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押送俘虏 目标东胜州

    第一百七十一章  押送俘虏  目标东胜州

    听到包头被打下来了，托里王子说：“我的族人有不少原来就住在包头，让他们也回到包头吧！”

    陈玉峰和欧阳鹤本来就想先把自己人安排到包头以后再通知托里王子，不想让他的人回去。所以托里王子这样一说，就让陈玉峰和欧阳鹤为难了。

    不过欧阳鹤马上说：“王子殿下，还是等一等吧！我们派到包头的人都是能作战的，我们那些民工也都是经过军事训练的。我们派百姓回去，会给那里增加负担。那里经过一场血战，破坏的比归化还厉害。我们暂时还没有太多的精力顾那边，过一阵再说吧。”

    托里王子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没办法只好不再说这件事儿。

    李菁和李魁商量一下，决定还是尽快的把城里的死尸清理出去，不然很快的就回有瘟疫发生。所以第二天，李菁和李魁没有处理蒙古兵屠城的事儿，组织俘虏们用马车将尸体运出城去。

    蒙古万户问李菁：“李将军，这些尸体你们要怎么处理？”

    李菁和李魁没想太多，因为归化的察哈尔人尸体都拉出去喂狼了，托里王子的人他们自己安葬。李菁回答说：“在归化的死尸都是拉倒草原上喂狼了。”

    万户说：“李将军这样可不行，我们的勇士最怕的就是死后尸体被狼吃了。我们必须安葬他们。”

    李菁说：“你们安达的尸体，就由你们按照自己的方式安葬吧。不过那是一万多人，你们不可能每个人都葬一个坟墓。这就是战争，注定会有很多孤魂野鬼。我的建议是，火花完了，葬一个大坟。”

    “也只能这样了。”万户说。

    结果，往城外运尸体运了一天时间。一直到晚上，在包头城北的一个山坡上，架起了几十个木材堆，柴堆上面堆满了蒙古兵的尸体，柴堆上洒满了火油。天黑了的时候，就直接点着了，因为再不点火尸体就腐烂了。

    几十堆熊熊燃烧的大火，把天空都照亮了。大火点起来之后，李菁就命令俘虏们进城。烧完的骨灰，第二天再出城处理。

    天亮的时候，李菁安排一部分人。押着俘虏出城去埋骨灰，剩下的人，在包头城里把街道上的土都铲下来一层，用马车拉出城外，再从城外拉回来新土。整个包头的主要街面都换了一层新土。这样包头城里的血腥味儿才小了不少。

    干完这些活，李菁的特种兵开始分到骑兵队里给骑兵们上课，主要是给他们讲解如何做思想。因为李菁他们带来的这个骑兵团，是从榆林那边新过来的骑兵改编的。他们没有做思想工作的经验，需要李菁他们从头教。

    这时候，从归化来的士兵和民工们到了。他们一进城就闻到了血腥味了，直捂鼻子。李菁告诉他们，这已经好多了。这个六师的师长副师长都是窑岗的老兵。李菁把需要对那些俘虏甄别，确定那些俘虏中哪些人参与了屠城的事儿跟他们说了。

    师长说：“这不算事儿，我们做思想工作是强项，跟张总北上南下的时候就都练出来了。这件事儿就交给我们吧。”

    李魁一听问：“你们有啥办法？说说看！”

    师长说：“李军长！这件事儿还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就跟着我们看看吧！”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有啥道道。” 李魁又不服气了。

    六师的老兵多，李菁安排一个团的老兵带着民工，到城里挨家挨户的寻访百姓，对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进行安抚，需要帮着安葬的，就帮着安葬，家里实在困难的就送点粮食油盐。告诉大家，现在的困难是暂时的，大家挺一挺，好日子就要来了。百姓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军队，还问寒问暖，送粮送油的。这些刚从炼狱般苦难中过来的人，都觉得眼前的一切很不真实，好多人都怀疑是在做梦。

    六师剩下的人就和骑兵团的人混编，开始在一个个俘虏营做工作。当然，首先把他们分开进行吓唬。这些投降的士兵格外的怕死，他们头人回来告诉他们，窑岗人想要找他们算屠城的帐，他们都害怕了。他们都知道自己干了些啥，不过他们又一想，干这事的人太多了，他们不会都处理吧。也许会象征性的捉两个人杀了就完了。因为没有人能知道他们谁杀没杀人。

