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往年今日

    事发突然，东小小的出现以及他的话语让常扬威选择在江阳城外就将自己运送的箱子打开，并且把里面的绸缎布匹一一取出。

    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原来所谓的银子与银票，都只是伪造而来，就连绸缎布匹也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残次品，不过是利用了常扬威对赵姓商人的一无所知，再加上镖单，才让常扬威主动接下了这趟镖，来到了江阳城。

    “事实就是这样，那个赵姓商人就是借助着你对他的不了解，再加上那足足三百两的银子，你作为一个镖师，又怎会拒绝这样一趟只赚不亏的镖呢？”

    享受着常扬威为自己点上桌来的一壶美酒，东小小一边喝着一边继续说道：“好在你有我这个朋友在背后帮你看着，让我东小小听到了他们计划的所有，所以才会飞鸽传书，误导这些在江阳城的恶徒们露出马脚，然后在那赵姓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他的兄弟全部解决！”

    “既然如此，那个赵姓商人你打算怎么解决？”，常扬威问道。

    “恶人自有恶人磨，以我东小小的性格来说，必然是睚眦必报的，所以······不如就将他送到一些比他更恶的人的手里，然后从中作梗，让那赵姓商人也好好的享受享受苦痛折磨”

    说完话，喝完酒的东小小没有与常扬威告别，便在常扬威一行人在江阳城落脚休息的当日夜里离开了这座必然能够恢复往日光景的城镇，也没有留下任何书信，如往日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扬威，那个东小小，也是天邪谷的人？”

    “他可不是天邪谷的杀手”，听到闻竹的疑问，常扬威笑着拍了拍自家妻子的肩膀，为各自端上一杯香茶润了润嗓子后才继续回答说：“东小小是当初我去往东河岸送镖的时候遇到的一个落难之人，因为我救了他，所以他选择以这种方式来报答我”

    自成为镖师，得以和自己的父亲常安平一起外出走镖起直到现在，常扬威也只去过一次东河岸。

    东河岸位于汉武朝的东南方向，距离蛟龙帮所在的南海不过区区百里，也正是因为旁边就有蛟龙帮存在，使得东河岸地界的每一座城镇村落都遭受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海盗袭击，更多的时候则是蛟龙帮的帮众在城镇村落进行烧杀抢掠。

    由于天高皇帝远，东河岸的情况即便已经那么糟糕，也没有人能够管得到这里，于是越来越多的东河岸的人开始逃离这里，他们想要去往一个更为安静祥和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但是蛟龙帮和海盗怎么会允许自己的钱袋子就这样离开。

    于是蛟龙帮竟是和海盗联手，将东河岸的人阻拦在了边界处，然后用自己手中的刀剑将想要逃跑和反抗的人一一杀死，再将他们的财物全部抢走，只留下了一道充斥着血腥味的‘风景线’

    在蛟龙帮和海盗的残忍杀害下，东河岸变得面目全非，处处都是断壁残垣，随处可见被杀死后随意抛弃的尸体。

    跟随着自己的父亲一起来到东河岸送镖的常扬威在第一次见到眼前这幅场景的时候，便是直接吐了出来，之后的足足三天时间都觉得身体难受、精神恍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眼前的这般如地狱一样的场景。

    但是在东河岸废墟之间行走的过程中，常扬威发现，还是有不少人为了躲避劫难而藏身于废墟以及尸体之中，但是这些人大多都不愿意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和父子俩一起离开这里。

    到头来，只有一人接受了常安平父子俩的救助，这个人便是现在躲藏在暗处保护着常扬威的东小小。

    “东小小在被我们救下来之前，就已经是一位在山上练过武的练家子，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双手难敌四拳，更不用说这一次的仇敌是蛟龙帮和海盗”

    “所以啊，我和爹爹在将他救下来后，就送他去学堂读书，去武馆练武，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和他联系，后来我和爹爹也失去了和他的联系，他也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微微一叹息，常扬威继续说道：“后来我知道他再次出现后已经是最近的一段时间，但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只是知道他还活着，更是没有想到他现在会变得这么神神秘秘”

    “现在的东小小，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东小小”

