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英雄聚首 第226章：闲话碎语（12）

    淳于婉云说着话，伸手捋捋散乱在额头上的刘海道：“蛤蟆毒是老身至今见到的最要命的一种毒，阿莫异能给蛤蟆饲喂人的脑浆时可能加入了苗疆的碧蚕毒蛊、孔雀胆、鹤顶红等毒性强大的药料使蛤蟆毒几乎没有解药！”

    淳于婉云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老身当时见魏将军中毒严重一下子傻了眼，因为他身上的皮肤正在变黑；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研制多年的百毒散全部拿出来化成药水；给魏将军和中毒的几十个庄客服用上。咦！奇迹出现了，魏将军肌肤上的黑色渐渐淡去显出难得的红润色；四十个庄客跟魏将军一样身体渐渐有了生机，慢慢苏醒过来！”

    郑爽听完淳于婉云的讲述，喝喊一声“寇相爷”；声情并茂道：“明白药蠹师太讲述的蛤蟆毒性了吧！阿莫异能能把癞蛤蟆弄成害人性命的毒物，足见他这个亦人亦怪的魔头有多强大！”

    顿了一下振振精神道：“辽军现在比宋军强大，萧太后又聘请阿莫异能来做国师；灭完宋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郑爽说完上面的话不等寇准声张接着道：“寇相爷前面提到大宋北境有三道防线，小可现在就给你说说这三道防线的蹊跷！”

    寇准见郑爽说得老道，心中便犯叽咕：这个郑爽小屁孩还真是红萝卜夹臊子吃出没看出，大宋的事情比老夫这个宰相还内行……

    寇准心中正想，郑爽已经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宋辽三道防线——进攻线的内涵来。

    大宋自太祖立国以来，燕云十六州便就成为一种心病；宋辽两国围绕燕云十六州战事不断，太祖爷曾经说过：“石敬瑭当年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让那里的百姓吃尽了苦头实在是可怜，我把平时积攒下来的钱财放到封桩库中；等积攒了三五十万之后就拿去和契丹议和，如果他们愿意归还土地和人民的话我就把这些钱当成赎金；如果他们不愿意那我就用这些钱招募勇士与契丹决战！”

    太祖朝跟契丹人尽管小战不断但大的战役没有，太祖爷是想用钱币、缎绢从契丹人手中买回艳云十六州；此主张尽管有可取之处，但明显是愚蠢之策。

    宋太宗登基后两次伐辽失败，下决心在汴梁以北设立了三道防线。

    宋国在河北、山西设立的三道防线正是辽军进攻中原的三条路线。

    第一条路线称为西线也叫山后云州线，从大同出兵经雁门关、代州攻略太原；由于雁门关天险的存在，这条线对宋朝来说十分有利；无敌将军杨业固守雁门关时曾经不少次地打败来犯的辽国契丹兵，西线不是辽军进攻中原的重点。

    第二条是东线。从固安方向南下兵指瀛（河北河间）、莫（河北任丘），这条线虽然处于平原腹地但要经过白洋淀流域和沧州衡水的盐渍、沼泽，十分不利于骑兵驰骋；因此也不是辽军的最优选择；

    第三条是中线。从涿州南下兵指保州、真定，也就是后世的京广铁路方向；这条线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大平原十分有利于骑兵作战，因此也是辽国的最优选择。

    宋辽25年的战争中，辽军要么以中线为突破口大举出击；要么攻略东线的同时分兵骚扰中线，因此真定、保州防线成为宋辽战争中宋军布防的重中之重。

    25年的战争中，宋朝要是进攻一方其目标就是幽州；辽国作为防守一方其战术自然就是守城待援。

    事实上除了宋太宗第一次北伐算是打了辽国一个措手不及兵临幽州城下，最终还是被辽国援军击败于高粱河之外；其余的军事行动连幽州城墙都没有见过就被辽军干翻。

    如果从战役层面讲，以雍熙北伐为例宋军三路出兵；且在西线取得了相当的战果，然而辽军的战术异常简单；不论怎样你宋军一定要夺幽州，所以只要在幽州被攻陷之前击溃宋的主力就行；到时候不论你拿下多少城池只要幽州不破你就全得吐出来。

