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他真心想娶的人
类别:
历史军事
作者:
半世青灯字数:2769更新时间:24/10/22 12:38:59
她身边的郑蔷也被吓了一跳,慌忙的转过头来,“姑娘你怎么了?”
绛墨只感觉自己的耳中嗡嗡作响,眼前也是一片花白,耳边似乎不断的在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叫声,隔着七年的光阴,她似乎还听得清清楚楚。
她用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但那一声声的叫喊声却越来越清晰起来。
隐约间她隐约看见萧桀那满是狰狞的脸,越来越近。
而就在这时,她却跌入到一个温暖的怀中,“你怎么了?”
绛墨慢慢的睁开了眸子,只感觉自己如同被溺在水里过一般,身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渐渐的她的眼睛恢复了清明,然后抬眼去看,却看见了桓蘅那张带着担忧的脸,以及漆黑如墨的眼睛。
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她就像是面对豺狼一样,脸上露出了万般惊恐的模样,然后伸手死命的一推,“你别碰我。”
桓蘅未曾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反应强烈,所以也没有防备,她这死命的一推,他往后踉跄的倒退了几步,手腕撞到了佛殿的柱子上。
“桓二公子。”郑蔷吓得脸色顿变,只想上前来,却被绛墨的此时脸上的模样给吓到了。
却见她此时蜷缩在供案的下面,那明黄色的桌布已经被被掀开了,她如同一只猫儿,不断的在瑟瑟发抖,连同着桌案上的的贡品,也在不断的颤着。
桓蘅已经走了过来,眉宇紧蹙,亦不知他伤到了哪里。
“桓二公子,您莫要过去,她好像很怕您。”郑蔷见桓蘅要过去,便忙拦着了他。
听到了她的话,桓蘅果然停下了脚步,被吹动的经幡的影子不断的从他的脸上略过,他清俊的脸颊忽明忽暗。
他瞧过去的时候,桌案下的女子果然满脸惊恐的看着他,嘴里不断的念着什么,他虽听不清楚,但开着唇形,亦是在不断的说,“别过来,别过来……”
那一声声的,几乎能将人的心揉捏碎了一般。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桓蘅的目光冷凝,落在郑蔷的身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郑蔷看着绛墨,也是满头的雾水,“好端端的,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进来了,却是桓怏。
适才桓怏原本是等在外面的,又因为在绛墨那里受了满肚子的气,便拿着马鞭子去潭拓寺的后院里抽鸟窝去了。
在寺院里杀生,也不怕遭了天谴,几个小和尚见树上的鸟窝被他打掉了一半,几只喜鹊也负了伤在在枝头上叫,便拼死将他赶了出来。
桓怏回来之后,便听见屋内似乎有绛墨的喊叫声,便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她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有什么能吓到她去。
而等他进了佛殿,却见绛墨哆哆嗦嗦的躲在桌子下面,而桓蘅和郑蔷亦在屋子里。
“你们怎么欺负她了?”桓怏不假思索,只以为绛墨被吓成了这样,定是他们做了什么。只想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绛墨好歹也算是他的人,他们竟敢这样的猖狂。
他说完便从袖口中掏出适才砍梅花树的那把短刀,“啪”的一声,扔到了绛墨的面前,“谁欺负你了便杀了他,有什么本少爷替你担着。”
绛墨那满是惊恐的眼睛在看到那短刀的时候,霎时神色变得激动起来。
“不可”桓蘅脱口想要阻止,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绛墨“刷”的一声将短刀拔了出来,然后从桌案下面出来,眼底却是血红一片,那模样如同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凶煞厉鬼。
“我要杀了你。”说完她冲着尽在咫尺的桓怏猛地刺了过去。
桓怏看清楚她此时模样的时候也是脸色大变,忙后退了几步,要避开她手里的刀。这把银刀是他父亲给他的,削铁如泥。
而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桓蘅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听到了这样的质问,绛墨手里的刀果然慢了一些,但却砍在了柱子上。她的眸中忽然变得迷蒙起来,嘴里念着,“我是谁,我是谁?”
