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第十六章 进一步调查

    我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表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愉快的氛围又一次在这个不大大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没过多久，几名警员回来了，他们是调查死者在来到素城以后所认识到的朋友的，通过了解，王程顺在来到素城以后也是先打着杂工，只是后来听信别人买小额股份，等到公司发展起来就可以得到大量的汇报，因此被骗光了身上所有的财产，他的朋友们到现在都记得那一晚王程顺的哭诉，就这样在大家的安慰下，慢慢接受了现实，后来他来到了一家装饰公司，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可是有一次老板跟客户吃饭时，因为客户的酒量太大，老板就快应付不了了，他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半斤白酒下肚，而且喝完还比较清醒，直接让老板对他印象深刻，因为老板每一次出去应付客户的时候都会带上他，他也因此慢慢成为老板的得力助手，不仅如此他还努力学习房屋装饰，一路直接干到高层，有了一定的积蓄后他离开公司打算自己开一家，只是在这里他犯了第二个错误，被骗到了高利贷，结果导致他几年的积蓄很快损失大半，后来因为他弟弟的出手相助，他每一次行事都非常谨慎，而他成功之后，之前的那些朋友也不怎么与他联系了。

    听完了那些警员的报告，周队长将手中的圆珠笔紧紧握在手中，线索再一次中断，同时陈虎哥也告诉我上次搜查找到的那双被烧坏的拖鞋也没有提取到有用的线索，至此这件案子变成一个没有突破口的命案。

    于是周队长将大家召集到办公室，共同商议案件的线索，有人说或许这是一次随机杀人，还有人认为死者的背景没有完全被调查清楚，因为既然隐瞒了偷税的事情，就很有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被揭开。

    陈虎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问我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望向周队长，周队长看着我也点了点头，我起身说道：“在前几天，我的姐姐刚刚解决一起和此案件类似的凶案，死者同样是死在自己家中，同样是很多人拥有不在场证明，更巧的是与死者有关系的人几乎都没有动机，除了当时唯一一个嫌疑人，他曾与死者发生过口角，那件案子之前的警员查了一个月没有查出真相，后来发现是调查方向出现问题，都在围绕着与死者有过矛盾的人，最后发现其实是为情杀人，这件案子也一样，我觉得还是回到最开始，这件案子有类似点，之前在这里遇到梦婷婷与刘熙晨的时候，她们两个人的眼神我注意到了，完全不是陌生人的感觉，她们应该比较熟悉，而且不是梦婷婷所说的，只是工作上的了解。”

    “可是她们都拥有不在场证明啊。”一名警员说道。

    “不在场证明是可以制造的嘛，或许他们用了某种诡计骗过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总之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调查她们，把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彻底调查清楚。”

    现场的已经警员还是认同先把死者的背景彻底查清楚，周队长见状，看了看陈虎与徐哲，接着说道：“这样吧，死者的这几年的经历需要调查的，但是云平说的也没有错，你们两个就按照云平说的吧，把死者的妻子与她的朋友再查一遍，如果真的按照云平说的用了什么诡计，那我还真要见识一下。”

    两人一起点了点头，走出会议室后，徐哲感慨道：“我工作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被一个学生给安排了。”

    “你工作总共也没多长时间，我都没说什么，而且我觉得云平说的蛮有道理的。”

    “有道理，是不是因为又可以接近梦婷婷她们就觉得非常有道理啊。”徐哲露出挑衅般的笑容说道。

    “嘿，我都快忘了这事了，你怎么想的这么清楚，到底是谁想接近梦婷婷啊。”

    “不要吵啦，两位警察大哥。”我笑着劝道，“咱们就先假设她们真的用了某种诡计，现在来分析一下，谁是最有可能杀害王程顺的人？”

