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闯王夺粮 重迫显威

    第二十七章 闯王夺粮 重迫显威

    李自成当然也知道是窑岗人给潼关送粮食来了。可是问题是，窑岗人的炮火太可怕了。

    李自成在大帐里冷静了一下说：“大家别急，我看窑岗送来的粮食不会太少，因为孙传庭的大部分粮草都没了，送的粮食少了没用，再说少了他们昨晚就回送进城去。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卸很长时间。我们一是准备好用炮火对付他们的炮火，另外我们也可以用骑兵冲进他们的队伍里，让他们的炮火没有用。”

    李自成之所以能成为农民军的领袖绝对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特别是在危机关头能冷静思考，而且思路清晰，这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宁德带着人冲到码头上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随从，就沿着跳板，来到船上范成坤的指挥船上。刘云和范成坤、穆义立刻迎了上去。宁德见到刘云，抓住刘云的手说：“真是患难见真情啊！我就知道窑岗人是不会不管我们的。”

    刘云说：“因为着急赶到潼关，我们没时间多装粮食，这次带来五千石粮食。我想能顶一阵了。过些日子我们再送来一些，你们别着急。”

    “实在是谢谢啊。” 宁德说完又小声说：“这次孙总督败得太惨了，粮草辎重全部都丢了。要不是你们送粮食来，不用李自成攻打，饿也饿死我们了。”

    刘云说：“你放心，有我们在，潼关北面我们负责，你们把南面守好就行。”

    宁德说：“昨天晚上，你们的那顿炮火，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在城上看着的都直冒冷汗。”

    范成坤和穆义与宁德打完招呼就出去忙他们的去了。这时，宁德压低声音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儿，孙传庭总督说，现在陕西空虚，他十分害怕李自成打不下潼关之后会绕过潼关，直取西安，现在西安就是一座空城。可是他们要是回西安，没有粮饷的话，到不了西安士兵就会跑没了。孙总督的意思，看看你们能不能支援一些粮饷？”宁德是花很大的了力气把话说完，他也知道这样的事儿刘云也做不了主，他是希望利用能把话带回。

    刘云一笑说：“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今天就派一艘快艇，把您的话送回窑岗去。”

    宁德说：“那我就不多留了，我还要组织他们尽快的把粮食运进城去，李自成不会看着我们运粮食不管的，你们也要有准备。”

    刘云说：“大人放心，我们就等着他们了。”

    送走了宁德，刘云对李威说：“其实如果孙传庭总督不是兵败士气不足而且不缺粮草的话，就凭他们几万人依托潼关天险，他们自己守住潼关也没有问题。”

    李威说：“是啊，不过天下就没有破不了的关。当年曹操不就是在这里破的马操吗？安禄山不也占据了潼关？当年蒙军不也是首先夺取了潼关？”

    刘云听李威说了一串儿，问：“荷！没想到你五大三粗知道的还不少呢？”

    李威硬鼻子哼了一声说：“我看，孙传庭他们是败得太慌乱了。他们不该把十二连城都撤了。只守潼关没有用，应该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帮他们收回十二连城。不应该就这么轻易放弃了禁沟天险。”

    潼关地处陕西、山西、河南要冲之地，地势非常险要。北临黄河南靠秦岭，东起原望沟西沿，向西（穿现在的城北村，老城拆除建三门峡水库了）至禁沟东岸。东西两面临沟，地势平坦而广阔。

    所谓的十二连城，就是为了潼关的安全，沿禁沟两岸，夯筑方形土台十二个，是防御性的军事堡垒。由于土台与潼关城基本连接，故称“十二连城”。 十二连城南起秦岭蒿岔峪口，北至潼关古城约两公里处的石门关（今王家园附近），每三里打一土墩，共打土墩十七个，俗称烟墩，又叫烽火台，烽火台以土筑成，方梯形，底边长十点五米，高七点六米，夯层九至十六厘米。上置烟火，下设守兵，每三里为一城，每城设百人。十二连城拱卫着禁沟天险，禁沟也因十二连城而更加险要。

    那个禁沟和愿望沟也是潼关这一带特有的地貌。由于这里黄土覆盖深厚，长期被洪水冲蚀，形成了这种原高沟深、陵谷起伏的台原沟壑。也形成一种特有的天险。

    潼关关城周长约五公里，北面与东北，为板筑土墙，外包青砖高十六米，宽八米；南与东南，顺山势削成垛口，高达三十米。除开门六处外，留有南北两个水门。

    潼关、禁沟、十二连城三者相互依存的唇齿关系，共同依存才使得潼关古城固若金汤。

    可是就是孙传庭这样的名将，慌乱之中也犯下了低级错误。他引领退兵回潼关的时候，那些守卫事儿连城的士兵也都跟着弃城逃回潼关，十二连城和禁沟天险就这样轻易的易手了。不然潼关防守的形势还会更好一些。

