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笼中鸟

    天气的恶劣影响了曹军。曹操命夏侯惇引一军为前锋支援曹洪等人，却在行军过程中遭遇了持续的大雨，在泥泞不堪的路途中，夏侯惇前锋大军到了江边，寻不见曹洪、李典，而曹操主力大军尚未到达。

    此时，江水上涨，江东的装甲舰船也稍稍前进。由于霖雨、水涨容易导致水灾，江东水军可以凭借舟船而在随时可能产生的水灾中游刃有余，夏侯惇便率前锋军撤军了。

    在天气转好后，曹操大军进屯江西郝谿，曹洪、李典、徐晃也已归来。徐晃军将士在江边发现了吕布的尸体，用战马托运了回来。吕布勇冠三军，此战吕布战死，对曹军的士气打击不可谓不大。

    曹操气愤不已，并对濡须口发起了猛攻。江东军队在都督吕蒙、濡须督蒋钦的带领下，奋力抵挡曹军的进攻。

    魏将孙观在猛攻濡须口时，被江东军流矢射伤，但仍坚持奋战。在陈武、蒋钦、周泰等将的奋勇抵挡下，曹军渐渐力不能支。

    韩玄与曹操相拒月余，不能取胜。张昭、顾雍谏言道：“曹操势大，不可力取；若与久战，大损士卒。不若求和安民为上。”

    韩玄听从二人劝谏，令刘晔往曹营求和，许诺年纳岁贡。在刘晔的游说下，曹操不由心生退意。之后邺城派人来报，说典韦得了重病而死。

    曹操见江南急未可下，于是答应了韩玄求和的请求，令：“韩玄先撤人马，吾然后班师。”

    刘晔回来复命，韩玄得知后只留蒋钦、周泰守濡须口，尽发大军上船回建业。

    曹操则是回邺城去了，班师途中慰劳孙观说：“将军受如此重创，却更为勇猛，汝岂不为国而惜汝之身乎？”

    曹操于是转封孙观为振威将军，但由于孙观受伤太重而最终因伤去世。

    韩玄回到建业后，则是召集众谋士商议如何应对刘度大军。孙权率领的兵马如今已到了长沙，不久便能到达夷陵支援刘备军。

    只是如今的夷陵城，早已在刘度大军的进攻下残破不堪。城中断粮一个多月，军民掘草捉鼠而食，最后城中能吃的彻底吃完了。百姓不忍饥饿，纷纷要求开城投降，张飞断然拒绝。

    百姓多有易子而食者，张飞见此惨状命军士杀战马取食。又坚持了几天，孙权终于引兵来救，只是被刘度大军拦住，杀不过来。

    张飞便想率军杀出城来接应，陈到劝阻道：“张将军，你身系保守夷陵城之重任，岂可轻出？到愿代将军杀出城去，接应江东军。”

    “叔至，你身患顽疾，如何去得？”张飞长叹道。

    “不碍事。当年我单枪匹马从曹操二十万大军中杀出，今日之事亦可也。”此时陈到已患上痢疾，带病出征。

    张飞命人大开东门，陈到火急上马，引白毦精兵猛然杀出。正与孙权军交战的蜀兵顿时乱作一团，陈到杀散余兵，直朝孙权那里奔去。

    路上正遇一彪蛮兵，人人都披发跣足，都使弓弩长枪，搪牌刀斧。为首的正是番王沙摩柯，生得面向穷凶极恶，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

    陈到见其势大，不敢交锋，拨马而走，被沙摩柯一箭射中头颅。陈到带箭而走，到了富池口，坐在大树下死了。树上数百只乌鸦，围绕着陈到尸身哀叫不止。

    孙权引着孙桓、孙规直杀到夷陵城下，张飞望见，急呼道：“楚侯大军何在？”