    “就算是用了诡计，她们有作案的动机么？”徐哲摊开双手问道。

    “有可能是对背叛自己的爱人产生了杀意，梦婷婷是一个追求爱情的人，我想如果她遭遇了背叛，然后失去理智杀害自己的爱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管她动机是什么，要我说就先不假设这些没用的，先按照周队长说的，把两人的关系查清楚，而且还要弄明白，梦婷婷对王程顺还有多少感情。”

    “哎，最讨厌调查男女之间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了，你不知道她们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徐哲抱怨道。

    “你不是有一个谈的挺不错的女朋友么，应该对感情事物更容易接近啊。”

    “别说了，分了，异地恋啊，终归靠不住。”说到这里，徐哲又无奈的摊了摊双手，似乎接受了这个结局。

    听到这里，陈虎更加来了兴致，一路上一直在讲自己过去的感情经历，从如何看透一个女生的心思到如何让女人看透自己的心思，而且对自己更加感兴趣，反正就跟唐僧念经似的，一开始徐哲还让他少说几句，后来就索性斜躺在车后座上睡觉了，不知道陈虎是故意没发现还是别的，讲的根本停不下来，我一路上正好无聊，就把他说的事情全当故事听了。

    就这样来到了刘熙晨的家楼下，我打开后车门，摇醒了熟睡中的徐哲，徐哲揉了揉不停眨动的双眼，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觉得，你这故事在睡觉的时候讲是真的很合适，不仅不吵，还催眠。”

    “下次我就录到一耳光大喇叭里，放到你耳边一整夜循环播放。”陈虎诡笑道。

    我与他们一同来到了五层门口，刘熙晨听到门铃声打开了房门，看到我们三个人很热情的说道：“来调查的么？进来吧。”

    现在只是上午十点半，而刘熙晨却穿着一身运动服，走到地上放着的瑜伽垫上，做起了平板卧撑。还笑着说道：“我可以这样边做边回答么？”

    “没问题。”陈虎与徐哲异口同声道，但是他们的目光似乎都聚集在她的身材上。

    我推了推他们两个人，示意把心态放正，陈虎假装咳嗽了一声，笔直的坐在沙发上拿出了笔记本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过来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你与王程顺的全部经历。”

    这句话就是侧面了解她对王程顺是一种怎样的心理状态，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会认为警方在怀疑他，但是刘熙晨却一动不动的做着平板卧撑，语气也十分柔和的说道：“全部经历？是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么，我上一次在局里差不多都说过了，感觉没什么还说的了。”

    我觉得她的冷静有些异常，这种冷静似乎反映出了她的某种自信，总之就是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样吧，说一说王程顺偷税的事情吧，你身为秘书应该知情吧。”

    说到这里，刘熙晨站起身来，大口的喘着气，随着呼吸的节奏，她的腹部也随之变化，紧身衣上也隐约刻画出了她腹部的马甲线。

    “偷税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工作就是把项目交给他，安排一天的行程，我这个秘书说是秘书，其实你们都懂得。”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还是一样的平静。

    “那王程顺有没有带你出去吃过饭呢？有没有对你表达过什么，比如爱慕。”

    “确实和他吃过饭，不过爱慕可没有，你们不会认为他喜欢上我了吧。”

    “我们只是确定你们之间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这个肯定没有，其实说实话，我在他眼里和夜总会里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更多只是想找人倾诉，每次让我陪他的时候，他都会感慨自己的过去，说自己多么不容易。”

    “这样啊，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关于他妻子的事情。”徐哲补充问道。

    “他对他的妻子有一些抱怨，觉得她太高冷，就是找不到那种夫妻间的兴趣，听他说的不多，不过很少说过他妻子的好，可即便这样，他还是选择跟她在一起。”

    “他有没有别的癖好？”

    “癖好？你想问的是哪种？他喝酒很喜欢往酒里放生鸡蛋，不过这也不算是癖好吧，毕竟很多人都喜欢这么喝。”

    “就是一些很特殊的生活习惯之类的。”

    “这个，我是没发现他有什么特殊的习惯，跟大多数人一样。”

    “那个，先不说王程顺了。”陈虎说道，“你对梦婷婷了解多少？”

