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李字营的普通战士

    前线老兵说：“从战场上完整走下來人不是幸运者只算是幸存者”

    这种幸存是要付出代价代价就是战友鲜血和生命

    李字营有一哨战士参加了董志县城攻城战哨长就是李运捕李国楼破格提拔自家亲戚饱受众人诟病但他让李运捕一次次率队出击给予立功机会也让李运捕战功卓著让人无话可说

    队伍组成以长夫为主刚提拔上來徐玉光、邓通、古信、胡阴山四位队长率领队伍

    那年春天古信还不到22岁刚被提升为队长看着别队紧张有序训练总感觉他队伍实别扭只因他是倒戈回军暗探特别是队伍里都是这种货色那三个扎眼“投降派”乔任、何柱子、吴來总是找其他小队比试高低

    乔任是董志原本地人打心底里仇视回人有机会反正就想冲杀前活泼得有些不好管束何柱子五积六瘦儿一副柔弱样子但筋骨很好善于爬山吴來是个土包子反正前连县城都沒去过回军堡垒里扛着鸟枪站岗鲜事物接触得少看什么都稀奇管人很朴实可还是老出洋相

    战前训练强度越來越大练习投弹战士们都疯了似甩胳膊轮圆了猛甩木制手榴弹这手榴弹投掷是战场上立命之本沒有人敢偷懒战士们练得第二天手臂肿得抬都抬不起來实弹射击练习强度特别大练习半个月左右子弹也发得比以往多了许多

    这些战士投弹远射击准这才从众人中间脱颖而出光荣加入李字营投入董志县城战斗

    战前晚上古信他们坐帐篷旁默默抽着烟吴來呆呆看着夜空里星星他说这样他娘能看到他靠柳树乔任凭借依稀月光捧着本书依旧默默看着

    “都别给我丢脸李长官看着我们呢这次立功了其他部队才会认同我们相信我我会让你们活着走出战场”古信把烟头捻灭丢下一句狠话转身进入帐篷睡觉一座帐篷里挤着十几个人和衣而睡战士们怎么也睡不着

    终董志县城战役打响了凌晨李字营一百多名战士分散隐蔽董志县城东侧树林中战友们三三两两蜷缩阴冷战壕里这片不大树林里除了李字营战士还潜伏着其他几个兄弟哨队清军战士默默等待着出击命令

    4点时候吴來摸索到古信身边靠着简易战壕坐下沉默了很久吴來终于开口了：“队长有件事我早想和你说了前段时间有几个四小队兄弟來看我我想请他们喝酒可兜又沒有钱所以偷了你一些碎银子你不介意吧”接着塞给古信一把碎银就猫着腰跑开了

    古信本想叫住他可吴來很便消失茫茫雾气之中了

    过了5点远处传來了隆隆炮声那声音有点像天边闷雷看來炮兵部队已经和敌人接上火了

    5点3分哨长李运捕指挥下跨出简易战壕开始搜索前进古信高举战旗走全队前面紧跟着是乔任再后面是何柱子

    刚开始战斗李字营位置还算是靠前可七转八转李字营就转到了大部队后面看着友邻部队一路冲进城里特别是看到哥老会大哥旗号时候战士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人是怕死可当兵上了战场捞不着仗打那滋味比死还难受前段时间古信等人一直大山里乱转搜剿回军游击队清军大部队过后残存回军游击队经常袭扰清军后方运输部队李字营任务就是找到他们并且消灭他们

    3月1日上午清军运输队遭到了四次零星枪击是回军游击队干准确度差得惊人清军押运长夫沒有人员伤亡上级通报附近可能有残存回军命令让古信带领小队上侦察大队队长方志勇回來报告说附近山头上发现有小股回军活动似乎敌人还沒有发现清军围过來了刚才枪击可能是巧合

    古信小队迅速越过侦查大队向有敌情高地摸去这个高地周围大约有一段四五十米开阔地青草有明显踩踏痕迹高地上有一座暗堡约5米开外山坡上还有一道环形战壕估计回军至少有两队兵力

    李运捕率领后续人员陆续接近无名高地哨官李运捕命令天黑之前必须拿下它几个队长、伍长开始向哨官李运捕靠拢听他布置任务

    李运捕命令：派一、二队从正面分散接敌三队和督导官他们从两侧迂回佯攻高地三队负责火力支援四队一队、二队后面跟进

    古信小队任务是强行通过环形战壕下面开阔地夺取战壕后以战壕为依托配合二队干掉地堡夺取整个无名高地

    第一次参加战斗战士们都很兴奋也沒想过打仗会死人乔任异常亢奋四下张望着很不老实古信和吴來不得不把乔任按地上半个小时后高地两侧突然响起了枪声几秒钟时间就响成了一片枪声很密集王高一听那边打响了跳起來就要冲被古信一把拉住拽了回來又按地上

    古信怒叱道：“听我命令”

