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淮安货场

    第二百二十六章 淮安货场

    八大王张献忠这几天是郁闷的很，前几日自己的三艘战船在长江上被窑岗的人船全都打着火了，死伤了很多官兵，这三艘船，有俩艘直接沉到江里了，另一艘虽然勉强靠岸，可是也只能作为木材烧火了。这是从来不吃亏的张献忠接受不了的。他大骂那些水军的将领无能之外，心里还有一层隐忧，那就是，他一直想和北边的窑岗人联系起来，虽然现在和他们的生意做的不错，可是他提出的和张知木见面的事儿，人家一直没答应。自己正为这事儿努力的时候，却出了这件事儿，好在没伤到人家窑岗人。自己损失点儿心疼就心疼吧，可千万别和窑岗人伤了和气。可是这事儿终究是发生了，一定要早一点儿让去扬州的那个联系人给窑岗人说清楚，这是个误会。说来这事儿也不怪自己的水军，要怪就要怪他们无能，打不过人家窑岗人。自己实在是不能把想和窑岗人结盟的事儿告诉水军的人。这些水军也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到长江上去巡视，能捞一把就捞一把的。

    张献忠就是不明白，人家窑岗人的船即比自己的小还比自己的少，可是为啥就是打不过人家呢，据说人家窑岗人的船上会冒烟，还有轰轰的声音，发出来的炮弹都是带火油的，火油沾到船上烧起来扑都扑不灭。

    张献忠知道，这次水军遇到的船，就是从《窑岗周报》上看到的那种蒸汽船，可是没想到这种蒸汽船竟然这么厉害。张献忠要求情报系统，一定尽快的搞清所有有关蒸汽船的事，看看自己能不能制造这种船。

    这个九江的左良玉，听说自己出去敛财的船被窑岗人给打得够呛，死伤了几十人，船上几乎给炸烂了，气得他大骂，他可是不管窑岗人如何的得到皇上的宠爱，惹到我的左良玉的人，都是该死的。他吩咐，窑岗人一定是去景德镇了，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多派几条船就在长江的和鄱阳湖的进处口处等着他们。同时派人到景德镇看着窑岗人啥时候出来。

    有人说，“我们直接去景德镇把他们抓来就得了，何必这么费劲儿？”

    左良玉说：“你们不懂，我们不要公开的去抓人，他们有皇上的御赐铜牌，这样去，我们就是谋反，在湖里江上，那就是我们说了算。”

    李茂和穆义虽然很轻松的就打败了左良玉官军，可是他们二人心里都不轻松，他们知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官军，而且是当今最有实力的一股官军。他们不会这样吃完亏就完了。

    船到了景德镇停好后，穆义告诉蒸汽船上的火枪手和炮兵，要随时待命，有人强行登船的话绝对不客气。要随时防止官军来袭。

    上岸以后，李茂得知大部分的瓷器已经烧出来了，还有有一少部分，很快也会出窑，这让李茂心情好了不少。那些去大庾搞钨矿石的也回来了，按照计划他们这次弄回来了四百石钨矿石，这也是一艘平底船的装载量。由于去大庾的都是小船，回到景德镇后，有都转到了平底船上。只是到徽州的人还没回来，李茂觉得也快了。本来想到九江再买些丝绸茶叶，看来九江也不能去了，这些东西只好就在景德镇附近买了。

    等所有的瓷器烧好，去徽州的人也都回来了。他们带来的消息，也让李茂很高兴，和徽州的纸厂约定，每月他们送一船纸到扬州，这次定的纸有三种质量的纸，因为将来窑岗对纸用的用处也是不同的，所以就采购不同质量的纸张。

    好在这几天，官军没有动静，等所有的货物都装船以后，李茂和穆义商量，“我们打完左良玉的水军，他们没有反应是不正常的，他们一定会在我们出鄱阳湖的时候等着我们。”

    “对，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利用夜间的时间，利用我们夜航的优势，冲出去。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们就带着蒸汽战船来，那就啥也不怕了。”穆义说。

    李茂说：“我们装好船以后，不露声色，晚上突然起航，就是他们有细作在这里，也没时间送信出去。”

    李茂等人走的时候，客店老板都觉得很惊讶，这天黑都要睡觉了，客人却突然退房结账要走了，那些李茂他们雇的船家有的还在岸上喝酒，船上的水手，也只好赶紧的去把他们找回来。船队就在夜色中起航了。离开码头，蒸汽船上的探照灯才开始点亮。

    蒸汽船起航后，船上的火枪兵和炮兵没有一个敢休息的，都严阵以待的作着准备。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船队来到了鄱阳湖的出口，让李茂和穆义没想到的是在这里还是遇到了官军的船。

    其实，李茂他们的货物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左良玉他们派来这里的细作，就将情报飞鸽传书送了出去。左良玉就派船出来两艘船一直在这一带等着，只是他们没想到，李茂他们会晚上出来，他们以为李茂他们出来的时候会有飞鸽传书来通知到岸上，岸上会及时通知他们。

