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圣咏

    任务进度：第六阶段完成。

    人即是剑，剑即是人；我中有剑，剑中有我!

    ――领悟“人剑合一”的境界。

    任务奖励：获得技能。

    剑法三境界。

    其一，人即是剑，剑即是人，我中有剑，剑中有我，方人剑合一。

    其二，心中有剑，手中无剑，落叶飞花皆可伤人，无剑胜有剑。

    其三，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大道至简，不滞于物，有剑意足已。

    ――踏剑之大道，寻剑之法则，悟通天剑道！

    任务奖励：获得技能。

    任务限制：无。

    任务进度：第七阶段未完成。

    ……

    雷火气浪之上，残破的神座裹挟着着奥西里斯的残躯神魂，化为一道璀璨金光，眨眼间便遁入那之中，随后通道关闭，密布天空的裁决之眼层层碎裂，化为金光糜粉散碎落下。

    因气浪阻隔，没有人看到那惊世绝艳的一剑，也没有人看到奥西里斯的神体化为粉碎的瞬间。

    但当气浪散去，金光粉尘飘舞天空之时，苍穹之上仅剩的那一人一剑，却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裁决之神呢？”

    惊恐者有之，愕然者有之，狂喜者亦有之！

    消失的、粉碎的裁决之眼和散去的森然神威，无一不阐述着裁决之神落败的事实。

    “那短短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泽目露骇然之色，且惊疑不定，然后便发现有赤色意志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反抗军的火焰竟然重新燃起！

    他吸收了大量重燃的赤色意志，迅速恢复，稳稳站立，心中却百感交集。

    “我们是赢了吗？”

    “裁决之神是被打倒了吗？”

    没有见到那最后一剑的光彩，就感觉不到胜利的实感。

    许多人都大气不敢出，只是盯着那金光雷云散去，逐渐有月华洒落的天空，等待着时间的审判。

    一秒、两秒……

    一分、两分……

    时间推移，挤压着神经，信徒们的信仰之心疯狂动摇，反抗军们的激动难以抑制。

    裁决之神威严肃然的身影再没有出现，风华绝代的少年剑客也不知何时消失在天际。

    “我们……胜利了！”

    也不知是哪个反抗军第一个呐喊出声，兴奋狂呼之声便再也压抑不住。

    而反抗军之外的人们，却在那震天呐喊声中陷入了长久的迷茫……

    胜利了。

    是谁的胜利？

    又是谁的失败？

    此后的生活又将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是变得更加安稳，还是变得更加动乱？

    ……

    神殿的大礼堂中，归来的罗文与海棠、秦樱、阿鲁相伴，赵昊站在他们三米之外，气氛凝滞。

    赵昊终于发出一声叹息：“没想到你真的打败了我的父亲。”

    “但这并不是我的目的。”罗文却摇摇头，对他说道，“如何，现在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了吗？”

    赵昊默默看了他一眼，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你赢了，当然你说了算。”

    “那就好。”罗文点点头，“我既无意插手太多，也不是反抗军，对这片神土也没有任何窥觑的想法。我只是提几个建议，希望你们能做到。”

    听他这般说来，赵昊却不禁苦笑，这世上哪有这么蛮横的“建议”?

    他取出纸笔，当场将罗文之前与他交谈时提出的建议写了下来。

    其一，调整善恶系统，将善恶值模糊化，不精确计算。

    其二，调整善恶系统，放宽限制，将小善小恶对应的善恶值都缩小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小于一定值不计算。

    其三，调整善恶系统，让头顶不显示善恶值，唯有执法者方能依法查询大概的善恶值。

    其四，抹去神族出生时的善值，消去神族的大部分特权。

    其五，消除歧视，解放亚人种奴隶，禁止食用亚人种。

    其六：修改流放制度，释放冤罪之人。

    其七：遣散反抗军，不定罪。

    ……

    半小时后，重新恢复力量的龙泽带领着反抗军们踏入了中央殿堂，奥西里斯的神像屹立在殿堂之内，散发着淡淡的神圣威压。

    龙泽抬头看着神像，不禁回忆起奥西里斯的恐怖，但就是如此恐怖的奥西里斯也已被人打败。

    “只是不知他是神魂俱灭，还是仅仅败逃而走？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他低下头，看向神像脚边。

    一群人从神像后走出，有大主教、圣祭祀、神族长老……

    他们都是裁决教廷的大人物，普通人难得一见，但现在却全部聚集于此。

    而带领他们的，则是本该消失在龙泽剑下的赵昊。

    “我们谈谈。”

    赵昊拿着一纸“建议”，无奈说道。

    对这群反抗军，他并未恨意，也并无惧意。

    赵昊不是对反抗军妥协，而是对罗文一人妥协而已。

    对于这一点，龙泽也是一清二楚，他不再被自身力量迷惑眼睛，而是选择了先与赵昊谈判。

    这一次被后人称之为“黎明夜语”的商谈，一直持续到旭日之光重现大地之时。

    旭日初升，黎明之光洒满大地。

    龙泽从中央殿堂走出，登上了神殿的钟楼，他站在钟楼之顶，听着钟摆转动的滴答声，内心一片平静。

    突然，一抹剑光闪过，龙泽的脖颈上便有血痕出现，整个脑袋随之滑落而下。

    智将朱葛站在他的身后，手中拿着一柄剑。

    晨光之下，剑上有血液滴落。

    但朱葛的脸却隐现苍白，他对着龙泽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发出怒吼：“为什么？我们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还要解散反抗军！为什么不登临绝顶，成为这片神土新的主人？”

    龙泽弯下腰，拾起自己的脑袋，单手捧住，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朱葛，他身后的旭日越升越高，照亮了整个世界。

    “……”

    龙泽开口说话，但气管断开，发不了声。

    朱葛却似从他的口型中读出了什么，脚步一颤，便向后退去。

    但他只觉背心一阵刺痛，一只手穿过他的胸膛，从正面贯出，鲜血飞溅。

    袁飞面目狰狞地站在他的身后，又是一掌切出，干净利落地斩断了他的头颅。

    滚热的血液仍飞在空中，反抗军首领那屹立不倒的身躯却在旭日之光下逐渐化为飞灰。

    袁飞猛地冲上前去，抱着逐渐消失的飞灰，失声痛哭。

    地上，便只剩下一截肋骨。

    附近的神殿大礼堂内，悠扬的歌声缓缓飘出。

    圣诗咏唱班站在舞台上歌唱，但领唱的却不是修女老师，而是少女青瞳。

    少女的歌声在神殿飘扬。

    裁决之领迎来了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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