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英雄聚首 第218章：闲话碎语（4）

    在人们的印象中，类似寇准、海瑞这样的清官一定是两袖清风；生活简朴，可实际上，寇准的生活非常奢靡。

    北宋的家庭一般都点油灯，蜡烛属于奢侈品；寇准家从来不点油灯，即使厕所、厨房这样的地方也一定用大蜡烛照明。

    就如此刻招待郑爽一行人吃饭的膳食堂，一周围墙壁上全插的是蜡烛。

    蜡烛有的是直接插在墙上，有的则是装在灯笼里悬挂在屋梁和灯柱子上。

    寇准月薪是360贯钱，宋朝景德元年一贯钱大约是后世二十一世纪的人民币1000元；也就是说寇准每月的工资相当人民币36万元，一年就是432万元；加上朝廷的奖赏和其他收入，寇准每年收入500万元那是小菜一碟。

    寇准的宰相府有一二百人，朝廷出70人的给养；也就是说70个家丁或者家将的工资是朝廷负责支付的，其余仆人的工资才从寇准薪水中支出。

    500万元支付仆人的工资似乎不算什么问题，但寇准腰里别着钱喝酒、赋词、跳舞有时候竟然捉襟见肘，宰相府也是租赁来的。

    寇准在喝酒、听歌、跳舞上花钱从来不抠巴，穿衣上老抠像乞丐令人唏嘘……

    寇准尤其喜欢一种叫“柘枝”的舞蹈，一跳就要跳一天；被江湖上人称为“柘枝颠”。

    寇准还喜欢把两制官（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等负责给皇帝写诏书的大臣）叫到自己家里喝酒。

    喝酒就喝酒算了，还锁上门不许人家走；日以继夜地喝。

    明白真相的人知道寇老西这是聚众喝酒，不明白事理者还以为是在聚众淫.乱；有些大臣一看这架势急得直抹手指头，不得不偷偷从柴门溜走；寇准就对人家讽刺挖苦。

    寇凖平时喜欢听歌，酒余茶后经常叫一些歌伎舞女唱歌跳舞排忧解闷；有个妙龄歌伎来相府清唱，寇凖见她面目姣好歌声圆润一时兴起赏她一匹绫缎；歌伎竟然嫌赏赐太少一脸子的不高兴。

    寇凖的侍妾蒨桃看到这个情形十分气愤，写了两首诗劝解寇凖；其一：

    一曲清歌一束绫，

    美人犹自意嫌轻。

    不知织女荧窗下，

    几度抛梭织得成。

    其二：

    风劲衣单手屡呵，

    幽窗轧轧度寒梭。

    腊天日短不盈尺，

    何似妖姬一曲歌。

    寇凖读了蒨桃的劝告诗百感交集，回诗一首云：

    将相功名终若何，

    不堪急景似奔梭，

    人间万事何须问，

    且向樽前听艳歌。

    回诗虽然为了面子，说要及时行乐但他却默默想着：蒨桃说的对啊！这一匹一匹的绫缎都来之不易，随心所欲的挥霍是不应该的；这跟久久赵午不吃他的宴席异曲同工。

    舅舅赵午和侍妾蒨桃的不同形式的劝喻使寇凖奢糜浪费的作风确实改了不少，但那只是和以前相比；整个北宋官僚们的奢侈之风并不会由此就有太多的收敛，寇准也不竟然。

    司马光教育儿子写《训俭示康》，特意把寇准拿出来当反面典型：“近世寇莱公豪侈冠一时，然以功业大，人莫之非，子孙习其家风，今多穷困……”

    淳于婉云见秦始皇把寇准从里至外拆洗了一个遍，莞尔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糗事多点不足为奇，只要心怀坦荡，精忠报国就是好样的；寇相爷属于忧国忧民的忠臣在民间很有口碑！”

    “婉云娘娘圣明！”寇准屁颠屁颠地给淳于婉云打躬作揖：“娘娘您这番话总算给下官恢复了名誉，要不老秦会把老寇划入人渣一类的破落户中去！”

    在坐的诸位扬声大笑，郑爽扬扬洒洒道：“师太，您还是接着前面的话题往下讲吧！”

    说着看向秦始皇和寇准道：“老秦、老寇你俩听着，从现在开始药蠹师太讲述你们不能插话；好让她把要说的话说完！”

