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英雄聚首 第231章:大内高手（3）

    洪大嫂听郑爽相问，把一只棒槌在手中滴溜溜转动着嘿嘿笑道：“不怕小哥哥笑话，民妇来东京这么多年每天早晨都要杀猪宰羊；杀猪宰羊就得四处收购，穿街转巷那是家常便饭；因此才对京城的情况了如指掌！”

    郑爽笑声呵呵道：“真是36行，行行出状元；冷姐儿杀猪宰羊竟然成了地理鬼！”

    洪大嫂莞尔一笑，道：“民妇的老家长安在唐朝时，居民住在规划齐整的坊内；商业活动只限于东西两市，大宋朝不再有坊市之间的严格区分；九六五年，宋太祖诏令开封府三鼓以前的夜市不禁；商业贸易活动也放宽了时间的限制！”

    张环听洪大嫂说得头头是道，按捺不住道：“原来冷姐儿对汴梁城池如此熟悉，不过张环更盛你一筹！”

    张环说着将手中的虎头錾金枪舞动一番道：“东京相同行业的店铺多集中在邻近，如潘楼街南多是真珠匹帛香药铺席；界身巷是金银彩帛交易之所，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潘楼酒店下买卖衣物书画珍玩。东去十字街有竹竿市，马行街北多医官药铺；东西两巷是大小货行，手工业作坊；十字大街每五更点灯天明即散，叫做鬼市。马行街北至新封丘门大街两边民户、铺席、诸班直军营相对。晚间有夜市至三更，到五更又再开张。耍闹去处，通晓不绝！”

    郑爽听得性起，禁不住问了一声：“那我们现在要去的酸枣门怡蜀苑在哪个方位！”

    “正北方位啊！”淳于婉云欣欣然道：“我们现在是在朱雀门，要赶到酸枣门还得一段时间！”

    洪大嫂接上淳于婉云的话道：“东京的外围门多得记都记不全，不过民妇努了一把力还是记了下来；现在说给小哥哥你听：晨晖门、东华门，右掖门、宣德门、左掖门、西华门、天波门、会通门、宣佑门、左嘉肃门，右嘉肃门、左银台门、右银台门、左长庆门、右长庆门！”

    “冷姐儿好记性，如此多的门你竟然记了下来，小可佩服！”郑爽讪讪而笑，双手抱拳揖了一揖。

    洪大嫂不好意思起来，张环笑了一声道：“冷姐儿说门，小人念宫殿！”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京城的宫殿有:宝篆宫、紫宸殿、文德殿、垂拱殿、皇仪殿、集英殿、凝晖殿、大庆殿、东宫、宣德楼，还有官员勤政的机构:禁中、中书省、门下省、枢密院、秘书省、明堂、太史局、集贤院、秘阁、龙图阁、天章阁、宝文阁、显谟阁、徽猷阁、敷文阁、焕章阁、华文阁、宝谟阁、宝章阁、显文阁！”

    “厉害厉害！”郑爽赞不绝口道：“张大哥跟冷姐儿一样是地理鬼，不过你俩说的好像都是内城的宫殿和宫门，那么外城城门哪？”

    “外城城门有卫州门、封丘门、陈桥门、新曹门、新宋门、酸枣门，就是我们要去的地儿！”洪大嫂接上郑爽的侃侃而道：“还有陈州门、南薰门、戴楼门、新郑门、万胜门、固子门。 水门有东水门，西水门，西北水门, 东北水门，陈州水门！”

    “讲得好！”郑爽将麒麟方天戟顺在马鞍子上，从腰间抽出承影剑在手中舞动一下道兴高采烈道：“小可早就听说汴梁东京物华天宝，商业繁茂；盛况赛过盛唐，现在看来这话不是虚构！”

    “那当然，郑小哥你不要把一点当没啥！奴家给你说说汴京城的酒肆和待招如何？”洪大嫂瞥了郑爽一眼不等他搭话便扬扬洒洒讲起京城的的酒店和店小二招待客人的过程来。

    东京城不管是官营酒店，还是私营酒楼只要是上档次的都有歌姬迎客。

    东京的大酒楼入其门，主廊约百余步，南北天井两廊皆有小阁子，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艳女数百，聚于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

