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炮灰的铺垫

    横飞的铁弹砸击在维尔诺高大的城墙上，溅射起成片的砖石碎片，城头不时有零星的守军倒霉蛋惨叫着捂着身体的某个流血的部位倒地哀嚎。

    这些没有丝毫规律散射的瓦片如同致命的利刃一般，连铁甲都能穿透切入人体。

    洪天成亲率的太平军主力，调集了太平天国占领区内能动用的所有火炮以及缴获的炮弹，排成一列摆在城外与维尔诺城头的要塞炮进行对轰。

    绵延数里地的维尔诺城墙可不是步兵军阵可以比拟的，庞大的体积，无法挪动的巨大目标，让维尔诺的城墙成为了一个良好的靶子，哪怕以太平军中业余到不能再业余的炮兵，也能十发里有那么一两发打对方向，击中维尔诺城墙。

    当然，太平军炮兵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打到城墙而已，轰击大半天时间，至今没有一发炮弹落在真正有价值的炮击目标上，比如说塔楼和炮台……

    因此，一字排开的太平军炮兵的战果更多的是对维尔诺守城士兵心里上的震慑，而不是实际杀伤力……

    在远离维尔诺城头炮台有效射程数里地之外，洪天成的大轿行辕上，锦衣卫指挥使薛泰燊正一本正经的向他汇报最新的敌军情报。

    “天王陛下，根据我们在维尔诺城郊抓捕的立陶宛人供述，维尔诺城中对外号称的上万‘大军’实际上只有不足半数真正算得上是士兵，并且这不足5000的守城士兵中，超过八成都是从各地调集而来的民兵武装和临时雇佣的小规模佣兵以及赏金猎人。

    雅努什·拉吉维尔大公为了守住他家族的根本，立陶宛的首都城市维尔诺，可以说是散尽家财拼尽了所有的力量，只不过他自己也清楚临时拉起来没经过军事训练的壮丁用处不大，还会徒劳耗费维尔诺城里的粮草，只抽调了其中的‘精锐’守城。

    维尔诺城中真正的骑士和具有战斗力的私兵，只有几百人而已，他们也是战斗士气最高昂的一批人，因为他们的利益和家人都已经与雅努什·拉吉维尔大公主导的这场战役的胜负紧密联系起来，雅努什·拉吉维尔大公能败的起，他们却输不得。”

    “几百精锐加上数千被忽悠起来的民兵武装，这还是号称立陶宛地区无冕之王的雅努什·拉吉维尔大公拼尽全力聚集起来的力量，看来，立陶宛的贵族势力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弱小啊。”

    洪天成右手摩挲着下巴轻语道。

    “天王陛下，莫济里决战和黑罗斯的决战已经将立陶宛地区所有贵族的私军消耗殆尽，他们根本拿不出多少力量，这一点在我军进入立陶宛地区后已经彻底查实，不少立陶宛中小贵族甚至在黑罗斯决战后因为麾下私兵死绝失去自保之力，而导致麾下被压榨的农奴逃亡殆尽，甚至抢光了家财。

    在我军进入立陶宛地区之前，除了那些立陶宛大贵族和没有过深掺入决战的立陶宛贵族外，其他领地已经乱成了一团，逃亡的农奴和盗匪勾结在了一起，成为了成群结队的掠夺者荼毒地方。

    具有镇压能力的立陶宛大贵族在我军逼近下无力镇压，使得整个立陶宛地区接近三分之一的地盘处于无政府的状态！”

    薛泰燊凭借着脑海中汇总的情报信息说道。

    “嗯，立陶宛自己乱起来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好事，就让那些地方再乱一阵吧，这样也能让立陶宛人和当地的其他民族土著多死点人，在我们进驻的时候更方便一些。

    赵残，派人传达命令，让那些沿途抓来的不服从管制的立陶宛民众青壮去填护城沟壑，完成任务活下来的人可以管饱，家人也能得到一定时间的安全。

    等护城沟壑填满了，让投诚的立陶宛贵族们提供的私兵去清除维尔诺城下的拒马等障碍物，我只给他们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要求我军的登城部队可以无障碍的冲到城下将云梯搭上维尔诺城头！”

    洪天成的三天期限看似宽裕，但对于具备完善城防的维尔诺城防体系来说，确实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

    维尔诺城作为曾经立陶宛大公国的首都，城防自然是重中之重，在之后的几百年中，历代的立陶宛统治者和维尔诺城的领主也不惜耗费重金打造其防御性。

    在火器盛行的时代，维尔诺城防体系更加在地下打入了深深的地基，和用来防备敌军埋藏火药炸开城墙的警备装置，想要用黑火药爆破的方式炸开维尔诺城墙并不是不可能，但却无法再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挖地道的方式，而是需要用人力强攻的形势，将黑火药的炸药包堆积到城墙下爆破。

    宽敞厚实的维尔诺城墙可不是一下就能炸出一个大口子的土围子，想要真正炸开，不知要用海量的黑火药爆破多少次！

    因此，太平军的进攻方式是传统攻城和爆破同时进行，反正维尔诺城墙宽大的狠，有的是地方同时进攻和爆破。

    只不过，这么打的话，对于攻城方的兵力和损失无异于成几何级提升，洪天成自然早已想到攻城战的惨烈，普通的城市攻防战都会在守城方的誓死抵抗下损失惨重，更何况是具有几百年历史的维尔诺首府城市？

    于是，太平军在横扫立陶宛地区时，不光要求投诚的立陶宛贵族们交出足够份额的‘投名状’私军炮灰，还从具有反抗意识的立陶宛人城镇村落里掠夺大量的青壮人口，稍有反抗就是全村乃至全镇屠戮一空的下场。

    羸弱的立陶宛人民根本无力跟庞大的太平军对抗，只能逆来顺受为了一口吃的和一条贱命为太平军做牛做马。

    随着洪天成一声令下，惨烈的填沟之战正式拉开帷幕，神色麻木呆滞的立陶宛青壮扛着沙包等填充物，在火枪的逼视下，亦步亦趋的冲向维尔诺城下的死亡地带，用生命和鲜血为太平军的进攻铺垫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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