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二站：巴尔的摩（三十三）

    “莱科特医生回来还需要大概半个小时。し”夏洛克看了一眼手机上他的线人发来的最新报告。

    “那我们得快点儿了。”

    人的大脑会对眼睛所反馈的信息进行情感加工, 然后变成个人的认知。在对汉尼拔的恐惧情感影响下, 妮可觉得他家高而华丽的别墅在夜晚中就像投医择人而噬的野兽。

    “从哪儿进去？”她在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来。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吧。

    “当然是从正门。” 夏洛克给出的答案简洁明了，他只是稍微观望了一会儿就开始靠近。

    “等等。”妮可拉住了他的袖子。她隐隐有不安的感觉，开门杀这次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这可并不是夏洛克世界那种最大的危险就是后面扑上来个人，这里可是有可能拉门直接大爆炸的地方。

    她谨慎地提出建议：“我觉得四处看看比较好。汉尼拔既然是一个食人魔, 那么他绝对不会只给自己留一个出入的门的。”

    夏洛克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听你的。”

    那个眼神看得妮可浑身发毛。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你，夏洛克已经对你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怀疑。】

    【你与其对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不如帮助我打消他这种微妙的怀疑。】

    【对不起，您的要求已经超出本系统服务范围。对不起, 您……】

    【我不想听你装傻充愣。】

    妮可跟在夏洛克身后打酱油, 低着头看着脚，紧跟他的脚步, 顺便和系统谈谈人生。

    神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可t可奶可dps，探索地图必备道具。

    【我想知道, 如果夏洛克·福尔摩斯或者其他人知道了你和任务的存在会怎么样？】

    【如果只是任务目标, 那么只要任务最终完成，就不会有所影响。如果是其他少数人知道, 那么这个世界会对那些知道的人进行修正, 方法有很多种：失忆、死亡、精神疾病之类，但是对你的影响不大。如果大范围被了解，对这个世界造成比较大的影响，那么你也会修正。】

    【我懂了。】

    妮可抿了抿唇。

    对于这个所谓的系统给予的任务, 她一直是觉得荒诞而无厘头的，即使是失败惩罚也让人觉得有点玩笑的意思，毕竟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并不伤及性命。唯一比较不太友好的估计就是提供帮助的范围实在是少得可怜。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这个任务最大的恶意来自这个世界。既没有修仙也没有魔法，但是居然有世界法则时间线一类的说法，而且严格完整、重重束缚。

    太讲道理的世界简直令人绝望。_(:3∠)_

    【你本来也没打算苏遍这个世界啊，对你没有影响。】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很乐意去接受习惯比正常人更多的约束。如果你是在坚定我完成任务的决心，不得不说，非常成功。】

    【……】

    【还有，我暂时不想看见你，你可以下线了。】

    【……】

    “找到了。” 夏洛克的动作很快。他一遍尝试着打开门上的锁，一边用低而快的声音解释：“改建房屋必须要遵循一定的建筑要求。如果想要加一个隐蔽的出入口，最合适的莫过于地下室了。”

    妮可负责举着手电筒，借着光打量面前的铁门。

    门后面是汉尼拔家的地下室是他的杀人分尸作案室。

    咔哒。

    锁开了。

    夏洛克一马当先。

    妮可看到过汉尼拔从这个门进来的场景，在门边找到了灯的开关。

    经过打磨的金属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着冷硬的光，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色彩。

    手术台、切割机、铁钩……

    妮可目光扫过，辨认着器械的名称和用途。

    她自言自语，“这里是地狱，也是天堂。”

    “这样一个屠宰场居然没有就在fbi的眼皮子底下运行着，而食人魔是他们破获食人魔案子顾问？！”夏洛克用一种惊讶的语气表明了自己嘲讽，“我需要重新评估智商的最低点了，苏格兰场都比他们强。”

    “我得提醒你，骄傲先生，你能猜到真相更多的是依靠对我的分析判断，不然你现在也不需要出现在这里寻找证据了。”妮可粗略看过，这里阴森压抑，一眼看过去没有血迹尸体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骄傲先生？你取的外号既没有内涵也不贴切。”夏洛克轻哼，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起码比那些小道报纸好一点。”

    “他们给你取了什么外号？”妮可有些好奇，这种细节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夏洛克语气非常嫌弃，“技术专家——”

    “嗯——”妮可抿着唇忍笑，“好吧，起码非常贴切，夸赞了你非常专业。”

    “别用那些敷衍我了，我想听更多的。”夏洛克百忙之中回了她一句，“我讨厌集中精神做一件事情，除非我在思考。”

    “好吧，既然你喜欢这种被了解的感受的话——”妮可耸耸肩，非常好说话地配合他，“在你的观念中，破案是一门艺术，但是技术专家这种词，显然和艺术搭不上边。或许看你看来，技术专家这种词更像在描述一些智慧非常片面而刻板的人。”

    “good.”夏洛克点头，“你应该把那些话都说出来，而不是在心里自娱自乐。”

    “那对我没有好处。”妮可扯了扯嘴角，“没有人会喜欢被看穿的，威廉。你不会排斥被理解的感觉，甚至有点喜欢，但是你不会喜欢被看穿的，尤其是每个人都必然有自己不想承认的地方。”

    “好处？炫耀，自娱自乐……我们就是这样的人。”夏洛克顿了顿，“而且你还没有看穿一切的本事。”

    “我们？不，我不是。”

    “哦，别在我面前否认了，这只会增加你被羞辱的感觉。”夏洛克模仿妮可的语气说了一句，笃定道：“你当然是了，而且你不止一次做过相关的测试。”

    “你是对的。”妮可撇了撇嘴，承认了，“在试题更新的时候，我总是会给自己重新做一次检测。”

    “为什么？”夏洛克上蹿下跳的时候还能连喘气都不带地提问，问完他又很快地自己回答了，“不愿意承认自己反社会人格……确实有一点与众不同。”

    “我们可不是众数。”妮可摇头，“不是所有人都能丝毫不掩盖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又被大众接受的，更多的我们这样的人，会选择假扮一个正常人。”他们那些，有反社会人格而不想作恶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目光移动，语气缓慢而低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想要通过说话分散紧张的感觉。

    “当然。也有扮演正常人是为了更好的展露那疯狂的反社会人格，就比如这里的主人——”

    “汉尼拔·莱科特——”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尖利的叫声无法抑制地从她喉咙里跑出来。

    “啊——”

    砰——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骄傲先生，我骄傲的先生_(:3∠)_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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