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困兽之斗

    “呜呼哀哉，天要亡我！”刘备仰面而长泣道。

    陈武于是命人将刘备捆缚起来，送交韩玄处置。

    韩玄五路大军齐出，迅速攻占了零陵郡城、交州苍梧郡、南海郡等地。目下，韩玄已亲引大军到了长沙。

    长沙城守府，一名姿颜雄伟的男子正望着一名在堂下翩翩起舞的少女，用手中的毛笔在画纸上画出一张绝美的脸蛋。

    “父亲，各位将军。婉清献丑了！”那跳舞的少女正是韩玄之女韩婉清，她随母亲黄舞蝶来长沙祭拜外公外婆，正逢韩玄出征，就带她们一同前来了。

    “楚侯，令爱实乃天人之姿。在下技拙，此画虽得形不得其神耳。”作画之人朝韩玄拱了拱手说道。

    “吾以为益德只会行军打仗，未曾想其还通笔墨丹青之道。”韩玄笑着对座下钟繇、皇象等人说道。

    原来方才那作画之人正是张飞。真实的张飞不像演义中描写的那样是个粗汉子，而是东汉末年的高富帅，还擅长画美人，草书，诗赋。

    韩玄又请张飞写了几幅字，只见张飞挥起毛笔在纸上笔走龙蛇，几个草书大字狂浪不羁，自成一派。张飞的书法造诣令钟繇和皇象这两位书法大家惊叹不已。

    “张将军之书，繇不及也。”

    “吾皇象苦练书法半生，今日方知人外有人！”

    钟繇和皇象的敬服之辞捧得张飞不亦乐乎。随后张飞又即兴作赋一首，连韩玄这位穿越者都叹服不止。

    众人正欢宴间，人报陈武擒获刘备，命人送来长沙交韩玄处置。张飞听闻后不由得愣在了当场，他对刘备的感情十分复杂，他们情同兄弟，可是刘备在生死关头却又背叛了他。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韩玄让报信人先下去，随即望向张飞，却见张飞神情一时难以平定下来。

    “益德以为吾该如何处置此人？”韩玄问向张飞道。

    张飞怔了怔说道：“全凭楚侯处置。”

    张飞感激韩玄保他一家周全，他对刘备已经仁至义尽了，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发表什么意见。

    韩玄思虑了一会儿说道：“益德，你且与我去见见刘备吧。”

    韩玄和张飞来到牢房，见到了牢中长叹悔恨的刘备。

    “刘皇叔，今日何以至此处？”韩玄站在牢门外淡淡地说道。

    刘备转过身来看到韩玄，顿时觉得满脸羞愤。他看到了韩玄身旁的张飞，急忙扑在牢门上，伸手想拍张飞的肩膀：“三弟！你无恙就好。”

    “别叫我三弟！”张飞积聚在心里的怨愤还是爆发了出来。

    “三弟，当日我是为了让你杀出敌阵，才紧闭城门。那时敌军已逼近城下，我若开城，你我二人皆会为其所擒。走一人总比我二人皆走不得好啊！”刘备强行解释道。

    张飞怒瞪着刘备低吼道：“够了，你别在这假惺惺了！”

    张飞转身就走出了牢房，刘备只在不停地呼喊着：“三弟！三弟……”

    韩玄走出大牢，拍了拍靠在墙边默默不说话的张飞，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置刘备的。”

    韩玄令太史享将刘备押往建业，等候他回去处置。没过多久，刘备被韩玄所获的消息便传了出去，零陵、武陵郡各县望风而降。

    只有都梁县和辰阳县不肯投降，周瑜在零陵都梁县养病，刘备义子刘封奉命驻守辰阳，这二人都将分别面对韩玄和刘度的大军。

    刘度遣张嶷先引一军直抵辰阳，招降刘封。刘封大骂刘度，引军出城与张嶷交战，击败了张嶷的兵马。

    刘度听闻张嶷战败，亲引大军来到辰阳。刘封在城上望见刘度亲自前来，对糜竺说道：“刘度亲引大军来此，辰阳孤城难以抵挡。我欲亲自挑选壮士，出城与之决死！”

    糜竺赶忙劝说道：“少将军受主公所托保守此城，岂可轻出？今主公虽身陷囹圄，少将军与刘禅公子尚在，当留得后路继主公未竟大业！”

