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擂台（二）

    苏慕辰会武功吗？答案是：不会。

    他之前有练过几招擒拿，拳击及泰拳也曾学了点，练这些主要是强身健体，也为了练出傲人的八块腹肌。所以，对于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苏暮辰来说，他怎么会想到去挑战呢……

    站到擂台上的苏暮辰，开始活动手腕，手指关节压得咔咔作响，他要速战速决。

    “请赐教。”武生拱手道。

    苏暮辰拱手回礼。

    比试开始。

    武生开始耍前奏，刀法熟练，招招带风，相当好看。

    突然——苏暮辰动了，只见他跨步向前，握紧拳头，直拳朝武生的脸上就是一击。

    武生被打得措手不及，他的前奏还差一招，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乱了。武生四脚朝天倒地，脑袋有点懵，脸很疼。然后，感觉一股热流从鼻腔流出，呃。。流鼻血了！

    “哇，啥啊，啊……”全场哗然。

    目瞪口呆看着倒在地上的武生，太意外了。。台下观众又纷纷转头看向苏暮辰，他这是什么招式？好快。。

    花里胡哨的招式抵不过一个快字，开始时的前奏太长。。苏暮辰在台下看了几场，都是一个样，所以他觉得可以上场试试。是的，苏暮辰取巧了，找准时机一拳击中。

    “承让。”苏暮辰拱手对武生说了声，就要下擂台。

    “等等。”

    “等一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前一声是裁判的声音，他拦下苏暮辰问：“这位壮士，你不守擂？”

    “不了，明天再来挑战。”苏暮辰拒绝了，再打会露馅。

    坐在地上擦鼻血的武生，咬牙切齿：“你，你这个，你这是…”哼唧了半天说不出话，武生觉得自己很冤。

    苏暮辰蹲下身，和他平视：“是不是觉得很憋屈，觉得输得很冤。”

    武生瞪着苏暮辰没说话，他不服。

    “如果现在是在战场上，你说敌人会等你耍完招式再决斗吗，我很肯定不会。所以速战速决才是王道，走了。”装逼完，苏暮辰拍了拍武生的肩膀，下了擂台。

    武生愣神……

    苏暮辰没走，他要去领钱。刚刚上台前听见有人在下注，估计都是押武生赢，嘿嘿嘿，有钱领喽！

    永丰楼门边摆了张桌子，两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正眉飞色舞数着桌上的铜钱。

    这把押的都是武生胜，没想到会跑出一匹黑马，倆小厮乐开花。

    铜钱数好正要拿起装入袋中，却被突然出现的手掌按住。

    “我来拿我赢的钱。”苏暮辰一只手按着铜钱，另外一只手掌向上伸到小厮面前说。

    “你押多少？押谁？”倆小厮一高一矮，问话的是矮个子小厮。

    “没押。”苏暮辰回答得很干脆。

    小厮一听，瞪大了眼睛，这人有病吧：“你胆肥啊，没押就来要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苏暮辰一屁股坐上桌子，看着小厮：“你们拿我当赌注，经过我同意了吗？现在我打赢了，钱有我一份不对吗？怎么——想赖账。”

    倆小厮相互看了一眼问：“你是打赢的那个？”

    苏暮辰浅笑道：“不然呢。”

    小厮：“可你没押啊，赢了也没钱。”

    苏暮辰才不管，剑眉轻扬道：“拿我当赌注经过我同意了吗，我辛苦的上场打比赛，最起码也要有出场费，不过份吧。”

    小厮好奇：“出场费是什么？”

    “你把我赢的钱给我就是了，废话那么多。”苏暮辰烦了，磨磨叽叽的，又不是说相声还一句接一句。

    “怎么回事。”从旁边铺子里走出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走到桌子前问道。

    小厮：“刘掌柜是这样……”

    刘掌柜听完，打量苏暮辰，摸着胡子问道：“这位公子贵姓。”

    苏暮辰道：“在下姓苏。”

    刘掌柜点头说道：“失敬失敬，苏公子的身手不错。不过你这没押……你也知道，很多事都是要照规矩来是不是，所以这……”

    苏暮辰抬手制止刘掌柜的啰嗦，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明后两日的打擂，我会上台打，你说我是打赢还是打输？”苏暮辰说完，似笑非笑看着刘掌柜，意思到了就行，不用说太明。

    刘掌柜摸着胡子，很认真打量他半响，朗声道：“哈哈，苏公子果然是个性情中人。好！你这个朋友在下交定了。”说完刘掌柜从钱袋子拿出两块小碎银：“今天是摆擂第一天，这玩的人少。这点碎银苏公子先去喝口小酒，咱明日再饱腹一顿。”

    一人给钱一人收钱，心照不宣。

    苏暮辰把银子就塞进腰间，道：“刘掌柜，明日见，告辞。”

    第二天。

    今天的苏暮辰气势十足，给人的感觉是：这位苏公子今天有可能连赢。

    着装上没变化，不同的是苏暮辰今天手里多了把剑，他有望成为今天场上最佳选手。。

    高个子小厮：“你说这位苏公子是什么意思。”

    矮个子小厮：“不知道啊，银子往这里一扔就走了，走时说什么来着？”

    高个子小厮：“他说……”

    擂台下的观众，看苏暮辰的眼神都变了……

    观众甲：“你押了吗？”

