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卖刀

    第三十四章  南下准备二十___卖刀

    听见外面的声音，陈玉锋几人乐了。原来几人躲过官兵跃出城墙，直奔杨家商号，见杨家很托大，以为没人敢对他家怎地，基本上就是不设防，几人蒙面跳进院内，把里面睡梦中人杀了一个未留。在帐房里，发现很多金银，实在拿不动，而且回城还要上城墙，只好一人包一包金子背在身上，把屋里撒上火油点着，就撤回来了。陈玉锋他们进屋了，那边火也着大了。陈玉锋说赶紧把金子放好，天一亮，准有人来核对住店人员。

    这次几人带回的黄金就将近一千两。

    果然，天一亮，就有人来店里核对人员。由于这是边关重地，所有的驻店人员都要登记的。核对的目的是看有没有昨天不在城内的，因为案发在城外，在城内住的基本就没有干系。他们哪里知道，做这事的就在城内呢。

    第二天中午，店掌柜的得来消息，杨家一共三十几口，被人灭门了，杨家老三也被杀了，估计是仇杀，金银都没带走，被大火烧得化了满地。

    张知木让刘云赶紧回去，明天把剩下的货该拉回来的都拉回来，陈玉锋觉得不放心，这些货不比粮食，就一起回去了。

    下午，张知木和阎伯驹又在市场上转了一转，有点奇怪的是，这里路罗绸缎等高级物品较少，而且质次价高。一时不解，就问店家，为啥没见到好些的绫罗绸缎。小伙计说，上不到货，刚刚进点货，就被那些有钱的蒙古人买走了。张知木和阎伯驹相视一笑，心里都明白，明天来的货，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晚上，盛昌粮行的刘掌柜的和兴盛粮行的陈掌柜的请客，张知木和阎伯驹两人一起去赴宴的。随张、阎二位来的还有两位，一位姓潘、一位姓李，两位都是做皮货生意的，一位是从蒙古往这贩运毛皮，另一位是专门加工毛皮的。几人客气一翻，也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陈二位掌柜的先是赔不是，上次粮食生意，没做好，希望以后能有机会给张知木找回来等等，其实张知木还是想跟他把生意做下去的，因为他们两家，毕竟是比较大的粮行。张知木也承诺，以后再运粮来，一定要合作一次。并把今年可能还是大旱，可能回去后，准备南下购粮之事说了一下。两位粮商直拱手说，张东家一定要把粮食运回来啊，一连三年大旱，粮食奇缺啊！张知木也把自己的困惑说了，这粮食，量大钱轻，运来同样的重量的货物，好像比运粮挣钱。刘、陈二位掌柜的说，这么说也对也不对，第一，哪一行生意都得有人做，二是虽然利可能薄些，但量很大，这个地方可以说，来多少，可以要多少，因为北边蒙古草原太大了，多数蒙古人吃不起粮食，只能吃肉，只有贵族才吃粮食，而好马也要吃粮食。即使利再薄，从秀容运到这也是翻一翻的利。张知木当初想南下购粮时，还真就没想到要往这运，这下子思路就可以在开阔一些了。那二位没想到张知木也要买皮子，张知木也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两位做皮子的生意的。当然，都很高兴，相约再细谈。可是这话再往下唠，张知木乐了。那两位今天来，是受人之托想跟张知木商量，要买他的钢簧马车的。原来，有位蒙古客商是他们的老主顾，今日上门，问能否帮忙见一下有弹簧马车的商人。是一位蒙古贵族恰巧看到钢簧马车了，很想买一辆。虽然还没看仔细，但已经断定，在草原上，套上几匹好马，这辆马车可以和马群一起奔跑。张知木说现在自己的货还没拉完，没有要卖车啊。等要走时，再说这事吧。听说能联系上蒙古贵族，张知木问，马市上不准铜铁器物贸易，但我手里有几把宝剑，锋利无比，而且永不生锈，可不可以帮忙问一问，他们想不想看一看。两人说当然可以了。又问了些关于马市的事，几个人都不是做马匹生意的，具体的说不出来，不过他们说这杀胡口的马市，基本上被几家垄断了。和蒙古的茶马交易，是由官办的，管家用茶换来的马，直接就让那几家垄断了。其他的客商想买马，就要从他们手里买了。这几家经常合起伙来，抬高马价。甚至强买强卖。昨天夜里，杨家的老三被人杀了，就是作恶太深了遭了报应。张知木又问：“若想直接从官家买马，有啥办法吗?”

