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说的是这样吗？

    黑雾在齐格飞手掌心涌动，密密麻麻，看上去如同黑色流体乃至黑色气体，实际上无论说这东西根本不属于气体液体和固体的定义，这一小团的黑雾，在主神检测里全是由数量庞大，极其微小的粒子构成。

    “原始粒子……这不可能！”主神近乎尖锐的声音刺得齐格飞脑袋一阵疼痛，“原始粒子要想被发现观测，在一个文明中要他们对物质的构造极其了解，并非局限于大小的定义观测物质，而是需要参考物质能量转化的定理，还涉及到大量知识，更不用说直接将物质还原为最基础的原始粒子……”

    听着主神开始嘀嘀咕咕一大串听不懂的玩意儿，齐格飞打了个哈欠：“主神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主神回过神来，一阵纠结地在齐格飞脑海中回复道：“你居然弄出了原始粒子……看来是本神对于律者的信息推测完善并不准确。”

    “原始粒子，这些玩意儿吗？”齐格飞好奇地看了看手掌中的黑色微粒，他只是遵从本能控制崩坏能，将一块碎玻璃化为手中的黑色微粒，然而就像婴儿自己会呼吸，但不知道自己呼吸的详细过程一样。

    “没错，原始粒子……不过如果这是你融合崩坏能自主催发的能力，那倒是不奇怪了，什么样的奇怪能力都有可能在生命进化的过程中或主动或被动地学会。”主神感慨了一句，随后问了一句话，“你知道什么是物质吗？”

    齐格飞摸摸下巴挥挥手，上面附着的微量崩坏能消散，随后这些黑色的微粒四散飞走，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完全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里，人眼根本观察不到，就算是他自己都观察不到，只是通过崩坏能制造出这些黑色微粒后能够感知到并进行控制。

    “物质为构成宇宙间一切物体的实物和场，一切客观存在，能被观测到的事物，无论是风火雷电还是空气水，无论是原子分子，都是物质，而科学就是基于物质发展而来的。”齐格飞翻出一根烟点上。

    “这个理解虽然有些许地方不对，但你这么理解也没错，而原始粒子，就是物质的最基础结构，宇宙是物质宇宙，无数原始粒子构造了宇宙的物质形态，无法再进行拆分，无法再进行缩小，定义上没有更下一级的结构，直接由原始能量转化而来，一种能量与物质中的过度粒子，这就是原始粒子，所有符合世界规律环境的物质，均由原始粒子构成。”

    齐格飞动动眉头：“我这么厉害吗？”

    “……本神说的是原始粒子，和你厉害有毛线关系！”主神嘲讽道，“你的身体适应崩坏能改变诞生出这种能力，然后呢？用崩坏能将一小块玻璃分解成原始粒子，你就用掉了身上三分之一的崩坏能，并且你知道物质的构造过程吗？知道原始粒子怎么构造成各种性质的物质吗？知道这其中发生的能量与质量的转化效应吗？不得不说你这家伙觉醒出这种能力超乎本神预料，但你依旧是弱鸡一只。”

    “那我也是坐拥金山的弱鸡。”齐格飞笑了笑，“而且啊……主神，看你这么熟练，知道得肯定很多吧？”

    “废话，本神虽然不是全知全能，但感知系统和计算力搭配起来，也许创新和探索能力上不如一些天才科学家，但本神的知识含量却能甩他们一个世界！”主神骄傲道，随后回过味来，“你想干啥？”

    少年嘴角叼着烟，一脸严肃，双手抱拳：“师傅，请传授我挖掘技术！”

    主神：“……”

    片刻后，齐格飞将手指点在那只猫一样大小的崩坏兽身上壳状翅膀与躯干的连接处，本能地发动自己的能力，这片区域的组织结构，在崩坏能转化的能力作用下缓缓崩散成漆黑微粒消失在空气中。

    “这种能力是你本能驾驭，只要你想，就能够做到能做到的事情……生命进化中的变化真是不可思议，本神记录中曾经还有一个普通不过的凡人，莫名其妙觉醒了能够直接将万物直接还原成信息的眼睛，对比起来你这个倒是小儿科了。”

    齐格飞虽然很想回话，但全神贯注之下已经没工夫说话了。

    “你的能力根据最初表现来看，应该是催动崩坏能崩解物质结构，使其直接崩解为原始粒子，并且你能够对这些自己的特殊能量崩解的原始粒子有着些许控制权，不过考虑到你只是拟似律者，积累严重不足，想要靠这能力战斗是行不通的。”主神说道，“从能力表现上，你的能力崩解物质操控原始粒子，那么根据能力覆盖论，你的能力从一开始就位于物质顶点，可以由上而下可以覆盖物质领域的其他方面，对能量方面也有相当高的纠缠度……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你可以试试形态塑造，这是比较容易的方法了。”

