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第十九章 我想放弃

    “闺蜜之间的关系，有那种关系特别好的，愿意为对方付出很多的。”陈虎解释道。

    “那这牺牲也太大了吧，为了报仇让自己关系最好的一个人去接近仇人，甚至睡同一张床，除非梦婷婷也与何然有着很深的联系，不然我很难相信她是如何做好这种心理准备的。”

    “在查查看吧。”陈虎随口说道。

    “哦对了，今天姐姐跟薛尊约会的时候，我听薛尊说了两个相爱的人之间的情况，具体什么话记不全了，反正可以得出一条结论就是，梦婷婷口中所谓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种借口。”

    “你还想过来么，我现在有空。”

    “当然可以，姐姐约会去了，就我自己也蛮无聊的。”

    现在时间也不晚，我立即赶到车站来到素城，而陈虎还是跟往常一样在车站等着我，“什么时候我可以自己去找您，您总这么接我，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你在我眼里不就是个孩子么。”

    “我可不喜欢这样，以后不用您麻烦了，我自己有手有脚的。”

    “哼哼，那以后我就不管了，对了，何然的事情还没说完呢，昨天晚上我专门去找了何然工作时的银行行长，在她没有辞职的时候，行长就对她印象非常好，认为她以后的事业绝对会稳步提升，在得知她是与王程顺结婚的时候，他也是挺心痛的，因为他也觉得太不值，毕竟把自己所有的积蓄去交给一个陌生人太危险了，虽然后来王程顺的事业也有了起色，但是在那之后，他听说王程顺经常泡夜总会，几乎一下班，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去夜总会。”

    “他听谁说的？”

    “这个行长有一个朋友就是开夜总会的，当然也是正规的，没有那种交易的，其实行长当时也对何然有爱慕之情，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这个朋友也知道这件事，然后就是何然辞职，结婚，但是这个朋友发现这个王程顺经常去他那里消费，就把这件事告诉行长了，还开玩笑说万一两个人因为这事离了，他还有机会能追求何然，但是他也没放心里去，因为那时候他也快成家了，所以就当是个笑话听了。”

    “这个王程顺的经历还真是耐人寻味啊，先是作为一个打工族来到素城，然后被别人的花言巧语蒙蔽，失去了所有的财产，接着在来到一家公司慢慢干起来，然后又被高利贷骗掉大部分财产还欠了一屁股债，本身也没有亲人可以依靠，就一个不靠谱的表弟，后来变成了有钱人，就开始享受高级人士的生活，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哈。”

    “你这么说也合情合理，一个突然有钱的人很容易膨胀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了，而且经历了这些能彻底毁灭一个人的挫折，他还能成功，可能是积攒了很长时间的压力无处发泄，就到夜总会里释放自我了吧。”

    “昨天您不是挺恨他的么，怎么听您现在的语气，又有点同情了？”我故意问道。

    “我只是根据案件进行正常的逻辑分析嘛，毕竟是命案，在怎么样也没办法，硬着头皮干呗，早破案也早解脱。”

    “那下午去哪里？”

    “不知道，主要是梦婷婷她们的不在场证明怎么破呢，现在看起来根本找不到破绽，你姐姐的那个案子不在场是怎么破的？”

    “那件案子是凶手自己说在死者楼上准备一间房，然后准备一个延时的机关，虽然听起来可信的不高但是发现了作案用的工具，不过死者的妻子不在场我们是认为是找了一个和她体型差不多的人，然后稍微化妆，都是初中的同学聚会，那时候的长相跟现在还是有一些差别的，只要知道一些当时的信息，很容易混进去的，不过这个也只是猜测，因为没有证据可以推翻她的不在场。”

    “这样啊，可是在这里很难成立啊，杜勋的聚会都是老相识，而且监控还拍到了杜勋的面孔，根本不可能找到类似的人替代他。”

    “问题是人也不一定是他杀的，虽然现场的脚印是女式拖鞋，他的体型也不大，他跟王程顺也没有太大关系，况且他的事业也处在上升期，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的。”