    但是他们低估了窑岗人的智慧，就连他们的头人和万户也是这样认为的。

    六师师长和副师长都很有经验，他们把这些蒙古人的暴行，跟战士们都讲了，把战士们的怒火都调动了起来。师长告诉战士们，我们的工作是要那些犯下罪行的人死的无话可说。

    六师的士兵们首先把一个百户的蒙古兵都赶到一个院子里，然后，一个个绑上，告诉他们，由于你们参加了屠杀百姓，今天全部杀头，然后把你们的尸体丢在草原上喂狼。

    这些蒙古兵此时格外的怕死，特别是他们更害怕自己的尸体被狼吃了。他们开始大喊大叫了，蒙古翻译说：“他们有人说他们没参加杀人，自己太冤了。”

    窑岗的士兵们在他们面前，假装商议了一下，然后让翻译对他们说，只要他们谁检举出来别人杀人了，就可以免死。这回这些勇敢的蒙古兵就开始检举他们的安达们了。

    李魁一直跟着六师的士兵，这回他算是服气了。那些榆林来的骑兵更是佩服的不行。

    就这样，花了几天的时间，蒙古兵们互相检举，检举出来有两千五百多人，在这次城里的屠杀中杀人了。窑岗人把他们单独的关押在了一个营地里。

    这回蒙古万户傻眼了，检举出来的人里面还有两个头人。现在俘虏的人数也统计出来了，一共有九千多人。这两千五百人占的比例太大了。万户小心翼翼的来到李菁的大帐。李菁知道他一定是要问如何处置这些杀人的人。

    果然啊，李菁让他坐下后，他问：“李将军，你们准备如何处置那些犯错了的人？”

    “他们是犯错了吗？”李菁问：“按照你们蒙古军规，他们算是犯的错误吗？按照你们蒙古军规乱杀无辜该当何罪？”

    “这这，按照军规当然是是死罪。可是我们出兵后杀外族人从来没处置过。”万户说。

    “这说明你们军规执行的不严。我这回替你们严肃军纪。”李菁说。

    “你不是说，只要投降了你们不杀他们吗！”万户不甘心。

    李菁说：“好啊！我不杀他们！我让你们蒙古人杀他们。”

    李菁还是老办法，对那些愿意杀一个他们的安达的蒙古兵，以免除一死诱惑。他们这些蒙古人都表示愿意杀一个他们的安达，以获得活着的机会。

    李菁在包头城里的一个宽大营地召开了一个大会，把市民们都请来了。然后在这两千多人挑出来二百人捆上，在前面搭着的台子上示众。

    李菁众人说：“父老乡亲们，你们受苦了。前几天包头城里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惨案。我们大批的无辜百姓被杀害了，参与这次屠城的畜生，经过我们几天的甄别，一共有两千五百多人。你们面前的就是这些畜生里面的一部分。你们说应该怎么处理他们？”

    台下的人早就忍耐不住了，听李菁问他们，他都大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要不是士兵拦着，百姓们早就冲过来撕碎了这畜生。

    李菁说：“好！为了让那些无辜的死难者能够闭上眼睛。我听大家的，今天就在城外杀了他们。”

    这些百姓都想亲眼看看这些人被杀死，以解心头只恨，他们都立刻涌出城去。李菁让人也把这些死囚捆上，用马拖着来到城外。窑岗的骑兵在城外的刑场围了一圈儿，刑场上已经竖了很多木桩子。这些蒙古兵被绑到木桩子上就会出来一个蒙古兵抡刀砍下他们的头的。死体被解下来立刻就拉走，丢到草原上。两千多蒙古兵一共杀到下午，直到太阳西斜才杀完。城里的百姓一开始还看的咬牙切齿，觉得解恨。可是很快他们就看的直呕吐了。

    不过李菁他们此举一下就赢得了包头的民心。

    那位万户对窑岗人这样做也没有办法，既然是人家的阶下囚，人家做的又在理，不满意自己也只好忍了。

    李菁和李魁把处理完了蒙古俘虏，还剩六千五百多人的消息，用电报通知了陈玉峰他们。陈玉峰回电是：包头交给李魁负责防守，李菁迅速带人赶回归化。

    陈玉峰和欧阳鹤接到电报，知道包头还有六千多俘虏有些发愁。归化还有两千多俘虏，加一起就有近九千俘虏。这大战将近，每天供给俘虏的粮食就很多，还需要派人看押他们。当然按照托里王子说的都杀了，那很好办。不过陈玉峰和欧阳鹤都不会这么做。但是他们此时才明白，为啥历史上有那么多的杀俘虏的事情。

    陈玉峰说：“这些俘虏，放在这里不行，以后怎么办？在这里也不能用他们开荒种地。放出去，他们就跑了。”