    只要客人掏钱，就可以请艳女陪酒；有的大酒店门口也有身着红绿褙子的女子迎客，楼上依稀可见陪酒歌姬的身影；歌姬不光陪酒，还要吹拉弹唱讨客人高兴；客人一高兴大把大把的钱币就会捧上。

    郑爽听洪大嫂如此讲早就惊悸不已：这不和后世的歌舞酒楼一样吗？郑爽在后世时被朋友邀请去过几次歌舞酒楼，甫一接触就被震撼；原来后世的歌舞酒楼在一千年前的宋朝就已经存在。

    心中想过禁不住问了一声：“冷姐儿，您讲别人的酒楼有艳女陪酒那么你的biangbiang馆有没有？”

    洪大嫂一愣，禁不住哈哈大笑；把手中的那只旋风单棒槌转动一下道：“问这话的不光小哥哥一人，已经有不少这么问！”

    定定神清清嗓子道：“奴家是面馆用不着陪酒女，来面馆消费的客商档次都比较低下；大多是冲着biangbiang面这种面食来的，奴家自己招待就成！”

    郑爽“哦”了一声不再言传，洪大嫂接着前面的话往下讲。

    东京城的高级酒楼都使用珍贵银器，给客人一种尊贵的待遇。

    汴京人大抵都风俗奢侈，度量稍宽；凡酒店中不问何人止两人对坐饮酒亦须用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五只，即银近百两矣，即便一人独饮碗簪亦用银盂之类；有人入店买五十二钱酒也用两支银盏亦有数般菜。

    客人一踏入酒店，立即便有小二迎上来招呼座位，写菜，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凡下酒羹汤，任意索唤，虽十客各欲一味，亦自不妨。

    酒店厨师必须记忆数十百品菜谱，不劳再四，传喝如流，便即制造供应，不许小有违误。

    伙计若是服务不周被客人投诉，则会受到店老板叱责；或者被扣工资、炒鱿鱼。

    郑爽心中想：东京酒业的发达，恰恰反映这个时代商业的繁荣以及生活自由的指标。

    酒是由粮食酿成的非刚需消费品，如果生产力低下经济落后；人们就不会浪费粮食酿造商品酒，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发达的酒业。

    酒又是一种饮用后能释放激情、制造兴奋的饮品，人们极容易酒后失言；如果国家对社会的控制趋严，就会倾向于禁酒；或者市民自觉地不敢聚饮。明朝初年就是这样：社会气氛死气沉沉的，乡社村保中无酒肆亦无游民。

    明末历史学家谈迁就说过：“闻国初严驭，夜无群饮，村无宵行，凡饮会口语细故，辄流戍，即吾邑充伍四方，至六千余人，诚使人凛凛，言之至今心悸也。”

    饮酒既然成了一件高风险的事情，也就难怪乡社村保中无酒肆了。

    宋朝却显示得如此的自由，即便辽国大军压境；东京城内依旧繁华极盛的太平景象。

    郑爽心中想过扬扬手臂道：“冷姐儿还是讲讲东京的街道、商铺吧！”

    淳于婉云把手勒勒马的辔头道：“东京东西向的街道有：启圣院街、踊路街、东十字大街、小御街、南门大街、界北巷、南北讲堂巷、马行街、杨楼街、东鸡儿巷、西鸡儿巷、绣巷、 旧曹门街、大货行街、小货行街、太庙街、杀猪巷、麦秸巷、录事巷！”

    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南北向的街巷有: 西角楼大街、浚仪桥街、报慈寺街、御街、税务街、高头街、小甜水巷、界身巷、第三甜水巷、 大辽人使驿路、第二甜水巷、第一甜水巷 赵十万宅路、东榆林巷、枣家子巷、袜豄巷！”

    淳于婉云说完街巷，洪大嫂接着说商家：“东京食肆有:洪晃biangbiang面馆、曹婆婆肉饼、玉楼包子、高阳正店、任店、状元楼，清风楼，潘楼酒店、孙好手馒头 贾家瓠羹！东西教坊、骰子李家、鹩儿市，万姓交易、 浴室院、车辂院、 温州漆器 、香药铺、鬼市子、张戴花洗面药、青鱼市，仇防御药铺，孙殿丞药铺，小儿药铺……”

    说犹未了疾呼一声：“有刺客！”话音一落，便见一枚金钱镖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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