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客店金库

    第五十章  客店金库

    陈玉锋对张知木说：“要尽快把人都处理了。”张知木问孟四儿：“地道外面出口那，有几个人？”“一家五口，房产都是东家名下的。”“先过去把那边人控制住。这边门前，让孟四儿那俩兄弟应付，他们是店里的人，外人不会注意。”

    孟四儿领着张知木等人，又下到地下室。把地下室一角堆放的杂物移开，张知木等人见没啥不同之处。孟四儿拿出了一根钢针，在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孔里一插，把孔下的一块砖向里一推，砖进去了。孟四儿把手伸进去一扭，地下铺着的青砖拼接的缝之间，分开了一条缝隙。孟四儿用手向旁边一推，露出一个向下的楼梯，原来这地下还有一层。孟四儿举着灯，先下去了，一路上不断地把墙壁上的灯都点燃。下面是一个，比上面小一半的大厅，和上面一样，都是青砖修砌，青砖起拱，做工非常讲究，没有泥浆接缝，完全是磨砖接缝，可见当初工作量之大，投入之巨大。孟四儿指着左边墙壁说：“金库就在那里，我也没进去过，不知道如何进去。”右边就是地道入口，孟四儿过去一盏一盏的把灯点上，张知木一看，又是吓了一跳，这地道还是青砖修砌，青砖起拱，也是磨砖对缝。宽度可以通过一辆推车还富裕，难怪这个厅里放着这么多手推车呢。奇怪的是，这二层的通风反倒比一层好一些，可见设计之巧妙。一路沿着地道向前走着，张知木在想，这家店能修得起如此工程巨大的地下设施，没有庞大的资金支持是不可能的，那这家究竟能有多少财产呢，起码比野猪岭多多了吧。走了有一里多远，可能是有些紧张，张知木身上都湿透了，大家也都没怎么说话，只能听见噼里扑通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使气氛显得有点诡异。终于走到头了，孟四儿在门边把绳又拉了几下，一会听见有响动，门开了。见孟四儿上去了，一个声音传过来了，“又有买卖啦，可有日子没买卖啦，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可是见张知木他们一起上来了，他那脸色绝对不是不耐烦了。先是脸上肌肉不断地哆嗦，接着扑通一声就倒地了。没管他，孟四儿领着刘云等人从这个房间出去了。一会，孟四儿回来了，说：“人都在。”张知木让把人都关在一个屋里，然后，他出来转了转。院子不错，三间瓦房，还有东西厢房，前后院子不是很大，但院墙很高很结实，也能很好地遮人耳目，院子里，有两挂马车，马棚里有五匹马。院外稀稀疏疏的又几户人家，挨的都不近。张知木说声不错，就留下几人在这看管，领着众人顺原道回去了。回去后，张知木说：“把东家留下，其他的人都通过地道押送到那个小院里。多派些人看管，先给弄点吃的。”

    张知木对陆成祥说，我们得等客店开业以后再走，现在就要准备开业的事，先去把牌匾等该做的东西都做了，想周全些。锅碗瓢盆，该换的就都换了。被褥等该浆洗就都浆洗了。总之要焕然一新。陆成祥答应一声就去忙了，张知木发现陆成祥处理事务性的事非常在行，非常周到。见刘云他们也要去帮忙，张知木留下了他。让他和孟四儿下去把东家带上来，屋里只留下陈玉锋、李菁、李威，吩咐没事其他人先别进来。东家上来了，张知木让给他倒点水，东家是渴坏了，一连喝了三杯水。张知木说：“你还能在这喝水呢，有多少人，想喝水都喝不了了。现在知道该说些啥了吧。”东家说：“只要放我家人，我全都告诉们你们。”张知木说：“我先要有一个放他们理由。你必须先说。”事情有些僵持。后来，陈玉锋让张知木出去。张知木出去了，外面的人见他脸色难看，就都知道事情不顺利，也没人过来说话。张知木自己抱着怀，慢慢溜达，想着心事。一会李菁出来，冲张知木点点头，张知木就又进去了。这时，东家已经是满头大汗，神情颓废。陈玉锋说：“他想通了。”张知木嘴上说：“那好啊。”心里在想，这帮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招数对付他了。又说：“那就走吧。”东家说：“我要拿点东西。”张知木点点头。东家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又在另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根钢针。说：“走吧！”

