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魅惑天成

    人若美到极致，到底会给人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乃至让人一眼便认定是红颜祸水？

    在这一刻之前，罗文是真没见过，所以他对此无法形容。

    但在这一刻之后，罗文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美到极致！

    舞台顶上，李婉儿在万众瞩目之下，身姿款款，笑颜如花。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脸上，使她脸上的朦胧感渐渐消失，越发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起到的效果就像在美人的脸上打上马赛克，然后一点点剥除，再慢慢提高分辨率，使清晰度从标清变成高清，再向超清转变……

    那种转变起到的效果，绝不是如同在少女漫画的人物背景中添加大量花瓣那般粗制滥造。

    罗文抬起头，往她脸上看上一眼，顿时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裸眼直视日食……

    ――真是辣眼睛啊！

    他再往台下一看。

    成千上万的观众之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已经挪不开眼睛，甚至一些贵妇孩童怀里抱着的猫狗宠物都直愣愣地瞪着舞台顶上仿佛人形磁石一般的李婉儿，完全一副出神的模样。

    人若太美，一笑且倾城，再笑……则城毁人亡！

    罗文算是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美丽是最致命的毒药”！

    宫主李婉儿，以“美”为武器，她的“美”已经超脱容貌与气质的范畴，攀升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是精神魅惑吗？”

    罗文起先如此认为，但他很快发现并不是。

    李婉儿就站在那里，虽然带着笑，却并无任何多余动作，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精神波动，而且她的“美”，还在持续升华！

    似乎越多的人关注她，关注的时间越久，她的“美”就会继续升华，就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罗文曾想要用言语来形容这“美”，却愕然发现根本找不到足以形容的词汇。

    他单手举着擂台，虽然没有为此而倾倒，却突然有种想法，想看看这双鱼宫主的“美”到底能攀升到何种地步？！

    毕竟活见久，他单纯是抱着一种增长见识的想法在期待着……

    很快，罗文发现李婉儿的容貌在变化！

    随着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逐渐消失，李婉儿脸上的细微变化就再逃不过罗文的眼睛，他发现她的脸一直在变，这意味着她的美貌是真正通过视觉来表现而出的！

    而且不仅仅是脸，她的全身细微之处都在变化，向着某种难以言明的“完美”在进化！

    其中，甚至包括她身上的一种玄之又玄的气质！

    ……

    没有人知道这种“美”到底源于何处，就连李婉儿自己也不清楚。

    她天生不是如此，直到十二岁初潮来临时才突然变成这样，就仿佛那一日的她突然跨越了某种无法描述的壁垒！

    当时，她还不会遮掩自己的容貌，幸运的是，她是出生在一个大富大贵之家，当父母发现她与日俱增的美貌时，就请来当地有名的炼金术士，为她量身打造了一种能够削弱人视线的无形面纱，这才让她得以如正常人般生活，且能在学院中安静地学习魔法，最终懂得了如何控制自身的这一非凡才能。

    立于舞台顶端的李婉儿，从高处俯视而下，她的目光扫过观众席，看着那些已经彻底沉迷在她的美貌中的人们，一种阔别已久的满足感顿时充斥了她的胸膛。

    她将“美”当做一种才能，并通过学习魔法来掌握它，最后成功做到了“收敛”与“释放”，使自己的“美”恢复到了凡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然而，一旦享受过那种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使千万人沉醉的美貌所带来的满足感，就像吃药成瘾一般，再也难以摆脱。

    有一段时间，李婉儿几乎沉迷在那种被万人瞩目的视线中不可自拔！

    然而曾经的一次冲动，让她走上战争的舞台，她从万军丛中走过，令无数军士为其沉迷！

    同时，她的美貌在无数视线的交织中疯狂攀升，最终到了回眸一笑间便让万军臣服的地步！

    那一刻，她以一己之力阻止了两军对垒，自身也沉迷在那种被人瞩目时所到来的无与伦比的快感之中难以脱身，直到她在一面墙上隐隐看到自己正在扭曲变化的影子，这才猛然惊醒过来！

    她的“美”是基于外貌的变化而升华，虽然每一次升华都是极其细微的变化，但一点点变化积累下来，终于让她的样貌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她在之中见到自身模样时的那种恐怖！

