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围困窑岗 君臣反目

    第七十二章  围困窑岗  君臣反目

    大顺军营地里是愁云笼罩，李自成的士兵们和窑岗人一起收完尸之后，很快的就将有关窑岗的种种传闻带回了军营。李自成他们也很快的发现了这种很不好的苗头，他下令禁止任何人在军营里谈论有关窑岗的任何事情，违令者斩。尽管这样，士兵们私下里还是在悄悄地传着这样或那样的有关窑岗人消息。

    其实李自成也明白，士兵们传这些如果是自己的军队大胜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事情，可是连续大败的时候可能就会是致命的。此时李自成真的处于一种矛盾之中，他已经慢慢地看出来了，窑岗人为了迎接他，做的准备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几乎自己所有的想法，窑岗人都已经想到了前面。按照目前的情况，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撤回去，可是如果这次撤回去，窑岗人一定就会做大了，恐怕天下就在也没有人能降得住窑岗人，自己再想回来恐怕就没有可能了。

    李自成在发愁，牛金星和宋献策也在那里发愁呢。

    收到凌水码头袁宗第和高一功在冶场失利的消息之后，宋献策愁眉不展的来到牛金星的帐里。

    牛金星故作轻松的说：“怎么啦，一向运筹帷幄的智多星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

    宋献策唉了一声，说：“别说了，这几天我是越想越害怕。我们面对的对手比我们以前想象的都要可怕得多。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我们的对手到底想的是什么？”

    牛金星呵呵一笑说：“军师怎么长他人志气？”

    宋献策摇摇头说：“我们到了窑岗以后才慢慢发现，窑岗人好像对今天的事儿准备的要远远比我们想的要周全的多。而这种准备，绝对不会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最少是我们没出陕西之前他们就开始准备了。这说明，他们很早的就想到了今天的局面。我们踌躇满志的来攻打他们的时候，人家很早的就准备好了，在这里等着我们，而我们的所能用的手段，都在人家的算计之内，我们就像人家手里的猴子一样被人玩弄于手中。这样的对手是不是太可怕了？”

    牛金星苦笑了一下说：“军师，这件事儿你只能跟我说一下就完了。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儿，我们遇到了真正的高人了。和人家相比，你我就是混饭吃的主。”

    宋献策点点头说：“更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对手在想啥，他们为啥挺着不还手，他们能在那么早之前就算计到了今天的事情，那么他们也一定也会想到以后的事情，而以后怎么样我们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你说可不可怕？我就觉得有人在我们的前面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我们不知道啥时候就会掉下去。”

    牛金星说：“我们过分的担心也没有用，船到桥头自然直。问题是现在我们必须给皇上拿出来怎么办的主意才行。”

    “这件事儿我倒是想好了，一是立刻撤兵回陕西，二是围困窑岗，同时绕过窑岗进攻窑岗以北的地区，我们将窑岗四周的地方都拿下来，我们看看窑岗人如何能长期守下去。”宋献策说。

    牛金星说：“撤兵的事儿你千万不能说，要说就说围困窑岗的主意。撤兵的事必须皇上说才行，就是皇上说了，我们也要反对，因为皇上从心里不会想撤兵。撤兵了我们很可能就回不来了，因为窑岗人就会真的做大了，很可能天下也就是窑岗人的。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理由是，我们这次出来几十万人马，如果都回到陕西河南这两个连年干旱的地方，我们用啥养活他们。我们每到一处都说三年之内不纳粮，哪有这么些粮食。所以人不打完是回不去的。”

    宋献策点点头叹息一声，没说话。

    牛金星说：“军师，你熟知奇门遁甲易经数术，你没算一下，我们的对手会有啥高招？”

    宋献策说：“这些办法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比我高的人一点用处没有，他们的法力比我的高得多。起了卦也是不着边际，还弄得心神不宁。”

    二人正在这说着，来人通报说，皇上请他们过去。

    李自成见牛金星和宋献策进来了，说：“丞相、军师过来坐，我这里还剩点儿黄山毛尖，你们也尝尝。我想新茶也该快下来了。”

    牛金星和宋献策一起坐下，二人端着杯子慢慢的品了品茶，牛金星说：“茶是好茶，可惜的是山西的水太硬。”

    宋献策说：“我还是喜欢，临安（杭州）的龙井茶泡虎跑泉的水，那种感觉别处很难寻得。”

    李自成君臣们都知道今天的茶不是很好喝的，今天必须拿出来一个下一步如何行动决定来。牛金星和宋献策甚至能知道李自成一定已经现下了决心下一步怎么办。

    李自成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们君臣啥时候能一起到临安去品品茶啊？”

    牛金星知道该说正题了，说：“这事儿也不难，只要我们能把黄河北方都平定，长江两岸就是早晚的事情。”