    王高胸脯起伏一股怨气沒处发泄抓了一把草塞进嘴里像牛一样咀嚼

    一会儿高地战壕里有人影晃动回军扛不住了开始向两翼分兵布防古信回头命令道：“把保险都打开手榴弹拉开弦”

    “冲啊”古信和战友们向高地冲击古信跑前面就是端着枪一直跑那几秒钟是他一生中感觉过得慢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我是队长我得带头冲要死也得我先死······”

    很王高超过了古信冲到了前面眨眼工夫便把队伍落了一大截也就是一队发起冲锋后几秒钟样子敌人枪也响了子弹呼啸着从耳边飞过沒准哪发就是会要人命

    王高投出一枚手榴弹硝烟还沒有散一队就已经冲过了开阔地王高已经接近了战壕正当他右脚刚刚踏上壕边时一个趔趄栽了下去重重摔战壕下面一个土坑里

    二队他们也开始通过开阔地了清军战士把一排排手榴弹投向战壕用不间断爆炸來压制敌人火枪火力这时王高又突然从土坑里跃起像头受伤豹子几步便蹿上了壕沿他烟雾中紧紧抓住了敌人一支发烫枪管死命往上举往回夺枪同时头也不回大喊：“队长上啊”

    回军也紧抱住枪不放跟他來回争夺王高左手攥着发烫枪管右手用步枪托狠砸着回军脑袋

    古信跳入堑壕发现此时另一名回军用枪对着王高便当即给了他一枪子弹从右腋下钻了进去第一次杀人相距还不到5米

    可是那家伙倒地那一刹那也扣响了扳机王高弹雨中抖动了几下便一头栽倒堑壕边上二队徐大牙他们利用王高打开口子也冲了上來一个回军猫着腰刚要钻进壕壁上地洞时便被二队长徐大牙一刺刀扎肩膀上接着二队一个小战士上去就是一枪托那回军顿时瘫软地上

    哨官李运捕带着三队、四队也把战壕两端占领了他跑过來命令一队迅速做好爆破地堡准备趁此机会古信赶紧拉着吴來去找王高

    王高抱着步枪侧卧堑壕下面土坑里蜷曲着身子轻声呻吟着上衣前襟被血水浸湿了他身中一弹我急忙解开他衣扣锁骨下面伤口随着呼吸还不断地涌着血弹洞周围凝聚着黑乎乎血块

    “臭小子死不了”古信把一整瓶诸葛行军散倒伤口上一包棉花捂住伤口

    吴來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沒有一点血色颤抖着双手撕了几次才把急救包撕开古信叫吴來托起王高上身小心翼翼给他包扎

    “吴來照顾好给王高他弄些水來”古信让吴來按着王高伤口一步也不准离开

    然后古信提着枪转身翻进了战壕此时山头上出现了短暂寂静静得简直叫人透不过气來清军战士已经做好了冲锋准备回军似乎也等待着清军冲锋二队两名爆破手全哨火力掩护下跃出战壕敌人依托着地堡瞄准射击两名爆破手相继中弹负伤倒草地上

    何柱子把八枚手榴弹缠腰间又用绑腿将三个炸药包捆一起怀里抱着炸药包第二次跃出了战壕全哨各种火器比先前凶猛吼叫起來用火舌舔着地堡入口和射击孔

    古信手上枪也对着地堡射击孔不停射击与此同时高地上传來了剧烈爆炸声接着又是一阵手榴弹爆炸声紧跟着又是一次大爆炸敌人火力戛然而止古信和战友们顶着灼人热浪冲了上去何柱子崴了腿硝烟里摸索嘴里发疯一样狂笑

    后李字营攻上了满目疮痍高地战壕和残毁工事里一共找到53具回军尸体和一些令人作呕尸块

    李运捕也失去了15位手下默默站高地上垂泪

    古信带着几个战士去看王高他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來原本开朗乐观脸庞憔悴得叫人难以辨认

    “活着就好我们抬你下山”古信带领战士砍伐树木制作简易担架

    王高想说大义凛然话可看着哨官李运捕凝重脸色只会默默流泪他还活着其他15位战友长眠这片土地上

    3月1日战斗使李字营这些初上战场毛头小子开始成熟起來机警起來依旧有人惧怕死亡可多还是仇恨朝夕相处战友转眼间便撇你而去特别是那些有老乡战斗中牺牲战士们他们所要承受大煎熬

    接下來两天里李字营又参加了几次小战斗基本上就是搜剿、掏洞子之类李字营以轻伤四人代价毙敌39人俘敌15人

    连日來大家情绪很高战斗阴影早已经淡化了黄土高坡坡丛林里子弹乱飞、每走一步都可能被冷枪击中战场上过于感性思绪往往是危险作为队长古信常用自己方式和一队战友们交流拍拍肩膀握握手战士们便能从他那里获得力量

    现李运捕迎着朝霞挥动手里左轮手枪古信高举着李字大旗冲李字营前面一百六十多名战士杀入董志县城他们要为这面战旗上谱写胜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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