    “毕竟你现在没有时间学习，而且有些东西本神知道，但讲解出来你不一定听得懂。”

    齐格飞将崩坏兽壳状的两只翅膀从尸体上崩解下来，摸了摸壳，然后手指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手指在边缘摸了摸，直接被划开一道血口，他将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啧啧，这种坚硬和锋利程度，和钢刀都差不多了。”

    “别玩了，接下来听本师傅指挥！”主神颐气指使，实在是被噎了这么多次，它总算是找到能压制对方的地方了，即便是之后依旧被噎，它也要趁现在过够嘴瘾，“形态塑造……”

    “哦，你说的是这样吗？”齐格飞手指在壳状翅膀上划动，大量人黑色的微粒从壳状翅膀上飞散出去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而在略显粗糙的构造中，壳状翅膀不断缩小，同时形状进行了变化，最后变成了两把整体白色，大约二十厘米长的无柄匕首。

    壳状翅膀原本锋利的刺刃保留下来作为匕首刀刃，同时翅根部分变成了短短的匕首柄，少年握着两把匕首耍了耍，摇摇头：“手感一般，果然就像脑子里想象构思出一副精妙绝伦的艺术品，实际上画出来的东西平平无奇一样。”

    主神几欲吐血：“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做的？！”

    “听你说个名字我就知道了呗，形态塑造，加上我将物质崩解为原始粒子的能力，那么就像切蛋糕一样，只要将这东西不需要的地方崩解掉，让留下的形状偏向武器就行了呗。”齐格飞在柜台里翻出几根巧克力塞进嘴里，对着一大块碎玻璃试了试自己手里的匕首，完全够锋利。

    主神说不粗话来，只能缓缓评价：“呵呵……你真灵性。”

    “你应该说机智如我。”齐格飞向外面的街道张望了一下，强化之后和望远镜有得一比的视力，看见一些死士在街上游荡，要知道晚上灾难降临的时候，那些变成死士的东西都只是停留在原地，现在这是慢慢进入成熟期了？

    虽说他变成了律者这么个看似很厉害的对人类最终兵器，实际上他是盗版的，还是个拟似的，但总比昨天晚上的情况好点儿，好歹有点正面作战能力了。

    可惜那套被人捅趁机固定住对方身体接着将将对方崩坏能抽走的办法是没用了……

    齐给飞转头跑进一片狼藉的店铺里翻箱倒柜，将巧克力之类高能量的食物全部打包带上。

    双手各持一把造型怪异的弧形匕首，背后一个鼓鼓胀胀的老土背包，身上是破破烂烂的血衣，尤其是左胸位置，在被不知道捅过多少次之后这里的布料早就破得彻底了。

    “你这打扮还真是非主流啊，给你带上个草帽就和乡下来的杀手老伯一模一样了。”主神说着少年听不太懂的冷笑话，于是少年出于道义呵呵了两声：“多谢夸奖。”

    主神：“……”

    蹩脚而小心谨慎地在城市中前进起来，少年左右张望，声音、气味、光成像……重重原本作为人就拥有的感知，纷纷变强了三四倍，不止如此，也许是觉醒的能力的缘故，对于物质，他有种近乎本能的敏感，就像旁边这面墙壁，少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几个地方，这几个因为岁月以及粗制滥造而脆弱的位置，在寻常力度的手指下就多出了好几个小坑。

    成型的物质往往具有性质，最简单的例子莫过于燃点、熔点、硬度、韧性、对各类极端环境的抗性等等，能力觉醒让齐格飞有了种近乎本能的感觉能力，再用视觉或者其他感觉观测到物质的时候，就能够对其性质做出本能性的感知了解。

    “那把镰刀能一下子砍掉我的脑袋，就算骨头都能被轻易切断……”猫在一个巷道角落，齐格飞揉了揉脸颊，咧咧嘴，“好想找个地方洗澡，一晚上下来浑身都是血渍，主神，那是什么玩意儿？你可别告诉我死士能够拿镰刀，不是没有智慧的动物吗？怎么会用工具了啊！”

    “崩坏能中有这东西的基因图谱，崩坏能侵蚀的普遍造物，一者是死士，一者是崩坏兽，而为了对付人类，士兵不可能全是一个种类一个模样，要达到高效毁灭人类的水准，崩坏意志中有着大量不同死士与不同崩坏兽的基因图谱，这只死士虽然拿着镰刀，实际上是崩坏能构造出来的，你之前杀的虽然是死士，但都是刚刚诞生的死士，这只估计已经进入成熟期了。”

    “强不强？”

    “一名弓箭兵、一个朴刀手、一个铁甲兵，你觉得什么强？”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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