    “是啊，可是我们眼前这道坎儿可怎么过呢？凌水码头的袁宗第不但没有进展，自己还弄得落水，到现在还在发烧；高一功那边粮草让人烧了，他们现在用填土攻城的那个办法，我看也不会有啥效果。我一直在想，不行的话，我们就先撤回陕西再说。”李自成端起杯子，喝一口茶说。

    牛金星说：“皇上，我们现在万万不能撤回去，虽然我们损兵折将，可是还没伤元气。方才我正和军师说这件事儿呢。我们的想法是，留一部分人困着窑岗和凌水码头、冶场，让他们动弹不得。如果他们离开他们的工事出击，我们就利用我们骑兵的优势对付他们。我们其他的人马绕过窑岗向北攻击，我们把窑岗周围的地方都给占了，我们看窑岗人能挺到啥时候？”

    宋献策说：“是啊，皇上我们还有几十万人马没有动呢。我看还没到不能战的时候。”

    李自成说：“既然你们都认为我们还能一战，那么说说你们的具体打算吧。”

    宋献策清清嗓子说：“我看这样，留下高一功负责围困窑岗和冶场、凌水码头。我们大军还是以权将军刘宗敏为先锋，绕过窑岗先打代县。据报山西总兵周遇吉现在就在那里防守。我们打窑岗人费点劲，打大明的官军还是有胜算的。”

    李自成说：“我们也不能大意，据说周遇吉买了不少窑岗人的火枪，还有不少人受到过窑岗人的训练。我们打周遇吉不会太顺利，要有点准备。”

    牛金星说：“我们打窑岗人费劲，不仅仅是因为窑岗人的武器。而是他们把武器运用的更好一些，窑岗是有会打仗的高人。就是周遇吉全部换上窑岗人的火器，他们也打不出来窑岗人的效果来，更何况窑岗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看家的东西都卖给他们。”

    这时候，李自成哈哈一笑说：“看来，我们要从周遇吉总兵大人身上找回点儿面子了。”

    牛金星说：“哎，没办法！我们哪想得到会在窑岗这里吃了大亏的，我也需要打一场胜仗给将士们提提气了。”

    李自成在大帐里召开了军事会议，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将领们如此的垂头丧气的，见大家都到齐了，李自成说：“今天都怎么了，不就是打了几场败仗吗？我们难道没打过败仗吗？”

    牛金星见李自成说完了，说：“打败仗不可怕，哪有常胜将军？我们这次遇到窑岗人，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强大的火器。所以我们吃了他们的亏，他们不但火器强大，他们还有地利优势，而我们人多和骑兵强大的优势发挥不出来。我们是用我们的短处碰人家的强处，焉有不败之理？所以今天皇上把大家找来，是想告诉大家，我们从现在起改变战术，我们不去硬碰他们的枪口，而采用围困的办法。可是我们几十万人不能都陪他们在这里。我们还要分出一部分人，继续完成我们的大业。下面由军师布置下一步详细的行动方案。”

    等宋献策把详细的布置说完，将士们脸色才都好了一点儿，他们实在是在这里打不下去了。

    等宋献策布置完各部任务，李岩说话了，“皇上，你不要太偏心了，也给我们布置任务吧。我们负责粮草的，其实根本就是没有事干，我们不能看着弟兄们打仗，而我们无事可做。”

    要是平时没事儿，李自成还能控制住的情绪，可是这时候，李自成是一肚子窝囊气，他的脸色就很难看了，说：“李岩将军，谁说负责粮草就是没事干了。没有粮草，我们几十万人马吃啥？你还是把粮草的事儿管好吧。别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

    没等李岩再说话，李自成又说：“各位将军们已经听明白军师布置的任务，我们要尽快的打好后面的仗。如果我们再打不好的话，我看我们就一起去投奔窑岗人得啦。”

    众将军们谁也没想到李自成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个个目目相觑，不知道李自成是啥意思。

    这边的李岩，更是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但是李自成对他的冷淡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自从李自成安排他去负责粮草，他就觉得有问题了。粮草的事儿，原来就有人负责，李岩过去，根本就是没事儿。显然李自成是把自己闲起来了。可是李岩和红娘子在一起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里得罪了李自成。他们就把事情想成是牛金星和宋献策对自己使坏了。虽然这二人是因为李岩推荐了牛金星，而牛金星推荐了宋献策。应该说他们都是因为李岩他们才被李自成赏识的，可是他们来了之后，在李自成的眼里很快的就取代了李岩的位置。这一点，李岩到是没太当回事儿。可是这二人却开始处处的排挤李岩，这让李岩也开始有些不满意了。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李自成对李岩一点没客气，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李自成的将领们都听出来了，李自成对李岩有意见了，至于他们之间有啥事儿，他们也不敢问。李岩也是心胸坦荡的汉子，他等大家散会走了，留下来，想问问李自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李自成说：“我太累了，要歇着了。”

    牛金星和宋献策连忙说：“李岩将军，您就先回去，有啥事儿等皇上醒了再说吧！”

    李岩袖子一甩，带着红娘子走了。

    李岩走后，牛金星问宋献策：“军师，你说李岩将军真的能有二心吗?”

