师长回去命令调整炮口，对准了城门左侧一百多米的地方，回身看了一眼赵金利他们，看到赵金利他们的迫击炮也调整阵地完毕，步兵也向这个方向移动。重炮师长喊道：“弟兄们！现在是看你们的时候，别给老子丢脸。让大家看看什么样的才算大炮！”憋足劲儿的重炮师一直很少有机会儿施展身手，这次要露露脸。可是重炮师长的话，让那些迫击炮兵很不服气，心说我们虽然小也是炮啊，在重炮师长嘴里，好象只有他们的才算大炮了。

    可是130重炮一开炮之后，迫击炮兵们对重炮师长的话没有意见了。难怪人家牛，130重炮就是牛。十门重炮一起发射，简直惊天动地的，“咚咚”开炮声音，震得尘土飞扬，离得很远，大家都觉得心里跟着发颤。

    不过炮弹在城墙上“轰轰”的爆炸时更能显出来它的威力。十发炮弹就将土夯的城墙炸开了一个口子，城墙上的大顺军士兵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都飞上了天。等第二批炮弹落到炸开的缺口上，城墙的缺口就已经有三丈宽。第二批130重炮炮弹刚炸完，赵金利指挥炮兵就将迫击炮将炮弹射进缺口内，重机枪开始将火链射向城墙压制大顺军，同时步兵跟着炮弹涌进缺口。

    这些都是窑岗的军官们学习的经典战法，平时不知道演练过多少次了。这次实战中运用的非常娴熟。

    这时，宁德来到指挥作战的赵金利身边，叹口气说：“唉！又得杀不少人。”

    “没有办法，我们的行动已经比别的路晚了一些。”赵金利说，“哪能想到，这一路走来是城堡一个挨着一个，大小仗每天都得打。”

    “呵呵！这些都是给北方鞑子准备的，现在对付我们了。”宁德笑了笑说。

    这时候，城里面的枪声可就是响成了一片。李自成的大顺军拼死相搏的意识，不得不让人敬佩。面对自动步枪，明知道不敌不少士兵还是硬往枪口前冲。窑岗的士兵进城前都被告戒，不要手软。其实杀到这时，也手软不了了。

    一部分步兵冲进城去厮杀，一部分人攀上城墙，沿着长城向两边杀了过去。好在，这第三道内边长城上的守军本来不多，两边长城上的士兵没有像样的抵抗，被打死一部分，其他人都跑了。

    城里面杀的是血流成河，可是结果是没有悬念的，天黑前彻底解决了战斗。大顺军大概有两千多人在威武将军带领下从南门儿逃了出去，被打死的有五千多，活捉的有两千多。

    赵金利命令窑岗士兵尽快的将尸体都运出城外，那里早就有士兵架好了木材跺，运出来的尸体都直接架到木材跺上。然后浇上猛火油，点火将尸体火化了。

    天一亮，赵金利又组织士兵们清理城里的血迹后，休整一天。留下一个团协助窑岗的官员和警察接管城池。大队人马直奔兰州。

    从靖虏卫通往兰州的这段虽然已经进到长城三道边内，可是这一带自古就是战场，也是烽燧城堡不断。但是由于靖虏卫一失，守军几乎都失去了抵抗的决心，不少驻防的大顺军官兵都跑到兰州去了。

    兰州地处西北咽喉要地，多次在西夏、吐蕃、鞑靼和汉人手中易手。兰州的这个名字从隋朝就有了。到朱元璋问鼎中原以后，在全国各地分封了一批亲王，封十四子为肃王，原就藩于甘州（甘肃张掖），后迁移到临洮府兰县（兰州）。

    到崇祯四年，肃王也传了11个王。文采不凡的朱识鋐不幸成为了末代肃王。崇祯十五（1643）年，李自成部将贺锦攻破兰州，大顺军军杀入肃王府，帝王子孙们走投无路，王府大乱，王妃、仆从四处逃散。逃到北城上的王妃颜氏、赵氏二人撞拂云楼内的肃王诗碑而死。末代肃王朱识鋐在护卫张鼎的背负之下，从水洞中逃出，在靖远他什堡被贺锦部属所获，后被送到西安。崇祯十六年李自成下令处死末代肃王。而张鼎因为救主忠心，被释放回家。