    那时的她，已经不再像人类，但更恐怖的是，那些军士依然臣服她的“美貌”之中！

    那是一种超越物种隔阂的“美”！

    是真正的超越了物种！

    是“人类”这一躯壳所无法匹及的“美”！

    ――细思极恐！

    所以，她捂着脸逃了……

    不久后恢复原貌的李婉儿，已经警觉到这种才能的弊端，但想要受人瞩目的嗜好却怎么也戒不掉，因此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自己成为视线的焦点，借此来满足自己的瘾症。

    所以，她今天才会想要站上舞台，只要身处万人视线之中，即便不露身姿，她也能从中获取相当程度的满足感。

    然而今天，她终于遇到了人生第一个不为她的“美”而着迷的人类。

    “不得不说，真是美到让人窒息……”

    罗文依然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婉儿，不得不说，李婉儿确实是他这十六年的人生中见过的最美女人――没有之一！

    就连那妖精女王都不及她万一！

    但是光靠美能干嘛？

    罗文微微歪头：“难道她的力量能随着身姿外貌的变化而增强？”

    很显然，他虽然也觉得李婉儿越来越美，但却并没有和其他人那样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这单纯是因为他的智力属性高到爆炸？

    显然也不是。

    那……

    “到底是为什么？”

    注意到这一点的李婉儿，内心之中已经浮现焦躁。

    到目前为止，她之所以能从容而笑，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才能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在世233年，踏遍九洲每一寸土地，遇到过无数千奇百怪的生物，但只要那生物有一定的智慧，又有一定的审美能力，她都能使其沉醉在自己的美貌之中！

    这种沉醉恐怖到让人不会产生其它除了沉迷其中之外的一切“欲望”！

    甚至不久前才解封的一头魔神，就是因为沉醉在她的美貌之中，而被宫主杨衣衣持剑斩杀！

    然而这也是她面对罗文时唯一的依仗！

    一旦“美”的才能无效，她和江铃儿两人都将成为待宰羔羊。

    ――实际上已经是了。

    当海棠和魏清澄相继走出幕后，然后毫无抵抗地被她的“美”所吸引，李婉儿反而通过这一反差，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才能是真的对罗文无效。

    “真是怪物！”

    为了不成为名副其实的怪物，李婉儿在这样抱怨的同时，开始收敛自己的才能，她选择了放弃抵抗！

    ――233年人生所积累下的经验告诉她，她在罗文面前没有半点逃生的机会。

    见到李婉儿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朦胧的感觉，罗文不由“啧”了一声，放开了抓住舞台的手。

    当舞台坠落的“巨响”震动了整个时，罗文已经擒住了李婉儿和江铃儿。

    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即便舞台坠落的声音如此之响，也没能震醒那些沉迷“美”中不可自拔的观众！

    “需要时间。”丧失抵抗意志的李婉儿，温和地说道。

    沉迷越久，就需要越久的时间来解脱！

    “真是恐怖！”罗文发自内心的叹息遭来了几人的白眼。

    为了不引来更多的麻烦，他们扔下了满地的狼藉，悄悄地离开了。

    不久后，有美神降临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那已经是罗文等人离开之后的事了。

    在那之前，罗文骑着海棠，带着三个“行为艺术品”住进了旅馆，然后在海棠强烈的反对下帮她刷了毛，这才异常满足地走出浴室，在三位宫主怪异的目光中开启了“审问大会”。

    “姓名，年龄，籍贯，以及你们所知道的关于异界之门的一切，我想要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罗文厚颜无耻的表情看得江铃儿一阵咬牙，但在李婉儿的郑重要求下，她不得不忍气吞声地配合罗文的调查。

    罗文取出纸笔，将三人口述的情报一一记下，其中着重问清楚了她们所知道的魔神封印地点和解封方法。

    不像一知半解的谢小妖和根本懒得记的魏清澄，李婉儿手中掌握有不少情报，其中一个魔神的封印地点甚至就在南部城邦联盟的辖地之内！

    思考片刻，罗文决定了行程。

    “既然顺路，接下来就先去那里！姑且也验证一下情报的真假。不过，你们真的不知道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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