    不过即使这样，潼关的北面和东西大部也都可以在黄河上的炮火覆盖范围内。只是南面只能靠潼关守军自己了。

    在码头上，宁德亲自督促士兵和百姓往城里运粮，孙传庭也带着将领们在城头上，焦急的看着士兵们运粮食。李威也来到驾驶室里，拿着双筒望远镜，四处瞭望着。心里知道李自成一定不会不管这里的事儿，可是不知道他们啥时候出来，怎样出来，这才是很让人焦心的事儿。这时刘云他们没有人敢放松自己。

    终于，瞭望塔上的了望兵喊道：“城东有动静，他们好像在筑炮阵地。”

    李威放下双筒望远镜，用带支架的单筒望远镜，向城东望去。果然，看到一些士兵用箩筐装上土，在城东摆上一个个弧形的防御圈，他们也是被昨天的炮火打怕了，就是没有黄河上窑岗人的炮火，潼关上居高临下的火炮也是不得了的。

    李威用鼻子哼了一哼，说：“就这样也出来玩儿？”

    回身命令说：“先不管他们，等他们都入席了，我们再上菜。”

    说完又拿起了双筒望远镜，四处看着，然后对刘云说：“我们不用着急，他们的火炮阵地修好了，骑兵就会在炮火掩护下出动。”

    刘云说：“你小子进步不小。他们一定会借着炮火掩护，一路突袭潼关城门，一路突袭我们码头。让守军两头不的相顾。打乱守军的防守，和他们搅在一起，让我们的炮火发挥不了作用。”

    “那我们就敲掉他们的炮兵后，分头拦截他们的骑兵。漏网的骑兵，宁德大人他们应该能对付。”李威说。

    刘云一笑说：“要是他们这样的对手都对付不了。我们就别在这浪费炮弹和粮食了。”

    李威和范成坤、穆义简单一商量，就给下面的战船划分了任务。一起攻击完李自成的炮兵阵地之后，分头用炮火拦截进攻城门的和进攻码头的骑兵。

    由于李自成的炮兵都出现在城东，大家主要注意力也都在城东，因为李自成军队追来的方向也是东面。可是李威和刘云有些不放心西面，因为那里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不正常。和范成坤商量一下之后，就专门派了两艘苍山船监视潼关西侧。

    这时了望兵报告说：“远处好像有烟尘，估计是有大批人马在行动。”

    范成坤说：“继续注意观察。客人等不及了。炮兵瞄准好敌军炮兵阵地，听命令统一行动。”

    这时了望兵又报告：“敌人把火炮推上来了。大队骑兵也上来了，正摆阵式。”

    范成坤看了刘云一眼，刘云点点头，范成坤命令：“三发连射，开炮！”

    指挥船上的炮兵首先“咚咚咚”的把炮弹打了出去，每门炮连续打了三发。

    其他船上，听炮声也跟着开炮了。密集的炮弹一下子就把李自成军队炮兵阵地给覆盖了。随着轰轰的爆炸声，好不容易推上来的火炮被掀到了一边，那些炮兵，一个个被炸的胳膊腿儿都飞上天，炮兵阵地马上就象地狱一样。

    要说李自成和他的军师们，战前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他们吸取了昨夜吃了黄河上战船亏的教训，准备突然用火炮对付黄河上的战船，虽然他们也知道，战果不会很大，但是起码会牵制战船的注意，借此机会用骑兵快速冲上去，和官军们搅在一起，这样黄河上战船的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黄河上战船的瞭望塔上，有人用望远镜把他们的一切行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等他们炮兵阵地修好，就准备尽快的把火炮推上去尽快开炮，同时骑兵也上去了，等炮兵一开炮，骑兵立刻冲锋。可是没等他们把火炮都推上来呢，黄河上的战船先开炮了。

    正在远处观战的李自成和牛金星等人，大惊失色。还是李自成清醒，他知道对方攻击完炮兵，接着就会攻击已经开始集结整队的骑兵，可是这时候骑兵退下来也晚了，那样照成的混乱后果是，互相踩踏，死伤无数。

    李自成命令：“发信号命令骑兵立刻冲过去。”