    “只能从何茵或者梦婷婷的入手了，说实在的，她们两个的底几乎都被翻遍了，再查下去人家也不一定愿意了。”陈虎稍有落魄的说。

    “还有刘熙晨，她与梦婷婷的关系还没有查清楚。”

    听到这里，陈虎向后一靠，好像撞到座椅似的，嘴里不停发出叹息声，“怎么查来查去还是一点进展没有啊！”

    “这不是进展很多了么，就算她们的嫌疑再小也是目前的嫌疑人啊。”

    回到警局之后，周队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虽然下属对于王程顺的调查还在继续，但是这些似乎并不能成为破案的关键钥匙，到现在为止，凶手作案的过程完全没有任何方向，我也不知道安慰什么。就这样慢慢地过了三天，案件的进展停止了，虽然这几天对梦婷婷她们的调查从未停止过，派了一波又一波新的警员，轮流上访，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因为没有方向，我去素城的时间也减少了，感觉自己在那边除了累赘以外没有什么用，陈虎哥也劝过我，不想让我把这件案子看的这么重，但是当初看他们这么信任我的样子，我实在是很对不起他们。

    周二这天，陈虎哥又一次联系到我，说他们放弃了对梦婷婷她们的调查，而且上级也来了消息，告诉他们最多还有两周，两周之内必须破案。

    我放下了手机，看着现在的这番情形，完全是走了李岩案子的老路，这一次要换成陈虎哥他们来体验这种无法描述的压力了，我疑问道：“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是不在场证明，不论嫌疑多大也没办法。”

    “那除了梦婷婷她们，还有别的方向么？”

    “周队长认为可以从何然的其他朋友入手，何然当时的朋友也不少，不乏关系非常好的，而且大多数都在素城。”

    “那也行吧，起码有个方向。”

    “你真的不打算一起调查了？”

    我沉默了，如果说真的放弃这件案子，感觉真的很可惜，可是我在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为大家带来什么。

    见我没有回答，陈虎哥也明白了，便遗憾的说道：“好吧，别太有压力，这件案子不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只能说凶手确实很狡猾，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自暴自弃了。”

    “我倒是没有自暴自弃，只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原来不是那么擅长这种事情，我还以为自己很有天赋呢，现在看来跟路人没什么区别。”

    陈虎哥还是简单的安慰了我几句，并表示如果想过来调查会随时欢迎，我苦笑着挂断电话，姐姐看着状态很差的我也问道：“怎么了？案子遇到困难了？”

    “姐，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查案子。”

    “你现在说这句话我不会觉得惊讶的。”

    “这也不是什么惊讶的事情吧。”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都听见了，没有线索就想放弃了，我们破案时没有线索的时候多了去了，那时候的感觉就跟现在的你一样，这种时候一定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否则你的思考也会受到影响的。”

    “我想放弃。”

    “你要是说你不适合做，我可以理解，毕竟压力大，但是你说放弃，我就不认同了，我弟弟什么时候学会放弃了。”姐姐坐在我旁边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也许，刚学会吧。”我叹了口气笑道。

    “如果你真的想放弃，那我说什么也没用，当初跟我们调查的时候，你比任何人都积极，现在遇到这么点困难，就想放弃了，那你以后也会这样放弃么？”

    “这不能算是小困难了吧姐姐，就算陈虎哥他们不想继续调查那些人了，我还是认为凶手就是她们之中的一个，但是这个不在场证明应该是一个我无法解开的迷局。”

    “像这种特殊手法的案子我们过去也见过，凶手是下过功夫的，当然正因为这样的人存在，我们才能被迫提高自己的破案水平，对付这样的人，我总结下来就是，你要灵活的从凶手与警察的角度变换着看，凶手所想与警察所想都要考虑到。”

    “我没有您这么专业的能力啊。”

    “算了，现在越说你的压力就越大。”

    “哎，王程顺啊，你说你当初好好的跟人家过日子多好，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我望着天花板无奈的叹道。

    姐姐却奇怪的笑了起来，说道：“眼光很重要，你刚才口中的那个女人，或许眼光不是很好，没有看透一个人。”

    “您的眼光好，看透了薛尊大哥，这几天跟人家谈的怎么样？”