    等这两艘船上的官兵们听到轰轰的船声时，李茂他们的船队已经冲出晨雾来到他们的面前，等船上的官军们匆匆的跑上战位时，船已经近的没法开炮了。

    其实李茂他们也是吓了一跳，他们也是很近了才发现这两条船的，好在是李茂他们是有准备的。这两艘官军的船位置都是在李茂他们的左前方，这样的话，就有一条船离的很近，另一条船里的要远远一点儿，等船靠的最近的时候，穆义名令弩雷火油弹一个齐射，这最近的船马上就在一阵阵轰轰的爆炸声中，燃起来冲天的大火。和这条船位置错开之后，穆义命令迫击炮向另一艘船射击，每门炮两发齐射。由于船的速度很快，在加上有些风浪，炮弹没有击中那艘船，可是也把那艘船吓的掉头就跑。李茂他们也没追，好在风向正好，所有的船都升起满帆，在蒸汽船的拖动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鄱阳湖口，进到长江里，顺流直下。

    李茂他们的船队迎着东升旭日，一路向东，此时李茂和穆义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穆义说：“下次再来这里，一定要有蒸汽战船跟着，到那时候，就啥船也不怕了。”

    李茂也也很来劲儿，说：“还是回去让张总尽快的造出来钢壳船吧。到那时候就是我们想打谁的问题了。”

    这时，李茂和穆义才觉得实在是困得不行，就安排好人值班，他们回去睡觉去了。

    回扬州的路上，李茂他们只在应天府（南京）停留了一天，因为李茂还要到这里购买一些丝绸。这里的丝坊李茂以前来过，有很多熟悉的关系，他很快的就买下了很多丝织品。然后在顺流而下后，从镇江进到运河。回到扬州后，李茂简单的交代一下，直接把船队带到淮安。

    到了淮安，李茂把陆琪他们要带回苏禄的货物先卸下来，放到码头附近的一个库房里，李茂告诉剩下来的船家说，你们的货物就先不卸了，停留的时间，会按规矩给大家补偿。好在现在的活也不多，现在船停在这里还有人给银子，船家也就很高兴。因为李茂想到的是，如果放走现在的船，货物卸一下再装一遍，费时费力又费银子。不如花些银子，让他们等着算了。最重要的是，等粮食来了，恐怕没有人会顾上这些小事儿。这点事儿还不够麻烦的。

    李茂分析，上次从泉州运回来的粮食就不少，这次张总亲自下广州，那里的粮食会更多，以张总的脾气，有多少粮食他都能要，所以这次，李茂在淮安码头，看了几处货场和库房，因为这个季节，这里的雨水大，粮食放不好会发霉的。

    安排好这里的事情，李茂又回到扬州，因为那里抢夏粮的事情还需要他会去处理呢。

    可是李茂回扬州，还没三天呢，家里的事刚刚安排好，淮安传来消息，范成坤带领的第一批运粮船到了。

    李茂又赶紧来到淮安。

    大船还都在黄淮河的入海口处，由于没有大潮，进不了淮安港，范成坤是在船上放下了一个条小船进来的。

    李茂见到范成坤以后，听说这次来这么多粮食，吓了李茂一跳。他知道，这些粮食不可能一次运回山西，三次运回去就不错了，所以大批的粮食，要有粮仓存放，在大船在海上等潮水进港的这段时间，李茂果断的租下了一处大粮食货场，这是一处专门存放粮食的货场，货场里有一排排的粮仓。

    范成坤和穆义相见还是很高兴的，他们也是分开不少日子，平时天天的在一起，突然分开之后，还很不习惯。不过他们在淮安，一起看见李茂的果断沉稳，都打心里佩服。

    为了尽快的将粮食卸下来，运到粮仓去，李茂提前雇了很多人。这些都是常年吃码头饭的，他们对上船卸货都很在行。

    即使这样，淮安码头能停大船的码头泊位，只有三处，没办法就大船就只能三艘三艘的卸货了。

    在码头上，李茂采用连续作业的办法，卸下船的粮食，不落地直接运到货场的粮仓里。

    到现在，李茂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淮安的深水码头太少了，而且人工卸粮食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尽管雇了两班儿人，日夜不停地卸粮，还是觉得慢的很。

    一直到张知木他们的第二批粮船到了，第一批粮食还没运完。

    张知木他们也是乘小船，先来到淮安码头，尽管晕船晕的腿脚发软，张知木还是来到卸粮食的现场。李茂别的事还没说，就说：“张总啊，现在没办法，卸粮食的速度太慢了。这里的深水码头又少，着急也没用。我在那边租下了一个粮食货场，我们到的粮食一下子也运不走，就先放在这里吧。南方雨水大，弄不好粮食要发霉就坏了。”

    张知木对李茂的安排很满意说：“多亏你在这里，我害怕你赶不回来，这边乱了套呢。”

    李茂说：“我是心理着急，就心急火燎的往回赶。我看张总你还是先看看粮食货场吧。”

    张知木跟着李茂来到货场一看，觉得这是个好大的一个货场，这里的一排排的粮仓，收拾的非常整齐干净，显然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的管理的。

