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药草‘莫虚有’

    曾有神农尝百草，今有甘霖制‘仙药’

    虽为仙药，却也不过是能够治疗顽疾，令得久病之人得以恢复健康的手段，但其他人做不到，甘霖能够做到，这才是甘霖被众人赋予；‘神医’称号的真正原因。

    常年居住在西北天山山顶处的甘霖虽然有着高超的医术和医者仁心，却不曾与其他医师一样在医馆内接纳着受伤中毒的病患，而是待在自己的那座小草屋里，不断地试验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偶尔有人前来求医，还会被他当做是试验品来测试自己手中新药的药效是否足够。

    此前被常扬威三人喝下去的药汤便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突发奇想而炮制出来的一种能够治疗病人内伤，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的大补之药，即便这药汤闻起来，看起来都更像是毒药。

    西北，天剑山庄。

    由于常扬威等人履行了约定将药汤喝下，同样遵守约定的神医甘霖便随着三人快速赶回到了天剑山庄，而后在万剑堂内见到了正在和自己的师傅莫强求谈论着有关于阴邪鬼教一事的庄主罗天岑。

    在见到甘霖来到万剑堂后，与前者差不多苍老佝偻的莫强求当即瞪大了眼睛，笑嘻嘻的走上前去，凑到对方的身侧，一边笑着，一边说：“你这个老家伙总算是愿意下山了，怎么？看你的样子是那三个年轻人吃了你做的药了？”

    “莫强求，这可是那三小家伙有胆量喝下我做的药，可不是你有本事”

    就像是许久不见但还相识的老冤家老仇人，在莫强求话音刚落，甘霖便当即扯着嗓子红着脸大声喊道：“要不是那三小家伙，你莫强求就算是跪在我甘霖的面前求我来，我也不会走下天山一步！”

    或许是早早习惯了两位老人的争吵，坐在自己座椅上的罗天岑倒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让常扬威等人上前后，与三人说道：“在你们去往天山寻找神医老先生的时候，天剑山庄、断魂山庄以及安乐山三家联手，已经在西北地界之内抓捕了足足五位属于阴邪鬼教的人，这些人的死状相差无几，都是被蛆虫吞食内脏而死”

    “那不知可有发现什么线索？”，常扬威当即开口问道。

    “线索？阴邪鬼教的教徒都是一群疯子”

    不等罗天岑回应，之前还在和莫强求争论着的甘霖倒是开口回答说：“那些被阴邪鬼教纳为教徒的疯子都是一些极端自私之人，只要认为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就必然会将其他的人供出来，以此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而那些被发现后的教徒则是会因为体内的恶毒而快速死去”

    “所谓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对于阴邪鬼教来说，自然也是死去之人才能保守他们的秘密不被人人发现，所以，想要从那些人身上找到线索，无疑是天方夜谭”

    “那岂不是说，我们就算如此费心费力，也是没有办法找到阴邪鬼教的所在？”

    “不！”

    就在常扬威对甘霖的回答感到失落和绝望的时候，莫强求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只听得他与甘霖说道：“这次之所以会让那三个小家伙来请你出山，正是因为我们从那五个人身上找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这样东西只有你这个神医才有可能认识，只要你能认出那是什么，或许就有机会找到阴邪鬼教的所在！”

    被罗天岑带回到万剑堂的是一株早已经枯萎，而且上面还有蛆虫蠕动过的痕迹的药草，也正是因为这是一株药草，所以必须要让被誉为神医的甘霖来对此辨别，看看他是否能给认出这株药草是从何而来。

    看到这样一株奇怪的药草，身位医师且对药材极为痴迷的甘霖当即走上前去，将那药草给抓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就旁若无人的上下打量着这株看起来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又无法第一时间想起来是在那里见到过的药草。

    就这样，罗天岑、莫强求以及常扬威三人在他的身边足足等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甘霖才将这株药草给放回到之前桌子上的盒子里，然后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副要让莫强求求他开口的姿态。

    “看你的样子，你已经知道那株药草是从哪里来的了？”，莫强求哪里能不知道甘霖那神情所代表的的意思，当即拍着桌子，催促着对方赶紧实话实说。

    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甘霖也明白事态紧急，于是在莫强求的催促中缓缓开口道：“这是一种能够生长在气温极高以及非常干燥，甚至是没有水的地方的奇特药草，根据我的回忆来说，这种药草甚至是只有在塞外才有些许生长，而且，生长的地方恰恰是在塞外蛮夷的生存之地，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得到”

