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西征张鲁

    只见庞统一边手中批改案卷，口中发号施令，耳朵听着堂下原告、被告的陈词，曲直分明，没有分毫差错。百姓都叩首拜伏，以为庞统是神人。

    不到半天，庞统将县中两个月积累下来的公事全部处理完了，庞将笔扔在地上问韩兴道：“所废之事何在？曹操、刘备，吾视之若掌上观文，量此小县，何足介意！”

    韩兴大惊，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庞统面前拱手说道：“先生大才，小子失敬。吾当于父亲处极力举荐。”

    庞统笑道：“何劳公子举荐，统受命于此县任职，乃为观望楚侯为人耳。”

    这时韩兴身旁陈修问道：“庞统先生既有大才，何不参加科考？若能考取状元，则先生之名更盛耳。”

    庞统仰头大笑道：“楚侯此制虽善，然尚有些许不足。我庞统自有真才实学，何须参加科考？”

    庞统将司马徽写的推荐书拿了出来，韩兴看过后惊问道：“先生初见吾伯父时，何不取出？”

    庞统傲然道：“若便将出，似乎专藉荐书来干谒矣。”

    韩兴大喜道：“若非我今日奉父命来此县，险失一大贤也。”

    韩兴于是请庞统上了自己的车驾，一起回到建业。韩兴留庞统在馆驿住下，先回家中面见韩玄。

    韩玄正和黄舞蝶、韩婉清逗着她们刚养的小狗，韩玄想起当初他在长沙遇刺时，救过自己的那条白狼王。它应该就是当年区星之乱时，黄舞蝶养的那条存活下来的一只小狼。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狼作为狗的祖先，也是通人性的。所以在韩玄遇到危险时，那白狼才回来报恩。

    当年韩玄狩猎，为了救一只鹿，射杀了那几只小狼的母亲。后来和黄舞蝶收养了那几只小狼，小白狼走丢后回到了山林，变成了后来的那只白狼王。而韩玄后来被它所救，可能一切冥冥中也早有注定吧。

    韩玄和黄舞蝶她们说了这事，黄舞蝶想起了当年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自己屡遭不幸，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但幸运的是她遇见了韩玄。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她的，照顾她这么多年，她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这时韩兴从院外跑进来，满心欢喜地喊着韩玄：“父亲，父亲！”

    韩玄笑着说道：“兴儿回来了。”

    韩兴来到三人面前，韩玄笑问道：“兴儿，你如此欣喜，此番视察耒阳县必有收获？”

    “父亲。我在耒阳县发现了一位大才，请父亲一定要重用他！”

    “哦，是何人？”

    “庞统，庞士元！”

    “什么！凤雏庞统？”

    韩玄跟着韩兴来到了馆驿，见到了庞统，只见那人浓眉朝天鼻，黑脸短髯，韩玄愣住了。自己当年见到庞统时，他还是个只有四五岁的可爱小男孩。

    也不能怪韩玄以貌取人，实在是庞统现在长得太丑了，比王粲还丑。韩玄对比庞统小时候，不禁感叹这庞统还真是燃烧颜值来成长智力了啊。

    韩玄平复了一下神情，对庞统说道：“庞统，你可还记得我吗？”

    韩兴见韩玄这么说却是一头雾水，庞统微微一笑：“统如何敢忘？楚侯当年资助我父母至襄阳安家，又为我举荐名师。若不是楚侯，何以有庞统今日！”

    韩玄得意地说道：“司马徽有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刘度有孔明，我得士元，足可敌也！”

    庞统拱手拜道：“楚侯如此抬爱庞统，统不胜惶恐。吾虽亦欲与孔明一较高下，然今楚侯之大敌非刘度也！”

    “哦？何以见得？”韩玄笑着问庞统道。

    “曹操挟天子，占据中原。天下已得其半，中原地广人众，钱粮极多，更兼贤才多如牛毛。汉室衰微，曹操今已称魏公，足见其代汉自立之心。曹操顾念赤壁之仇，不久必会再度南征，楚侯宜先下手为强。今忠汉之士深嫉曹操，楚侯当趁此时向北略地，内稳政局，缓图中原。”庞统一番冷静地分析，直说进韩玄心里去了。

