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逼降邺城

    228年冬十二月，韩玄攻下安平、巨鹿，徐盛、丁奉也从中山、河间引兵来会合。韩玄大军至魏郡界上，屯住人马。

    韩玄召徐盛、丁奉到帐中计议道：“今河北最紧要处，惟东郡也。今其于河上筑起大堤，左右又筑两座城，以防吾大军从后面攻击，诸将须要仔细。”

    韩玄遂令徐盛、丁奉各引一万兵列在左右，吩咐二人：“汝二人且勿进发，待吾取了东郡，那时一齐进兵。”

    徐盛、丁奉二人受令而去。韩玄又令黄叙为先锋，总领三路兵前去，嘱咐黄叙：“先搭浮桥，取东郡大堤。若夺得左右二城，便是大功。”

    黄叙领兵来搭浮桥。

    却说曹植在东郡养病，得知新汉大军三路而来，抱病来郡守府聚众商议，众人皆惊。

    曹植坐定说道：“诗经有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今大魏有难，吾曹植岂能置身事外？”

    众人闻言拜服，津阳亭侯徐宣掩面流涕，良久才说道：“吾等昔日受魏武大恩，今誓与大魏共存亡！”

    卢植之子卢毓对众人说：“东郡乃紧要之处，若有失，则魏郡、陈留危矣。可使一猛将往救之，如今我军缺兵少将，不知何人愿往？”

    只见一人站出身来拜道：“末将张方愿往！”

    这张方乃是当年黑山贼张燕之子，官渡之战时张燕率黑山军十万投降曹操，被任为平北将军，封安国亭侯。张燕死后张方袭其爵位。

    曹植点了点头道：“卢子家之论正合吾意。张方将军可就引三千兵马渡河去，吾令夏侯惠、夏侯和、田续各引步骑三千，分三路来接应。但听连珠炮响，一齐进兵。吾自引军后至。”

    张方得令，即引三千兵马，搜集三十只渡船，望东郡而来。

    却说黄叙渡过浮桥，在堤坝上屯兵，命淳于丹、张梁攻打二城。左城中乃魏将史光把守，右城中乃魏将令狐愚把守。这两座城位于险峻之处，急切间攻打不下。

    令狐愚、史光二人见新汉兵势大，不敢出战，死守城池。黄叙在北岸下寨。时值严寒季节，天降大雪，黄叙与众将设席煮茶而饮。

    忽报水上有三十只渡船来到。黄叙与诸将出寨来看，见渡船次靠岸，每只船上只有百人。黄叙回到帐中，对诸将说道：“不过三千人耳，何足惧哉！”

    黄叙只令部将哨探，仍在帐中吃茶。张方将船全都推回水上，对部将说道：“大丈夫报效国家，正在今日！”

    张方令众军脱去衣服铁甲，卸了头盔，不用长枪大戟，只带着短刀来战。新汉兵见之大笑，更不做准备。

    忽然连珠炮响了三声，张方扯刀当先，一跃上岸。众军全都拔出短刀来，随张方上岸来，砍入新汉军营寨，新汉兵措手不及。

    张梁急忙拔帐前大戟来迎，早被张方抢入怀中，手起刀落，将张梁砍翻在地。淳于丹从左边转出来，慌忙绰枪来刺张方，被张方挟住枪杆。

    淳于丹弃枪而逃，张方一刀飞掷过去，正中其左肩，淳于丹望后便倒。张方赶上，就用枪来刺淳于丹。三千魏兵，在新汉军寨中左冲右突。

    黄叙急忙上马夺路而走，新汉兵一齐奔上浮桥，浮桥已断，大半落水而死。被魏兵杀倒在雪地的，不知其数。车仗马匹军器，都被魏兵所获。韩玄听知黄叙东郡兵败，也勒兵退回。

    黄叙赤身背负荆条来向韩玄请罪，韩玄叹道：“吾早嘱咐汝小心用兵，汝为何不听？”

    “末将一时轻敌，败兵折将，请并肩王责罚！”黄叙跪地拜道。

    韩玄气得指着黄叙大骂：“吾便是斩了你，又岂能换回阵亡将士的性命？”

    韩玄没有诸葛亮的狠心，可挥泪斩马谡。黄叙毕竟是韩玄妻弟，又是黄忠唯一的儿子。韩玄出于私心想留他性命，但不罚黄叙不足以稳军心，韩玄便让黄叙来帐前负荆请罪。

    韩玄拿着荆条打在黄叙身上，寒冬腊月的，黄叙的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韩玄心痛不已，将黄叙从将军降为校尉，令其好好反省。

    之后韩玄暂缓攻势，等冬天过去之后再出兵。韩玄听闻张方乃张燕之子，叹道：“魏国竟尚有如此良将，吾当收之。”

    韩玄派阚泽去招降张方，张方大怒，欲斩阚泽。幸得曹植劝下，对阚泽说：“阚德润，吾敬汝之才学，故不杀汝。汝且回告韩玄，若其能降我大魏，我大魏愿与其平分天下！”

    阚泽回来如实对韩玄陈述，韩玄笑道：“曹植等人简直是痴人说梦，吾大军灭之如秋风扫落叶耳！曹植只会舞文弄墨，不足为虑。唯赵俨、卢毓等人，乃贤才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待攻下邺城后仍用其治此地。”

    第二年春天，曹睿病死，曹芳弃洛阳走长安的消息传到魏郡。曹植仰天长啸：“父亲！汝在天之灵为何不保我大魏？”

    曹植说完忧愤而死，赵俨、徐宣等依照公侯之礼安葬了曹植。韩玄趁势进兵魏郡，张方引军到斥丘抵挡。

    韩玄到阵前招降张方，张方却命人暗放冷箭来射韩玄。幸得黄叙替韩玄挡下，韩玄指着张方大怒道：“顽固不化！不能为我所用，便为我所杀！”

    韩玄令大军包围张方部众，张方在阵中左冲右撞，浴血奋战，太史享趁其力竭之时策马冲出，将张方刺死。

    韩玄大军兵到邺城，派薛综进城告知赵俨、卢毓等人，只要他们投降，韩玄可免曹魏宗室一死。赵俨、卢毓一商议，为保全城之人性命，向韩玄投降。

    徐宣指着两人大骂道：“忠臣不事二主，汝等皆乃贪生怕死之辈，吾耻与汝等为伍。”

    徐宣见劝阻不了二人投降韩玄，来到城头，跳下城墙自杀。

    此时韩玄每日令数百铁骑来邺城下哨探，当日见城上竖起来降旗，韩玄大喜，不一时，赵俨、卢毓等前来，韩玄令人迎其进来。

    二人拜伏于阶下，呈上降款印绶。韩玄拆开降书来看，大喜，受了印绶，厚待赵俨、卢毓等人。韩玄作了一封回书，交给赵俨、卢毓二人带回邺城，以安人心。

    二人拜辞韩玄，径直回到邺城，来见曹彪，呈上韩玄回书，又说韩玄之德。曹彪拆开书信来看，大喜，随即遣人赴内黄、繁阳等县令诸将早降。

    曹彪遣尚书郎李虎，送文簿与韩玄：冀州共有户二十八万，男女九十四万，带甲将士一万二千，官吏二千，仓粮十万，金银各千斤，锦绮丝绢各十万匹。其余物资都在邺城府库中，来不及具数。择三月初一日，曹彪率邺城百官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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