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潜龙在渊

    建安二年九月，袁术率军攻打陈国，诱杀陈王刘宠，兼并其地，从东北构成对许都的威胁，于是曹操亲率大军东征。

    袁术听说曹操亲自前来，大吃一惊，弃军逃回淮南，留下大将张勋、桥蕤、李丰等人退守蕲县。

    袁术令大将桥蕤引兵五万扼守关隘，不得轻出。桥蕤以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为由，出城袭击曹军。曹操派于禁和夏侯惇领军迎战，于禁率军大败袁术军，夏侯惇于乱军中追上桥蕤，战不到三合，夏侯惇一枪搠死桥蕤。

    袁术败军奔走回城，李丰等人坚守不战。曹兵久攻不克，粮草消耗甚快，郭嘉建议道：“主公可邀吕布、刘备来合兵共击袁术，封赏韩玄，令其从南面夹击。袁术一破，主公可腾出手来对付张绣，待许都威胁一解，继而讨伐吕布。”

    曹操便致书给刘备和吕布，曹兵到豫州界上，刘备早已引兵来迎，曹操命人请刘备入营。

    刘备献上首级二颗，曹操惊问道：“此是何人首级？”

    刘备答道：“此韩暹、杨奉之首级也。”

    曹操问：“何以得之？”

    刘备慢慢诉说道：“吕布令二人驻守沂都、琅琊两县。不想韩、杨二人纵兵劫掠民众，人人嗟怨。

    杨奉邀我共击吕布，备于是假装许诺，迎杨奉军至小沛。杨奉至小沛我，于宴席间使人缚杀杨奉。韩暹见杨奉已死，自己势孤力单，率十余骑奔并州，路上我派张飞截杀之。备尽并其众，特来请罪。”

    曹操见刘备总是藏着掖着，现在又主动交上韩暹、杨奉的兵权，斜视了刘备一眼，笑道：“君为国家除害，正是大功，何言罪也？”

    曹操厚劳刘备，合兵到徐州界。吕布出迎，曹操说很多好话抚慰他，封吕布为左将军，许诺他还师许都之时，换给印绶。吕布大喜。曹操即分吕布一军在左，刘备一军在右，自统大军居中。

    袁术退到寿春，探马急报，韩玄派甘宁、蒋钦率水军督战船攻长江边西面各县，吕布引兵攻东面，刘备、关、张引兵攻南面，曹操自引兵十万攻北面。

    袁术大惊，急聚众文武商议。

    大将杨瑞说道：“寿春水旱灾连年不断，人皆缺食；今又动兵扰民，民既生怨，兵至难以拒敌。不如留一军在寿春，不必与战。待敌兵粮尽，必然生变。陛下且统御林军渡淮水，一者就稻熟之际收割，二者暂避其锐。”

    袁术听从了杨瑞的建议，留李丰、乐就、梁刚、陈纪四人分兵十万，坚守寿春；其余将卒并库藏金玉宝贝，尽数收拾过淮水而去。

    曹操合兵十七万，每日粮食消耗巨大，诸郡县又荒旱，接济不及。曹操催大军速战，李丰等坚守不出。曹操军与袁术军相拒月余，粮食将耗尽，致书于韩玄借粮。

    韩玄留黄忠守住丹阳北部，让他不要轻易出战，抽调了黄忠大部分兵马。曹操派人来借粮，韩玄召集诸将商议道：“诸位认为我应借粮于曹操否？”

    钟繇说道：“袁术妄自僭越，曹操奉天子诏伐袁术，主公应予以支援。”

    张昭笑道：“元常所言极是，主公应借给曹操粮草，不过却要向其讨要官职。”

    韩玄和张昭、钟繇相视而笑，韩玄命人回复曹操，曹操大怒道：“竖子焉敢欺我！我不过借他些粮草，他却屡屡向我索官要爵。我早晚必擒之！”

    郭嘉对韩玄这个官迷也是醉了，对曹操说道：“主公，韩玄领吴越之众，其势之大一时难以剪灭。主公当兼并北地之后，再与其决战。些许官职，许他便是，当务之急是除去袁术之患。”

    曹操叹道：“奉孝所言甚是，只是那韩玄实在可恨，今若不除日后必为大患！”

    郭嘉拜道：“明公慧眼如炬，只是勿忘身边尚有一潜龙，可用之，亦须防之。”

    曹操问是何人，郭嘉冷笑了一声答道：“刘备，此人城府极深，嘉亦难揣测其心思。”

    曹操摆摆手说道：“奉孝多虑了！刘备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在吾手下仰我鼻息，能有何作为？”

    郭嘉望着曹操的背影叹了口气，曹操封韩玄为右将军，命其速速发兵攻打袁术。韩玄借给了曹操粮米十万斛，曹操气得想把韩玄鞭打千次万次，这么点粮草还不够他十七万大军塞牙缝的。

    管粮官任峻部下，仓官王垕进入帐中禀报曹操说：“兵多粮少，当如之何？”

    曹操想了一会儿说道：“可将小斛分粮，权且救一时之急。”

    王垕问道：“兵士倘心生埋怨，如何？”

    曹操故作高深道：“吾自有策，汝勿虑。”

    王垕依命，以小斛分粮。曹操暗中使人到各寨探听，军士无不嗟怨，皆言曹操欺压众人。

    曹操于是秘密召见王垕进来说道：“吾欲问汝借一物，以压众心，汝勿吝惜。”

    王垕问道：“丞相欲用何物？”

    曹操说道：“欲借汝头以示众耳。”

    王垕大惊道：“某实无罪！”

    曹操说道：“吾亦知汝无罪，但不杀汝，军必哗变矣。汝死后，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王垕欲求饶，曹操早呼刀斧手将他推出门外，一刀斩了。悬王垕之头在高竿上，贴出榜示众：“王垕故行小斛分粮，实为盗窃官粮私用。谨按军法。”

    军士们纷纷以为是王垕贪污粮草，把王垕的首级取下来泄愤，于是军众怨忿才解开。

    第二天，曹操传令各营将领：“如三日内不并力破城，皆斩！”

    曹操亲自到城下，督诸军搬土运石，填满袁术军挖的深壕塞满堑坑。城上矢石如雨，有两员裨将畏避逃走，曹操持青釭剑亲自斩他们于城下，于是亲自下马接土填坑。

    于是大小将士无不向前，军威大振。城上袁术军抵敌不住，曹兵争先上城，斩关落锁，大队人马拥入。

    李丰、陈纪、乐就、梁刚都被生擒，曹操下令将他们都拖于市口斩首。曹操命大军焚烧袁术伪造的宫室殿宇、一切犯禁之物；将寿春城中的东西收掠一空。

    曹操与诸将商议欲进兵渡淮水，追赶袁术。荀彧谏言道：“连年来荒旱，粮食艰难。若更进兵，劳军损民，未必有利。不若暂回许都，待来春麦熟，军粮足备，方可图之。”

    曹操踌躇未决。忽报马到，报说：“张绣依托刘表，复肆猖獗；南阳、江陵诸县又反；曹洪拒敌不住，连输数阵，今特来告急。”

    曹操乃驰书与韩玄，令其跨江布阵，让刘表疑韩玄进兵江夏，使刘表不敢妄动。曹操即日班师，和郭嘉、戏志才、荀攸等人商议征张绣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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