    “至于为何上面会有不喜欢干燥环境的蛆虫活动过的痕迹，这完全是因为有人用这种药草来培养蛆虫，而那些蛆虫则是在汉武朝境内长大的，因为这种药草一旦离开荒漠，就会因为水土不服开始枯萎，正好符合它现在的这幅萎靡的样子”

    “至于此药草的名号？”，甘霖笑着说：“只有在一些很古老的医书上，才有这种药草的记载，而这种药草在那些医书上被称之为‘莫虚有’，有如此名字也正是因为这种要查实在是太难找到，而且找到了也难以存活”

    在甘霖的帮助下，常扬威等人总算是得知到培养蛆虫所需要的最为重要的一味药草是来自于塞外的荒漠，但是这与此前官府衙门以及常扬威的猜想一模一样，因为他们其实都认为阴邪鬼教其实是和塞外蛮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最重要的其实还是找到阴邪鬼教培养蛆虫的地方，只有擒贼先擒王才能让这件事情尽快的被解决。

    所幸甘霖没有辜负自己神医的名号。

    这些年来，其实他接触过非常多被阴邪鬼教在体内种入蛆虫恶毒的病患，在一次又一次的治疗过程中，读过万卷医书，又走过万里路的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能够用来培养蛆虫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距离西北地界实在是太元，而且因为危险，所以甘霖从没有去过。

    如今在万剑堂中，面对着罗天岑以及常扬威，甘霖不再隐瞒，直接回答说：“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地界才会有一个地方来培养出这样的恶毒蛆虫，而且我曾经在那西南地界遇到过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人，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摆动一些奇怪的毒虫”

    “这个地方地处偏僻，是为南方地界偏向西边的一个名叫‘落日城’的城镇，当地人将那里称之为祭坛，据说是古时候的人们用来祭拜仙神菩萨的地方，而且也曾在祭坛上用活人的鲜血来当做祭品，所以我想，应当只有那里会有如此恶毒的蛆虫生长且被培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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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地界是为汉武朝官府衙门管理最为薄弱的地方，因为京城所在是为北方，而西边又有塞外蛮夷时常袭扰，所以朝廷的大部分兵力和人力一直以来都集中在西北方向，而且近年来，东边的海盗也是越发的猖獗，所以只剩下安定的南方成为了一些祸端的发生地。

    再加上东边海盗一事，本应该掌管南方的镇南大将军阎本立也是力不从心，难以一心二用，也就导致了南方偏向西边的那些偏僻之地根本就没有官府的人在哪里看着守着，而在没有规矩管束的地方，混乱当然也是随之而来。

    现在，只有作为镖师的常扬威等人才有时间去往落日城寻找甘霖口中的那个祭坛和恶毒蛆虫。

    但是在前往落日城之前，先是由甘霖交给了常扬威一个小瓷瓶，瓷瓶中装着的是一些能够解毒的药丸，以防前者一行人在落日城遇到什么麻烦而被下毒谋害，而罗天岑则是因为西南地界的那些个官府衙门都极为难缠，所以特地写了一张假镖单，还交给了常扬威一分假镖货。

    这份假镖货将会让常扬威能够以镖师的身份不被官府衙门的人过多的刁难。

    再等到临行前，罗天岑还找到了正要骑着马离开的常扬威，将当初自己送给前者的短剑交给他后，说道：“此行去往西南落日城必然会是十分的危险，所以这把短剑你带在身上，等到离开西南关隘的时候便将其插到土里，届时会有天剑山庄的人在暗中为你们保驾护航！”

    “多谢罗庄主！扬威此行前往落日城必然不会辜负前辈们所托，一定会安全归来！”

    将短剑挂在腰间，常扬威也不准备通知赖无为等人，只是带着唐明心以及闻竹二人直接骑着快马离开了天剑山庄。

    在山庄门口，常扬威远远望着站在万剑堂的那三道身影，回过头去，扬起手中的鞭子，再狠狠一甩。

    当即马儿仰天长嘶，随后便踏着脚下的泥土地，一边扬起阵阵泥沙，一边驮着常扬威朝着南边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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