    “楚侯到此尚须时日，方才路遇城中杀出一位陈将军，为敌将射杀。此穷困孤城不可守也，张将军可速弃此城，与我杀出去！”周围的蜀兵又围了过来，孙权急忙朝张飞喊道。

    张飞听知陈到已死，悲惋不已，当下持矛上马，大开城门引兵杀了出来。蜀营内赵云引军杀出，挺枪直取张飞，二人交马二十余合，张飞不敢恋战，拨马便走。

    忽然前面喊声大震，一彪军拦住去路，为首大将赵融。张飞夺路而走，折损大半兵士。正走之间，东边一彪蛮兵拦住：为首番将沙摩柯。

    张飞死战得以逃脱，背后三路追军赶来。等到离开城门五里处，徐忠、孙规二人两下杀来，蜀兵退去，救下了张飞。

    孙权与张飞引败军退往江陵，与周瑜会合。周瑜得知夷陵城已失，陈到已亡，叹道：“如今蜀兵势大，我主刘皇叔难以抗衡。我有一计，但恐瞒不过诸葛亮、贾诩。今关云长困守公安，被蜀兵围之甚急。若我能破刘度于此，定可解其之危。”

    “为今之计，只有冒此险耳。”张飞和关羽兄弟情深，他不能见死不救。

    周瑜于是召集大小将士听令：使孙权于水路进兵，来日午后东南风大作，用船装载茅草，依计而行。张飞引一军攻江北岸，孙桓引一军攻江南岸，每人手执茅草一把，内藏硫黄焰硝，各带火种，各执枪刀，一齐而上。但到蜀营，顺风举火。蜀兵四十屯，只烧二十屯，每间一屯烧一屯。各军预带干粮，不秆暂退，昼夜追袭，只擒了刘度方止。众将听了军令，各领了计策而去。

    刘度正在大营中寻思破周瑜的计策，忽然见到帐前中军旗幡，无风自倒。刘度于是问贾诩道：“此为何兆？”

    贾诩答道：“今夜周瑜必派人来劫营。”

    诸葛亮摇着羽扇笑道：“大王与文和不必担忧，亮已安排下了。”

    黄昏时分，张飞引军来到刘度军江北营放火，军士刚准备好火种。却见一声炮响，两下里伏兵杀出，左边张任，右边潘凤。

    张飞军大乱，急忙撤出江北大营。后面夏侯兰、张嶷赶来，张飞拼死杀出，仅有数十骑相随。

    初更十分，孙桓率军来江南大营放火，未曾想蜀兵早已筑好了土墙。孙桓虽命军士放了火，却只烧得蜀军十座营垒，而两下鼓声大作，赵云、文聘从两头杀来，直取孙桓。

    孙桓难以抵挡，拨马便走。赵云挺枪骤马直取孙桓，孙桓回身一枪，赵云堪堪躲过。赵云将孙桓擒过马来，余军皆降。

    赵云将降卒押回营中，此时降卒中突然一英俊小将跳起，拔刀直砍向赵云。赵云险险躲过。拔出青釭剑与那小将对战。

    二人斗了十五合，赵云一剑砍断小将手中的刀，那小将急忙退后。赵云一剑朝他头顶刺去，那人头向后一仰，兜鍪被赵云刺下，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散落开来。

    “你是女子！”赵云满脸惊鄂地看着她。

    而被捆缚起来的孙桓望着那女子也瞪大了眼睛：“尚香姑姑！”

    孙桓长叹不止，原来孙尚香在韩玄准备出征迎战曹操的时候，便对韩玄说要回吴郡探望母亲。上次孙尚香混到孙权军中被发现了，孙尚香这次便有了经验，混到这个侄子孙桓的军中。

    赵云戎马半生，还没见过女人上战场的，他觉得新奇，便将孙尚香押去见刘度。刘度望着眼前的孙尚香，惊讶不已：“你就是孙尚香？”

    “你是何人，为何知我名讳？”孙尚香惊望着刘度问道。

    “你这妇人，好生无礼！大汉汉中王在此，你还不叩见？”赵云呵斥道。

    “哎，你凶什么？你称谁是妇人呢，小女子我尚待字闺中也。”孙尚香和赵云绊起了嘴来。

    刘度笑着制止了二人，孙尚香打量着刘度：“你就是刘度？我观你用兵也不过如此，若是等到韩子信来，定打得你丢盔弃甲！”

    “住口！”赵云又呵斥道。

    刘度摆摆手说道：“你既与韩玄相识，来日且看我如何破韩玄！子龙，你先给尚香姑娘安排好营帐，让她下去歇息吧。”

    且说韩玄在建业整军完毕，吴夫人传信来说想念孙尚香，请让她回来相见。韩玄这才意识到孙尚香失踪了，而以她的性格，最有可能就是混到了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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