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宋风云 第166章：杀死贼匪（2）

    鱼儿和水儿还真去了京兆府，她俩是背着爹爹、妈妈私自出走的；不过乘坐的是陈继煌戏班子赶往京兆府的马车，路上还算平安。

    陈继煌戏班到了京兆府后赶趟子演出去了，鱼儿和水儿俩便寻找陈继煌给她们介绍的“未央歌舞坊”。

    京兆府是强汉盛唐时的京城那时候叫长安，长安是世界最大的都市；但赵匡胤建立了宋朝后却舍弃长安把京都建在汴梁，埋下灭亡的种子。

    汴梁城北边几十里地就是黄河，过了黄河一马平川地没有任何关隘；夷狄放马中原不会费多大力气就能将汴京拿下。

    赵匡胤曾经想过迁都长安，但他的兄弟赵光义和不少大臣不同意；赵匡胤宾天后迁都事宜便就永远搁置直到北宋灭亡。

    当然宋朝没有迁都的另一个原因还是黄巢反唐后经过唐末五代长期的战火破坏；长安城早就失去昔日的辉煌。

    公元907年，朱温把唐昭宗和百官挟持到洛阳；不久便自立后梁做了皇帝。

    朱温这个像瘟疫一样的家伙是历史的罪人，为加快洛阳皇宫的建设；竟然命令军队拆毁长安的宫殿和坊间民宅，木料由渭水经黄河顺流漂到洛阳再取来用之，使本已遭受劫难的隋唐都城遭受毁灭性的破坏；朱温狗贼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朱温对长安大肆破坏后，驻守长安的匡国军节度使韩建着手收拾长安城的一片废市荒街。

    战乱后的长安城人口锐减，被人称为“百万人家无一户，遍地狼烟鬼唱歌”；隋唐盛世规模宏大的长安城被糟蹋得空廓寥落。

    韩建放弃了隋唐时的宫城和外郭城，在原皇城的基础上修建新城；即是五代至宋元时期的长安城。

    长安城在宋朝时叫京兆府，一直到明朝朱元璋更就刻薄叫什么西安府。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宋景德元年的京兆府尽管没有盛唐时节那样辉煌，但依旧保持着繁华的气氛。

    鱼儿、水儿在京兆府的大街上行走，寻找未央歌舞坊。

    两人进到一个巷子，却见那里围了不少人正在观看蚂蚁角武。

    蚂蚁角舞就是蚂蚁打架，把一黄一黑两队蚂蚁弄在一起；黄队用一只大黄蚂蚁做将军，黑队用一只大黑蚂蚁当元帅；优伶在旁边敲鼓指挥助战。

    敲第一声鼓，两队蚂蚁会列好阵势。

    敲第二声鼓，两队蚂蚁会开始厮杀。

    敲第三声鼓，蚂蚁停止交战；黄队后退一尺，黑队也后退一尺。

    敲第四声鼓，两队蚂蚁分别在将帅的率领下回到各自的蚁穴里去了。

    蚂蚁打架还有优伶敲鼓助战，而敲鼓助战的竟是几个跟鱼儿、水儿年纪相当的小姑娘，鱼儿、水儿就看得两眼发憷，心想着京兆府的人正会玩；竟然把蚂蚁训练得像军队一样杀仗，这也太刺激了吧！