    来到地下二层，东家在墙上仔细的寻早，然后用钢针，在一个小孔里一捅，旁边的砖弹出半截，把砖拿出来，轻轻地放下，把手里的钥匙，伸进那个砖洞里的钥匙孔里扭了一下，又从身上摘下一把钥匙，伸进另一个钥匙孔里扭了一下。大家都听见墙里面传来“啪嗒”一声。东家指着一处墙面说：“推开吧。”李威李菁两人上前一推，没费多大劲，原来严丝合缝的墙面竟然进去了一块儿，原来是道门，进去了有二尺深，推不动了。”东家又说：“向右推。”二人向右推，门恍啷啷的开了。

    孟四儿先进去，把灯都点燃了。张知木等人就都进去了。

    以往常用的一个形容词，叫震惊，已经被人们说烂了，可是当张知木等人，见到里面木架上一排排摆满的金锭，一排排银锭时，除了用震惊之外，还就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那黄金在摇曳的灯光下闪着光芒，让张知木有些神情迷乱。定了定神张知木想，难道传说中的大量的黄金在一起，可以迷乱人的心性是真的。这个金库，被分割成三部分，靠左边的木架上全是黄金，中间的是白银，放不下的白银还放一些在右边一部分。右边，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全是玉器、珠宝首饰。右边木架上还有许多瓷器、玉件、铜器，张知木虽然不懂，一看就知道是古董。还有一些古书、字画，更让人惊奇的是，还有不少竹简。张知木想现在没时间研究这些，但可以肯定，能放在这的东西一定都价格不菲。见刘云开始点数目，东家说：“别点了，这里有账目。在这的全是整数。”张知木拿过帐，翻开一看。这里有黄金二十八万三千五百六十两。白银四十五万二千两。张知木对东家说：“你这不是比大明朝税收还多吗？”东家哼一声说：“这里全算上，顶大明两年收成。大明是收上来的还得花出去，我们家百年来只进不出。”张知木这个晕呐，在野猪岭就想不通，他们拼了命的赚金子银子，到底为啥呢？难道真的是被黄金迷了心性，都成了黄金的俘虏。

    张知木知道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的时候，在东家的指导下，很容易的把金库门关上了。这磨砖接缝就是好，因为没有泥灰缝，砖一合上就看不出来了。不知情的真的看不出任何不一样的地方。张知木对众人说：“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不许再外传了。”张知木把钥匙钢针都收了起来，让把东家带走了。奇怪得很，从下来开始，东家非常平静，就像这事与自己无关似的。其实，一个人保管着如此大量的财富，本身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到了这时，东家反倒解脱了。

    张知木他们出来时，外面的人一看表情就知道，事情办完了。但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不该问的不问。张知木就和陆成祥等人，忙活起开业的事。一直到晚上也没啥事，只是有几家客店过来问，好好地为啥歇店了，伙计悄悄地说：“东家可能不干了，要回老家了。”来人马上明白了，一般钱挣够了，走的时候都是悄悄的走，怕随身的钱财惹事，新开业的一般的都怕别人不知道。

    张知木对陈玉锋说：“把东家也送到那边去，都给他们来个痛快的吧。”陈玉锋、刘云走后，陆成祥和李治过来，说账房里的财物都清点完了，共有黄金，伍拾贰两，白银八千六百七十二两，铜钱一千五百一十三贯五十二枚。在家眷那院搜出黄金六十三两，白银二千一百五三两，铜钱二十贯一百六十六枚，还有玉器首饰若干。张知木说：“这些东西都入账，留给客店，作为资本，等客店运转正常了，让他们再盘下一个店铺。以后以此为根据地，我们可以向南，向东向西发展。”

    半夜时陈玉锋领着人回来了。张知木问“都办完了？”“办完了。”陈玉锋说。这时屋里没有别人，就张知木和陈玉锋二人坐那喝茶。张知木心想，我现在是不是太血腥了。问陈玉锋：“陈叔，我是不是杀戮太重了？这几个月，杀了不少人了？”陈玉锋说：“你不杀他们，我们就活不了。别想太多，沾血的事，大家都不让你沾手。这段时间，大家都很佩服你，软的能拢住人心，硬的该杀就杀，该砍就砍。以前我很担心你，就怕你心太软。现在，我放心多了。”

    “人都怎么处理的？”张知木问。

    “具体的你别问了，最后都用马车拉着，扔进黄河里了。这也是他们的报应。以他家这么一个客店，有那么些财物。不都是下黑手赚来的吗？百年来他们杀了多少人，可能他们自己也记不清了。这次就算还债了。”陈玉锋说。

    张知木说：“还是挣黑钱来得快呀，这是没本的买卖。如果不是孟四儿救我们，这次他们得的马匹货物在这也能卖个二三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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