    “如今各地望风而降，我等还有何处可去？今困守此孤城，若不待其立足未稳出城击之，吾等皆为其所虏！”刘封听到糜竺说起刘禅，心里就很烦躁。

    刘禅小名阿斗，如今还只是个十多岁小孩。当初刘备刚到荆州时膝下无子，便收刘封为义子。刘封本以为自己能承袭刘备之位，没想到这刘禅突然出生了，又是刘备亲生，刘封的地位自然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刘禅虽是刘备与甘夫人所生，但糜夫人视其如己出，糜竺作为糜夫人的哥哥，心也自然偏向刘禅。

    刘封心里极度不平衡，而此时城下刘度又遣文聘来挑战。文聘扬起长枪，指着城上刘封喝道：“刘封！汝本罗侯寇氏之子，应名寇封！今何敢认贼作父，抗汉中王大军？”

    刘封见文聘当众揭他老底，勃然大怒，当即引军出城接战。刘封挺刀策马直取文聘，文聘催马迎上。二人大战二十合不分胜负。

    刘度在阵中望见刘封勇斗文聘，问法正道：“孝直，这刘封是何来历？”

    “刘封本为罗侯寇氏之子，刘表亲族刘泌之甥。其性刚猛，气力过人。呃……主公欲收己用？”法正说完试探性地问道。

    “孤想起来了。彼时孤与韩玄在荆州遇险时，此人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单手掷与关羽，这才击败了贼人。”刘度目光如炬，望着策马与文聘来回厮杀的刘封说道。

    文聘一枪挑开刘封横劈来的一刀，回马准备挺枪再战，却听城上一阵鸣金声响起，刘封引兵退入了城中。文聘正待追入城中，却听见己方也响起了鸣金声。

    “为何鸣金？”刘封回到城中质问糜竺道。

    糜竺说道：“竺恐少将军有失。”

    “汝弟已降了江东韩玄，汝亦欲降刘度吗？”刘封朝糜竺怒吼道。

    次日，刘度派伊籍为使进城劝降刘封。刘封不肯降，于是伊籍趁众人离席后请刘封入内详谈。

    伊籍劝说道：“将军何不识机变也？今刘备已败，将军何苦为其守此孤城？且糜竺、简雍、孙乾等人心向刘禅，将军难以继承刘备之爵位？今汉中王乃汉室宗亲，爱将军之才，特命籍来相劝将军。将军归顺，乃为大汉效命，仍不使祖上蒙尘。以将军之韬略，定可在汉中王麾下建一番功业。”

    刘封想起那个整天装傻的刘禅，还有一众刘备亲信对自己的态度，心中顿时便升起了投降刘度的念头。

    刘封敬重伊籍在荆州之地的名望，亲自送伊籍出城。到了城外，刘封驻马在阵前目送他离去，却见刘度出阵朝刘封高喊道：“刘封，何不早些弃暗投明？”

    刘封回城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和糜竺、简雍商议时，刘封委婉表达了想投降的意思，简雍刚准备和刘封建议如何加固城防，听刘封这么一说，顿时愣在了当场。

    简雍找到糜竺，商议除掉刘封。刘封的细作却提前告知了他，于是当夜城中开始内讧了起来，刘封的部下人数上占了优势，很快便控制了西门城墙。

    刘封登上城墙高举火把朝城下大喝道：“汉中王，刘封愿降！请速速入城。”

    刘度早就和法正在等着刘封反水，此时刘度大军接令一齐冲进城去，将简雍、糜竺率领的人马打得节节后退。眼见大势已去，简雍急忙上马往东门逃跑，却被刘封追上斩杀。

    在刘封的帮助下，刘度军很快便控制了四面城门，糜竺也被文聘部下所擒。刘度进了城守府，坐定发落。

    刘封跪拜请降，刘度大喜，问道：“刘封，吾今收汝为义子，仍使你姓刘。你可愿意？”

    “孩儿叩谢义父！”刘封拜谢，刘度接着封其为副军将军。

    文聘押来糜竺，糜竺望向刘封大骂不止，刘封大怒，欲杀之。刘度劝住，问糜竺道：“糜子仲，你可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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