    话才刚刚说完，就只听到东小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本应该离开了江阳城的东小小居然折返回来，现在正在门外头，接着常扬威的那番话说：“当初在学堂读书，武馆练武之后，我实在是觉得太过无聊，所以就带着行囊偷偷溜走，跑到了一座山上”

    门外的东小小拿起手里的酒壶，猛地喝上一口，说：“我在那山上遇到了一个老家伙，那个老家伙可喜欢喝酒，在见到我之后，硬是要我陪着他喝酒，说什么只要我陪着他喝酒喝高兴了，他就教我最厉害的武功，所以我一喝就是十年，直到最近这些年才得以下山来找你”

    东小小毫不避讳自己的往事，一字一句的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常扬威与闻竹两人知道。

    原来，当初因为觉得无聊而从学宫武馆逃走的东小小在离开栖身的那座城镇后，由于身上干粮已经吃完，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银子，所以就想着躲到深山老林里去，结果意外的爬上了一座高山，见到了正在高山山顶酿酒的一位老者。

    老头也很意外东小小的出现，但是却立刻就瞪大了眼睛，拉着东小小让他留下来，还说什么，只要东小小陪着他喝酒，其他的所有事情他都能答应。

    于是自那时起，一老一少每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练武。

    东小小也随之发现老者的武功十分之高强，特别是他的轻功身法，无论东小小躲在哪里，都会被他找到，而且每一次都是老者提前到达，东小小却找不到他的踪迹。

    久而久之，本就喜好练武的东小小就这样陪着老者喝了十年的酒，也练了足足十年的武功，硬是将老者的所有的武功都给学会。

    但是就在第十一年的第一天，正当东小小下山回来，带来了更好喝的美酒打算与老者分享的时候，才发现老者竟然已经病入膏肓，此时此刻正卧病在床难以起身。

    虚弱不已的老者将东小小唤至床边，与之说道：“小小，你是老头子我一辈子以来收的唯一一个徒弟，你天赋异禀，是为练武奇才，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心不在此，所以老头子我打算放你离开，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继续陪着我了······去做你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吧”

    其实老者和东小小都明白，之所以东小小能够离开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老者很快就要死了。

    于是陪着老者走完最后几日时光后，知道老者没有后人的东小小亲自为老者埋葬立碑，然后带上了老者曾经最喜欢的一些物件，将山顶房屋烧毁后就下山离开了，并且开始四处打探常家四海镖局的所在。

    “不过我师傅他虽然已经死去多年，但爱喝酒的毛病倒是遗传给了我，害得我现在每天都要喝酒，不喝就觉得难受”

    门外的东小小淡然一笑，说：“当初我下山之后，其实已经找到了四海镖局，也听说了你们就在梅城，可是后来你们又去了海石镇，然后我就跟着去了海石镇，只可惜，转辗反侧之间，你们现在倒是成为了平安镖局的镖师”

    “不过无妨！我东小小是个尊信守诺的人，当初你与你父亲救我与水火之中，于我东小小来说就是再造之恩，而且我东小小本是孤儿，世上唯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师傅也已经死去多年，所以，东小小决定从今往后就跟在你身边，以护卫的身份，与你一起走镖！”

    东小小的意思很直白明显，他要以镖师的身份留在常扬威的身边，以此来偿还当初常安平父子俩对他的再造之恩。

    对此，常扬威同意了他的选择，让他能够以平安镖局镖师的身份留在镖队，并且答应以后走镖的时候也会带上他。

    “扬威，你真的相信他吗？”，等到东小小离去，闻竹这才在常扬威的耳边轻声问道。

    “这个东小小曾和我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的为人我倒是清楚，应该是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捏了捏闻竹的鼻子，常扬威让其尽量放心，而后才开口说道：“而且他刚才说的话，让我突然想到，教导东小小练武的老者很有可能是一位名震江湖的前辈高人，只是这位高人在早些年前就已经隐退江湖，再加上东小小的武功路数······”

    “我想，东小小的师傅大概就是当年叱咤风云，被人尊称为‘至尊’的‘水上漂’老先生”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水上漂老先生的人品道德，早已经是江湖公认，作为他唯一的弟子，东小小应该与他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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