    韩兴命人取来茶几，韩玄和庞统促膝长谈起来。韩玄呡了口热茶，问道：“今我江东实行新政，士族多有反对，且刘备久觑我江东之地。我若北征，只恐后方不稳。当此内忧外患之时，士元可有何良策？”

    庞统摇着朱雀羽扇，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侃侃说道：“刘度新得益州，势力盛极一时，必会再取汉中作为西川屏障。曹操亦不会坐视刘度继续坐大，不久后必亲征汉中张鲁，再征刘度。楚侯如今只须等待时机，安心对付士族及刘备。待曹操出兵汉中时，江东海陆并进，一面取合肥，一面取青徐。若此二地皆下，则中原指日可定！”

    “哈哈哈～士元高论！我就静观其变，只是我尚无良策处置士族，还请士元教我……”

    “………”

    一切正如庞统所料，得知刘度攻占西川后，曹操便商议征讨张鲁。此时荀攸也已病死，曹操便命司马懿和杨修参军事。

    司马懿和杨修等谋士都赞成攻打汉中，曹操正准备出兵时，许都却生了乱子。原来是伏皇后与伏完密谋铲除曹操的事情泄露了，当年曹操杀了董承后又要杀董贵人。汉献帝认为董贵人怀孕在身，连连请予免诛，终不能得到曹操同意。伏皇后看了这个情况，从此心怀恐惧。于是给她父亲伏完写信，讲曹操残酷逼迫的凶相，要她父亲秘密地图划铲除曹操。伏完不敢动手。

    后来伏完去世，伏皇后在朝中没了倚仗。现在又在曹操出征之际，密谋之事败露了，曹操追查后大怒，便逼着汉献帝废去伏皇后，并假为策书说：“皇后伏寿，由卑贱而得入宫，以至登上皇后尊位，自处显位，到现在二十四年。既无文王母、武王母类徽音之美，又缺谨慎修身养怡之福，却阴怀妒谋，包藏祸心，不可承奉天命，祀奉祖宗。今派御史大夫郗虑持符节策书诏令，收缴皇后玺绶，退去中宫，迁往其余馆舍。唉！可悲矣！伏寿咎由自取，未受审讯，幸甚幸甚！”

    汉献帝刘协在外殿，郗虑坐在他身旁。伏皇后披发赤脚徒步而行，哭泣着经过献帝面前告别说：“不能相救否？”

    刘协也哭着说道：“我尚不知自有几日可活！”

    刘协回头望着郗虑说：“郗公！天下竟有此等事乎？”

    曹操将伏皇后下于掖庭暴室，幽禁而死，伏皇后所生的两位皇子也被毒酒毒杀，伏氏宗族有百多人亦被处死，伏寿母亲等十九人都被流放到涿郡。

    曹操安定好后方后，亲率十万大军西征，分兵三队：前部先锋朱灵、张郃；曹操自领诸将居中；后部曹洪、夏侯惇，押运粮草。

    早有细作报进汉中来，张鲁与弟弟张卫，商议退敌之策。张卫说道：“汉中最险无如阳平关。可于关之左右，依山傍林，下十余个寨栅，迎敌曹兵。兄在汉宁，多拨粮草应付。”

    张鲁听从张卫的建议，派大将杨昂、杨任和张卫即日起程。军马到阳平关，下寨已定。朱灵、张郃前军随后赶到，听说阳平关已有准备，离关十五里下寨。

    这一夜，军士疲乏困倦，各自歇息。忽然寨后一把火起来，原来是杨昂、杨任两路兵马杀来劫寨。朱灵、张郃急忙马，四下里汉中兵拥入，曹兵大败，二人退回去见曹操。

    曹操怒道：“汝二人行军许多年，岂不知‘兵若远行疲困，可防劫寨’？如何不作准备？”

    曹操第二天亲自引兵为前队，见到此处山势险恶，林木丛杂，不知路径，怕前面有伏兵，于是引军回寨，曹操对诸将说道：“阳平关如此险恶，真是易守难攻！”

    第二天，曹操上马，只带许褚、典韦、徐晃三人，来看张卫寨栅。转过山坡，早望见张卫寨栅。曹操扬鞭遥指着敌寨说道：“如此坚固，急切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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