    “不怎么了解，也就是从老板口中听说的那点。”

    “你们没有见过面么？”

    “就是在警局的那一次正好撞上了，平时忘记了，不过就算是有接触的话也不会交谈的，毕竟她是老板的妻子，我只是个秘书，身份差距比较大的。”

    我正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发现在窗户旁边的一个物品夹层上放着装照片的相框，我走过去，看着里面的照片，这是一个公司的周年纪念照，里面有公司的员工，其中还有刘熙晨，而王程顺就坐在她的旁边，两人几乎是整个照片的最中心位置，却不见梦婷婷。

    刘熙晨注意到之后说道：“那是我刚当上秘书的时候，正好是公司建立五周年，然后老板就把我们所有人都叫到外面，拍了这张合照。”

    “看时间这时候他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他的妻子没有出现在这里，按理说这样的一个庆祝活动叫上妻子不是更合适么？”

    “我不知道，当时没人注意这一点，或许是那时候夫妻感情不太好吧。”

    “那时候他的主要目光都是集中在你身上啊，照片里还能看到他牵着你的手呢！”

    “什么！”刘熙晨十分惊讶的问着，然后走过来查看照片。

    “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的手一前一后的放着，这样不仔细看的话倒是有可能被看错。”

    刘熙晨将相框放回原处，虽然现在很镇定，但是刚才的她还是暴露出了一丝惊慌。

    坐在沙发上的陈虎将之前问过的事情都都记录好之后，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或者是您发现了其他的线索，请联系我们。”

    “好的。”刘熙晨配合道。

    走到屋外之后，我思索着说道：“当初在警局的时候，刘熙晨说她把王程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当成一种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是说没有感情上的原因，但是刚才我试探的那一下，她好像有些慌张。”

    “我也看出来了。”徐哲补充道，“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但是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状态，她似乎很担心被人发现你说的那个细节。”

    “不是细节。”陈虎打断道，“如果担心被发现的话就不会把照片放到那么显眼的位置了，她可能在当时真的动了感情，只是不想被人发现。”

    “不一定，王程顺是在她成为秘书一段时间后才开始动手动脚的，她说这是她刚成为秘书的时候拍的，或许她那时候只是对王程顺救了自己的母亲而觉得应该感恩，还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本来这没什么，但是问题是这件事即使被别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她为什么这么惊慌呢？”

    “要不再回去问问？”

    “会不会打草惊蛇啊。”徐哲劝阻道。

    “这有什么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而已。”

    我则回答道：“要不先看看事情的发展吧。”

    陈虎也没有说些什么，这时候他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徐哲听了直接将双手插进裤兜说道：“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

    “谁说要出去吃了，别忘了今天还是你负责午饭，我要吃菠萝鸡块。”陈虎露出很难看的笑容，好像把徐哲当成小弟使唤一样。

    徐哲没有多说，直接坐上了车。

    回到局里之后，我继续简单的看着没有看完的话剧。陈虎走过来看了一眼问道：“话剧怎么样？”

    “除了演员好看点，感觉没有特别出彩的，而且看了这么多，我才发现杜勋演过的没多少啊，这都快看完了，没多少是他参演的。”

    “诶，你上次不是说杜勋跟他的女朋友差不多高么？后来我调查的时候见到他女朋友了，我感觉她比杜勋还稍微要高一点点，当然也是因为她把头发盘到上面了，反正那场面，看着特别好玩，现在的女生找对象很少会有这样的了，找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甚至还比自己矮的男生。”

    “也是为了爱情嘛，这跟夫妻之间差十多岁是一个意思，管他怎么样，只要是爱情都会接受的。”

    “爱情现在都变得这么随意了，案子却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这世界什么时候能不这么为难人啊，都好好的生活不好么。”陈虎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脖子放松后颈，我还能听到扭动脖子时的那种骨头拉伸的声音。

    “可能就是过得太无聊了，要不然怎么会有激情杀人这一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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