    观众乙：“押了，看这气势赢定了。”

    观众丙：“昨天赤手空拳很轻松就赢了，今天还使上剑了，肯定不一般。”

    苏暮辰招牌魅笑挂脸上，稳得一批。实则心里有点慌，他必须集中注意力才不会……

    擂台上。

    今天已经连赢两场的武生，握着柄刀站台上，看着站不远的苏暮辰。这人他知道，昨天打败了连赢四场的武生，是个强敌，他要小心应对。

    比试开始。

    武生耍刀前奏不长，两三招后进攻。

    刀锋亮着寒芒，刀尖一颤朝苏暮辰胸口直逼而来。

    注意力集中在刀尖的苏暮辰，脚向后挪了半步，侧身一闪……刀背擦过苏暮辰的胸前。

    正常的比试是，侧身闪过后，双方的比试会出现一幕刀光剑影。

    但是，苏暮辰不会。。

    刀背擦过胸前时，苏暮辰趁机往刀身上一撞，然后……按着胸口倒地。。还不忘随手把剑往地上一扔。

    这一系列的动作，合情、合理、流畅、配合脸上表情，简直是场上最佳——演员。

    台下一时间鸦雀无声……

    “怎么这样！”“输了？”“哇啊……”有观众喊出声，紧接着一片哗然……居然输了！

    武生诧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高手”，然后又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刀。刚刚他的力道很大吗？那一刀的威力很大？他赢了？武生很疑惑。。

    裁判看苏暮辰倒地不起，上台查看后宣布武生获胜，而且还是三连胜。

    “壮士厉害，在下自愧不如，告辞。”佯装胸口疼的苏暮辰，费劲的爬起来说了句，下场了。

    离场的苏暮辰，进了旁边的一间店铺。刘掌柜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等他。

    “苏公子，你简直是——哈哈哈！”刘掌柜竖起大拇指，笑道。

    “刘掌柜才是大赢家。”苏暮辰回了句。今天这局押的人肯定不少，看得出来刘掌柜刚刚数完银子。

    “嘿嘿，这是您的，您拿好。”刘掌柜掏出个小钱袋，推到苏暮辰手边。

    苏暮辰也不看里面有多少拿起钱袋扔了两下，道：“明天的局，我要五五分成。”

    “嗯？”刘掌柜一怔，五五？那可是不少银子。这小子简直蹬鼻子上脸，挑眉道：“我说苏公子，你这可有些过了，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该你的我刘某人不亏你，五五分成不可能。”

    “昨日我收到的是二两碎银，今日嘛，这里面应该不超过十两。”苏暮辰捏着钱袋，又道：“刘掌柜这两日赚的银子，应该有我一份功劳吧。不过，这两日的我不和你算，咱现在只说明日。明日是摆擂最后一天，你不打算玩局大的？”

    “怎么说？”刘掌柜好奇，这小子又要使什么招。

    “五五分成。”分成要先说清楚，他苏暮辰不做亏本生意。

    刘掌柜站起来走了两圈，苏暮辰知道他这是在盘算利润，他也不催，喝了口茶，翘起了二郎腿。

    “成交！”刘掌柜拍板答应。

    “痛快！明日我的对手你们挑。我的玩法是三局二胜。”苏暮辰拍着刘掌柜的肩膀说。

    “三局二胜？你的意思是说，你明日会赢！”刘掌柜问。他这么有把握。。

    “走了。”苏暮辰挥了挥手走出铺子。

    刘掌柜：“……”

    擂台比试最后一天。

    今日的永丰楼前更热闹了，让人热血沸腾的擂台比试最后一天。

    苏暮辰垂头丧气的走进场，与昨日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观众甲：“这人今日还要上场？”

    观众乙：“我昨日输了十两，今日说什么也要看清楚再押。”

    观众丙：“我看他的第一场肯定是侥幸胜。可惜了那位连赢四场的武生，输得有些冤。”

    没一会，擂台上的比试结束，赢的是位使剑的武生。不过，对于苏暮辰来说，他压根就不在意对方用什么武器，因为他什么都不会。。

    苏暮辰上台了，先甩甩手，做几下扩胸动作，然后再压压腿，最后扭腰。。

    他的一系列动作弄懵了台下观众：这位公子莫非昨日被打傻了。。

    高个子小厮：“苏公子的动作好——怪异。”

    矮个子小厮：“他这样能赢吗？”

    擂台上的武生面无表情，只见他双手抱胸，朝站在他面前的苏暮辰来一句：“虚张声势！”

    苏暮辰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

    比试开始。

    原本笑得眉眼弯弯的苏暮辰，脸上表情突变，双拳紧握，蓄势待发，宛如一头出笼的雄狮。

    武生被他的勾指动作刺激到，一出手就是狠招。怒吼一声，挥剑出击，闪着寒光的剑尖直逼苏暮辰脖颈。

    苏暮辰侧身闪过剑尖，一手扣住武生手腕，脚下走位，背靠武生胸前，手运巧劲，屁股一抬，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动作出其不意，一气呵成，等观众反应过来，就看到台上一幕……

    武生的额头磕地，后颈被压制，反手被扣制，苏暮辰坐其背上。

    ！！！

    “啊哦——哇——”

    擂台下骚动，乱成一片。

    武生面红耳热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的跑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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