    “我看只能把他们送回冶场那边，我们新建的水泥厂也需要大批的劳力。他们那里有条件看押他们劳动。铁路工地或者也可以看押他们干活。”欧阳鹤说。

    “给家里发电报，让家里看看怎么安排他们？”陈玉峰说。

    窑岗的张知木一直在关注着草原上的战况。可是他们就没想到战俘的问题。陆成祥听说了有蒙古战俘高兴了，说：“这可是宝贝，不用花银子的劳力。告诉陈总他们越多越好，前几天李栋还说，生产扩大了，需要增加工人呢。再说了水泥厂和砖瓦厂都需要大批的人。”

    阎伯驹说：“人就押回来吧，我们还有那么些警察，他们可以看着他们干活。”

    接到窑岗的回电。陈玉峰说：“我们消息在草原上不是很灵通。不知道清军啥时候能到。这押送俘虏的事儿。还不能分兵太多，可是等着也又没头。”

    “前出侦察的骑兵探出去几天的路程，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大队，他们不会这么快。我看我们这回缴获的战马不少，我们派的骑兵押送俘虏，还是按照阎总的办法，让俘虏骑上马，把他们的脚绑在马镫上。轻骑快马，两天就能跑到杀胡口。同时让杀胡口的那个师派两团出关接应。只要不遇到大队满清军队，不会有啥事儿。给他们带两部电台，以便联络。”欧阳鹤说。

    陈玉峰想了一会，说：“派两个团的，一个团负责警戒，一个团负责押运。就是遇到问题他们每人双骑，赶回来也没问题。我看我们不用留太多的俘虏，下一次还不知道要俘虏多少人呢。为了方便起见，归化的俘虏都一起运送到包头，俘虏从那里启程，一起向杀胡口走。俘虏也要一人双骑。”

    欧阳鹤来到大幅地图前，指着图说：“我看我们就让杀胡口派出来两个骑兵团，包头出发押送俘虏的队伍同时相向前进，我们派出一路押送两千俘虏，从归化他们出发，三路一起到东胜州（托克托县）汇合。三个方向都是二百多里地，快马轻骑一天都能到达。我想路上不会有啥问题，因为俘虏们也知道，逃跑的后果会很严重，但是晚上宿营麻烦不小。几千俘虏在野外不好看着。他们三处人马会合，人多就好办一点。”

    陈玉峰点点头，说：“这个办法行，不过不知道现在东胜州有没有察哈尔人守着。”

    “不怕，有人守着也不会多。我们也不一定非要进城。”欧阳鹤说。

    两人商量完这件事儿，立刻把刘云和柳成潢叫来。听说了需要把俘虏送回去，刘云说：“这几天大家也都在议论，这么多俘虏，啥也不能用，每天吃的就需要很多粮食。也该送走了。”

    陈玉峰说：“这件事儿，有你具体负责，快去快回，不知道满清军队啥时候能到达。为稳妥起见，你每个团都要带几挺重机枪，以备不测。别怕重，有了重机枪在草原上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你们。”

    刘云说：“这样我们明天一早派出一个骑兵团到包头，去帮着魁叔他们押运俘虏。让他们这个团也带上电台。我们后天一早统一时间出发。也通知家里面准备一下。”

    “好了，你去安排吧。”送走刘云，欧阳鹤就给指挥中心发了一份电报。张知木同意了陈玉峰他们的安排，立刻给杀胡口的部队发了一份电报。杀胡口现在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骑兵师长一收到电报，高兴的直蹦。他们全师上下看着别的师出关作战，他们却在这候着，简直郁闷坏了。这回能有这样天上掉下来机会出关去一趟，怎么也比在家里训练强多了。

    跟随陈玉峰他们出关的是第一和第二骑兵师，留在杀胡口的是第三骑兵师。

    李菁带着人回到归化以后，心里还是战战兢兢的。他不知道师叔和欧阳鹤会怎么处理他。

    陈玉峰见到李菁进来了，也没说啥，只是淡淡的说：“李菁现在是翅膀硬了！”

    李菁刚要坐下，赶紧又起身，说：“师叔、欧阳鹤先生，你们听我说，我们真的不是有意抗命。你们说我们正好歼灭了包头出来的一个巡逻队。包头还一点没有防备，我们不能眼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啊！”

    欧阳鹤这次也没有让李菁坐下的意思，他说：“你们的行动即使成功了，也把我们的整个计划都打乱了。你们这次行动的成功，有很大的一部分因素是运气太好了。我们出来作战要是都靠运气的话，我们好运气也快到头了。你们的任务明白白就是一次侦查行动，你们却擅自打下了包头。按照军法你们是杀头之罪。你还狡辩！”