    宋献策说：“皇上认为有就是有吧，不过李岩将军以前总是心高气傲的，也让很多人看不下去了。”

    牛金星说：“就怕假事儿，这么一弄，也弄成真事儿了。”

    李岩和红娘子离开大营以后，红娘子忍不住说：“我们拼死拼活的给他卖命，怎么倒像我们欠他的似的。今天他在大家面前一点儿不给你留面子，太不像话了。我早就忍不住了。”

    听了红娘子的话，一怒甩袖而出的李岩反倒是头脑冷静下来了，他说：“不许胡说。我觉得事有蹊跷。从我们到窑岗参与围攻窑岗之前，我们这一路仗打下来，也没啥事儿，怎么到窑岗这里开始进攻了，皇上突然把我调走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明天我一定要见到皇上，把事情弄明白。”

    红娘子愤愤的说：“你今天要和他说说话，他当着众人的面都不理你，你还有脸面再去见他。不过方才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事儿是不是与你和窑岗的军师欧阳鹤认识有关啊？”

    李岩说：“不至于啊，皇上早就知道我和欧阳鹤认识，他还劝我说，能不能让欧阳鹤也一起过来效力呢？”

    李岩夫妻二人，一路上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哪里能知道，窑岗人为他布下的一个大局已经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做了长期的铺垫，运作了很长时间。他们蒙在鼓里是很自然的。

    李岩也是个烈性子，他几乎一夜没睡，想着和李自成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怎么也没头绪，天亮后李岩简单的洗漱一下，饭也没吃就带着亲兵，赶往李自成的大帐。

    等着李自成起床了，李岩让人通报一声。

    李自成没想到李岩会这么早就来了，这时候他想起来昨天当着众人面，一点儿没给李岩留面子，自己是有点儿过分了。不过想起来所有这些对李岩不利的证据，李自成心里还是发堵。凭直觉李自成觉得李岩不会有二心，可是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李岩。这些证据还都不足以让李自成下决心定李岩的罪。这让李自成心里很纠结。李岩本来是个文武全才，在这个时候，绝对应该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可是这么些证据在这里，虽然丞相和军师都没说话，可是他们对于自己没处理李岩这件事儿一定会很不满意，觉得自己不像个皇上，优柔寡断。

    不过，李岩一早来了不能不见一面。通知李岩帐内相见。

    李自成一进大帐就说：“李岩将军，一大早就来见我，有啥急事儿吗？”

    李岩站起来说：“我今天就是向皇上讨个说法，看看我李岩有啥地方对不住皇上了？皇上为啥如此对我？”

    李自成一笑说：“李岩将军多滤了，我们几十万大军，我觉得粮草之事太重要了，需要一个得力的人负责。你别多想。”

    李岩今天是下了决心，不论出个所以然不罢休了，说：“皇上，我李岩至从跟了你以后，鞍前马后，流血流汗，打了多少仗，死过多少回，可以说尽心尽力，这些我都没二话。难道今天想换皇上一句真话都不能吗？”说完，李岩真的有些激动，眼泪就在眼圈儿里，强忍者才没流出来。

    李岩的话，让李自成也有些动容，可是李自成知道，大战在即，不能留一点隐患在前线。李自成说：“李岩将军，你我情同手足，不要多想。你只要把粮草之事办好，就是首功一件。要是你还有啥话说，等打完仗，我们备上好酒慢慢的说。我还相信李岩将军能把粮草之事办好的。”

    李自成的话让李岩十分的失望，说：“皇上，你把我当孩子了吗？我今天难道听一句真话都不能吗？”

    这时候，李自成把脸撂下来，说：“李岩将军，大战在即，军令如山，既然命你负责粮草，你就负责粮草。你回去吧，我现在没时间再说别的了，有其他事儿战后再说。”

    李岩一跺脚，转身走了。

    红娘子在自己的帐里，等着李岩等得更是心焦，好不容看到李岩骑马赶回来了，她迎上前去，牵住马缰绳刚要问谈的怎么样了，看到李岩的脸色就止住了。

    李岩进到帐里，半躺在卧榻上，喘着粗气也不说话，红娘子在旁边也不敢问。过了好一会儿，李岩的气喘得有些匀了，慢慢的说：“真是翻脸无情啊！佩服！佩服！”

    等李岩把今天见李自成的经过说了一遍，红娘子说：“我看他这个皇上做不长，你看看他身边都是些啥人。真的打仗的时候，一点用不顶。就会说好话。”

    李岩吓得忙说：“嘘嘘！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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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翔飞伞、橡筋航模、制作钢琴、组建空军。--《南宋记忆》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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