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二站：巴尔的摩（九）

    威尔和汉尼拔的早餐约会被杰克的一通电话打断了。

    “巴尔的摩的地方警局抓到了凶手。”威尔的语气挺平静的,没有太多惊讶，“杰克让我们去巴尔的摩警局审讯他。”

    “警局这次的效率很高？”汉尼拔用餐巾擦了擦嘴,准备出发了。

    “因为有两个外来的侦探在帮他们……”威尔微微皱眉,他对两只夏洛克的印象很糟糕。“虽然他们不那么讨人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能力还是非常出众的。也许我应该向杰克建议让他们两个去侦破食人魔的案件。”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听你的描述他们不会是服从管束的人。”汉尼拔试图打消威尔的念头。

    “你说得对。”威尔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提。汉尼拔这样一说他很快就动摇了，把这个念头扔到了脑后。

    他们两个到达警局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出来买咖啡的妮可。

    妮可拿着咖啡,跟威尔打了声招呼。她目光一转，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汉尼拔·莱克特。

    唔……是飞机上遇到的那个绅士。

    妮可心里小小地高兴了一下。

    她有点想撩他。

    像他这样一眼就能带给人好感的绅士并不多,错失就太可惜了。

    “福尔摩斯先生正在审讯凶手,你最好先等等。”妮可提醒威尔。至于为什么只是美国版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在审讯而没有卷毛夏洛克,主要因为他太过毒舌,瓦尔兹克警监不肯放他进去怕引起罪犯的过激反应。

    真正原因是卷毛夏洛克在瓦尔兹克描述自己多么勤恳的时候指出他是吃早茶去了使得警监大人恼羞成怒。

    “谢谢。我正好要先去和瓦尔兹克警监聊一聊。”威尔这个时候突然才想起来要介绍自己身边的人，“莱克特医生，希尔小姐。”他的介绍简明扼要。

    衣冠楚楚的一男一女非常客气的寒暄,只是在抬头时目光对视时微微一笑,仿佛又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他们正在看福尔摩斯先生审讯班杰明……就是那个杀人犯。瓦尔兹克警监也在,也许你正好可以一起瞧瞧。”妮可眨眨眼,“我想会比任何警官无聊的问话都有意思。”

    “我只在乎能不能问出真相。”威尔的态度有些冷淡,大概是因为不太喜欢福尔摩斯。

    “虽然从破案中获取乐趣确实不那么地道，但是总比从中受苦好。”妮可耸耸肩，“信仰和坚持支持人在自己选择的那条路上走下去，但是在黑暗中踽踽而行很容易让人迷失的。”她也不想没事喂鸡汤，但是威尔眉眼间的挣扎迷惘实在是太深刻了。

    “这可不容易做到。”威尔皱眉。

    “有什么容易做到呢？”

    “情况怎么样了？”妮可推门而入，把咖啡递给夏洛克。

    “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所用的罪行，但是不肯交代是模仿了谁的创意。”夏洛克语气笃定，“他一定认识那个人。”

    威尔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提出要求，“我想进去和他谈谈。”

    福尔摩斯被替换了出来。

    妮可看到威尔走进去和对方说了一会儿。班杰明突然情绪失控，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去打威尔，场面一时失控。

    汉尼拔主动站出来救场，“我是心理医生，让我进去。”

    瓦尔兹克点点头，示意放行。威尔被带了出来，汉尼拔进去，班杰明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关注隔壁的审讯室，唯一会注意威尔情绪的人去安抚罪犯了。妮可看看了周围的人，退了两步悄悄溜了出去。

    威尔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把脸埋进手掌中，看上去情绪很低落。

    妮可抿了抿唇，坐到他身边。“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威尔的声音用手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看向妮可，“虽然我并不需要，但是还是感谢你的安慰。”

    “我也知道，不过人们安慰人总是用这句话做开头的。”妮可顿了顿，“希望你不会为我接下来的动作感到被冒犯。”

    她倾身一把抱住了威尔，动作突然地让人措手不及。

    威尔愣了一下。试图推开她。但是妮可非常用力，硬是没让他挣脱开来。

    “别说话，别动。”妮可在他耳边低声道。

    威尔渐渐安静下来。

    一个没有任何其他情感的拥抱，只是在诉说支持。

    一个有社交恐惧症的人几乎不会和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但是妮可的动作莽撞而纯粹。没有任何想要在最初的抗拒之后，却如此容易接受。