    不过现在守卫兰州的可不是那位打下兰州的贺锦，而是一位威武将军。加上从靖虏为逃过来的威武将军，也算将星云集。各处从三道边逃出来的将领也汇集于此。不过他们此时一个个一如丧家之犬，远没有当初攻破兰州，杀掠肃王府时的万丈豪气。这些将领们一个垂头丧气的再商议是逃还是守。

    如果逃，他们就要过黄河后将浮桥破坏掉，以防窑岗人追击，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就要亡命西北，再难回到黄河东了，不过即使这样窑岗人以后也会追过河西区；守的话，估计也很难守住，据从靖虏卫逃过来的威武将军讲，窑岗人这次攻打靖虏卫根本没有攻打城门，直接用他们大炮将城墙轰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家大小炮弹向雨点儿一样就落下了。没等烟散尽，窑岗人端着能连发射击的枪，就冲进城。士兵用身体堆墙都挡不住窑岗人的进攻，靖虏卫里面杀的血流成河。介绍到这，这位从靖虏卫逃到这，曾跟着李自成经过无数血战的威武将军忍不住眼含热泪，直说对不起在靖虏卫的弟兄们。

    在座的将军们一个个低头不语，情绪低到了极点。他们哪里知道，窑岗人早就在他们身边安排好了细作，已经为他们开始掘墓了。

    兰州浮桥始建于明洪武年间（公元一三六八至一三九八年），名叫镇远桥。制定进攻计划的时候，张知木就提醒陈玉峰和欧阳鹤要尽量的保留下来兰州的浮桥。因为张知木的计划是占领陕西之后，要尽快的打通丝绸之路，所以这座浮桥还是很有用处的。并且，有了这座浮桥，对于马上解决河西走廊也是方便的。当然凭窑岗人现在的实力建一座浮桥不是大问题，不过那需要时间。按照现在运输能力，将建浮桥的材料运到兰州就是一件很大的事儿。因而由李治安排孟四儿在兰州提前布置了人员。这些李自成和他的将领们是绝对想不到的。

    孟四儿他们离开宁夏府，沿着黄河西岸到哈思索桥西岸后，留下了几个人，以配合宁德他们夺取哈思城堡后占领索桥。在哈思索桥西端，没有多少士兵把守，就是一个岗楼，由东岸派兵过来轮换着站岗。他们根本想不到，和他们混熟了的，在这里摆摊卖东西几个人会要他们的命。

    宁德他们攻打哈思城堡的枪声一响，孟四儿的几个人就没了满脸谄笑，掏出手枪对着西岸的几个士兵。有两个欺负惯了他们，还不习惯被他们用枪指着，想抖抖精神唬住他们。孟四儿这几个人可没心思逗他们玩儿，没客气直接开枪将他们两个打死了。

    剩下的几个明白，这几人在这里几天来陪笑脸给他们，等的就是今天。所以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等宁德他们派了一个排的人过桥来接管了岗楼。孟四儿他们的人，快马加鞭的奔兰州去了。

    孟四儿他们提前到兰州的人，也是一个套路，买下一个铺子，在兰州开店。他们到这里诚信经营，不论是和顾客还是商家都建立了很好关系。当然上上下下需要打点的官员也不能错过。等窑岗人开始进攻了，那些大顺朝的官员和军官，还悄悄的过来告诉他们，要打仗了，赶紧准备准备，该走就走吧。他们哪知道，这些等的人就是进攻的窑岗人。

    孟四儿他们到了兰州的时候，这里还不是非常紧张的，因为他们这里的人虽然知道李自成跑了，窑岗人要打过来了，可是终究还是离这里很远的。

    孟四儿他们到了之后，发现这里的军事布防情况没有啥大的变化。就很快的将人分散安排好了。

    随着宁德他们打下了宁夏中卫、靖虏卫，这里的情况日益紧张了起来。大批的溃军逃进了兰州，街上的治安情况也越来越不好了。威武将军派出来的巡逻队，每天都要在街上杀几个闹事的大顺军溃兵。

