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牛阵

    三人领命而去，夏侯威在中、杨翻在前、田凯在后，各引百余骑，从兑宫攻入。两军呐喊助威。三人杀入蜀阵，只见阵如连城，冲突不出。

    夏侯威慌引骑兵转过阵脚，往西南冲去，却被新汉兵用箭射住，冲突不出来。夏侯威拼死冲杀，奈何阵中新汉兵将随阵型神出鬼没，他根本追不上。

    韩玄在中军望见夏侯威等人闯阵，笑着对钟会道：“邓艾果真是奇才，吾故意将此阵颠倒过来，他却早看出来端倪。”

    可九宫七杀阵中重重叠叠，都有门户，夏侯威等将哪里分得清东西南北。杨翻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引军在中宫一阵乱撞，却为新汉兵用弩箭射杀。

    剩下夏侯威、田凯不能相顾，二人直朝西南冲撞，只见愁云漠漠，惨雾蒙蒙。喊声起处，陈修、张苞、甘瑰等将分七路从阵中杀来，魏军一个个皆被冲散开。

    田凯被乱刀砍死，夏侯威被张苞生擒，余者皆降，众将把俘虏送到中军。韩玄坐在帐中，左右将夏侯威和俘虏的魏兵，都缚在帐下。

    韩玄笑道：“吾捉汝等易如反掌。吾今放汝等回见邓艾，教他再读兵书，重观战策，那时再来与吾为敌，未为迟也。吾既饶了汝等性命，当留下军器战马。”

    韩玄于是命人将夏侯威和一众魏兵的衣服脱了，用墨水涂在他们脸上，让他们步行出阵。

    邓艾见了大怒，回头对诸将喝道：“韩玄如此挫吾锐气，吾有何面目回见恩师与陛下！”

    邓艾、吕虔当即指挥三军，奋死冲阵。邓艾拔剑在手，亲自引百余名骁将，催督冲杀。两军刚相会，忽然阵后鼓角齐鸣，喊声大震，一彪军从西南方杀来，原来是韩玄之子韩兴率军来救。

    吕虔分后军阻挡，邓艾又催军向前厮杀。忽然魏兵大乱：原来是陈修引着白袍军冲杀而来，新汉兵三路夹攻。邓艾大惊，急忙退军。睢阳城中新汉兵又杀到，邓艾、吕虔引三军望南死命冲出。

    邓艾、吕虔退保陈地，韩玄乘胜率军追击，先后取宁平、新平，又在陈县大破吕虔部。吕虔引败军投陈留郡去了，邓艾退军保长平。韩玄趁势南下至汝阳与陈武合军，共攻徐晃。

    且说刘度到鲁阳后，以徐庶为军师，张飞为先锋，十二万大军在各要口当道安营下寨。曹睿大军也随后到，二十万大军在平原排开，接连百里，前后四十营寨，白天则旌旗蔽日，夜晚则火光耀天。

    曹睿令曹泰督军出战，却见荀攸之子荀适谏言：“此战虽在平原之地，但彼军有火器，吾军可待阴雨天以骑兵突击。且刘度军师徐庶，其才不亚于诸葛亮、司马懿，不可轻敌。”

    曹泰朝曹睿拜道：“陛下，先锋许仪有其父之勇，可令其引军往敌军寨前挑战，先挫其军锐气。”

    许仪引兵到新汉军寨前搦战，魏军耀武扬威，辱骂不绝，还很多人解衣卸甲，赤身裸体，或睡或坐。

    刘度斥骂道：“区区许仪何敢如此狂妄！欺吾军中无猛将乎？”

    “末将愿出战，斩许仪首级献于帐下！”刘度一看，那人正是先锋张飞。

    刘度点了点头，准其出战，随即嘱咐道：“将军千万小心。”

    张飞抄起丈八蛇矛，驰马来寨前迎战。张飞横矛喝道：“汝就是许仪？汝父许褚尚不是某敌手，汝何敢来送死！”

    许仪闻言大怒：“老匹夫！今日便教汝看看某这口刀的厉害。”

    许仪拍马挺刀来战张飞，二人大招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张飞卖了个破绽给许仪，许仪果然上当，挥刀来攻，张飞倒出一矛，许仪被刺于马下。

    魏军大惊，曹睿怒道：“何人敢去战张飞，取张飞首级者，封千户侯！”