    看过蚂蚁打架，鱼儿和水儿又看了一段七宝之戏。

    所谓七宝指的是乌龟、王八、鲤鱼、青鱼、泥鳅、螃蟹、大虾。

    优伶们将七种动物分别放进七个小缸里，然后开始喊叫；当喊到乌龟时，乌龟会从缸里爬出来表演几个滑稽的动作。

    当喊到鲤鱼时鲤鱼会在缸里向上跳，总之不管喊到那种动物那种动物都会很机灵地跟优伶呼应。

    七个水缸里的乌龟、王八、鲤鱼、青鱼、泥鳅、螃蟹、大虾轮番展示，一场大戏表演得惟妙惟肖；博得观看者阵阵喝彩。

    鱼儿、水儿继续在京兆府的繁华街道上转悠，于路又看见了不少娱乐场所。

    有歌姬舞伎，还有说书的艺人，驯兽的艺人，玩杂技的艺人，玩魔术的艺人，表演相扑，表演小品，表演武术，表演弓箭，表演蹴鞠，表演傀儡戏，皮影戏，木偶戏……

    鱼儿、水儿看得心花怒放，跟几个女.优伶攀谈；她们便给鱼儿、水儿介绍说：“京兆府这边只是冰山一角，要是东京的话，除了表演歌舞；还能表演杂剧、像生、幡竿和走索！”

    鱼儿请问端详，一个十几岁的女.优伶十分老道地说：“杂剧是戏剧的一种有长有短，长的分成很多集需要十几天才能演完；短的分成若干段，每段用一个调子来演唱！”

    另一个女.优伶接着道：“像生是各种模仿秀，模仿日常生活当中的有趣场景；譬如学乡谈、学吟叫、乔谢神、乔做亲、乔迎酒、乔教学、乔捉蛇、乔焦、乔卖药、乔宅眷等等！”

    鱼儿听不懂，说能不能谈得具体一些？

    女.优伶笑声呵呵道：“学乡谈是模仿各地的方言，学吟叫是模仿买卖人的各种叫卖曲调；乔谢神是模仿善男信女还愿，乔做亲是模仿结婚娶媳妇；乔迎酒是模仿新酒上市时的喧闹场面，乔教学是模仿私塾先生讲课；乔捉蛇是模仿叫花子捉蛇，乔焦是模仿小贩卖糖葫芦；乔卖药是模仿江湖骗子兜售假药，乔宅眷是模仿大户人家太太小姐的穿衣打扮……”

    鱼儿、水儿听女.优伶如此讲，兴奋得拍手叫好；问女.优伶能不能收留她们姐妹俩。

    女.优伶吐吐舌头道：“那你俩得问问我们的爹爹！”

    女.优伶说的爹爹是她们的老板，老板见鱼儿、水儿跟自己的小优伶一起叽叽咕咕；走过来询问。

    刚才讲述的女.优伶把鱼儿、水儿想加入她们的事由说了出来，老板上了一把年龄；看着鱼儿和水儿道：“我们这是幡竿表演，幡杆表演难度非常高；艺人需要爬上三十多米高的巨竿在竿顶上做出倒立、空翻、舞蹈、金鸡独立等动作，你俩一点功夫也没有怎么行！”

    老板说着扬扬手臂道：“要不你俩看看接下来的表演就知道了！”

    鱼儿、水儿不再吭声，幡杆表演开始了，一个女子以数丈长的竿子系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丝纹不动；又在树梢上接一根几丈长的幡竿同样放一只椅子，女子在椅子上端坐如念佛；丝毫不怕摔下来。

    鱼儿、水儿吓得捂住了嘴巴，鱼儿禁不住对老板道：“伯伯这多危险！表演的姐姐要是摔下来会没命的！”

    老板笑声呵呵，道：“这是从小练出来的幡杆功夫，不会摔下来的！”

    老板说着话，又让鱼儿、水儿观看了走索，一个姑娘在绳索上行走如飞；一会儿又在绳索上倒挂金钩身手比猿猴还要敏捷。

    鱼儿、水儿正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演技艺人走钢丝，一个书生模样的汉子站在她俩跟前问了一声：“两位小妹看得尽兴啊！”

    鱼儿回头看了了汉子一眼，见他身形消瘦；面容白净，便就问了一声：“大哥您知道未央歌舞坊在哪儿？”

    白面书生就是刁三，刁三的大名刁士武；听鱼儿这么询问；不禁一怔，嘿嘿笑道：“小妹妹你俩找未央歌舞坊？啊呀呀，在下就是未央歌舞坊的管家刁士武哟！”