“告诉我。”桓蘅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是绛墨。”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声音也带着颤抖,“不,我不是她,我是……”
她想说她是青鸢,她的父亲是威名赫赫的青尚书,她的姑姑是皇帝的宠妃。
但她的话尚未说完,却感觉身后有一阵疾风过来,旋即一个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脑袋,她再也支持不住,直直的往地上栽了下去。
桓怏刚躲过绛墨短刀,还未喘口气,便看见郑蔷不知何时跑到绛墨的身后去了,只抓起佛龛,抡起细嫩的胳膊,便狠狠的砸向了绛墨的脑袋。
桓怏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绛墨向自己栽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却见她的身子绵软,身上冰冷刺骨。
“绛墨。”他唤着她的名字,摇晃着她的肩膀,“快醒醒。”
郑蔷将手里的佛龛归放到原处,这才慢慢的道,“小公子,我控制了力道,用不了两个时辰便能醒过来的。我是怕她伤到您,不得已才出了手。”
桓怏听到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来,怒喝道,“她便是杀了我亦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她若两个时辰醒不过来,本少爷也把你的脑袋砸出两个窟窿来。”
桓蘅还站在那里,窗外的光透过窗棱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美的如画,只是那眉宇中多了几分的冷然,还有几分的怒意,明明他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却被打断了。
“够了。”桓蘅终于开了口,只是走上来查看了绛墨一眼,“她不曾伤到,去后院里找一间禅房让她安置。”
桓怏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便重重的松了口气,只将绛墨打横抱起来,只急匆匆的往后院去了。
因为绛墨,原本清净的潭拓寺乱的如同集市一般,桓怏非得闹着让寺院住持将屋子腾出来,只说旁人的屋子里不干净。
桓怏又是护国公的心头肉,谁敢得罪,只得任由着他闹。
有因为潭拓寺偏远,来不及去山下找大夫,桓怏便让寺院里略懂医术的小和尚过来诊治。
那小和尚原是个打杂的,只给绛墨诊了脉,又查看了一番她的后脑勺,只红肿了一些,并未有什么,便战战兢兢的道,“无妨,只一会喝一些安神的药便成。”
桓怏见屋内没有人,压低了声音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伤到了?”
那小和尚只懂得一些皮毛而已,只又诊了一遍脉,却还是没有找到喜脉。正想说话,却见桓怏已经满脸不耐的瞪着他。
他忙收回放在绛墨手腕上的手指,只胡乱的说着,“无妨,无妨。”
桓怏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只吩咐他尽快去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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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蘅站在寺院后院的一棵松柏下,将落在地上的鸟窝从新置放在树枝上,冷风吹着他乌黑的发,枝头的雪霰子落在他的衣袍上,渐渐的洇湿他的衣衫。
郑蔷站在远处瞧了许久,还是移动步伐,慢慢的走了过去。
“二公子不进去瞧瞧吗?小公子那里好像挺忙的。”她喉咙干涩,连声音都带着一丝的紧张。
果然说话的工夫,又听见桓怏训斥人的声音,俨然已经把人家潭拓寺的和尚,当成了自己家的奴才了。
“无妨。”桓蘅的声音很淡,“姑娘手上有准,一会就会醒过来了。”
听他如此说,郑爱蔷不由得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然后无奈道,“好像小公子十分的气恼,不过他待绛墨姑娘可真好。”
“是吗?”桓蘅瞧着那飞回巢穴的鸟儿,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便是有一人能这样待我,便是死了也值得。”她的声音里带着迷离,目光越过眼前的几棵松柏,“二少爷可有真心想娶的人?”
桓蘅的目光从那鸟而身上收了回来,“有过。”
他说的是有过,她霎时间明白了,那个女子便是绛墨,他为了她,十年不娶。
而当她还在怔怔出神的时候,却见他已经往那住持的屋子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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