    陈掌柜的说，“除非你认识守备。所有的茶马交易都是由他来管。不过认识他也不一定就能办成。因为他也就是一年的官，而这几家，几代人就做这个，一般守备也很难改变，那几家朝里都有人，怕是他也惹不起。”

    张知木心想，我不认识守备，但守备认识钱。就因为他只是一年的官，有些事才好办呢。千里做官为的吃穿，谁给的利大，他就是谁的官。

    回到客店，张知木把掌柜的找来，问掌柜的，能否给引见一下守备。掌柜的说，引见一下倒是可以。这还要看你见守备，做啥？另外，来往这杀胡口的客商，每天成千上万，那个不想见一下守备啊。

    张知木可不想跟他说想直接找守备买马，就说：“既然来了杀胡口，就想认识一下守备，以后还要常来，准备点薄礼，表示一下心意。至于，需要上下打点的银两，自然不会少了各位的。”

    掌柜的自然乐不可支，如果跟他说见守备是想直接买马，他还真不敢接这差事。就是他接了，也会被别人挡住。这守备是一个空降的外来的官，一年就走，可其他协守等大小官都是常年在这的，早就都被那几家收买了。他们会想方设法的不让守备接触外来的客商，而那几家大户在外面，对那些想直接接触守备买马的人，也是威逼甚至除掉他们，以保证自己的垄断地位。不过，杨家老三杨再兴的死，对他们也是个打击。你人死了，就是再有钱再有势力，也没用啊。人家灭你满门，干净利落，钱财都不带，不留一点痕迹。这种心里镇摄是可怕的。其实，有钱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越有钱越怕死。等他们遇到有钱也避免不了的事情时，他们更害怕。也就知道该收敛些了。这就是他们的软肋。

    陈玉锋真是个有心人，这次，他把那些绫罗绸缎等都带来了，珠宝首饰带来了一半，其它的货物都带来了。留下李云鹤、柳成璜、范成坤留守，因为那里的金银等太多了，必须有得力的人看着。

    为了不露富，那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分几家绸布庄、珠宝店卖出了。其它的货物，就跟盛昌粮行刘掌柜介绍来的两家商号谈了一下，就都包给他们了。因为这两天，张知木也在市场上趟了一下行情，觉得，人家给的价也差不多，再说谁做生意也都得有利才行啊。这样以后，朋友就会越来越多。陈玉锋是晚上到的，第二天一上午，货物就处理完了，非常痛快。

    张知木真是惊叹这里的货物消化能力，更惊叹那些收贵重物品的商铺，竟然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金子，而且非常痛快。心说，可不能小瞧那一个个不大的店铺，那里真是藏龙卧虎啊。这次货物，一共卖得银子六万八千五百一十二两，这个数目让张知木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下子有这么多银子。张知木分几次分别让人到钱铺把银子换成金子，这样携带方便些。那大明宝钞（明朝纸币），现在是废纸一样，坚决不要。

    下午，潘、李二位皮货商来了，带进城里五位蒙古人。张知木觉得挺奇怪，一般蒙古人是不许进杀胡口城堡的。一介绍才知道，来的蒙古人中一位是札刺儿部的一位王子，叫脱里王子。他们是办了路引才进来的，晚上必须出城。

    脱里王子通过潘掌柜翻译说：“不着急看刀，想先看看钢簧马车。”张知木说：“那就看看吧！”结果，几位是把马车看个够。张知木想这马车我自己都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不但看，还套上马，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那份满意都写在脸上了。看了半天才不舍地跟张知木进屋了。脱里王子对张知木说无论如何，要买一辆马车。张知木说现在还没打算卖车，走的时候再考虑。张知木介绍说，这钢簧马车所用的钢是特制的，否则，受不了货物的长途颠簸，很难制造，实在不想卖，回程还要拉货物。脱里王子说，回去的货物可以用马匹驮着，我们蒙古的马匹非产适合长途驮运货物。其实，张知木早就动心了，每天都有来看钢簧马车的人，连客店都不胜骚扰。没办法张知木让把一辆马车，停在了客店门前，让大家随便看。张知木心想，这就是广告意识，但张知木还是绷住说，等临走时再考虑这个问题。

    在客厅里，张知木让人拿出一把刀来，刀鞘很朴实，可是拔出的刀更是朴实，通体黑色，只有刀刃是白色的。让人扛进来一段碗口粗的圆木，脱里王子亲自操刀，那段圆木一挥而断，刀刃和刀身没有一点变化。脱里王子说想把刀带回去，试试能不能生锈，明天再送回来，问可不可以。张知木没犹豫，就说没问题。几人也没客气，用羊皮包上刀就走了。阎伯驹开玩笑说：“知木啊，你不怕那女真人把你得刀崩走啊？”

    张知木哈哈一笑，说：“他一个王子的信誉，比那把刀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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