    他犹豫了一下，手慢慢攀上妮可的腰，回抱住她。

    “谢谢。”威尔低声道。

    汉尼□□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脸色微沉。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瓦尔兹克警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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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可是想要撩莱克特医生来着，但是她还没做什么呢，对方怎么就邀请她共进午餐了？虽然弄不明白不过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虽然我们之前在飞机上见过一面，但是应该还没有熟悉到可以一起吃饭？”妮可翘起小指，慢慢地搅拌着蘑菇汤，“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只知道你被称呼为莱克特医生。”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汉尼拔张了张嘴，却被妮可打断了。

    “不，不要告诉我。”她摇了摇头，“你找我的理由无非是为了格雷厄姆先生，这个理由注定我们不会深交，所以没有必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无论你和他什么关系。心里导师也罢，情侣也好，都与我无关。”妮可放下勺子，十指交叉支撑着下巴，“我只是一个友善的路人，不会和格雷厄姆先生有所深交。并且如果真的和他相处，也许他也就不会那么容易接受我了。”

    汉尼拔却摇了摇头，“如果你想说的仅仅是这样，那么你也不会答应我的邀请了。”

    “我希望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忘却你的姓氏。”妮可微微一笑。

    “可以试试。”

    “嗯——”妮可脱了一个长音，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个人各怀目的但目前都想勾搭对方，之后的谈话氛围能够获得表面上的愉快并不奇怪。

    只不过谈话正兴致高昂的时候，妮可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短信一条一条地进来。她干脆开了静音，结果这回进来的是电话。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妮可抱歉地笑了笑。不知道夏洛克什么时候把她手机上他的来电设置了特别铃声，她都开静音了他还能让她的手机震天作响。

    汉尼拔非常善解人意，“没关系。请便。”

    “威廉，有什么事情吗？”妮可并不能理解夏洛克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联系自己。再重要的事情也未必需要她的知晓参与吧？她几乎从没发挥过什么作用。

    “班杰明在监狱里咬舌自尽了。”

    “什么？”妮可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又赶忙压低了声音，“这不可能。他完全不像一个会自杀的人。”

    “但是他确实咬舌自尽了，准确地说，如果不是警察及时发现拦住了他，他几乎要把自己的口腔咬烂。”

    “我马上来。”妮可没有追问下去，直接选择回去。无论结果什么样，夏洛克这一通电话打过来注定她没有心情继续撩汉子了。

    她回到座位边，拿起了一起上的风衣，“很抱歉，我有一点急事必须马上离开。”

    “等一下，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汉尼拔拽住了她的手腕，在妮可停下来之后又立刻松了手。让人无法在意他刚才那一下情非得已的冒犯。

    妮可做出期待的倾听状。

    “我的名字是，汉尼拔，汉尼拔·莱克特。”他在纸巾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笔触极尽华丽。

    妮可手指蜷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虽然没有能一下子把事情联系起来，但是她也不是傻子。

    威尔·格雷厄姆和汉尼拔·莱克特，再加上fbi的黑人boss，毫无疑问这这世界还混入了美剧《汉尼拔》

    妮可退后一步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她这个动作说明她知道汉尼拔·莱克特这个人并且害怕他。

    这太令人怀疑了。

    妮可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和cannibalize谐音？吃同类的动物？”她试图补救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是她选择的方式有些糟糕，这句话心里有点怀疑会觉得她在暗示什么，没有怀疑的人能够被糊弄过去。

    “是的。”汉尼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父亲给我取得名字。”他的神色镇定自若，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因此妮可也无从判别自己行为是否奏效。

    “有点危险的名字，和你的气质不太相符。”妮可本着多说多做多错的原则，假装看了一眼手机，匆忙告辞，“要来不及了，我得先走了。再见。”

    “再见。”明知道妮可看不见，汉尼拔还是站在原地挥了挥手，有点被情人爽约之后的失魂落魄的样子。

    直到妮可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之后，他才坐下来继续享用美食。

    妮可·希尔，一个骗子，欺骗了所有人的骗子。

    这样的失礼真让人感到不愉快。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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