    “末将愿往！”班部中一将出寨而去。

    曹睿问是何人，曹泰说：“乃勇将王双之弟，王猛。”

    没过多久，来人报王猛不到十合被张飞刺于马下。

    曹睿咬牙切齿道：“张飞竟勇猛不减当年！典满、夏侯霸、牛金，汝三人齐战张飞。”

    三将出阵，张飞喝道：“汝等报上名号，某矛下不杀无名之辈！”

    “典韦之子，典满。”

    “夏侯渊之子，夏侯霸。”

    “大将牛金！”

    张飞挺矛直取典满，典满挥大斧迎上，交马十合不分胜负。夏侯霸催扬刀直取张飞后方，张飞回身一矛挡开，却被牛金一刀砍中后腰。

    张飞带伤急退，典满、夏侯霸、牛金纵马来追。刘度军阵中，张任、文聘、廖化、王平、高翔等将齐出，截住厮杀，救下张飞。两军前部兵马一阵混战，各有死伤，都各自退去。

    牛金那一刀砍到张飞旧伤处，旧伤复发，张飞伤病卧床。刘度令人送张飞回宛城休养。

    又几日，徐庶见魏兵懈怠，防备稀疏，向刘度献火牛阵袭魏营之计。刘度于是命人去征用南阳各地耕牛，以及各军需用具。

    准备妥当后，刘度升帐聚大小将士听令：“今观魏兵，足知动静，欲先取东北一营。谁敢去取？”

    王平、张翼、张嶷、廖化等十余将应声而出道：“某等愿往。”

    徐庶对他们嘱咐道：“汝等率五千军，皆戴鬼怪面具，腰系风铃。但见寨前起火为号，去取魏军第四营：魏将曹爽所守。今晚就要成功。吾自提兵接应。”

    众将引兵去了，又唤张任、文聘道：“汝等各领兵三千，屯于寨外五里。如诸将败回，有兵赶来，当出救之，却不可追去。”

    二将自引军去了，徐庶便去检点火牛阵部署情况。徐庶早命人挑选出了一千多头公牛，牛头上都盖一块红布，在牛身上披着一块被子，上面画着大红大绿、稀奇古怪的花样。又在牛角上捆着两把尖刀，尾巴上系着一捆浸透了油的苇束。

    当夜，趁魏军困乏之时，徐庶下令把牛队赶到城外，在牛尾上点起火。牛尾巴一烧着，一千多头牛发狂着朝着魏军兵营方向猛冲过去。

    望见魏军寨前火起，王平、廖化等将率五千精兵，紧跟着牛队，冲杀上去。新汉兵身上的风铃随风乱响，惊醒了魏军。

    曹爽大骂道：“敌兵竟绕远来夜袭我部，巡防兵士为何不报？”

    曹爽正惊恐间，一阵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和兵器交击声传来。曹爽和他部下魏军只见火光炫耀，成百上千脑袋上带着刀的火牛，已经朝他们冲了过来了。

    看到五千多戴着鬼面具的“鬼兵”和发狂的火牛，很多魏兵揉揉朦胧的睡眼，吓得腿都软了，纷纷四散而逃。被牛踩死、被牛角顶死、被五千新汉兵砍死、魏兵自相践踏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张嶷引数百人直朝曹爽大寨杀来，风铃声四处作响。曹爽惊疑来袭的新汉兵有数千人之多，急忙弃寨而走。

    曹爽赶出来上马时，正遇上张嶷。张嶷挺枪直取曹爽，曹爽敌不住，拨马便逃。张嶷引兵来追，忽然喊声大震，一支魏军精骑杀到拦住张嶷去路。

    “曹演！快救我。”曹爽朝着那为首骑将喊道。

    张嶷夺路而走，所率数百精兵尽数被那支魏军骑兵歼灭。张嶷单人独骑正走之间，寨后一彪形大汉持大斧拦住，乃是典满。张嶷死战，不到十合，被典满斩杀。

    曹演率着魏军精骑往各处援救，杀退廖化、王平等人，追杀十五里。眼看诸汉将就要被这支魏军精骑围住，张任、文聘引军杀到，救出廖化、王平等将。。

    曹演引兵退去。张任引诸将回营，清点人马，五千精兵只剩数百伤兵，张嶷战死。诸将入帐见刘度、徐庶请罪。

    徐庶说道：“非诸位将士之过也，吾欲试敌之虚实耳。破魏军之计，吾已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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