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出卖国家主权的行为

    夜色朦胧，婆娑树影庭院中拂动，李国楼跟随仆人，來到一间小型客厅，里面是一张床塌。

    古代人们聊天会客是用床塌，上面铺就竹席，中间摆放一张案几，唐朝用胡椅改换成椅子，会客才变成分主客入座，塌上会客聊天，表明是很亲近人举动，清朝用塌聊天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朋友之间一起抽鸦片，王公贵族，大户人家家里这种陈列，就是用來抽鸦片，当然李鸿章、李国楼都不抽这种东西，虽说宣传里福寿膏也是一种药。

    此时大清国连药店、医馆也卖福寿膏，医生处方药里也有福寿膏，但这是微量成分，属于一种麻醉剂。

    大清帝国云贵地区广泛种植罂粟，已从种植罂粟里得到好处，烟草税很重，从鸦片种植抽税，成为云贵地区大税收來源，超过粮食种植，所以鸦片价格高，走私盛行，连李鸿章淮军也做走私鸦片生意，每个地方鸦片销售，都有走私犯身影，黑道、军队都分一杯羹，贩卖鸦片已经变成军队一项固定收入，连沿海海军也做这门生意，因为国外鸦片倾销过來，价格极为便宜，祸害大清人用鸦片是好敲门砖。

    李鸿章手里拿着一份李国楼所写文稿抄录本，旁边已被他密密麻麻书写了许多字，有几条被他批得体无完肤，但现他心情颇佳，沒给李国楼看一张臭脸，已经不计较李国楼意气用事胡诌。

    李鸿章和李国楼面对面盘腿而坐，李鸿章开门见山道：“小楼，你陈条我读过了，大都还是挺中肯话，也点出许多我们国家弊病，只要国家重归于统一，一些弊病就会消失，像海关总署由外国人掌管之事，其实是小刀会占领上海，英国人出手相帮把海关总署挽救下來，当时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天平天国、小刀会、东捻已经肃清，收回海关总署势必行，但人才缺失很重，重要岗位都是外国人，培训懂国际法国人需要很长时间，先从开办学堂入手，那些洋人也会支持，他们都是雇佣工，也知道总有走那一天！”

    李国楼颔首道：“叔公，海关总署不能烂，洋人职业操守比那些满人好，他们拿高薪不会贪污，但若是让满人占据海关总署高位，国家关税反而会比现收入减少，这点太危险了，起了个头，就收不回來，变成祖宗规矩，改回來比不改回來，还要不好，就像山海关一样，糜烂不堪！”

    李鸿章道：“山海关是皇帝奴才专属，已经变成祖宗规矩，让他去吧，我这里海关总署是事物，不会有这种事情，就像你说用高薪养廉，让海关总署政策延续下來，人做事也会有干劲，我看二年大致能收回主权，把海关总署放上海，我也掌控得住，这一条我很欣赏你！”

    像山海关海关过去是大清帝国主要进出口关防，就似海关总署，(还有一处就是广州十三行）所得国家关税，除了官员中饱私囊，其中有大部分收入纳入内务府，变成皇帝小金库，因为全国各地租界很多，关税口岸变多，山海关海关沒有往日繁华，已经日落西山，一年上缴国库不足二十万两关税，李鸿章已经把山海关海关忽略不计，整顿吏治，有些地方是不能触及,这也是大清帝国通病，皇庄占据富腴之地、皇店专卖，这些地方财政收入，国家掌控不了，全部纳入内务府掌管。

    皇宫一天开销花去四万两白银，三分实七分虚，就是说七分开销被各级太监以及皇帝、太后、娘娘、妃子私吞了，是，皇帝也要内务府孝敬，体己银子就是这么來。

    国家财政收入与事实不符，这一点只要当官都知道，孝敬宫里银子，哪能摆官面文章上，老百姓只知道内务府有钱，但具体数字，是国家高机密。

    李国楼默默倾听，频频点头，暗自赞许李鸿章有气魄，做事滴水不漏，先易后难，把事情处理清晰，只要把海关总署收回來，海关主权就收回來了，这意义非同一般，是大清帝国重崛起象征，而他明事理，一言中，能看出时弊，还能想到解决方案，理应给予高奖赏，“进士及第”荣归故里，一门两进士。

    李国楼窥探李鸿章面部表情，应该不知道他要去考进士，这种事还是不说为妙，替李氏家族增添无上荣耀，等回老家要重修宗氏祠堂，翻建旧居，让世人参观他小时候居住、读书地方，李国楼哪里听得进关于海关总署一条条章程，他心神游离外，想着光宗耀祖大事上去了。

    李鸿章越说越兴奋，沒有看出李国楼敷衍他，告诫道：“小楼，我看好你，既然你留过洋，谈吐有条理，可以开拓学生思路和眼界，以后海关总署事，你也可以胜任，做一名先生，给那些人上课！”

    李国楼欣喜说：“谢叔公，孙儿刑部别本事沒长，说教本事见长，连包大人也喜欢听我说教，如今我生意做到哪，包大人就跟到哪！”

    李鸿章捋须，摇头道：“小楼啊，你思想先进和反动并存，陈条里写什么迁都事，旅顺、威海是守不住，你让我往哪搁，置恭亲王于何地，沒打怎么知道守不住！”

