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农夫与蛇

    韩玄呆坐在原地，他没有注意到他背后一个山贼已经向他举起了刀，但下一刻山贼带着不甘的眼神倒向了韩玄。韩玄被压得回过神来，只见那山贼的背上插了两把飞刀。

    原来是白面阎罗李常关键时刻飞出随身携带的暗器打中了那名山贼，此人之前一直未曾出手，精通刀剑，一手暗器更是一绝。

    李常呵斥韩玄道:“战场上还分心，你找死吗，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转而向一名正在拼杀的山贼喊道:“田六，助我聚拢人马，结阵退敌。”

    那田六是牙门寨的一个巡山将，时常冲锋陷阵，更是赵黑虎的心腹。听到李常的号令，当即去协助李常，二人接连解救出各自为战的牙门寨众人。牙门寨的人马逐渐聚拢起来，开始对黄风寨发起了反击。

    此时黄风寨贼众外围，一人手持霹雳枪纵马而至。正是牙门寨寨主赵黑虎，只见赵黑虎舞起手中的霹雳枪冲杀过来，一枪贯穿一名黄风寨喽啰的咽喉，拔出枪来又往里冲，黄风寨的山贼拦不住他，一个个接连倒在赵黑虎的枪下。

    田六看到赵黑虎大喜过望：“大当家回来了，兄弟们跟我去接应大当家！”当即带着手下向赵黑虎的方向冲杀过去。

    众人在赵黑虎的率领下终于击退了黄风寨的进攻，此战牙门寨损失惨重，带来了近千人留下来的只剩下三百人不到。

    赵黑虎面色凝重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安排黄风寨的人怎么会知道？还有我居然在谷口看到了郭石和他的人马，若不是我马快，差点就回不来了。”

    罗平说道:“这还用说吗，当日谋划只有议事厅我们五个人知道。而这郭石是本地的宗族，而我牙门寨兄弟皆出身卑微，在场的也只有韩公子大户人家出身……”

    韩玄无辜躺枪，打断罗平辩解道：“你血口喷人，我才刚来几天，我怎么就认识什么郭石了？这什么计策是你出的，我看真要有内奸也是你！”

    赵黑虎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派人绑住了韩玄。毕竟之前罗平给他出的计策每次都成功了，他也劫掠了不少山寨和当地宗族，甚至灭了不少小山寨。虽然结下了不少仇怨，但牙门寨也从一个小山寨登上一家独大的霸主地位。如果罗平是内奸，他当初为什么要辅佐自己呢？自从韩玄来了，他才出现今日的大败，也难免会把失败与韩玄联系起来。

    天黑了下来，牙门寨众人早已人困马乏，赵黑虎决定回山寨再做计较。没想到走到半路，遇到早已等候多时的雷凌和郭石率领的几千喽啰，又陷入了苦战。

    郭石大笑道：“赵黑虎，你也有今天。你当初进攻我坞堡，杀我宗族妇孺时不是志得意满吗。今日便要你葬身于此！”说罢提起手中长戟，纵马直取赵黑虎。赵黑虎也不慌，抬起手中霹雳枪抵挡住郭石的攻击，两人过了几招反而郭石屡屡处于险境。

    雷凌见郭石不敌，也纵马来战。赵黑虎一时陷入苦战二人的困境，偏偏此时背后突然一支冷箭射来，赵黑虎猝不及防，被一箭射中了肩膀。赵黑虎的动作一下迟滞了下来，郭石瞅准机会，一戟削断了赵黑虎的一只手臂。

    赵黑虎滚落下马，回身看，适才放冷箭之人正是罗平！而他此时正挽弓搭箭，又是一箭射来，正中赵黑虎大腿。

    赵黑虎吃痛，已然跪倒在地，他忍着剧痛，大喝道：“罗平，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反叛我？”

    罗平仰头大笑道：“你还真是健忘啊，难道你忘了十年前在罗县死在你手上的罗家二小姐和罗家二十五口人吗？”

    赵黑虎不禁陷入了深深了回忆——

    十年前，荆州有一位正值弱冠之年的翩翩公子，名叫赵斌，好任侠，广交各路游侠及爽直之士。同村一个好友的田地被当地豪强霸占，赵斌一时血气上头杀了那豪强。

    好在赵斌江湖上朋友多，在朋友帮忙下流亡到长沙。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时常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的，甚是凄惨。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赵斌强撑着病体赶路，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家大户人家，然而赵斌却已经饿得两眼昏花，倒在了门口。

    第二天，家丁开门发现门口躺着一个人，大雪覆盖了他的全身，只能依稀看出是个人形。家丁找来家主罗安，罗安立刻招呼下人们把那人救起，赵斌幸免一死。

    待到赵斌醒来时，罗安与他谈话，认出了赵斌正是通缉令上的逃犯。赵斌求罗安不要把他交给官府，这罗安也是个性情中人，最恨为富不仁的豪强。罗安不仅把他藏在家里，还每天给他饭食衣物。

    这人吃饱穿暖了就容易想那方面的事，恰巧有一次赵斌经过罗家二小姐的闺房，见到这罗家二小姐年仅十一岁就生得亭亭玉立，简直一副美人胚子。这赵斌色心一起，当晚便趁着众人酣睡，潜入到二小姐的闺房，对她做出禽兽行径，二小姐受不了侮辱咬舌自尽了。

    这赵斌怕罗安发现后将他交给官府，竟一夜之间疯狂屠戮罗家二十五口人。赵斌不知道有个小男孩吓得躲在床下，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小男孩得以逃过一劫。

    后来赵斌招揽了一帮人啸聚山林，化名——赵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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