    退一万步讲，辽国即使在野战方面输了；但以幽州之坚固坚守一段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以宋军的机动力和补给能力很难说在攻陷城池之前切断它的补给线。

    郑爽说到这里沉稳镇定道：“宋军的给养是靠民夫用肩膀挑，小车推成本高且脆弱；切断宋军补给是辽军在战争中经常采用的战术；辽国骑兵的补给就简单多了，一兵5马粮草靠自己解决；所到一个地方抢夺粮草称为‘打谷草’，宋军和辽军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准线上！”

    秦始皇十分赞同郑爽对宋辽两军三道防线、进攻线路的见解和论述；插了一句道：“郑爽你现在是铁鹘军元帅，老影看你让你做大宋国征辽大元帅是最好的人选！”

    顿了一下神情亢奋道：“老影在秦陵蜗居时对宋朝又恨又爱，堂堂中原王朝一直被夷狄欺负；当年契丹人李进忠骚扰大唐边境，女皇帝武则天把他的名字李进忠改成李进灭；还真将其灭亡，郑爽如果做了宋军征辽大元帅；那个名叫萧燕燕的辽国女人一定不是对手！”

    郑爽双手抱拳回敬秦始皇道：“前辈高抬小可啦！小可只是即兴发挥，做不做宋军征辽大元帅并不重要；但解除宋庭眼下的累卵之危倒是有信心的！”

    郑爽说，接着三条防线——进攻路线的话题讲述下去。

    我们应该看到，即使宋朝实力稍微占优能够采取攻势的时候；在战略层面上仍然显得被动，而雍熙北伐失败后转入战略防御是根据辽军的三条进攻线路制定出来的，处处被契丹人掣肘也是毋容置疑的事情。

    幽州是辽国的后方基地，辽军惯常以幽州为中心主攻宋国的保州、真定、大名府，甚至兵临黄河北岸接近东京。

    这就说明在华北平原宋军很难组织有效的防御来限制辽军的活动，在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只能利用战略纵深去侵扰敌人的后队；机动性、补给线，加上特有的地形条件，这三点就是宋军的死穴。

    幽州之地的重要性辽国人早就心知肚明，而萧太后跟宋朝皇帝不同的是每战都会亲临前线随部队而进而退；大宋的皇帝能做到这一点吗？

    简言之，中原王朝得幽州退可自保进可出塞；北方王朝得幽州，可保持对中原王朝强大的心理威慑力。

    但说到宋辽对峙局面的形成，与其说是因为幽云之地的归属，不如说是双方实力均衡使然；辽国能够保证足够的兵力投入幽州前线并在野战上拥有较高的胜率这是他们的长处。

    当然宋军也不是一无是处，宋国能够保证北方军队的素质和给养；并在防守方面有不俗的战绩这是将士精忠报国的精神彰显。

    所以宋辽两国交锋大体来说，就是谁进攻谁吃亏；而一次战役的成功或失败也不会影响双方的实力对比，这其中有地理优势的成分但能够利用地理的优势将其转化为立国的一部分也是强盛的标志……

    郑爽扬扬洒洒阐述万自己对边境三道防线和三条进攻线路的见解，郑重其事地说：“小可说了这么多，寇相爷还坚持你的三道防线观点吗？”

    寇准无言以对，淳于婉云插上话道：“郑小哥这些观点最好在真宗赵恒面前阐述一番，现在我们还是考虑眼下的事情的吧！”

    郑爽一怔，看向淳于婉云道：“师太的意思是……”

    淳于婉云定定神道：“眼下有5件事要认真对待，一是寇相爷装病欺哄皇上，二是打死禁军小头目张垚和王钦若家丁富康，三是铁鹘军进入京城，四是辽国奸细，五是晚上赵恒还召唤不召唤寇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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