    在前面指挥的刘宗敏也非常清楚，如果河上炮兵攻击炮兵阵地，那地狱一样的炮火很快的就会落到自己指挥的骑兵身上，这时接到命令的他也知道，不能等啥和炮兵同时行动了，立刻向还没完全摆好阵势的骑兵发出了攻击的命令。骑兵们刚一启动，身边的李自成特意派来的人，就阻止刘宗敏亲自向前冲杀。按刘宗敏的性格，这个锻工出身将军，今天是一定会亲自冲到第一线为自己的弟兄们报昨夜之仇。李自成也太了解这位兄弟了，所以他专门派了一个人过来看着刘宗敏。

    这次从东面发起第一轮攻击的，还是刘宗敏的队伍，他们都想报昨夜之仇的。军师牛金星说：“士气可用。”

    李自成也就点点头，同意了。

    刘宗敏的第一波攻击的骑兵，一共有五千名，再多了一下子施展不开。正象李威和刘云他们预计的那样，他们分成两路攻击，一路是潼关城门，因为此时潼关军民正不断的运送粮食，城门大开，这是一处必救的攻击目标。如果乘乱攻进城去，守军必然大乱；另一路是码头，因为码头上正在卸粮粮食，也是守军所必救攻击目标。两下同时攻击，守军必然两不相顾。

    应该说，李自成的战术修养是相当高超的。可是李自成今天就是觉得心里发虚，所以他专门派人看住刘宗敏不许他带队冲在前面。这一点，就连军师牛金星也觉得奇怪，平时李自成最多是说一句：“宗敏啊，你现在是权将军了，不许又自己冲到前面了。”可是今天竟然派专人去看着刘宗敏。

    不用了望兵报告，李威用双筒望远镜也看见了，从被用火油弹又覆盖了一次的炮兵阵地两侧，各冲出一队骑兵。刘云和李威相视一笑。

    李威说：“我可以给李自成当军师了。”

    这时按照分工，船上的炮兵们开始了阻断射击。“吱儿吱儿”炮弹让过了跑在最前面一些骑兵，直接落在了骑兵的队伍里，这时骑兵们的人仰马翻，可不是形容词了。

    炮兵们调整好迫击炮之后，只是不断的将炮弹放进炮筒子里，在一个区域内，形成一个弹幕。后面的加速跑起来的骑兵们，这也只好硬着头皮冲进弹幕里，这个弹幕就象一个铡草机一样，一段段的把骑兵们铡了进去。能冲出弹幕的骑兵十不剩三。而且很多冲出来的战马也都不受控了，直接狂奔乱撞。

    李自成的炮兵阵地被炸的天翻地覆，李自成冲过来的骑兵，也是被炸的七零八落，炮弹连续爆炸，形成的起浪吹的白广恩带领的骑兵身上衣带飘飘。这些百战骑兵们心里都受到了很大的震撼。白广恩带领的骑兵没去管冲击城门的那股骑兵，带着自己的队伍迎着冲向码头的骑兵冲上去，把冲过弹幕李自成的骑兵们围住后，很快的都给砍下马。后面冲出弹幕不久的骑兵宁可冲进白广恩骑兵阵前，也不愿意再转身冲回去。弹幕里那是绞肉机一样地狱。

    冲击城门的那一股骑兵，早就有人等着。从城门里又冲出来一队两千骑兵迎了上去。打这样的仗孙传庭和他们的将军们已经是行家里手，可以说应对自如了。先出来的白广恩就是保证码头的安全的。

    这一幕让后面观阵的李自成直揪心，可是他没动声色，这一切他事先想到过。可是李自成就这样明知不敌还硬闯的话，那可就低估李自成这些百战余生的战将们。一个更狠的后手，还在后面。

    就在守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东部的时候，没想到西部又出事了。

    李自成是个很有经验的军事领袖，他非常知道自己和对手的长短。他绝对不会让自己人多的优势在战场上不起作用。在城东做准备的同时，李自成派出一员猛将，带着一队骑兵沿着潼关城西的那条禁沟，偷偷的运动到潼关的西北方向埋伏起来，严明的纪律让这支队伍无声无息，这也就是李威和刘云感到对那个方向不安的原因。由于潼关丢了十二连城，李自成的军队基本上形成了对潼关的四面包围之势。其它的城门也都在李自成军队的威胁之下，也没有人敢出城侦查，因此李自成派出的那队骑兵，真的就成了一队奇兵。

    李自成派出率领这队骑兵的将领是大名鼎鼎的，名叫郝摇旗。

    这郝摇旗可是一员猛将，原名叫郝永忠，是陕西延安人，李自成部将，一开始是为大旗手。作战异常勇敢，但是多次贪杯误事，李自成没法重用他。但是他对李自成是忠心耿耿，在那次潼关南原之战是为了减轻负担，掩护李自成突围，郝摇旗差一点儿把自己的妻子儿子杀死。郝摇旗也是潼关突围出来的十八骑之一。