    秦始皇盯看着郑爽没有吭声，寇准嘻嘻哈哈道：“好好好！婉云娘娘讲话时老寇再不插话，可也不要太啰嗦啊！”寇准看了淳于婉云说了一声。

    淳于婉云笑而不语，寇准看看天色道：“太阳落山了，不知皇上还召见不召见下官！”

    郑爽一怔，道：“召见不召见要等周公公回话啊！周公公到现在没有过来回话那就说明不召见了啊！”

    “那倒不一定！”寇准有点心神不安地说：“周公公可能遇到什么麻烦！我们必须问个明白心中才能踏实！”

    洪大嫂迫不及待道：“周公公不见来，皇上也不知藏哪儿去；民妇出城杀敌的兴致被磨搕得没有一点棱角咧！”

    淳于婉云瞥了洪大嫂一样嘿嘿笑道：“老妹子甭急，我们是闲话碎语中就餐；等吃完这顿饭老身去怡蜀苑一趟，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好好好！老寇要的就是婉云娘娘这句话！”寇准欣欣然说着斟满一杯酒自己一口饮了对淳于婉云道：“只要娘娘出面，今天的事情一定能够摆平！”

    秦始皇站起身子慷慨激昂道：“寇老西沟子松了是不是？今天的事情有什么摆不平的？老秦已经说过，万不得已就亮出以前的身份，赵恒那小子生性懦弱，疑神疑鬼不会不相信；只有他相信寡人是前辈，百河的水都会塌！”

    秦始皇这么说完四处看了看，见郑爽用眼睛瞅拭自己知道犯了禁；便就讪笑一声坐回宽板凳上对淳于婉云道：“大妹子你讲吧，老秦又干扰你啦！”

    淳于婉云听秦始皇把自己称呼大妹子，禁不住笑了一声言归正传道：“老身给宋太宗做了妃子等于把自己送进坟墓！”

    这话说得残刀，对试图攀高枝的女子是一个沉重打击；从民间进入皇宫做了皇上的老婆竟然是进入坟墓，愚智之人难能理解。

    淳于婉云不遮不掩地把自己在皇宫做妃子的事披露出来，魏延、洪大嫂、张环、洪晃这些人不明事理，全都睁大眼睛面面相觑。

    孙劲草、叶玲芳、石丽丹、仁多雪莲几人却无动于衷，因为她们在湋河湾天柱养马场的篝火晚会上已经猜测到淳于婉云不是一般人；所以郑爽假借皇上赐婚名义当众宣布后，四个妾夫人并未争竞。

    薛世三听淳于婉云讲出自己给宋太宗作妃子的事，脸上便就有点发烧。

    薛世三现在回想起自己在玉涧阁和婉云娘娘的疯狂，心中至今还怕怕的。

    淳于婉云说完上面那句话清清嗓子道：“老身15岁被太宗招进宫里，25岁跟薛哥哥离开；在玉涧阁整整浪费了10年青春，而22岁那一年在酸枣门的小巷子里看见赵恒和刘娥两人营造的爱巢；心中便就不能安分，薛哥哥闯进老身的生活中来了……”

    秦始皇听婉云娘娘毫不忌讳地讲述自己跟薛世三的情感历程，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赵姬和吕不韦、嫪毐；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秦始皇当时把嫪毐车裂了，那是因为那厮想造反夺他的帝位；如果单从情爱层面讲，秦始皇还是能够原谅他们的；毕竟色.食.性.是人的本能……

    秦始皇正想，淳于婉云突然问了寇准一声：“寇相爷，老身曾经待过的玉涧阁还在不在？”

    “玉涧阁还在啊！不过自从婉云贵妃‘宾天’后，你的遗像一直留在那里；哦对了，真宗皇上和刘娥好像有时候也去！”寇准喋喋不休道：“真宗皇上登基后把刘娥接进宫立为美人！”

    “真宗皇上和刘娥去玉涧阁？”淳于婉云突然热泪横流：“看来刘娥还真没有忘记老身这个姐姐啊！”

    郑爽惊诧不已道：“师太，论辈分你应该是刘娥的姨娘；怎么说是她的姐姐？”

    淳于婉云哀叹一声道：“老身和刘娥早就姐妹相称，我比她大生月刘娥喊老身姐姐；老身已经不在乎什么辈份不辈份的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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