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友人相遇

    幽凉的大街，如钩的明月，处子般的宁静，公主般的雍容。月光无情地洒到孤独人身上，显得十分凄凄。

    看着空荡荡的街角，莫明迷茫的溜达在路上。

    与乔安娜分开之后，他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原来，已经过了十七年之久了啊，真可谓物是人非，莫明哀叹了一声，他有些无能为力。

    通过乔安娜所说，托马斯与霍顿两人已经失去了踪影，自从自己走后，他们两人继续研究那份药剂，随后因为观念不和而争吵不断，最后分别加入了两家不同的机构...

    不知不觉中，莫明竟再次走到了古董店门口前，就在他正欲转身离去之际，身后传来男子的惊呼声，“史密斯？”

    莫明回头望去，只见霍华德此刻正从店内走了出来，男子昂首挺胸，大步而来，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他容貌依旧英俊，两道眉毛高高挑起。

    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法逃脱岁月刻画的痕迹。

    “真的是你，噢，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掉了。”

    霍华德大跨步地走过来，热情地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了莫明，“你去哪儿了？”

    他疑惑的看着莫明，自从十年前打捞起宇宙魔方后，他们组建的机构就一直在研究它。

    尽管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但已经可以通过设计的装置感应各种的能量波动了。

    而就在今天下午时分，霍华德正打算小酌片刻时，突兀地，机器上显示在纽约出现了空间波动的痕迹。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结果十分巧合的，竟于此同时再次见到了人间蒸发多年的友人，这让他不由不心生怀疑。

    怪异的盯着莫明，好奇他是否经历了一场时空穿越的旅行。

    “走吧，先去我家，咱俩叙叙旧，好多年没见了，瞧，你还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而我都快成半个糟老头了。”

    两人相视一笑，乘坐着霍华德的豪华轿车前往了他在纽约安置的别墅，雕花铜门内，是一间华丽至极的套房。

    毛茸茸的貂皮地毯，水晶雕成的玉椅玉桌，紫金纱遮掩着的玉华木榻，园子里也有一排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常青树，疏疏落落两个花床，种着纤丽的英国玫瑰，布置谨严，常年适宜水温的游泳池。

    “几乎年轻时的每个夜晚，我都会在这儿开party，那时候正是，罗杰斯的那几个伙伴也会过来，唉。”

    两人坐在躺椅上，看着窗外满天的星辰，秋风飒飒落叶纷飞的景象，霍华德开始缅怀起来。

    随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品上好的拉菲，就欲打开，却被后者制止了。

    “怎么了，史密斯，虽然多年未见，但也不用这么生疏吧。”

    莫明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这儿有白酒吗，我想喝点天朝的酒。”

    霍华德听了，眼睛一亮，“行，你等着，刚好前些日子收集了一些，还别说，那酒可真是劲大，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但这次是陪你，怎么样都好。”

    片刻，霍华德拿着瓶古典的茅台，轻轻打开放在平桌上。

    “这可是一五年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荣获金质奖章、奖状的那一批酒，不是你我可舍不得。”

    说罢，他拿起两个洋酒杯就欲倾倒，却再次被莫明伸手止住，只见后者从盒子中抽出两个小脚杯来。

    “既然是天朝的酒，就按天朝的方式来喝，不然一不小心，它会像只狂妄的龙，用这个。”

    霍华德也不生气，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酒里面还附带杯子的，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着，莫明一脸正经的拿过酒，小心翼翼的倒在酒杯中，清浊的液体潺潺流入杯中，安详精致。

    “嘿，既然你说按天朝酒的规矩，那我还真学过了，让我先来吧。”

    莫明点点头，其实他根本不懂喝酒仪式，只不过最近的遭遇让他越发开始想念起家乡来，觉得身在异域格外不顺心。

    霍华德挺直身板站了起来，微微一笑，捻起手指，有板有眼的开口道。

    “拈花指，酒比花香，所以持杯如拈花。”

    随后手轻轻放下，平缓地举起酒杯，没有丝毫滴落撒出。

    “杯满为礼，不溢为敬，所以是轻举杯，先文后武，先礼后兵，谓之君子深入喉。”

    霍华德紧紧闭上眼睛，眉头紧紧蹙起，下定决心似的，仰头挥洒一口饮下，好像即将要经历某种大难。

    “咳咳，辣辣辣，天啊，太辣了，真不懂你们天朝人怎么喜欢喝这玩意。”

    霍华德一饮而尽，立刻脸色剧变，不断的跳动，大口的喘气，看着他痛苦不堪的神情，莫明大笑不已，“哈哈，叫你装，快闭上嘴别说话了，深呼吸感受一下。”

    说完，莫明举起酒杯跟着一饮而尽，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嘴里的醇香丝滑，慢慢舒展开眉头，回味的抿了口余香，重重的掷下脚杯。

    “一扫千秋，一解千愁。”

    霍华德附和着点头，“对对，别人就是这样教我的，看来你练了很久啊。”

    莫明哈哈一笑，“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不过你学这个干嘛，你又不喜欢喝天朝的酒。”

    霍华德沉默了片刻，两眼认真的看向了莫明，“因为我有一个天朝的朋友。”

    苍蓝的夜空，逐渐深邃了起来，天空之中星星都似乎藏了起来。

    “喝喝喝，继续来，天朝的酒真是上帝赐予的礼物啊。”

    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霍华德迷糊的躺在椅子上叫嚷着。

    “史密斯，不要在想这事了，大家的观念都不相同，你们天朝人崇尚忠义仁，而我们尽管向往追随强者，但仍有自己的生活。”

    霍华德一翻身倒在地上，双眼朦胧，都快要睁不开了，两脸通红，醉醺醺的朝着莫明开口说道。

    “行了，知道了，你这个老单身不用来劝我，我想回天朝去了，那儿也正好需要我。”

    莫明也举起酒杯，朝着地上的醉汉摇了摇。

    “行吧，明日集团给你留了好久，现在该将它还给你了。”

    “你喝醉了吧，霍华德！”

    “哈哈，我可不稀罕只做个无脑的零食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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