    这次李自成起用郝摇旗亲自负责这一路突袭的奇兵，是下了决心一战的。

    郝摇旗接受将令之后，李自成对郝摇旗说：“摇旗，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办。”

    郝摇旗说：“爷，你就放心吧。摇旗绝对不会误事。”

    李自成点点头说：“好，去准备吧。”

    郝摇旗这次回去后，真的没喝一口酒，点起五千骑兵悄悄的埋伏好，没暴露一点儿痕迹。

    当东面炮弹已经开始轰击，李自成的骑兵已经开始冲击了，郝摇旗没有马上出击，他看着李自成的两路骑兵冲过弹幕已经和守军接触的时候，他才发令命令骑兵开始冲锋，郝摇旗这一路目标明确，是直奔城门。

    一直监视着西面的那两艘苍山船上的士兵，都觉得接了这样的任务有些冤枉，听着那边打的热火朝天的，他们却在这里看热闹，心里直觉的郁闷。可是他们的船长可没敢大意，他们知道范司令不会无缘无故的派他们两艘船在这里闲着，一定是有原因的。当他们发现西边的沟里不断的冲上来骑兵的时候，他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两艘船上的二十门迫击炮开始不断的进行阻断射击。可是从沟里冲出来的骑兵们越来越多，而且西边的骑兵战线开得很开阔，所以越来越多的郝摇旗的骑兵冲过封锁线，这样战局就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刚刚出城的骑兵不得不分出兵力回来对付西面郝摇旗的骑兵。东面李自成和军师也知道，是郝摇旗这只奇兵开始进攻了。李自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不顾伤亡的命令刘宗敏督军继续进攻。这时战场上就紧张起来。

    李威看罢，骂了一句：“妈的，老子不想动手都不行了。”骂完，就来到指挥船的前甲板上，对自己带来的120重迫击炮手说：“弟兄们，别给我丢脸。把西边那群兔崽子给老子打回去老家去。”

    这些李威带来的教官级的炮手们，看着别人打炮心里早就痒痒的不得了。立刻将蒙着120迫击炮的苫布掀了下去。李威亲自操炮，瞄准冲过那封锁线的郝摇旗的骑兵，并给其他炮手射击参数，首先带头带头打了一炮，修正了一下参数，命令：“双发连放！”

    五门120重迫击炮发出了“通通”沉闷的巨响，接着郝摇旗那些冲过迫击炮封锁线的正准备和官军厮杀的骑兵队伍里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巨响。120炮弹的落点周围几米内的骑兵，连人带马都被炸的飞到天上，这种炮弹爆炸效果完全不同于刚才的迫击炮。离炸点近的没被弹片击中也会被震五窍流血而死，稍远一点儿的也会被震聋耳朵。这种震得人心发颤爆炸声，让厮杀的双方士兵都一下子停住了手。他们都没听见过这样的爆炸声。

    每门炮打完两发炮弹之后，李威没停手又调整参数，参加封锁西面不断冲上来的骑兵，这次由于是封锁射击，这么近的距离李威没用调整参数，直接命令三连射，十五发威力巨大炮弹的加入，很快的就止住了西面骑兵们的进攻势头。

    明白过来的白广恩和宁德带领的士兵们士气大振，很快的就歼灭了东边冲过来的骑兵，也把西面的骑兵打的退了回去。

    那个郝摇旗也被一发炮弹掀到马下，他的亲兵们拼命的把他弄上马去，拼死拼活的总算把他救了回去。

    李自成一看，今天的攻势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进行下去，只好鸣金收兵。

    在潼关城上观战的孙传庭，看着这场惊心动魄战斗，一代名将紧张的汗把浑身战袍都湿透了。

    白广恩和宁德击掌相庆之后，一起来到指挥船上，直向刘云他们拱手相谢。刘云说：“大家都别客气，我这里正好有两坛好酒送给二位，晚上回去庆祝吧。不过现在还是尽快的把粮食卸完才好。”白广恩和宁德这才下船，继续指挥卸粮食。

    他们走了，范成坤和穆义找李威。穆义说：“天哪，我以为我们的迫击炮就已经是很可怕武器了，没想到你的120重迫击炮更可怕。”

    范成坤说：“李威，你这五门炮别带走了，教教我们的人，就留给我们用吧。这家伙，关键的时候真管事儿。”

    李威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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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材料力学、理论力学、弹性力学、流体力学。--《南宋记忆》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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