    “挺好的。”

    “什么时候能把正事办了？我就可以改口叫姐夫了。”

    “那么着急干什么。”

    “话说姐，您是不是一直都在暗恋着人家啊。”

    “要是过去你这么问我肯定不会告诉你，现在可以说了，没错，我一直没有忘记他，当然也不是为了等他，只是没想到他会给我这个机会。”

    “藏了这么多年，终于变成现实了！见过他的父母了么？”

    “还没有，哪有这么快，怎么也要先谈一谈吧，毕竟我现在的年龄还是允许我谈一次恋爱的。”

    “下周就开学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赶上您的终身大事啊，有点期待。”

    姐姐笑着拍了拍我的头顶，说道：“好了我先去工作了，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一声。”

    待姐姐离开之后，我拿出了一张纸，准备将王程顺遇害当天的时间线全部标出来，虽然之前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但是姐姐的笑容还是成功感染了我。表好时间线之后，我开始思索起来，梦婷婷她们的不在场证明看起来是非常完美的，唯一让我有点捉摸不透的就是杜勋在一点那段时间回家了半个小时，这些时间完全不够他到案发现场之间的一个来回，不过明明离家里不远，有什么事情需要回家这么长时间，而且这段时间正好是梦婷婷与她的闺蜜去邻居那里。可惜上次陈虎哥也没有问的太详细，毕竟已经确定了这个时间线不管她们做什么，都是完全没有作案时间的。

    这时候家里的热点突然停止了，我去检查发现，小区停电了，这段时间要进行电箱的升级，我走下楼来到我这栋楼的电箱旁边，看到一个工人正背对着我升级电箱，我走过去问道：“师傅，电箱要多长时间才能升级完啊？”

    那个人回头，居然是一个女人，只是看她魁梧的身材，从背影上很容易看错，她很尴尬的说道：“最多一个小时。”

    “不好意思啊，没看出来您是女的。”我也很尴尬的回答。

    “哎，自己身材的原因，不过已经习惯了。”

    我看了看时间，发现要等到十点多，这个年头如果没有网络的话会感觉生活缺少了很多，就像是上瘾一样，总觉得很别扭。而且这时候的天气也很炎热，尽管差不多已经立秋，可是这燥热的空气完全没有让人舒适的感觉。

    终于等到来电，空调也运转了起来，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时会让房间的温度上升这么多，楼下也有邻居传来了抱怨声，看样子夏天停电果然是一种炼狱般的煎熬。

    吃过中午饭之后，我犹豫了半天，决定今天再去一次素城，过去那几天跟着陈虎哥他们没有什么发现，所以就决定自己调查，我也不想再通知陈虎哥了，免得他们又为了我浪费时间。

    半路上我眼神呆滞的看着窗外，尽管又重新振作起来，可是当初的那种破案的坚决似乎少了很多，这时候陈虎哥突然来了电话，有些激动地说道：“云平，不知道你还查不查这件案子，不过今天同事在对何然进行最后一次调查的时候，发现了当初何然学习房屋装饰的记录，在她的电脑上发现了一些门窗设计，你猜怎么着，还记得王程顺家里那个被砸的全是裂痕的玻璃门么？在何然的设计中我们找到了原图，不止是那道门，何然的很多设计都被王程顺修改过，然后变成了自己的设计，也就是说王程顺的设计其实都是把何然的东西修改过来。”

    我很平淡的回应着，陈虎哥又说道：“好像你现在心情不好啊。”

    “没有，就是感觉没有那种激情了。”

    “哦那我先不打扰你了，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我还要不要联系你呢？”

    “恩...行，如果我有新的线索，我也会通知您的。”

    何然的设计？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这句话，为什么要砸坏何然的设计，难道凶手不止与王程顺有过节？

    抵达素城之后，我没有多停留，直接来到杜勋的家中，开门的是梦婷婷，她表示杜勋要排练一场话剧，他在里面有一个角色，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何茵出去半点事情，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您好像很冷静，我还没有表明来意。”

    “除了案子，还有什么是你关心的呢？那个警察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梦婷婷的眼神有些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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