    李菁后背的汗已经在流了。陈玉峰说：“欧阳先生一再说，你们这次没啥损失打下包头，也算一件功劳，就算将功折罪吧。否则话，我想饶你军法也不能饶你。”

    欧阳鹤说：“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这道理你不是不知道。如果说李魁，犯点儿糊涂，有情可原，你这么个人怎么也跟着胡闹呢？”

    李菁心里想，这个魁叔真是害死了我，我怎么就被他忽悠的发蒙了呢。可是李菁不想把事情推到李魁身上。他说：“这事儿不怪魁叔，都是我脑袋发热，没想太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

    “哼！你还想有下次。”陈玉峰瞪了李菁一眼。

    “你赶紧准备一下，跟着刘云去押送俘虏去吧！”欧阳鹤说。

    “是！我去了。”李菁答应一声就跑了，他知道这一关终于过去了。

    欧阳鹤说：“有李菁这个机灵鬼跟着刘云，我心里踏实一点儿。”

    陈玉峰点点说：“这家伙，一点亏儿了也不吃。”

    到了出发这天，李魁亲自带着两个骑兵团押送着六千多俘虏，天一亮就离开包头向东前进了。

    昨天，李魁找到蒙古万户，跟他说：“万户大人，根据命令，我们明天就要把你们送到窑岗去，你们要好好的配合。有不配合的立刻处死。”

    万户低下了头，不管啥话，经过李魁说出来就跟走了的那位李菁将军不一样。李魁又说：“这次怕你们路上辛苦，也给你们每人配上两匹马。怕你们不听话，我们要把你们的脚绑到马镫上。所有的马都要互相拴在一起。你回去告诉他们，路上又不听话，我不会问明原因，立刻杀掉。没办法，你们的人太多了。”

    李魁对付骑兵还是很有一套的，出发前，他把马匹一排四匹的缰绳拴在一起，后面的马缰绳拴在前面马的鞍子上，前后是五匹马。这样一个方队的马是二十匹，俘虏十个人。俘虏们上马后，窑岗的士兵把他们的脚都拴在马镫上。

    出发前，告诉俘虏们，如果路上，发现哪个俘虏的脚上的绳子开了不报告，立斩不饶；如果哪匹马的缰绳和前面的马鞍子开了不报告，发现了立斩不饶；有不听话大喊大叫的立斩不饶；到大队休息前想下马方便的立斩不饶。

    别看李魁给人印象很粗狂，可是他心里细着呢。李魁的办法，以后就成了窑岗人标准做法，窑岗的军校里都把这些写进了教材。

    李魁他们派出了两个骑兵营在前面开路，一个骑兵营在后面殿后。李魁亲自带着一个骑兵团押着大队俘虏。

    窑岗的那两个骑兵团是晚上提前出关的，他们是在关门一关上，清完关之后，立刻有开关门迅速通过杀胡口出关的，为的是不让细作了解他们出关的具体情况和行动时间。他们出关后打马向西狂奔了一阵之后，立刻安营休息一夜。天一亮，又早早的继续向西狂奔。

    刘云和李菁早晨是按时带着一个团押着两千多俘虏，离开归化向南直奔东胜州（托克托县）。

    其实这三路人马到东胜州（托克托县）的路程都差不多。但是杀胡口出来的那两个团，没有俘虏负担，他们又是提前出来的。在杀胡口憋坏了的他们，象出笼的鸟一样，所他们一路狂奔，到东胜州（托克托县）前面要比另两路快多了。

    第三骑兵师的师长，也是窑岗的老兵，虽然他领命后很兴奋，带队一路狂奔，但是他可不是有一个莽夫。他心里清楚，由于大明朝日渐衰落，这里本来是大明的地方，但是大明早就失去管理的能力，实际上已经是蒙古人控制之下。一路上他还是很小心的，遇到村镇他们都是绕着走的。到了东胜州前，由于情况不明，他们没有贸然前进。他派出了斥候前去打探，结果探马回来报告说：“这里已经被察哈尔人占领了，我们捉了一个俘虏回来。”

    师长赶紧让翻译问了一下俘虏这东胜州的情况。俘虏经过一阵教育后说了。东胜州有一千多人驻守。

    这位骑兵师长看看太阳已经偏西，大队押着俘虏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要是这么多俘虏都在野外宿营，管理实在是不方便，这边还有一千多骑兵在旁边也是个威胁。不如突然袭击，一下子拿下这个东胜州。

    主意一定，这个师长立刻命令：趁着东胜州没有防备突袭东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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