    很快的小小的兰州，就聚集了四万多人，这里面有一多半儿的是原来的饥民队伍。现在溃逃到这里，没有饭吃，他们不出去抢也不行。可是兰州的粮食也有限，也管不起这么多军队。总之这里面的是一团糟，将情况报告了给固原的果毅将军。果毅将军也没有回来任何信息。

    其实固原的果毅将军哪还顾得了他们。窑岗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柳成潢和刘云他们分手后，带兵直奔西南，在平凉以北，反向奔西北，没有管平凉，直接沿着山谷比李魁他们晚一天到了固原城下。

    到了固原，急脾气的李魁反倒不着急了，他知道固原是第一阶段任务的最后一个目标了。他也知道固原可是不好打，不然陈玉峰欧阳先生也不会安排两面夹击固原的方案，特别是他们没有带重炮。所以他们就在固原前面等着柳成潢他们。

    其实说萧关是汉中平原的北大门，不如说固原是汉中的北大门。秦汉时期萧关就在固原的东南的峡谷中，后来才迁到同心的长城上。

    说萧关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固原。北方游牧民族南下都是沿着河道行进。萧关就是卡在清水河谷上。沿着清水河过了萧关就是固原。

    明朝时为防御元朝势力南侵，先后在北方边境设置了九个重镇，号称“九边”。固原为“九边”之一。固原就是三边总兵治所所在地。

    固原所辖范围为，宁夏府（银川）以南，东起定边营（今陕西定边县）西南，经宁夏宁夏后卫（盐池县）南、同心县北、海原县北、靖虏卫（甘肃靖远县）北，然后沿黄河东岸南伸，至兰州西、洮河注入黄河处附近止，长一千里。全线分东、中、西三路，东路白马城，中路下马房关（同心县下马关），西路兰州都是重要关口。

    经过一千多年的完善整修，固原城形成了一个回字形的特殊城郭。外城已经完全用砖石修盖。西北地区大多数城墙都是用土夯实的，固原城因此更显的不同凡响。

    单说内城，城的周围九里三分，高三丈五尺，垛口一千零四十六座，炮台二十八座。 外城：周围十三里七分，高三丈六尺，垛口一千五百七十三座；炮台三十一座。东城门三道，有名的两道，一个安边门，一个保宁门。 南城门四道，有名者两道，镇夷。西城门两道，日威远。 北城门一道，靖朔。

    李自成占领陕西后，自然不敢怠慢，他委派了一位果毅将军，辖十几万将士，负责这一带的防御。

    此时，守卫这里的果毅将军心里十分清楚，这里的几万兵马是要和这座固原城共存亡了。有不少逃到固原的大顺军官兵都说，窑岗人的火器太厉害了。他们的大炮一炮就能把城墙轰塌，火枪都是可以连续射击的。硬拼有多少人也不够用。因此果毅将军决定采取放窑岗人进城，在城里面和他们混战或许还有一分胜算。应该说果毅将军的策略是对的。这样能多少减少被窑岗人炮火杀伤，混战在一起炮火的就没用了。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绝对劣势，因为近战步枪对长矛大刀还是没有悬念的。其实窑岗人担心就是他们坚固的城墙，而且是两层城墙，直射火炮在外面没法射击内城。更担心的是他们这里的人数太多，而且地势险要。

    先到固原城下的李魁，几次来到固原城下都是直咋舌。忍不住对下面人说：“乖乖！难怪陈总和欧阳先生让我们等着刘云他们两面夹击固原呢，这固原真的是险要，硬拼不是办法，可是取巧又没处下手。”

    “柳成潢他们带着重炮，我看只有从他们那边用重炮轰开城墙了。”一个手下说。

    “我们在这看着别人打，打完了我们进城？”李魁用鼻子哼一声说，“哼！要是这样，我还不如直接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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