    张知木心想，弄粮食可是个长期的事情，不如买下一个货场，那样的话，再搞粮食就从容多了。问李茂：“这里的货场能买下来吗？”

    李茂没想到张知木这么大的胃口，这可是淮安码头上的一处很大的货场，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能买下来的。李茂说：“这这，这我可没想过。不过张总，这可是需要一大笔银子啊！”

    张知木笑笑问：“你觉得我们是缺银子的吗？呵呵！”

    李茂说：“那是，如果张总下决心了，我就让人问一问，我看他们的生意也不是太好，也有出卖的可能。有了一个货场，我们就方便多了。”

    等陆成祥带着第二批人上岸的时候，张知木说：“陆先生，我们先组织一批船，给开封运去十万石粮食，周王说他们那里今年还是缺粮，顺便到徐州看看他们那里的情况。”

    陆成祥听张知木一下子要给开封运十万石粮食，一愣，可是很快就照办去了。陆成祥心疼好不容运回来的粮食，他知道运到开封的粮食，不会卖出来好价钱，这要是运到杀胡口、大同那就会很赚一笔，但是他知道，张知木的决定，有他的道理，就去安排船去了。

    李茂说：“我和陆总一起办这事儿吧，这里还是我熟悉。”

    安排好船，李茂就要求从大船上卸下来的粮食直接装船，因为四百石的浅船，在水深够用的情况下，可以装到六百石，船家都愿意多装一些，所以每艘船都装了六百石。由于从淮安到开封这一段正好是顺风，等装好几艘船的时候，陆成祥说：“我带着这些船先走，通知周王安排人卸粮食，不然船一起到他们也卸不过来。我也通知我们开封的分店，安排好粮仓，留一些粮食让他们慢慢的卖。”

    张知木点头说：“陆先生想得周到，你先去吧，尽快的回来，这里的事儿更多。”

    陆成祥就带着人，陪着十艘浅船，顺风先去开封了。

    李茂一直托人打听货场是否出卖的事情。那家货场的主人也是淮安的大户，尽管货场的生意一直很不好，也就是勉强的维持，他们压根儿也没想到，会有人想买他们的货场，因为这个货场位置极好，一般是人出不起这个银子的。再说，也就是因为这里的生意不好，就更没有人会出这么些银子，买赔银子生意的。

    当有人问他们，是否出卖的时候，他们都回答说，没准备卖。但是他们说要容他们考虑考虑。李茂得到信儿跟张知木一说，张知木说：“我们还要到附近打听打听别处的地方，不然的话，他们就是同意卖，也会狮子大开口。”

    李茂说：“张总，说的是，现在的淮安码头，不比从前，应该还有货场可买。”

    也许是李茂他们又在别处打听买卖货场的事儿起了作用，这家货场的东家，自己上门儿来了。一见面他就说：“我们知道，窑岗的张东家是大手笔，我家几代经营的货场交给你，我们也是放心。我这次来就来给张东家报个实价，如果张东家能接受，我们的生意就成了，不能接受，张东家再到别处打听一下，如何？”

    张知木说：“我们是很有诚意买这货场，你报个价吧？”

    这位东家，右手伸出两指，比划了一下说：“这个数是我们家里商量的最低数。”

    说实话，张知木没听明白，到底是多少，问：“二十万两银子？”

    那位东家点头说：“是！”

    这有点儿出乎张知木的预料，在张知木的心理，这个货场，五十万以里。他会接受的。

    张知木故意想了一下说：“好，我今天也就痛快一点，今天下午就交银子，办文书。怎么样？”

    这次轮到这位东家有些惊奇了，问：“二十万两银子，你们不需要准备一下？”

    张知木心说“一百万两，也不用准备。”可是嘴上说：“你放心，今天下午，我们一边办文书，一边点银子。然后晚上我们一起喝酒庆祝，我们窑岗人又多了一个好朋友。

    张知木的话也感染了这位东家，他也为如此痛快的谈好了这么大一笔生意感到高兴，就相约下午见。

    客人走后，李茂问：“这么大一笔银子，不用回扬州取么？”

    张知木说：“一会儿涨潮，我们的蒸汽船进来船上就有。别说二十万一百万也可以马上给他们。”

    李茂说：“我以为怎么也要五十万左右呢，这可是淮安码头上啊。”

    “二十万两，也就是我们自己要用这个货场，不然的话，靠它做生意，没人会买的。不过这么说，五十万以里我们能接受。”张知木说。

    陈玉锋和欧阳鹤他们是随着蒸汽船，一起过来的，他们一上岸，听说张知木他们已经准备买下了一处大货场，不顾晕船难受，都要到货场去看看。

    杨玉琳也是跟他们一起过来的，她看到这么大的一个货场，尤其是那一排排粮仓，让她高兴坏了，问张知木，这么说：“今天以后这里就都是我们的了？”

    张知木说：“那当然了，不过我们也要拿一堆银子给人家啊。”

    杨玉琳说：“哎呀，银子就是要用来买东西的，不然那些东西，留着干嘛？”

    杨玉琳的话，引来大家一阵通通快快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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