    刁三说着，询问鱼儿、水儿从哪里来？找未央歌舞坊干么？

    鱼儿说她们姐妹从延安府来，要去未央歌舞坊学习歌舞伎艺；刁三拍手称道，说他最近这几天一直在京兆府的街头奔走给坊内招手小优伶。

    刁三跟和鱼儿、水儿客套一阵，十分热情地说：“二位小妹妹从延安府来一定还没吃饭吧？在下现在就请你俩去餐馆吃饭！”

    鱼儿、水儿人生地不熟，遇上刁三这么热情的人思想上早就不设防；随他来到一个名叫半边楼的餐馆。

    刁三点了关中八大碗，还要了一壶小酒，跟鱼儿、水儿边吃边聊：“二位妹妹赶来京兆府学习歌舞要做优伶算是选对门道了，现在是太平盛世；大宋国不仅仅富人家里需要歌舞伎，各大城市的公共娱乐场所也需要；你们知道东京开封的勾栏瓦舍吗？那才叫一个繁华！”

    鱼儿莞尔一笑，道：“我们姐妹在家中时隔壁两邻居是读书人，他们有《天朝趣味》报纸，我俩从《天朝趣闻》上知道东京的文化娱乐活动十分兴盛，才生发出学习歌舞的念头；背着父母亲跑出来了！”

    刁三听鱼儿这么讲，心中早就偷笑得一塌糊涂；心说真是瞌睡遇上枕头啊！

    刁三心中如此想，表面上并未显露出来，依旧跟鱼儿、水儿高谈阔论大宋娱乐业的辉煌。

    “开封城里的大型娱乐场所有十几所，这种大型娱乐场所叫做瓦舍，一个瓦舍里又包括十几个勾栏；勾栏知道吗？就是演示的地方也叫剧场！东京一个大的勾栏能容纳几千人同时观看演出，歌舞伎倘若没有充足的供应；是不能保证勾栏瓦舍正常营业的！”

    刁三说着伸长脖子咽了一口唾沫道：“东京城七十二名当红艺人中一半是女的，譬如表演歌舞的李蕊师、徐婆惜、封宜奴、王京奴、安娘、俏枝儿、杨总惜、周寿奴、张真奴、杨望京，表演杂剧的朱婆儿、俎六姐，表演傀儡戏的张臻妙、温奴哥，以及说书的文八娘、王颜喜、盖中宝……知道他们的收入吗？这些人一天能挣20贯钱！”

    “一天挣20贯钱！”水儿惊诧不已道：“这是我们家半年的生活费啊！”

    刁三笑得山响，一边给鱼儿和水儿盘子里夹菜一边絮絮叨叨说：“还有一个时辰就挣20贯钱的，有个吴姓歌伎自幼父母双亡，被舅舅送进东京的瓦子当学徒；十年后学成能自己谱写新曲，经她改编的舞曲《满天星》极受观众欢迎；一天演七八场，剧院老板给她分成，平均每天挣50多贯……”

    魏似听鱼儿、水儿讲起她们两人被骗的过程没完没了；扬扬手臂道：“你们不要讲京兆府那些事情了，就说说到这里的情况吧！”

    鱼儿抹着泪水道：“刁三用花言巧语将我俩骗上一辆马车，说要去未央歌舞坊；但却拉到这个地方来了！”

    水儿道：“我们姐妹来到这里，刁三便让那个名叫水蜜桃的姐们传授接客技艺，我们接待第一个客人正在欢愉；那两个家伙就将客人打晕抬走了！”水儿指指已经死在地上的木槌汉和斧头汉：“呶，就是这两个坏种！”

    鱼儿接上水儿的话：“我俩见这里是杀人魔窟哭闹着要走，刁三便让人毒打我们；我俩被打得半月起不了床。鱼儿只好给妹妹说认命吧，谁让我们背着父母跑出来学什么优伶……”

    “二位小妹，只要你俩带着在下将聚仙楼下面的地下魔宫侦查清楚，魏似就带你们出去……”

    魏似话没说完，鱼儿和水儿便就一左一右紧紧抱住他；这次抱不是淫.邪的抱，而是一种感激和激动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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