    李国楼回道：“叔公，上一次八国联军入侵，我们大清军队能战军队很多，有些打得全军覆沒，还是沒守住，历史已经证明了嘛，现我们沒有制海权，依然守不住，只会固守炮台这一招，想想就憋屈！”

    李鸿章喝道：“那你还不支持兴建北洋水师！”

    李国楼低三下四道：“中堂大人，你别生气嘛，我不是不支持，我不是拼着小命替你筹集军费嘛，但我们要看到我们长处和短处，若是都是短处，哪一处可以作为突破口，见效，让世人咋舌，陆军经过血与火考验，只要再下一些血本，立刻可以和俄国、英国、法**队一较高低，上次打败安南法国鬼子就是好证明，现我们国土周围都是虎视眈眈豺狼，藩属国沦丧，割地赔款一次又一次，陆军处于一个临界点，突破了，我们陆军就是世界上数一数二强军，不变革，依然被西方列强打败，以后国土还会沦丧，海军见效慢，陆军见效，这一点中堂大人，你应该很清楚，不去做，反而去做慢事情，岂不是拔苗助长！”

    李鸿章摇头道：“黄毛小儿，哪里能懂，我这是开历史先河，北洋水师一定要办，再大困难也要上，有条件要上，沒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不然越來越落后，现我们连内河长江也保不住了，洋人军舰随便出入长江口，黄浦江变成西方军舰展览会，连膏药旗也开到上海來耀武扬威，这让人情何以堪，有何面目面对国人，我花再大价钱也要办成，此心不渝，天日可鉴，任凭谁也别想阻拦我决心，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上，花上十几年时间，大清帝国将会有一支行驶东方现代化海军！”

    李国楼无言以对，他不是国防政策决策人，李鸿章听不进去反对意见，北洋水师虽然还襁褓里，但高级将领均是淮军出身人，也是李鸿章政治资本，用倾全国之力打造“进口海军”，能成事吗，国土守不住，连老巢都要被人端了，还提什么海军，李国楼并不看好北洋水师未來。

    李国楼退儿求其次，说出内心想法，慢慢吞吞道：“叔公，孙儿有一毒计，保证能成大事，大清帝国不出十年就能翻身，但要吞下一幅毒药，以毒攻毒必成大业！”

    李鸿章瞥眼道：“小楼，这是家里随便说，只要不说造反之事！”

    李国楼摇手道：“孙儿绝沒有造反之意，是要出卖国家主权，换來大清国重雄起！”

    李鸿章叹道：“小楼说吧，出卖国家主权已有无数先例，多加一条但也无妨！”

    李国楼看了一眼李鸿章脸色，他这是卖国行为，会被国人永远钉历史耻辱柱上，但身处乱世，不这样做，谁來帮助你，两害取其轻，这种招数，李国楼驾轻就熟。

    李国楼不敢盘腿而坐，站立床榻旁边，随时准备跪地认错，沉声道：“叔公，孙儿熟读史书，我们大清帝国现就像春秋时越国，无数英雄豪杰，为了越王勾践事业，而向洋人卑躬屈膝，再卑鄙无耻，出卖国家事，也要吞下毒药，让洋人满意，方能有喘息机会，等待东山再起，从道光皇帝至咸丰皇帝，再至同治皇帝三代皇帝都是这么干，可以说都励精图治，想一雪前耻，沒有哪位皇帝挥霍无度，把大清帝国引入万劫不复深渊，可直到如今差距依然明显，反而有越拉越大趋势，洋人一艘军舰就能吓得我们半死，让我们毫无办法，只能用优越通商条件來满足他们，让我们国家白银流入海外，财富都聚集至洋人租界里去了，再不改变这种局面，国家会越來越贫困，大清国白银会枯竭，我们要向外国银行借贷过日子！”

    李鸿章抚须点头道：“小楼，你说得很好，做老师合格，说有什么对策吗！”

    李国楼点头道：“有，叔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选择一个朋友，出卖一些国家主权给这位朋友，换來这位朋友全力支持，大清国建立起洋人建制现代化军队，甚至军工设施，比如军工厂，包括枪械厂、火炮厂、船厂，甚至北洋水师也可以让这位朋友替我们打造，还有一条就是改变白银流通陋习，像西方国家银币制度就是比大清帝国白银体制，先进货币制度，直接拿來主义，连火耗也省了，百利无一害，谁也不能中饱私囊了！”

    李鸿章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小楼第二条你说太好了，不过政府还要研究，银币制度是建立先进工业水平上，一枚银币里要加入一定比例镍锌钨铜，我们大清帝国还做不出洋人那种银元，还有一道坎要过，不过这是一个很好解决白银流失好方法，我赞成大清实行银币流通方法，现你说说哪位朋友，值得我们自己出卖国家主权，换來世人对我们痛骂！”

    李国楼说道：“叔公，敌人敌人，就是我们朋友，只有这位敌人才会不顾西方其他国家禁令，來帮助我们大清国建立现代化工业设施，包括军工事业，而且我们沒有后患，出卖国土、利益、主权，过了一百年可以拿回來，不像北极熊，和他们签订一个条约，国土就永远丢失了，而且这位朋友天生就是北极熊敌人，他也希望东方有我们这样一位盟友！”

    “哦······”李鸿章深深看着李国楼，“孙儿”竟然想出卖国家主权之事，甚至想把一大块土地租借给普鲁士帝国，还想把军港也出租给普鲁士帝国，寻找一位西方盟友，一改大清帝国一穷二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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